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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北司青君抱着千秋离开的背影,北司皓月面目阴冷沉郁,玉雪冷芳殿也好,圣君哥哥也罢,都是医族最圣洁高贵的存在,决不允许这样鄙陋的人玷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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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世上还有什么病患是医仙大人琢磨不透的话,那莫过于连城千秋了,她的体质太特殊,简直见所未见。平常她活蹦乱跳时,他总是隐隐约约感觉到她的身体潜藏着一个巨大的危机,迟早会将她彻底摧垮,可是现在,她明明昏迷不醒呼吸急促,北司青君却又不知道她的问题出在哪里。
哑巴侍婢准备好热水,放下了重重青纱帘幕,本想接过千秋,但见北司青君并没有转手他人的意思,便知道他又要像这一个多月来一样,亲自动手,便悄悄退了出去。
圣君大人果然是对男女授受不亲这句话没有任何概念啊!
“噗通”——
北司青君把千秋扔进了浴桶里,冷眼俯视了许久,轻哼道:“狗改不了吃屎,变成这副样子还能跑出去给本君惹事。”
可是,那人始终昏迷不醒,腿上的花印伤口仍在淌血,他终是无可奈何地一声叹息,挥手间,药架上各种药物或滤出药汁,或碎成粉末,均落入浴桶中。
然后,他毫不留情地把千秋的腿抬起搭在了浴桶边沿。
“啊——”
杀猪般的尖叫声乍然入耳,北司青君眉头一皱,睨向靠在浴桶边那颗脑袋,那双眼睛……闭得有些太用力了!
“哼!”北司青君闷哼一声,笼着绿色星光的掌心猛地拍在了千秋腿上的伤口。
“啊——”
“不是晕了吗?还知道疼?”
千秋龇牙咧嘴,不服气道:“我又没说我晕了,是那个总叫人贱婢的贱婢太笨,我不过是想骗骗她,谁要你管?你要是不来,我一定把她扔进那些臭烘烘的水里让她喝个够,看她还敢再拿臭水欺负人,哼!”
“嗯?不要本君管?”北司青君睨着她,这白痴脾气越来越大了,“拿自己的性命骗人,你不见得就比她聪明多少。”
千秋立时气呼呼地瞪大了眼睛,“你是不是又想叫我白痴?那些臭烘烘的水我根本就不怕,你明明都已经见了那么傻的贱婢了,为什么不叫她白痴,还要叫我?你要是再叫我白痴,我就真的不喜欢你了,你今天真的让我很伤心!”
一直乖巧地她居然炸毛发飙了,北司青君愣了一瞬,扔下她的腿,清雅如兰的脸上如覆冷霜,“你擅自跑出玉雪冷芳殿闯祸,还知道伤心?”
千秋努着嘴,皱着眉,干脆在哗然的水声中也站了起来,尽管她看不见北司青君,却依然挺直了背脊不肯服软,“是你先不对的,我喜欢你,可是你却吼我,我很伤心,离家出走让你看不见我,然后才碰见了那个坏女人,明明就是你的错。”
北司青君略扫了眼她不着寸缕沾满水珠的胴体,一把将她摁了下去,“你可知道从来没有人敢指责本君错了?”
头被摁着动不了,千秋干脆低着头一下一下拍起大片水花,“香香是人,有错就要挨骂,他们不敢我不怕,香香不乖,不肯认错!”
“人?呵……”北司青君苍凉一笑,“你可知所有人都叫本君医仙,仙者会有错吗?”
“神仙就没有错了吗?香香叫我白痴,把我扔下床,还吼我,还不跟我说一声就脱我衣服,还压我,你就是错了。”
北司青君听着她一条条数自己的罪过,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大对劲。
“你晕了,本君叫你你会应吗?”
“都说了我没晕,我只是……只是不想见你,不想跟你说话,我在生气你难道没看出来吗?香香是笨蛋!”
“那你不听本君的命令,半夜擅自闯进本君的寝宫,爬上本君的床榻,解本君的衣衫,这些,本君训斥你错了吗?”
千秋自知理亏,可是心里又委屈得很,她沮丧地咕哝道:“是你先丢下我的,我早就知道,不是你没点灯,而是我的眼睛瞎了,我看不见,眼前全是黑漆漆的一片,我害怕,屋子里又冷,风叫得像鬼一样,我只有你,可是你却把我丢下,不让我跟着你,你不要我,我只好自己去找你,是你先不对的,就是你不对……”
是啊,她看不见,她的世界是一片黑暗,就像那时候……
第二百六十三章 熊心豹子胆香香不会不要我()
北司青君仿佛穿越了时间的界限,看到了十几年前的自己,一个被迫离开父母的孩子,白天被众人像神一样捧着,放在最高处,晚上,却只能一个人缩在偌大的玉雪冷芳殿里郎。
那时候的玉雪冷芳殿不像现在这么空,身边乳母、婢仆一大堆,可是一个个看见他要么就是发呆,要么就是恨不得把脸贴在地上,让他一度怀疑自己是个被世界抛弃的魔,谁也不敢靠近他,那些稍微和他亲近些的人……都莫名其妙的不见了,所以到后来他长大了,把玉雪冷芳殿里所有婢仆都赶了出去,只留下一个不会说话的哑巴。
哑巴,呵,哑巴的舌头都没得莫名其妙,人为,诅咒,他已经没有心思去计较了,他这副身子还能撑得了几时呢?
他不再与千秋做口舌之争,吩咐哑巴侍婢帮千秋更衣后便又独自一人钻进了炼药房。
哑巴看着北司青君萧索的背影,对潸然落泪的千秋动了动嘴唇,似是想说话,才想起自己不能言语了,动了动手,可是,千秋却又看不见,她只能黯然地垂下了头,拿了新做好的绿带白裙给千秋更衣。
“哑巴姐姐,你想对我说什么?”
哑巴愕然抬头,千秋年纪比她小,却要比她高挑些。
千秋仿佛知道她的意思似的,抽噎了两下,用手背擦去眼泪道:“你问我我也没办法告诉你,反正我就是知道,你会写字吗?”
哑巴摇了摇头,她不过是个卑贱的侍婢,哪有和公子小姐们一样识字的机会?
“额,那你……你就用手比划吧,也许我能知道呢!”
哑巴半信半疑地比划着自己心里的话,只见千秋手腕上的碧玉镯子也随之发着幽幽的碧光,她大胆猜测是这个镯子的作用,等她比划完了,望向千秋的眼中盛满了期待,可看她一味的皱着眉,刚刚燃起的一点希望又破灭了锎。
偏在这时,千秋开口了。
“哑巴姐姐,你是在告诉我,香香他虽然把我扔下床,对我凶,但是我离家出走的这段时间他也一直在给我炼药吗?”
哑巴心中激动,一个劲地点头,也顾不上千秋是不是能看得见了,自从她断了舌头,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能完整地理解她的意思。
千秋本来就为自己私自跑出去闯了祸有点自责,这下更是愧疚,“哑巴姐姐,我是不是做错了?香香对我好,我不应该跟他吵架的。”
哑巴摇了摇头,努力比划清楚自己的意思:圣君大人没有生气,反而……也许有点高兴吧!
千秋觉得有趣,“哈,原来香香喜欢被人骂啊,我骂他他还会高兴?”
什么?
错了!不是这个意思!
可是,哑巴完全没有解释的机会,眼前的人影就如一道风不见了,空留她一人一脸抽搐,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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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秋蹦蹦跳跳地闯到了炼药房,故意板起了脸,一本正经地踏了进去,在离北司青君不远处的一个小榻上坐下,这一下坐得够重,牵动了腿上的伤,疼得她龇牙咧嘴,但又顾着她那点小面子,忍着不肯让人看不出来,结果整张脸都扭曲了。
北司青君淡淡留意着她的小动作,摇了摇头,拿着配好的药走到了小榻前,“自讨苦吃的事情你做着倒是上瘾,蠢!”
“我就是爱吃苦,我比那个坏女人聪明多了。”
嘴硬的毛病倒是没忘!
“躺下,本君要给你的眼睛上药。”
“哼!”她哼哼唧唧、牛气哄哄地躺倒,“嘣”的一声,脑袋狠狠砸在了瓷枕上,疼得抱着脑袋嗷嗷直叫,那模样甚是滑稽。
北司青君轻轻一叹,忍不住弯了弯嘴角,坐到她旁边,“不是爱吃苦吗?叫什么?”
千秋不甘心地哼哼着,把瓷枕推到一旁,左右摸不到一个可以枕的东西,三分料峭七分秀雅的眉梢一扬,老大不客气地枕到了北司青君的腿上,临了还小人得志地低喟一声,“啊,真舒服!”
北司青君皱了皱眉,倒是出乎意料的没说什么,反正给她喂药时他都用嘴渡了,借她一条腿也懒得计较,眼下把她治好才是首要啊!
可他又哪里知道自己一时的忍让宽容却让某人错误地认为他就是喜欢被人这么欺负。
“瞪大眼睛!”
千秋把一双眼睛瞪得牛大,北司青君垂眸对上这双仿佛夜空般纯黑皓皎的眼睛时,莫名的有什么东西在他心头剧烈地撞击了一下,那种感觉一闪而逝,当他想再一窥究竟时却什么也没有抓住。
“眼睛好酸,还要再大吗?”
“咳,不用。”
“那你就快点啊,磨磨叽叽慢死了!”
北司青君眯了眯眼睛,这个白痴今天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吗?
他一言不发地帮她把之前炼制好的药汁滴进眼睛里,再将剩下的药泥敷到眼睛上用锦布缠好,可是,那个老神在在枕在他大腿上的人却是百般挑剔。
“药都流出去了,香香你慢一点啊!”
“掉了掉了都掉了,香香真笨!”
“太紧了,都挤进眼睛里了,香香你松一点,你弄得太紧我会疼!”
“咦?香香,你身上的香味好像变浓了……”
随着“嘭”的一声巨响,千秋已经站在玉雪冷芳殿门外,瘦弱的身体在寒风中摇摆着。
被……丢……
被丢出来了?!
为什么?
殿门“吱呀”一声再次打开,千秋以为香香要来把她捡回去,谁知道她还没来得及高兴,北司青君就把她的被子枕头全都丢了出来。
“今夜好好在外面反省,没有本君的命令不准回来!”
千秋顿时哭丧了脸,哀怨地呢喃:“哑巴姐姐不是说……说香香会开心吗?虽然我也觉得很奇怪……”
一股冷风袭来,吹进宽大的衣袖,她急忙摸到棉被把自己裹成了粽子一般,就在她瑟瑟发抖时,手腕上忽然传来一股暖暖的痒意,她贼兮兮地竖起耳朵听了半天,确定旁边没有人后才一头钻进了被子里挽起衣袖,露出了手腕上的小碧龙。
她一边摸着,一边道:“像蛇,可是有爪子,还有角,有角的是小龙?对了,你说你叫小幻,今天在臭水里谢谢你救了我。”
当时她在湖里忽然喊了声“我的腿”,北司皓月以为是她的腿被剧毒腐蚀了,其实只不过是当时她发现自己的腿被什么东西缠住了,而且水下的身子都被包住了,所以毒水才没有伤到她。
“唔,还没有天黑吗?饿了……”
千秋正一手撑头,一手捂着咕咕叫的肚子,忽然一缕缕香味传来,她猛然揭开了被子。
“哑巴姐姐?是你吗?”
哑巴把热菜连同托盘一起放到千秋面前,歉疚地比划道:“对不起,怪我没说清楚,害得姑娘受苦了。”
千秋一边狼吞虎咽,一边道:“哑巴姐姐不怪你,是我太笨没有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