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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陵御扔掉鞭子,蹲在她面前,语气阴沉道:“疼吗?”
千秋垂着眼帘,漠然道:“殿下,我是人!”
是人,当然会疼!
岂料西陵御一把揪住她的衣襟,把她强行拖了起来,忿然怒吼:“没错,你是人!在你作为本宫的军师之前,你首先是一个人!一个有血有肉、知道疼、会流泪的人!”
西陵御吼完,又毫不留情地将她扔到了地上,“本宫告
诉你,若你孤身守城时,被千军万马践踏成肉泥,纵然你是为了救本宫,本宫也不会承你的情!本宫要的是一个活的军师,不是不知珍重自己性命的死人!”
“现在,本宫再问你一次,你、有罪吗?”
军中谁也没有见过西陵御这么生气,而他动怒的原因,让千秋觉得喉咙好像被什么给堵住了,难受得厉害。
她压着呼之欲出的哽咽,重新跪直身子,对着西陵御一拜。
“是!臣、有罪!”
曾经在她暗中帮助西陵御时,身边的人、包括与西陵御有宗亲关系的碧桐,都一再告诫她,西陵御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人,只要他自己的利益不受到损害,别人是死是活他都会漠视。
也许碧桐他们说得没什么错,但是至少现在,现在站在她面前的西陵御,对她说出了这样的话——你是一个有血有肉、知道疼、会流泪的人!
搞什么嘛,原来殿下只是因为担心军师?!
众人抹了把汗,悬着的心总算是安放了,只是免不得在心里把他们英明神武的殿下鄙视了一番。
殿下你到底会不会关心人?你关心人直说就是了,干嘛还非要抽那两鞭子,又打又摔的?!
这件事刚过去,弦舞就跑了回来,凑到西陵御身边小声道:“殿下,千忆的海东青送来消息,耿秋年也被暗杀了!这十几天下来,南朝左派几个态度强硬的主心骨基本都被人铲除了。”
西陵御眸色一凝,“知道是什么人干的吗?”
弦舞摇头,“目前仍然不清楚,千忆也曾想从现场找出蛛丝马迹,可惜对方做得很利落,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大约就在殿下被围困、军师奔波援助那几天开始的。”
“那几天?……”
西陵御沉吟片刻,忽而若有所思地瞥向千秋,别人听不见弦舞的话,但军师的修为必定是听得一字不落,而军师的神情……
显然,一定与她脱不了干系!
“随本宫进来!”
西陵御的神色怪异,刚刚压下的怒气似乎有二度抬头的趋势,众人看着千秋尾随他进入帐中,个个心里跟有小猫在挠似的。
这是又怎么啦?
两人刚一进军帐,身后便有金属碰撞声一瞬即逝,外面士兵们的嘈杂声也瞬间被这金灵结界阻隔。
“本宫想知道,南朝的官员遭人暗杀,是不是你?”
“是!”
西陵御定定地凝视着她,似乎想从她脸上看出点什么端倪,可看了半天,他终是妥协了。
“军师,本宫认为你不会使用这样拙劣的计策。将那些朝臣一律暗杀,虽然能让本宫轻易掌握南朝势力,但这无疑是让人臣服的下下之策,世人轻者免不了对本宫口诛笔伐,至于严重的……”
这种事情终归免不了残暴滥杀的恶名。
“这件事本来就不是殿下授意,殿下只需要把所有事情都推到傲世天门身上。”
“军师与傲世天门有仇?”
千秋哂笑,“殿下以为我是在栽赃嫁祸吗?殿下有所不知,这些暗杀本来就是傲世天门所为。我曾经与傲世天门有过些许来往,所以他们允诺,我如果有事可以请他们帮忙。如果殿下信我,就不要再过问这件事,更不要沾染。倒是另外有一件事,我要告知殿下……”
……
南兹圣殿中,冥安夙看完了手中的信件,信件的落款处“西陵御”三个字赫然醒目。
他修长的手指抚摸着上面的字迹,似啼似喜,身体慵懒地向后仰去,将信笺蒙在了脸上。
他深深吸了口气,神色间全是满足,似乎那信笺上有什么令他熟悉的气息。
“穹姐姐……我闻到了,是你呢!你肯写信给我,我真的好开心!穹……我好想你,好想见你……”
第四百五十五章 恶魔之眼,仇恨的火焰()
因为南风离自暴自弃的消沉,整个南风世家压抑了好一段时日,直到近来南风瑶儿诞下一子,江南府中的气氛才稍稍缓和了一些。
只是这种缓和并不包括南风离,家里发生的一切似乎都与他无关。
“说吧!”
房间里没有掌灯,黑漆漆的囡。
南风离站在窗前,窗户并没有打开,也不知他在看什么。
在他身后跪着一个人。
“一切……都如公子所料。”
“人呢?鲺”
“在城郊西村一户农家,不过……手筋脚筋都被挑断了,已然成了一个废人。”
城郊一户不起眼的农家小院里,一对夫妇正在各自砍柴、做饭,一间小屋的窗户大开着,正好可以看见屋内的竹榻上躺着一个人。
南风轩。
南风离在暗处看着已经成了废人的南风轩,除了些微感慨,再无其他。没想到当初南风轩受了他一掌居然没死,更没想到的是……他竟会落得这般田地。
丈夫一边砍柴一边抱怨着,“这人都成了废人了,也不知道还留着干什么,那位小姐有好几个月没来了吧?”
“你管他呢,反正咱们只管收银子就是了。”妇人扫了眼丈夫,眼中闪过莫名的光,“瞧我这记性,差点忘记了,二婶那边要两担柴,你赶紧给送过去。”
“现在?这天都黑了!”
“叫你去你就去,怎么那么多废话?”
丈夫不满地小声嘀咕了几句,老老实实担柴出了门,妇人这才从笼屉里端出一碗冒着热气的粥,进屋前还特地理了理鬓发。
南风轩看到妇人进来,英俊的眉宇间下意识流露出一丝厌恶,又很快被他收敛。
“等了这么久,饿了吧?你看我给你做了什么!”
妇人把碗端上前,让南风轩闻了闻,态度很是殷勤。
南风轩闻到那味道,眼睛当即一亮,他尽量压抑住这股兴奋,温柔道:“你把我要的药膳做好了?”
他的温柔让妇人很受用,“只要是你想要的,我怎么着也要给你弄来啊!快趁热吃吧,那个碍眼的已经被我给撵出去了。”
南风轩望向妇人的目光极尽温柔,心中思绪却是千回百转。
当初他被南风离打得只剩下一口气,是南风瑶儿偷偷救了他,他原本以为她是对他有情,所以他也愿意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做任何事。
可是……
南风瑶儿,你想利用完我、就把我弄成个废物自生自灭?呵,咱们来日方长!
“哎,要是我能恢复得像个正常人一样,就能带你走,不用看你每天对着那个不解风情的男人强颜欢笑了!”
南风轩本就生得英俊,再这么刻意温柔忧郁一番,立刻就揪住了妇人的心。
“你能有这份心,我就已经很满足了,你放心,明天我就去找最好的大夫来给你瞧瞧,不会让任何人知道的。”
……
“公子,看来这南风轩还是心怀不轨,要不要趁现在就除掉这个毒瘤?”
南风离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不必,找个机警的人暗中盯着,这个人,我要留着。”
很多事情,一旦揭开真相一角,才知道自己错的有多么离谱,然而一切都已经晚了!
路边酒肆,行人三五成群地结伴回家,其中不乏相互扶持的恩爱夫妻,可是看在南风离眼里,却是无尽的酸涩苦楚,连倒进嘴里的酒都变了味道。
他从怀中取出雪花雕佩,一遍遍抚摸,一眼眼凝视,好像想从那上面看到谁人的影子。看到最后,眼睛又酸又涩,难受得他想流泪。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对不起、对不起……”
曾经想守护的,想挽住的,现在就连醉梦里也看不到了!
……
江南府中,南风瑶儿刚刚哄睡了孩子,看着小摇床里睡得香甜的男婴,她满脸的爱怜之色。
当初有人说这孩子魂魄不稳,需要冰花玉露凝聚魂魄,虽然后来因为夜苍穹那个贱人从中作梗,冰花玉露落到了别人手中,不过好在现在孩子生下来又漂亮又可爱,似乎没有什么毛病。
因为施医大会那件事,离表哥到现在还在生气,不过离表哥的性格她再了解不过,只要有这个孩子,离表哥总有一天会心软的。
总有一天……
应该……吧……
“这孩子长得可真漂亮,真不愧是瑶台仙子的儿子,何况这孩子的亲爹长得也算是一表人才啊!”
窗外忽然传来的一句话,就像一根尖刺扎进了南风瑶儿的心窝。
“什……”
她正要厉声质问,房中烛火忽地灭了,一只男人的大手紧紧捂住了她的嘴。
“嘘,美人儿,别出声,你这一出声,我倒是不怕,就怕其他人知道了你的秘密。”
p》黑暗中,男人消瘦的身材佝偻着,看着有点猥琐,面具遮脸,却有一双让人难以忽视的眼睛,阴厉邪气的血瞳。
在南风瑶儿的记忆里根本没有这样一个人,她无所畏惧地瞪着眼前之人,那人也笑了,控制她身体的手不老实地四处逡巡。
“你勾结罗刹宫的秘密,还有……”
南风瑶儿眸色一凝,方知对方并不是危言耸听吓唬她,而对方掌握着她的把柄,料定她不敢造次,这时也给了她说话的自由,只是手仍旧不老实。
她忍着身体被人亵渎的屈辱和憎恶,沉声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到底想干什么?”
“我吗?美人儿,你是第一个在意我是谁的人,我有点喜欢你了!”
那人刻意用那双血瞳注视着她,说:“看到了吗?像不像是有仇恨的火焰在我眼睛里燃烧?有人说这是恶魔之眼,是不祥之兆,所以,我就叫魔焰。美人儿,好好记住这个名字,魔焰!”
南风瑶儿直觉眼前之人的反应太扭曲,太偏激,完全不像个正常人,她尽量小心应对。
“好,我记住了,你叫魔焰!那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
魔焰笑得很诡异,“你不想让别人知道你跟罗刹宫有来往吧?那你又想不想让你的离表哥对你刮目相看呢?”
前者是威胁,后者是引~诱。
南风瑶儿不傻,话说到这里,她大概已经猜到了对方很有可能是罗刹宫的人,罗刹宫的人能有什么好事?
可威胁在前,她好不容易走到了这一步,绝对不能失去任何东西了。
“说吧,要我做什么?”
“真聪明,南风离不知道珍惜你,真是瞎了!你听好了哦,在西漠最西北的地方有一座十分隐秘的石宫,那是罗刹宫蛰伏藏匿的老巢,里面有不计其数的黄金和珍宝,我想你这么聪明,一定有办法让南风离和那五个老顽固去那里。”
南风瑶儿犹豫着,她现在想抓住离表哥的心,最好的办法就是什么都不做。
“你既然来找我,想必我在南风家的处境你应该清楚,表哥现在连见都不想见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