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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段陌生的记忆碎片，关于另一个女子，却好像也是眼前的阿羞。
子辰这时才回来，他为了早一刻赶回，强行击穿虚空，打开虚空通道。本来，只有金仙才能随意划破虚空，打开虚空通道。子辰这次距离相对不远，才能强行打开这种通道。
但他毕竟不是金仙，打开的通道不稳。他被里面的空间之力侵蚀，浑身都是血，有些地方都有骨节露出。
他看到地上的吴天与阿羞，又是痛苦，又是气愤。怎么也没有想到，当初那个倔强的少女眨眼间就死在这里。
吴天上一世，就经历了这种痛苦。他为此立誓，要杀尽天下佛子。没想到，这一世，居然又是这种结局。
子辰元神扫过小城，随后在虚空中一扯，一把揪出了那个城主公子。
“上仙饶命。”那位城主公子再不复当初嚣张模样，大声求饶道：“是有人让我这么做的，他说只要我按照他说的做，就助我成仙。”
子辰也不理会，直接读取他的记忆。
的确有一个枯瘦的老人要求他去城外引来吴天，要求他抢了阿羞。
那是一个陌生的老人，子辰猜测，也许是施展过变化之术后的人。
他随手将这青年扔到一边，走到吴天和阿羞身边。
阿羞手指摊开，里面有一个玉瓶，一缕缕黑色雾气从中飘出。
这里面曾经有一枚丹药，阿羞为了保住清白，也为了帮助吴天度所谓的修行劫，最终服药自尽。
她被人胁迫，心中自然害怕，但却又担心自己村中的那些人，当时不知该有多么痛苦为难。
吴天抱着阿羞，他抚摸着阿羞冰冷的面庞，一遍遍地念着阿羞的名字，希望她能醒过来。
白色僧袍上，有泪水，也有阿羞的血水。
子辰催动元神，在全城中寻找。但那人隐藏极深，他不顾元神痛苦，拼尽全力，终于找到一丝痕迹。
他朝着虚空中一抓，揪出了一个中年人。
那是一个朴实的庄稼汉，被子辰揪出后，一脸恐惧，大声叫道：“上仙饶命，饶命啊，上仙。”
子辰直接催动法力，磅礴的威压落在这中年汉子身上。终于，一缕缕佛光从汉子身上溢出，抵抗子辰的威压。
那汉子浑身扭曲，在子辰的压迫下，逐渐露出真身。
正是摩诃。
他眼中满是怨毒，看着子辰和吴天。吴天抬起头，泪眼模糊，看到摩诃明显楞了一下。
“是你。”他轻声说道，随即忽然目眦欲裂，浑身佛光暴涨，冲过来问道：“这一切都是你做的。”
他压抑着内心的愤恨和杀意，眼睛通红，却让摩诃有了一种变态的快感。
“是啊，是我做的。吴天，我早就说过，她是水性杨花的女子。”他大声笑道，却一点也不担心自己的性命。
吴天额头青筋暴怒，咬着牙问道：“为什么？”
“为什么？哈哈。”摩诃大声笑道：“真是好笑，猎佛，你当年害的我投胎轮回，还问我为什么。”
他看着吴天，嘿嘿冷笑。又看向子辰，眼神更加怨毒。当年，就是子辰动手，将他的元神打出肉身，落到一个妇人肚中。
他回到般若寺后，就一直想要报仇雪恨。可是，没想到，有一天会再次看到猎佛，以般若寺弟子，世尊护法的身份。
他看着吴天的修为一天天增强，很快超过他。心中的憎恨也一天天增长，如同毒蛇噬心一般，让他痛苦难安。
吴天一愣，随即怒道：“你就不怕，世尊惩罚吗？”
他到这一刻，也还本能地不肯妄开杀戒。但摩诃大声笑道：“你以为，你还能回到灵山吗？世尊会将你赶出灵山，而不是我。”
子辰早就忍耐不住，也不管他们说什么，直接催动法力，就要将摩诃斩杀。
但虚空中忽然涌来一股汪洋般的佛光，向着子辰和吴天压来。
子辰被迫松开摩诃，全力对抗那股佛光。只见佛光之中，一尊佛陀盘坐，威压如浩瀚大海一般压下来，让子辰和吴天寸步难行。
子辰咬牙，识海中，开天神箭对准天空中的佛光，一道仙光射出，将那佛光射出一个大洞。
那尊佛陀身上，也出现一个大洞，随即身影虚淡起来。
“不好。”佛光中有人大声喊道，摩诃早已逃进了佛光中。此时，佛光迅速收拢，化为一朵佛云，向着远处遁去。
子辰和吴天毫不迟疑，追在身后。吴天身上佛光剧烈沸腾，怀中抱着阿羞。他眼睛看着前方，透出彻骨的恨意和杀意。他早已不在乎佛祖，不在乎佛法，脑中全部都是阿羞，她的一颦一笑，她的喜怒哀乐。
对于当初的迟疑，他悔恨不已。那种痛苦将他吞噬，完全不能思考，只想着杀尽那些陷害阿羞的人，管他是佛也好，是仙也罢，都要替阿羞偿命。
两人追在身后，跨过大片虚空。子辰催动开天神箭，连续射出几道仙光，终于将前方的那片佛光打碎。
几个僧人头顶一枚舍利子，快速逃遁。摩诃回头，见子辰和吴天已经追到身后，顿时大惊失色。
几人一起祭出法力，那枚舍利子打开一条虚空通道，几人钻入其中，消失不见。
子辰不管不顾，毫不迟疑，打碎虚空，他和吴天进入破碎的虚空中，追逐着那枚舍利子。
空间之力绞在两人身上，让他们血肉破裂。但两人咬着牙，毫不在意，紧紧追着那几个僧人。
舍利子不断打开空间通道，子辰也和吴天破碎虚空，追在身后。子辰不断催动开天神箭射出仙光，即便有舍利子保护，那几个僧人也不断吐血。
终于，不知穿越了多少虚空，子辰终于追到了舍利子跟前。而那几个僧人，也无力再跑。
子辰仔细一看，除却摩诃外，还有两人正是般若寺其余两位菩萨。当年，子辰和猎佛大战般若寺，其余两人也是苦主。尤其是那位老僧，曾被子辰打碎一颗舍利子，跌落了境界，这么多年也没有修回来。
“世尊救我。”最后还有一位菩萨，子辰却不认识，在这时大声喊道。
吴天一语不发，浑身冰冷的可怕。佛光沸腾，竟在逐渐变化，不再如以前一般纯粹。
子辰扭头看他一眼，见他眼睛血红，但眉头皱起，似乎正在承受什么冲击。
那位菩萨喊完，头顶的那枚舍利子忽然大放光芒。博大澎湃的佛光如汪洋大海一般，铺满虚空中。像是在眼前升起一颗太阳，一尊佛陀从佛光中渐渐显化。
他盘坐莲台上，法相挤压满天空。他像是世界的中心，佛陀之光扩散，无远弗届。佛光化成一朵朵金莲，向着四周散开。而在周围，又有无数佛子虚影在诵经，响彻虚空中。
那位菩萨走到佛陀脚下，跪地膜拜道：“世尊。”
摩诃几人也如此，那位佛陀轻轻点头，神威如狱，让子辰和吴天不能动弹。
这是灵山上的一尊金仙佛陀，即便不是真身，却也不是他们两人可以对付。差距太过巨大，纵然子辰可以跨阶大战，也有可怕的法器在身，却也无法弥补。
“吴天，你传教失败，甚至破了佛门戒律，可知罪？”那位佛陀开口道，声音宏大威严，让人无法反抗，不由自主就要认罪。
“我无罪。”吴天却冷冷说道，抬头看向那位世尊佛陀，再无往日的敬畏。
在这一刻，他已经知道了所有的来龙去脉。
“无罪？果然不堪造化。今日将你逐出佛门，再不可入灵山。”那位佛陀说道。
“哈哈哈。”吴天放声大笑，带着冷酷之意，又像是解脱。他一身洁白僧衣，上面几朵血花，显得极为悲凉。
“罗陀，你害了阿羞，此生此世，我必杀你。”吴天大声说道，恨意和杀意毫不掩饰，身上法力激荡，原本圣洁的佛光，此时却被这种杀意和恨意影响，逐渐变成了黑色，居然在逐渐化魔。
“呔，放肆，紧那罗，世尊真名，也是你可以叫的？”那位最先跪拜的菩萨说道。
他是这位世尊的弟子，是他的护法。
摩诃又道：“哼哼，紧那罗，你不过区区真仙境，也敢威胁世尊？真是可笑。”
吴天默默不语，只是盯着那尊佛陀，眼睛里面的杀意几乎能让人窒息。
罗陀世尊皱眉，看着吴天化魔，不由厌恶。说道：“既然你不服教化，我今日便将你打入幽冥，日后还可轮回，也不负佛门慈悲之意。”
子辰心中愤恨，对这几人的嘴脸尤其难以忍受，大骂道：“我呸，就凭你们，也敢说慈悲，真是笑话。”
他全无惧怕，哪怕佛陀当面，也指着他们说道：“你们陷害吴天和阿羞，也敢说慈悲？简直没脸没皮，佛法都练到脸皮上去了。”
他咬着牙说道：“你们简直比恶魔还邪恶。你们才是世间最大的魔。”
摩诃冷笑道：“子辰，当真以为，有龙龟护着，就高枕无忧了吗？”
吴天心中克制不住杀意，可是面对佛陀，根本无力动手。在他的威压之下，连动手都不能。
他身上佛光在化成魔光，却不管不顾。
子辰曾听说，这位世尊极为欣赏吴天，称他可以兴盛佛门。却不知为何，现在又陷害吴天，想要将他除去。
那位佛陀没有再说话，他像是在等待什么，但最终，却始终什么也没有等来。
“既然没有人来救你，今日一切，便都是天意如此。”他说道，随即，对着子辰和吴天按出一掌。
澎湃的佛力压下，像是天穹一般。子辰和吴天本就在他的威压下无法动弹，此时又如何反抗。
在远处，虚空破开，重玄从中走出。看到这一幕，大惊失色。
“住手。”他大喝道，头顶升起玄妙之门，从中射出一道仙光，向着那佛陀大手打来。
佛陀皱皱眉，大手轻轻一抓，将那道仙光攥在手中。
玄妙之门是圣人炼出的至宝，即便重玄是天仙，但这位佛陀化身也不敢小视。
“重玄，你要与我作对？天庭要和佛门开战吗？”那位佛陀轻笑道。
“世尊，子辰是我兄弟，还请手下留情。”重玄郑重道。
“呵。”佛陀笑道，饶有趣味看着重玄，说道：“他是大魔，竟然也是你兄弟？”
重玄脸色变化，但还是说道：“是。”
“有趣，有趣。”佛陀说道：“原来，天庭与魔道居然也有勾结。”
灵山和天庭是世间最大的两个势力，万古以来，自然有竞争。
“哼，莫说什么佛与魔。你才是大魔。”子辰不愿见重玄受到诬陷，大声喝道。
“呵呵，我说你是魔，你就是魔。”佛陀说道，一掌按下。他法相极为高大，像是世界的中心。这一掌中蕴含着无限佛力，绝不是天仙可以对抗。
子辰和吴天不能动弹，重玄也不顾佛门和天庭的情谊，催动玄妙之门，直接轰向佛陀的大手。
子辰催动识海中的开天神箭，射出一道仙光。佛陀大手像是一座神山压下，子辰和吴天在下方显得渺小无比。但这道仙光却凌厉无匹，射在佛陀手掌上，击穿出一个大洞来。
这道仙光也将佛陀威压撕开，子辰和吴天终于可以动弹。子辰快速后退，但吴天却直接向着前方冲去，杀向佛陀和那几个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