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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白衣,琴,倒是也都符合了,可是他、他这个样子怎么可能上得了战场?砦”
“这……”
此时,连最先指认的那个人也开始怀疑了。
的确,现下在他们面前的人瘫软无力地坐在地上,脸色苍白,加上嘴唇上一点干透的血迹,和不慎散落的衣领下若隐若现的锁骨,简直就像个……咳,简直就像个官宦高门私养的娈童。
“早就有所听闻,西陵御不爱女色,专好男风,这难道是西陵御私养在军营里的男宠?”
“男宠?哈哈……”众人的臆测传入魔焰耳中,他先是觉得有趣,大笑了一声,可当他目光再次落到千秋身上,渐渐的,变了味道。
他若有所思地走到千秋面前瞧了半天,嘴角慢慢地越扬越高鳏。
“我倒是真没想到这一点,男宠?他身边的男宠?哈哈,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他抬起千秋的下巴,问:“他应该不知道你的秘密吧?”
千秋眸光闪烁,避开了他的手,“圣阳谷和右翼前锋营的事都是你策划的?”
“是啊,喜欢我送给你们的礼物吗?你是没有看到,圣阳谷那场大火,烧得真是太美了!”
让三万人葬身火海,而魔焰意犹未尽似的反应简直称得上丧心病狂,可那对他而言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他没有太大的兴趣去回味,倒是眼下千秋的反应让他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他邪肆地笑着对其他人道:“也许你们真的猜对了,能让那个人留在身边、又小心看护着的人,说不定是个大美人,又或者是有什么与众不同的魅力啊!”
男人跟男人那档子事总归是让寻常人难以接受的,其他人听了这话,心里都有些敬谢不敏。可就在魔焰抽掉千秋发带的刹那,他们竟是看愣了。
五官虽然是平淡如水,但那种雌雄难辨的清秀,那种娇软无力的柔弱,那种骨子里透出来的独特的清冷孤傲,所有种种特质杂糅在一起,竟是那般的——夺人心魄!
魔焰捞了千秋的发丝在手,兴奋道:“难怪他把这个军师藏得隐秘,生怕被人看见,我好像又知道了一个秘密!哈哈哈,你在他身边待了那么久,一定很了解他吧,你说,要是我告诉他,我把你从他手里抢走了,你会不会很生气?会不会伤心?会不会生不如死?”
他好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而且那个世界很有可能是扭曲的,可他乐此不疲。
说着,他顾自摇了摇头,“不,他肯定会生气,伤心也或许会有,不过生不如死嘛……”
他猛地瞪向千秋,赤红色的眼睛里全是阴邪偏激,不怀好意的笑声带着些许困惑,让人不寒而栗。
“你说,我要是把你身上的东西一样一样割下来,每天给他送一点,他会不会觉得生不如死?哎,不对,他那个人生性寡淡,自私凉薄,就算你是他最喜欢最爱护的军师,他也绝对不会因为你就生不如死的,他最爱的还是他自己吧!”
千秋一面偷偷地看着营帐外的情形,一面揣摸着这个叫魔焰的男人。这个人似乎对殿下有种莫名的执着,听他这些话,倒像是只要能让殿下不好受的事情,就能让他好受,他就愿意不择手段地去做。
他到底是谁?殿下的仇家吗?
“不过没关系!”
一句话忽然从魔焰嘴里蹦出,他二话不说就扯下千秋一侧的衣领,在千秋肩膀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他咬得毫不留情,简直就像是要生生把肉咬下来一块似的,剧烈的疼痛感让千秋冷汗直冒,就连身上的麻木感都相对弱了许多。
鲜血从千秋的肩膀流淌而下,他才满意地松了松口,复又舔了舔血,顺着千秋的脖颈往上,在脖子十分明显的地方吮出一个红印来。
“你的血跟你的眼神不一样,你的眼神是冷的,死寂荒芜,可你的血是热的。黑的灵魂,热的鲜血,你拥有两样我最喜欢的特质,你让我很满意!”
别人对这个神秘的暗使又是尊敬,又是害怕,眼下这半是暧昧半是残忍的做法让他们无所适从,目光都不知道该落在哪里。
千秋紧紧攥着手下的沙土,石子都捏成了齑粉,她才慢慢地松手。
忍!
“他的独占欲多强啊,他把你当成他的所有物,要是被他看到他的所有物上留下了我的烙印,他一定会气得发疯的!哎呀,好久都没有这么开心了!要是他到时候气得要杀了你,你倒是可以来找我!”
“你、跟他,有仇?”
魔焰轻飘飘地看了她一眼,故作神秘道:“想知道?等我带你去见到他时,又或者等他想起我这
个人,认出我这个人时,你自然就会知道了。不过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一句话,我,是来拉他下十八层地狱的!”
两人四目相对,各怀心思,渐渐的,魔焰发现眼前那双墨瞳中的神色变了。他神思一凛,正要防备,可电光火石之间,一把石剑已经插进了他的心脏。
“暗使——”
变故来得太快,人再多也都来不及防备。
红中透黑的异血从魔焰心口喷出,千秋既知这血碰不得,急忙闪身躲避,看样子之前的软弱无力根本就是装出来的,这让魔焰都有点诧异。
千秋倒是成功地避开了那股异血,血液溅到几个想抓千秋的将军身上,那几人瞬间倒地,绝了气息。可是随即,千秋也双腿一软,跪坐到了地上。
魔焰抓着心口的石剑,看着千秋笑了。
“你真是聪明,只可惜光避开我的血是不够的。”
营帐外忽然传来激烈的打斗声,空中雷霆大作,显然是有龙级天君级别的顶级高手。
强敌来犯,魔焰又被刺中要害,可他却不为所动,而是对着千秋诡异地笑了。
“看样子,是有人来接你了,你真是比我预想的有价值多了!不过我很善良的,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我是从魔域里爬出来的人,不仅是我的血,还有我的发肤,牙齿,甚至呼吸,都经过了魔气的淬炼,我刚才咬你的那一口,可是比这世上最毒的毒蛇还要毒!既然你选择了他,那就是选择了跟他走一样的路,既然如此,那就让我们一起沉沦吧!”
疯狂扭曲的笑声中,魔焰转眼化作一团黑雾逃遁,消失得无影无踪,几乎是前后脚的工夫,两三个士兵被外力冲击,抛进了帐中,剩下的将军们见魔焰已经走了,又有强敌已经打进了帅帐,正要出去,有人却已经先他们一步踏了进来。
先前打斗残留的余力未散,硬生生顺着明紫的袍摆卷进了营帐,帐内摆设瞬间一片狼藉。
余力尚且如此霸道强劲,那他本身的实力可想而知。
千秋愕然地瞪着走进来的那人,“殿、殿下?”
不是明天才回来吗?
西陵御自打踏进这营帐,第一眼就在找那个熟悉的身影,真到人影入了眼,他的目光瞬间凝冻了。
那披散的头发是怎么回事?
凌乱的衣衫是怎么回事?
还有带着牙印和红痕的颈肩又是怎么一回事?
“本宫的人,谁准你们动的?”
雷霆之怒,一字一句,一个眼神,无不是滔天的杀意汹涌而至!
龙级天君,高级灵术师,战场之王,这无匹的战力只需枪风横扫,便已经是尸横遍地,尸体比凌迟还要碎得面目全非。
看着那暴戾冷酷的眼神,千秋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冷战,尤其、尤其是在西陵御杀光所有人,向她看来的那一眼,让天不怕地不怕的她生出一股惧意。
西陵御目光冰冷地瞪了她片刻,二话不说把她扛到了肩上就走。
“卧槽,你放我下来!”
情急之下,平日很少挂在嘴边的粗话也冒了出来,可是浑身无力,挣扎都像是成了象征性的矫情,毫无威慑力。
跟随西陵御来的紫旌军留了大部分收缴残局,剩下的护送他和千秋回紫旌军大营。一路上,西陵御一个字都没有说。
经历了那么多事,千秋不再是最初的风痕,她懂得好歹,知道西陵御一回来就率兵闯入虎穴是担心她,对象是西陵御,那这份情有多厚重她掂得清楚。
可是理性又让她无法挥去魔焰的话,更无法忘记西陵御刚才看她的眼神。
那冰冷欲杀的眼神……
第四百五十八章 肩头齿痕,失控的怒火()
回了军营,西陵御大气不吭,扛着千秋往自己的私帐走,其他人见状,个个神色古怪,谁也不敢上前去多问一个字。
只是军师那个样子实在是让人忍不住多想砦。
“哎,宇冀,你跟殿下去闯敌方军营,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军师……军师那样子,该不会是被……”
宇冀躲开了周蘅的胳膊肘,又是郁闷又是愤怒地挠头,“我跟殿下赶到的时候,军师就已经是这个样子了,谁知道是哪个禽兽干的!反正不管是谁干的,但凡是在场的,都已经被殿下凌剐成肉泥了。不行,我得跟兔崽子们交代清楚,谁要是敢在背后议论军师的难堪,老子头一个剁了他的脑袋!”
周蘅抿了抿嘴唇,望向西陵御私帐,喃喃道:“军师这样子被殿下看到,殿下肯定是气大了。”
“可不是!谁不知道殿下对军师那早就是老虎撒尿圈地,早就把军师视为他的私有了,那帮禽兽敢动这块领地,简直是虎口夺食,不要命了!我看这段时间谁也别到殿下眼前晃悠了,危险!”
老虎撒尿圈地?
周蘅看了宇冀一眼,这个比喻倒也贴切得很。
只是,殿下的尊严不容进犯,在天威盛怒之下,旁人会不会被迁怒尚未可知,但眼下最危险的搞不好是军师啊!
“都给本宫滚出去!鳏”
一声怒吼将帐内帐外的守卫都喝走了,西陵御粗暴地把千秋扔到了地上,指着她大喊:“你到底要怎么样才算满意?”
这一下摔得不轻,千秋浑身骨头都疼,小幻在手腕上蠢蠢欲动,被她压了回去。
她忍着痛爬了起来,一边淡然地拉起自己散落的衣领,一边语气平缓道:“殿下,敌军中有一个叫魔焰的人,圣阳谷和右翼前锋营都是他在幕后策划的,我在敌军军营里还发现了鹿……”
“啊……”
西陵御猛然一声低吼,此刻的他就像失控的野兽,吼声几乎震破了胸腔,周围的陈设,桌案上的书文摆件,全都被他扫落。
他没有任何心思去听千秋说了什么,甚至越是知道对方在说什么,胸中的怒火就越是疯狂叫嚣。
“谁让你去的?你去干什么?”
他不是在询问,只是在通过这种歇斯底里的喊叫来发泄满腔愤懑。
千秋像个轻飘飘的纸人一样被他拎着丢到了桌案上,俯视钳制的姿态宣示着他不容置喙的、绝对的控制权,那双紫眸中的色彩或是因为怒火的渲染,越发瑰丽浓艳。
他一只手压着千秋的手臂,一只手紧紧钳住了千秋的下颌,毫不留情,哪怕是千秋的手臂被他的蛮力弄得脱臼,他也浑不在意。
“你搞不清楚自己的身份吗?啊?”
他每一句话都说得咬牙切齿,面对他这种失控的愤怒,千秋的脑袋越来越沉,心绪却越来越清明。
西陵御还是西陵御,从未变过,大概将来也不可能变了。
“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