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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伊人没管秦彧在想什么,马上就把玉坠子抢了回来,紧紧握着手心里,不让他再看一眼。
自从娘将这玉坠子挂到她脖子上以后,就一直耳提面命地嘱咐她不能示于人前。她至今还深深记得娘当时一脸忧愁的模样。她想,如果不是小时候生了那一场大病,娘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把这玉坠子翻出来的。想到这,楚伊人忍不住要把玉坠子塞回到怀里,却惊讶地发现一个很严重的状况——她竟然没有穿衣服!
“啊!”楚伊人尖叫一声,像兔子一样快速躲回到床幔后面,“你,你干嘛脱了我的衣服?”
“你自己脱的。”秦彧暂时把玉坠子的事放置脑后,转身坐到一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炷香后,去奉茶。”
奉茶?这不是宜老爷千吩咐万叮嘱必须要做好的事么?床幔里的楚伊人一个激灵,也顾不上搞清楚这茬事,赶紧将昨晚扔在床上的喜服穿好,伸出个小脑袋看了看情况,便迅速溜到屏风后面。
半柱香后,楚伊人已经穿戴整齐,一身水青色的襦裙,外面再套一件同色系的大袖,显得高贵恬静。可是楚伊人心底却默默吐槽这大袖,虽然衣长只是到膝盖位置,但是那两片袖子又长又宽,相当地不方便。
“这件能不能不穿?”经过再三挣扎,楚伊人决定开口询问。
秦彧没有搭话,只是有些怔忪地看着她,虽然明知道她们长得一模一样,也知道她们并不是同一个人,但是当她穿着跟“她”一样颜色的衣服时,他心中还是有不小的震撼。
楚伊人轻轻皱眉,他的视线让她感觉十分诡异,不像之前那么冷漠,却更让她觉得心塞——他在看她,却又不是看她。
他,到底在她身上看着谁?
“叩叩。”一阵有节奏的敲门声响起,接着是喜娘的声音,“老爷,夫人,是时候去向老夫人奉茶了。”
昨晚秦彧那一记冷眼,着实把她吓得心肝俱裂,可是随即想到秦老夫人是一个特别在意礼节的人,如果她这个小小的喜娘在结束前失了礼数,绝对会吃不了兜着走!想到这,她便用了一整晚来振作。
秦彧回过神,对着楚伊人冷冷地说,“不能。”
“啊?”被他刚才怪异地瞪着,也被喜娘打断了一下,她有点反应不过来。
“穿上大袖。”一边说着,秦彧一边拿出一把匕首朝她走去。
楚伊人瞪大眼睛看着他过来,实在不敢相信他居然拿匕首来威逼自己穿那件麻烦的大袖!
秦彧一看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也懒得解释,径直走到床边,将床幔挂好,发现之前还算整洁的床褥因为楚伊人之前躲回去穿喜服的举动,而显得凌乱不堪。
没有任何征兆地,秦彧伸出左手,猛地拉起袖子,把左手臂放在某个位置上空,右手拿着匕首就要划下去。
自残!楚伊人惊得差点要叫出来,可是却发现秦彧突然停下了动作,更把匕首重新收了起来。
有病啊?楚伊人摸着自己还跳得十分激烈的心脏,发现越来越搞不懂这个男人,不过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她的“夫君”不好惹呐!想要在他面前成功假扮宜桃夭半年,并全身而退,似乎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
“走吧。”秦彧冷冷地打断她的思考,率先走了出去。
在门外候着的喜娘,一看到秦彧就马上低下头恭敬地说道,“秦老爷、秦夫人,请往这边走。”
说着就在前面带路,随后出来的楚伊人见状,赶紧低下头快步跟在秦彧身后,一副端庄贤淑的模样。
春娘她们低着头让开路,等他们离开后马上进了新房。春娘脸上早已恢复往日不可一世的神色,眼带着鄙视环顾了一下,说真的,这“夫人”的新房还比不上她这个奴婢的房间呢。看来英夫人心里当真是有些不爽快,只是这个下马威有点儿大了吧?
想到宜桃夭是秦老夫人亲自相中的,春娘心底瞬间对“英夫人”充满了怨怼,觉得她这样怠慢宜桃夭便是怠慢了秦老夫人,完全忘记自己刚才也是无礼。
“来,动作都利索点。”她一边督促着丫环,一边走到床边,淡淡地瞄了一眼有些凌乱的床,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大吼一声,“住手!”
“春娘?”不明就里的丫环停了下来,怯怯地看着她。
春娘推开她们,把床褥、被子甚至床板都仔细地查看了几遍,然后有些无力地跌坐在地上,好像受了什么刺激一样。
没有落红!这宜府怎么敢这样做?这要是让英夫人知道的话……
不行!必须要想个办法!春娘皱眉想道,浑然不觉某个小丫环悄悄地溜了出去。
第7章 奉茶风波(1)()
这个小丫环虽在秦老夫人手下干活,却是秦彧的小妾舜英的眼线,经常将秦老夫人那边的消息偷偷传回去舜英那里。
自打秦老夫人提出要为秦彧续弦以后,秦府里猜测声四起,有人认为秦老夫人这是为自己在侄孙女玉念春筹谋,毕竟玉念春从小便苦恋着秦彧,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马。但是更多的人认为秦彧的小妾舜英苦守三年,更应该得到本该属于她的名分。
毕竟自从秦彧嫡妻过世以后,舜英就兢兢业业地管理着秦府内大大小小的事务,俨然就是秦府的当家主母,只是欠了一个“秦夫人”的头衔。
然而,结果却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秦老夫人居然挑中了从外地来的宜府千金,更让人吃惊的是,一向冷硬不问家事的秦彧居然会答应。
这在秦府掀起了不大不小的风波,玉念春和舜英两个落选的失意人不说,就是家仆中也是各有各的想法,既有为玉念春或者舜英打抱不平的,也有按兵不动,毕竟新夫人未进门,不至于把自己暴露得太彻底。
这么些内幕,秦府的家仆知道,喜娘当然也都知道。她本来也是看好英夫人的,可是秦老夫人却让她去宜府提亲。她当时还以为自己耳朵出了毛病了呢。
说真的,即使到了现在,她心底还是有点打鼓,整个东篱府谁不知道秦彧这三年来,除了舜英,对其他任何女子根本不屑一顾。
唉,这差事不好当啊!喜娘暗暗叹了一口气,低着头快步走着,脑子里只想着尽快把人带到秦老夫人那里,完成奉茶仪式后,立马走人,省得一不小心闹出个什么纰漏。
她小心翼翼地在前面带路,生怕一不小心又要惹得他秦大爷心里不痛快。
殊不知秦彧根本没在意她,一如既往地寒着一张脸,让人看不穿也猜不透他心底此刻的想法。只有他知道自己对于待会的奉茶有着怎样的期待,既期待那些人看到他这个新娶进门的“夫人”时的反应,也期待楚伊人的应对。
而被秦彧“寄予厚望”的楚伊人自见到喜娘那一刻起,便时刻谨记着宜老爷教她的“大家闺秀”准则,低眉顺眼地踏着小碎步跟在秦彧身后,心中不禁微微有些担忧,生怕一不小心就露出破绽。
三人各有各的心思,完全没留意身边的人。
在秦府华美迂回的回廊中走着走着,迈着小碎步的楚伊人慢慢落下而不自知,等她回过神的时候,偌大的花园里只剩下她一个人。
她有些苦恼地看着如同迷宫一样的回廊,突然灵光一闪,便趁着四下无人之际悄悄施展轻功,跃到高处,一则想看看那两个人走到什么地方,二来嘛,探探路也,为她半年后的落跑大计筹谋筹谋。
“哇塞!这秦府也太奢华太夸张了吧?”楚伊人忍不住低叹一声,放眼望去尽是青瓦红墙,亭台楼榭依水而建,游廊小径蜿蜒其间,更不乏假山奇树,百花异草。
咦?楚伊人挑眉看向府邸东边的某一处院落,那里的破落跟整个秦府的华美显得格格不入,更坦白一点说,简直就像是美画中突兀的一滩墨黑。
天生好奇心特别旺盛的楚伊人忘了自己要去奉茶这件事,赶紧跳了下来,往着那边小跑过去。
归荑园?看着这个破得就像马上掉下来的匾额,楚伊人脑海中立马想起诗经那句“自牧归荑”,怎么也想不透这么好听的院子,怎地落得这样一个悲惨的境地。
为何秦府会任由它存在?既不重新装修,也不直接拆了。
难道里面有什么故事?楚伊人伸出手想摸向那扇厚重木门上的铁锁,在这一处破落的地方,这把新锁显得是那么格格不入。
“你在干什么?”一把冰冷的声音自身后响起,楚伊人下意识就回头看了过去。
那一刻,四目相接,时间仿佛静止一般。
同样的地点,同样的面容,同样的回眸,秦彧此刻的心跳得有些急,他最终还是按耐不住,大步往她走去,并一把将她扯进怀里,用力地抱着,好像一松开,怀中的人儿就又会消失了一般。
楚伊人本来就被他突然出现给吓得一颗小心脏扑通扑通直跳,脑瓜子还在思考着要怎么解释自己会出现在这里,却没想到他竟然会一下子走过来抱着自己,而且还是往死里抱!
“你放开我。”楚伊人觉得自己的骨头都快要被抱断了,出声抗议,但是因为整个人都埋在他怀里,抗议声显得是那么微弱,微弱到直接被人给无视了。
秦彧感觉到她轻微的挣扎,忍不住把她抱得更紧。
就在楚伊人以为自己真的要死翘翘的时候,秦彧却猛地推开了她,直接把她推倒在地上。
屁股传来的痛意让楚伊人一双黛眉狠狠皱了起来,可是她还来不及抗议,就被笼罩在一个阴影里,抬头一看,发现秦彧正一脸怒意地看着她。
“谁让你到处乱跑的?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若你还想要自己这条小命,就给我从这里滚得远远的!”说着,他转身就走。
冰封三年,沉寂三年的心,这一刻出离愤怒,他现在只想找个地方好好静一下,什么奉茶的,滚一边去吧。
楚伊人还坐在地上,呆呆地看着他远去的身影,这人有毛病是不是?前一刻还抱得像是离不开她一样,下一秒却把她推倒在地,还恶言相向。个性反复得已经不能用“阴晴不定”来形容了。
尾随而来的喜娘与秦彧擦肩而过,她不知道这两个人刚才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从秦彧的脸色来看,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唉!她怎么就这么命苦了呢?
看到还坐在地上的楚伊人,喜娘匆匆小跑过去,小心地扶起她,“秦夫人,您没事吧?”
“我没事。”楚伊人摇了摇头,轻笑着对喜娘说道。
“啊!”喜娘一看到她就惨叫一声,连忙往后退,却脚绊脚跌倒在地上,但即使是跌倒,她依然不断往后退,直至退到身子抵住栏杆,不能再退,“鬼啊!鬼啊!”
楚伊人的注意力瞬间从秦彧那里转移过来,这是第二次被人说她是鬼了!难道在她们眼里,她楚伊人就真的长得这么不堪?
“喜娘……”楚伊人一边说着一边向前走一步。
第8章 奉茶风波(2)()
“不要!不要过来啊!”喜娘吓得整个人瑟瑟发抖,不断往后蜷缩着身子,“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不要过来!求求你,求求你!”
见状,楚伊人马上退后几步,并举高双手,小心翼翼地安抚道,“好好好,我不过去,不过去。但是,喜娘,请你冷静一点。认真看看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