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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桐说得兴致勃勃,声情并茂,千秋一脸“我就知道你会闯祸”的表情,不以为意道:“那后来呢?你把那姐姐给师父带回来了?”
“哎!”碧桐忽又垮了脸,一脸的惋惜,“我本来都要成功了,谁知道恰好给连城伯伯撞上了,人没带回来,反而被人给带回来了!”
“连城伯伯?”千秋仔仔细细搜寻了一遍记忆,确定自己没有关于这个人的任何资料。
“哎呀!”
碧桐惊叫一声,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关于连城伯伯的事儿爹千叮万嘱不让跟千秋说的。她心虚得左顾右盼,就是不肯看向千秋。
她不说,千秋也不问,只平平静静地看着她,过了一会儿,碧桐再也撑不住,把一包东西塞进千秋手里转身就跑。
千秋打开纸包一看,原来是些从山下带回来的吃的,她心头一暖,碧桐不管何时都惦着她一份,既然碧桐不肯说,必定是师父下了死命令,千秋也不想难为她。既然她说那位连城伯伯带她上山,兴许这会儿还在山上……
(前面一、二、四、五、七章略微改动了一点,虽然是几处你们可能都不会发现有所改变的小细节,但是这在后面将会起到关键的作用,所以建议亲们回头去看看)
第十六章 再风华掌中朱砂系四方(二)()
鹅雪扬洒,将整片山域装点得银装素裹,万籁岑寂,唯有轻雪压枝的声响,山巅之上一个纤纤白影静静伫立观望,雪花映身,仿佛要与天地融为一体。
目光所及,一白一金两头高大威武的雄狮正践雪而上,狮目犹如四盏明灯,为其后两个矫健身影照亮前路,而那两人轻功步法绝妙,跟在雄狮之后如流星逐月,丝毫不逊色,衣袂翻飞不沾片雪,仿若降世神祇。
千秋暗叹自己处在深山,鼠目寸光,不知山外有山,天外有天,来者的功力修为实在不是她能企及的,看来以后得加一把劲了。
“千秋!”
这声音……
她皱了皱眉,豁然开朗,“师父?”这一看去,追随白狮疾驰而来的不是师父野林老鬼又是谁?
“哈哈……”野林老鬼朗然大笑,摸着爱徒的脑袋,身旁的大白狮子也跟着他蹭向千秋,那个头比千秋还要高上几分,吞了她也是片刻的事。
千秋抱着白狮那硕大无比的脑袋,毛茸茸的十分舒服,心里也是喜欢得紧,相较之下,自己那雪豹却是比这百兽之王又逊色了不少。
她这头高兴,却不知小幻正因她的见异思迁躲在袖管下黯然神伤。
一只都知道师父厉害,却不知他竟已超越了地幻狮级,甚至有可能已经达到了一个常人无法探知的领域,千秋对这位便宜师父的崇拜实实在在又上升了一大截。
“师父这是来教千秋武功的吗?”提到练武,她的眼睛顿时精光四射。
“哈,你一个女孩子倒是对武学上心得很,如何死鬼,我没给你把宝贝女儿教养成病痨,是不是失望了?”
师父这后半句话可不是对她说的。
千秋正疑惑,就见一蓝衣人一招大鹏展翅脚踏狮头跃上了山巅,金狮嘶吼,锦袍翻飞,如王者睥睨,震慑天下。
那蓝衣人翩然落于野林老鬼身边,金狮也随之俯冲而下,轻盈落于雪上,一身金毛熠熠生辉,连脚下的白雪都染上了一层金色,一双金瞳闪着好奇的光芒不停地瞅着千秋。
“看什么看?再看拔光你的毛!”千秋实在是嫉妒,修为越是精湛纯正幻兽就越是生得漂亮,这金狮往那里一站竟让向来不服输的她自觉想要俯首称臣,嫉妒啊!
可那金狮根本不把她的威吓放在心上,顾自卧在地上舔起了爪子。
“哈哈,胆子倒是够大,连狮子你都不怕吗?”
狮子又如何?当初在非洲原野赤手打死狮子她也没眨过眼,况且将来,她定会把小幻变成真正的天地万兽之王!
千秋这才抬头仔细打量那蓝衣人,第一感觉就是……眼熟!
那男人与师父野林老鬼年纪相仿,相貌出奇的俊美,与师父的不羁不同,他更加成熟稳重,又有股领导者的霸气威仪,让人打心底想去信赖顺服。
她这厢里观察着,那边连城沧海又何尝不是?八年前迫于无奈把刚出生的女儿留在这深山老林,见都不敢见上一面,如今乍一见了,只觉惊喜万分。
这孩子眉目之间皆是他与爱妻的影子,但又实在是超乎了他的想象,一个八岁的幼女竟拥有着令天地失色的惊艳风华,尤其一双眼睛看似清光荡漾,却又闪着洞悉世态的睿智精芒,现在尚且如此,若是加以教导,经年之后怎还了得?
第十七章 再风华掌中朱砂系四方(三)()
连城沧海越看越欣喜,对这如雪中精灵似的女儿爱到了心坎儿里,几步上前伸臂将她抱起,低沉的声音暗含着慈祥温柔,“千秋,我是你爹,爹对不住你,让你受苦了!”
前世今生二十几年,千秋从不知亲情为何物,东方对她来说就是亦父亦兄的存在,可东方从来都冷寒着一张脸,给她下达一道又一道出生入死的命令,这样被人呵护着嘘寒问暖,而且对方还是拥有着与自己相仿面容的血脉至亲,纵然是冰封的心也捂出了一泓温泉。
眼眶有些发热,千秋吸了吸鼻子,却不肯哭出来,好歹二十几岁的心智还哭得像个孩子实在不是她的作风,但看在连城沧海眼中却又是一阵心疼。
在一旁的野林老鬼也是红了眼眶,强忍回去,重重哼了一句,“哼,也不知你们父女是什么做的,一个比一个能忍,当自己是吃风喝烟、六根清净、钢筋铁骨的神仙么?”这对父女活脱脱一个样子,从不见他们抱怨一声,有什么都自己忍,实在欠揍!
千秋晃着满口如钻小牙嘻嘻一笑,“那还不是因为师父对千秋好,千秋心里高兴吗?我想爹爹也和我一样,只要看见师父往那里一站,就忍不住笑了。”
野林老鬼受了夸,本来还挺得意,可越琢磨,这话就越是变了味道,什么叫做看见他往那里一站就忍不住笑了?当他是街市上耍把戏的猴子吗?
连城沧海出身世家名门,家教严苛,谈吐一向文雅,所以面对野林老鬼这样不按常理出牌的人常常无可奈何,如今生得个女儿倒是巧舌如簧,能言善道,损人于无形,实在叫他心里解气。
“你这个没良心的小丫头片子,见了亲爹就忘了亲师父了!”
一口一个没良心,千秋毫不怀疑碧桐就是他的亲生女儿。
她甜甜地一笑,“怎么会呢?师父和爹爹都是我要孝顺的人。”谁若敢伤你们分毫,我,连城千秋,定叫他们身首异处!
连城沧海与野林老鬼闻言,顿时宽慰一笑,他们二人皆是孤寡一身,最为牵念的莫过于奉若掌心明珠的女儿,而千秋对于野林老鬼来说与女儿无异,能得享天伦自是高兴,再说连城沧海来之前还担心女儿与他生分,不肯认他,如今女儿如此聪慧懂事,这些年忍下思女之情也是值了。
“爹是来接女儿下山回家的吗?”
两个男人脸色一僵,千秋已心中了然,怕是八年前的威胁依然存在,可是她很好奇,她这个爹一看便是个了不得的人物,是什么样的事情能让他如此忌惮?
连城沧海自知愧对幼女,把千秋放到地上,郑重道:“千秋,爹本想让你随你师父在这绝巍山中隐姓埋名,平平安安度过此生,若你平安,纵是父女不相认我也忍了,但纸终究包不住火,爹更不能因一己之私置天下苍生于不顾,眼见天下暗潮汹涌,风波渐起,爹思前想后,决定把事情原委告知于你,原想你年纪尚小,未必明白其中道理,但现在见了你,爹相信你心中自有一盏明灯。
第十八章 再风华掌中朱砂系四方(四)()
虽然知道自己的存在是个大秘密,但千秋没有料到会与天下或是苍生扯上什么干系。
野林老鬼蓦然变了脸色,插到父女二人中间,质问道:“连城沧海,你自己被家里困住了一辈子,苦笑都由不得自己,现在你还要把千秋拉进这趟浑水吗?她是你女儿没错,可她也是我一手带大的徒儿,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我的爱徒断送一生幸福,她只是个女孩子,没必要承担一切!”
千秋仰视着师父高大的背影,能得人如此爱护,怎能不感动?
连城沧海直视野林老鬼,苦笑一声说道:“你心疼徒儿,我就不心疼女儿吗?可你我这样的人,有些事情身不由己,这些你不早就清楚吗?就说你山上另外两个孩子,你明知他们身上背负着什么,可你能坐视不管吗?”
另外两个孩子指的便是那位太子殿下和被千秋无意救下的金鳞少年,听碧桐说那少年的父亲与师父师出同门,家门惨遭不幸便冒死来投靠师父,如今也留在山上学艺。
野林老鬼神情反复变幻,有些事情虽不愿,可事实摆在那里让你无法逃避,但明白是明白,可被人强迫着去面对,他一肚子怒火没处发,实在受不了,冲着连城沧海一声压抑的低吼:“你的心是铁石做的吗?”
连城沧海绕过他,神色凝重地一步步走向千秋,“我的心同样是肉做的,但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份坚持和信仰,为了这份坚持和信仰,即使心已血肉模糊,也必须从容面对,这是身为一个人的骄傲!”
他声音并不高,可那一个字一个字从他口中徐徐而出,无一不深深烙在了千秋心上,没错,坚持信仰,即使心已血肉模糊,也保持着一身骄傲。就像当初她练就一身铁血忠魂是因为有人告诉她爱国,但当那个人将她的心一夕凌剐,她的坚持还在,骄傲还在。
“千秋,把你的右手伸出来。”
“死鬼!”
野林老鬼还期望着他能放弃,可连城沧海只停顿了片刻,一声叹息重若千钧,他将女儿小小的手掌与自己的贴合,用内心逼破了掌心的血管,一滴滴血珠从毛孔中渗出,濡湿了两人掌心贴合处。
“爹?”
看向女儿担忧的小脸,连城沧海柔和一笑,“千秋不怕,爹没事!”随即,他撤离手掌,掌心也不再渗血。
可千秋看向自己掌心时却是一脸讶色,连城沧海的血还留在她手上,而那些血浸湿她掌心之后,她清楚地看到自己掌心有一张薄如蝉翼的东西脱离了皮肤,与易容所用的材料颇为相似,当连城沧海用一块丝绢将血连同那张蝉翼般的东西拭去,四颗红如血的朱砂痣赫然呈现在那洁白如雪的掌心。
千秋难以置信地摸着那四颗红痣,虽说平滑如无物,可贴在上面那张东西如纱轻薄,竟透不出丁点红色,可笑自己用了这身体三年,竟也丝毫没有发觉,这掩藏手法实在是精妙得令人咋舌!
“千秋,这就是你身上所藏最大的秘密!”
大?有天大吗?如果把这只手剁了烧成灰又会如何?
千秋半是玩笑半含真地想着。
过了许久,她都沉默不语,连城沧海只当她终究太小难以弄明白,也不愿步步紧逼,而一旁的野林老鬼以为爱徒被吓傻了,他连城沧海把女儿撇在这里八年不相见,铁石心肠不心疼,但这孩子却是他这师父一把屎一把尿又当爹又当娘地拉扯大,当肉一样疼,这天塌了大不了跳到海里,可肉掉了可长不出第二块来。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