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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多的丫环跟在绿兰后面冲了过来,看到这般景象一个个都惊呆了,再看看那两个人脸上的神态,心中突然后悔自己干嘛要过来凑热闹了。
秦彧仿佛看不到这些突然涌了进来的丫环,径直走到楚伊人面前,拿起自己的腰带,淡定地系好。
“你就这么想成为‘她’吗?难道你以为那样能让你得到更多?痴心妄想!”他瞥了楚伊人一眼,冷飕飕地说道,便直接往门口走出,本来挤在门口和花园的丫环马上给他让出一条路。
一离开众人的视线,他嘴角便轻轻上扬,这女人,终于开始变得聪明起来了。
这次,他脸上挂着的,是一个笑意直达眼底的微笑。
与他略显轻松的心情比起来,楚伊人这边就显得有些沉重,整个主房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秦彧说话的时候,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量,在场的所有人,甚至在花园里没来得及冲过来的人都把他的话,一字不漏地听在耳中,他们第一个想法便是,夫人想模仿前夫人,却把老爷给惹恼了!
联想到楚伊人之前曾一脸哀怨地对舜英和玉念春说没有收到秦彧的礼物,众人心里更加笃定了自己的判断,一致认为夫人是不甘受冷落,耍心计要重新夺得关注却事与愿违。
这夫人脑子是不是进水了?难得能得到老爷的青睐,竟然还不知足,妄图得到更多,这就算了,为何要那么白痴地去模仿牧静姝?难道她不知道“牧静姝”是老爷的绝对禁忌?就老爷刚才那地狱罗刹的模样,估摸着夫人要失宠了吧?唉,她们争破脑袋,用尽方法贿赂春娘才能来这蒹葭园做事,图的就是攀上高枝,没想到第一天就梦碎了。
“留下十个人在这里收拾,其他人各自回去干活。”绿兰对着那些还呆站着的丫环说道,然后看了一眼被砸得稀巴烂的窗户,又补充了一句,“顺便让木工过来修好窗户。”
可是那些丫环好像没有听到她的话一样,依然如石头一样傻站着,默默在心中哀叹着自己的不幸。
“都傻站着做什么?没听到我的话吗?”绿兰夹杂着怒气的声音不禁提高几分,吓得那些人马上低着头道歉,然后各自忙活。
绿兰冷冷地扫视了那些散去的丫环,便喊上小五准备先扶着楚伊人到隔壁房间歇息。
“等一下。”楚伊人皱眉看向床尾,在一堆碎木碎石中发现了那瓶移花接木膏,一把拿过来打开,竟然是自己之前用过的那瓶!怎么会跑到床尾去了呢?她记得一直是放在小盒子的啊。
“我睡着的时候,是你们帮我上药的?”楚伊人摸着右脚踝问道,她感觉得到脚踝凉凉的,就像上了药一样。
绿兰和小五对视一眼,然后一起摇了摇头,“不是。奴婢们才刚进来。”
所以是他上的药?前一刻帮她上药,后一刻又那么残忍地对待她,他果真如自己所想的那样吗?楚伊人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他即使依然深爱着牧静姝,却怎么也忘不了她带给他的伤害。他既不自觉地对跟牧静姝长得一模一样的自己倾注了感情,又十分不愿意在自己身上看到牧静姝的影子。
如果好好利用他这矛盾的心情,说不定她就能和他离得远远的,直到她安然出府。刚才不也正是因为这样,她才能获救吗?
楚伊人一方面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另一方面却心生惆怅。
“小姐,你怎么样了?哪里不舒服吗?”她的表情让小五心生不安,以为她哪里受了伤。
“没事。”楚伊人笑了笑,便将移花接木膏放回小盒子里,环视了一眼狼藉的房间,淡淡地说道,“走吧。先找个地方让我缓一缓。”
说着,便率先走了出去,完全不用绿兰和小五搀扶。
没受伤?而且脚伤也没有更严重?绿兰心底有些惊讶,就秦彧刚才的模样以及房间的狼藉,她还以为楚伊人遍体鳞伤了呢。
“小五,我有些饿了,你去帮我备一下晚膳。”楚伊人把小五支开,然后看向绿兰,开门见山地问,“蒹葭园是不是仿照着归荑园而建?”
早在她把小五支开的时候,绿兰就知道她有话要对自己说,只是没有想到她一开口就是这么犀利的问题。不过既然她能这么问了,必定是有了答案,如今不过是想肯定自己的答案罢了。
这般想着,绿兰没有一丝犹豫,简单明了地回答道,“是。”
楚伊人一脸平静,并未有太多的起伏,左手无意识地摩挲着右手食指上的戒指。
这么说来,一切都是舜英在背后捣鬼?先是花费巨额建了跟归荑园一模一样的蒹葭园,然后送那本牧静姝亲笔誊写的秦府家法,再送这枚属于牧静姝的戒指,如果没有猜错的话,那件红衣服应该也跟她脱不了干系。
“舜英跟牧静姝感情如何?”楚伊人再问。
“亲如姐妹,不,比姐妹还亲。”即使是亲姐妹,也做不到把丈夫分对方一半。
“当真?”楚伊人直直看向绿兰,想从她眼眸里看出端倪。
绿兰坦然地迎向她,“是的。英姨娘本来是难民,是静姝夫人救了她,给她安身之所。而英姨娘也曾为了救静姝夫人而在寒冬落水,差点没了性命。”
第88章 你就这么不甘心吗(4)()
“你觉得,舜英对我怎样?”楚伊人略一沉吟,开口问道。
绿兰一愣,然后低着头恭敬地回答,“奴婢不知道。可是您是妻她是妾,她对您应该很尊敬。”
“是吗?”楚伊人淡淡地笑了一下,并没有再说下去。
她也真是傻,怎么会以为绿兰对自己推心置腹?她低着头,看了看自己的右脚踝,突然觉得自己在这秦府,真正可以相信的人还是他吗?
没有他的提示,她不会在账本里发现问题,没有他的嘲讽,她不会知道红衣服、戒指和蒹葭园竟然都跟牧静姝有关。可是如果他对她是关心的话,又何苦要这样伤害她?
“时间过得快些吧。”她喃喃低语着,恨不得马上就离开这里。
绿兰皱眉看向楚伊人,有些话到了嘴边还是被硬生生压了回去。时机还没有成熟,她不能轻举妄动,不然这些年的隐忍全都白费了。
入夜,楚伊人躺在主房的床上辗转难眠。
从昨晚被袭击开始,一幕幕回忆在她脑海里闪过,依然有很多问题想不透,可是她能确定两件事。一是舜英对自己有恶意,而且总是找机会想让她看起来跟“她”重合,另一件就是,秦彧对她充满了矛盾,尤其厌恶在她身上看到“她”的身影——起码表面上看来是这样,至于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也只有他本人才知道。
在这秦府,她楚伊人什么都不是,只是一个卑劣的假货。
“真烦哪!”楚伊人重重叹了一口气,一个翻身,拥着被子的一角,瞪大眼睛呆呆地看着偌大的房间,秦府的人真的很多,被砸得那么糟糕的房间,紧紧一顿晚膳的时间就已经恢复原样了,可是尽管知道蒹葭园里有那么多人,她依然感觉到丝丝孤独。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就在她渐渐产生睡意,上眼皮跟下眼皮打着架的时候,一阵模糊的乐声幽幽地传入耳畔。一开始,她以为是自己的幻觉,并没有太在意,可是清婉幽怨的琴声却十分顽固,不断地撞击着她的耳膜,仿佛在向她低声诉说凄凉哀怨的情绪。
楚伊人翻身,平躺在床上轻轻聆听,她听得出这是瑶琴的声音,只是谁有那个胆子敢动琴房里的瑶琴?又有谁会在三更半夜弹拨如此悲苍的琴音呢?
想了想,她还是翻身下床,借着窗外幽亮的月光,走出内室。
“小姐,有什么吩咐?”在内室门口候着的小五一个激灵,整个人站了起来,一脸疲倦,忍不住打了个呵欠。
楚伊人赶紧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小五见状也紧紧地捂住嘴巴,瞪大双眸疑惑地看着楚伊人。
安静的冬夜,只有阵阵的瑟瑟风声,以及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哪里还有什么琴声?
“小五,你刚才有没有听到琴声?”楚伊人轻声问道。
琴声?小五依然捂着嘴,茫然地摇了摇头。
没有?难道刚才是幻觉?亦或是做梦?楚伊人皱眉,一脸疑惑地看着外面,心中突然有一种去查探究竟的冲动。
“小姐,你怎么了?”看着楚伊人一脸的凝重,小五心中升起一丝不安,顾不得尊卑,有些急地拉住楚伊人,阻止她到外面。
“我出去看一下,你在这里等我。”楚伊人拨开她的手,径直往门外走去。
“小姐需要什么跟奴婢说一声就是了,外面风大,还是不要出去。”小五一下冲到门前,阻止她打开门。
“小五,让开。”楚伊人有些不耐烦。
“不,小姐每次这样都会受伤。如今就算小姐要治奴婢冒犯之罪,奴婢也不让开。”她一脸坚决,仿佛立定了决心不能让楚伊人再贸然乱来,“不然您带着奴婢一起去。”
楚伊人定定地看着她,只见她一张小脸都吓得有些苍白,整个人更瑟瑟发抖,尽管如此,她依然倔强地抬起小脸,丝毫不退开。
幽幽叹了一口气,也罢,反正如今也没有了琴声,就算去了估计也不会有发现什么吧?
“好吧,我不出去了。”楚伊人转身走回内室,“你也早点去歇着,不要再这里守着了。”
“是。”小五乖巧地应着,却还是走到内室门口蹲坐着,不敢大意睡觉,就怕楚伊人会趁着自己睡着的时候偷偷溜了出去。
然而,躺回床上的楚伊人却没了睡意。
这一夜,幽幽琴声如丝如絮,断断续续地飘荡在她耳畔,直至鸡鸣。
“夫人,早膳来了。”绿兰带着小厨房的丫环,把丰盛的早餐放到桌上,却见楚伊人一脸失神地呆坐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夫人?”
“嗯。”楚伊人不在意地应了一声,随手拿起勺子,便慢悠悠地吃着粥,可是直到一碗粥都吃完了,她还在不断地舀着放进嘴里。
绿兰上前拿过她的勺子,“夫人,这碗粥吃完了。还需要吃些什么吗?”
楚伊人像是没有意识一样,只是随手指了指不远处的另一碗粥,然后继续随意地舀着吃,这次却只是吃了一半,便放下了勺子。
“绿兰,我有话问你。”她目光澄明地看向绿兰,然后对着其他人说道,“你们都退下。”
“是。”众人应声退去,主房外室就只剩下楚伊人和绿兰、小五。
“小五,你也退下。”这次,楚伊人并没有用什么借口把小五支开,而是十分明显地让她回避,这让小五的心微微有些受伤。
“小姐,奴婢……”
“退下。”楚伊人的声音有些严肃,不怒而威的气势让小五一脸委屈地转身离开。
绿兰冷眼看着,心中却十分惊讶楚伊人的做法。一直以来,楚伊人都十分顾及身边人的感受,即使有些话只能跟她说,也会找借口支开小五,并不会像现在,直接开口让人退下。
看来接下来的话题,不但重要且严肃,而且还很难启齿吧?
“你会弹瑶琴吗?”楚伊人目光灼灼地看着眼前淡定的人。
不知为何她突然产生一种奇怪的感觉,总觉得昨晚的琴声跟绿兰有关系。
绿兰是做好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