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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鱼,给小胖哥哥喝点成不?”夏小胖忍不住逗着她。
鱼鱼看着自己的小碗,又看了看装成可怜兮兮样子的夏小胖,眼圈微红,有些委屈,还是把手中的小碗递了出去。
“小胖,你也好意思!鱼鱼乖,小胖哥哥与你闹着玩呢。”乔依摸了摸鱼鱼的小脑袋,将小碗递给她。
“嘭,嘭”,饿了一夜的小青再次展现它无与伦比的捕鱼神技,船板上那成堆的鱼群看的夏小胖合不拢嘴。
享受了一顿丰盛的全鱼宴后,他们便继续赶路,无暇顾及两岸的美丽如画的景色。越是靠近钩蛇的尸骨处,两岸的草木越是趋于荒野。由于沉船的威慑,这里已经数年没有人烟。去年的枯败尚未完全被春意覆盖,一丛丛黄里透青的草丛印证着春夏秋冬的轮回。
老张不是个多话的人,这条渔船就是他的。这个汉子豪爽洒脱,应承的话就不折不扣的去做,已经渐渐靠近了那处禁区,老张握桨的手依然稳健,踩在船板上的双腿仍旧像生了根一样,不见丝毫颤抖。乔依暗暗点头,若非修真问道彼此没有什么太多的交集,当真要结交一番。
一股腥臭味传来,船上的众人忍不住的遮了遮鼻子。
一条十余丈长的尸骨摆在岸边,狰狞可怖。其上乌压压的一层,让人头皮发麻。那里围了一群密密麻麻的鸟兽蚁虫,它们贪婪的吞噬着钩蛇腥臭的躯体。这蛇肉虽有些腐坏,却仍是它们不可多得的美食,大小不一的兽类只顾着低头啃食,哪怕身边停留着它们平日里的天敌也丝毫不顾。捕食者和被捕食者之间就这么和谐的共处着,匪夷所思的一幕就这么奇迹般地诞生了。
地上早已干涸的紫黑色血污一滩一滩的触目惊心。整条森白色的骨架已经全部露出,中间是一根节节相连的脊骨,每一节上都长有两根弯曲的肋骨,宛若一把把死神的镰刀。两片张开的巨嘴和其上硕大的眼洞给人凶残至极的震撼之感。
小心的将船固定在河岸上,五人一狗跳下船来。
“扑棱棱”,惊散了一群鸟兽,一些凶狠的体型稍大的凶兽似有不甘,凶厉的双眼中光芒四射,半退着发出恐吓的吼声。
鱼鱼早已吓得趴在乔依怀中不敢抬头,一旁的老张终于还是有了一些惧意,他眼角微缩,紧紧握起的拳头控制不住的微微颤抖起来。被一群凶兽环伺左右,任谁也难能镇静下来。反而是老陈头紧跟着乔依,没有多少惧意,打不过还是可以飞的。
“小青”,乔依伸出手轻轻拍着鱼鱼,低喝一声。
身后,小青摆着八字步走了出来,一脸的趾高气昂。笑话,这些血脉已经淡化到若有若无的平常兽类也敢在它面前抖威风。
懒洋洋地抖了抖一身青绿的毛发,小青半睁着一双温润明亮的眼睛,不屑地扫了扫面前的群兽。这些家伙已经弱到感觉不出它高贵的血脉了。
“吼”,一声长啸带着强烈的威压猛然间迸发出来,小青一身的浓密毛发随之抖动,项间的鬃毛蓬松舒展,如同一头雄狮,王者之风显露无疑。
如同临远县城内的一群土狗一样,那群凶残的猛兽再也难复初时的威势,趴伏在地像是一只只虎口之下的兔子,缩成一团瑟瑟发抖。只是此时酒饱饭足的小青对它们没有丝毫的兴趣,轻嗤一声,那群猛兽如蒙大赦狼狈逃窜。
完成任务的它一脸的云淡风轻,走到乔依身旁,神兽要有神兽的风范,要有神兽的骄傲,岂能同这些小猫小狗一般见识。
初次得见小青威势的老张再也难掩一脸的惊讶,倒是夏小胖一脸的不明所以:“小青,这群家伙是不是你家亲戚,怎么这么怕你?”
粗壮的前腿一软,小青差点栽倒在地,你家亲戚这么乖,种类这么多啊,鄙视这个无知的死胖子。
老陈头微有些颤抖,看着这条巨大的蛇身,老泪纵横。那里似有枉死的其腹的儿子儿媳站成一排向他挥手致意,渐行渐远。
抹了抹眼泪,老陈头从不解的乔依怀中接过鱼鱼,拉着她一同跪倒在地,深深的叩首。
猝不及防的乔依一愣,连忙上前扶起,责道:“陈爷爷,您这是干啥,要折我的寿么?”
老陈头试了把泪水,拉着乔依的手道:“老汉我自打儿子儿媳离去,跪天跪地只求能将害了我家人的东西灭除,只是几年来都从没有任何消息,小哥你当此一拜啊。”
乔依还要再说,一旁的老张也是拉着他道:“乔小哥,老陈叔他说的没错,咱们这些渔家人那个没有家中亲人好友遇害,那种亲人生离死别的滋味谁都无法忍受。下游打不了鱼,大家挤在上游还可勉强度日,但遇害的多是家中的顶梁柱,好多人家都是剩下了一门的孤儿寡母,没有了船再没有人,只能靠彼此接济度日。如今河道一通,乡亲们的日子都会好起来。你不但是替我们报了仇,也救了我们的命。老陈叔说得对,你当此一拜。”
远处尘土飞扬,人声嘈杂,正是一路风尘仆仆而来的县衙众人和那一群街邻。
务虚多言,仅是面前站立在侧一个不少的五人和地上那条长长的蛇躯已然让他们明白,这一切都是真的。他们蜂狂地欢叫着,泪流盈眶,那一刻分不清是喜是忧!
“胡大人,乔依幸不辱命,这一路来平安无事,还望大人能够依约而行。”
见识了面前那条十余丈的粗大蛇躯,胡卫清如何还敢不信乔依,当下一拱手道:“乔仙长还请放心,胡某自当尽力。只有一事……”
“怎么,胡大人莫非想反悔?”乔依转过脸来,神色平静但眉眼间似有些不满。
胡卫清心中一慌,连忙道:“仙长误会了,胡某别无他意。只是这禁河官凭因为要涉及周边县城,所以当时是由我写了一封上呈知府大人,有知府大人批允,再下发道各处县衙才可执行。如今要出具渡水河的解禁官凭也是要走同样的路子,这样一来一去可能要耽搁月余时间。”
乔依将目光看向一旁的老陈头等人,老陈头点了点头道:“乔小哥,胡大人说的有道理。再有,此时渡水河中鱼苗尚未长成,其实捕鱼也还未到季节,等候一两月,也正好赶上捕鱼的旺季。反正也已经禁了这么多年了,却也不防再等些时日。”
乔依闻言眉头一松,看向胡卫清时,却是有些似笑非笑之意:“胡大人果然好算盘,此事瞒下不说,只待乔依将其夫人医治好了以后,方才道来,莫非是欺我年幼不成?”
这话不咸不淡,听在胡卫清耳中却如晴天之霹雳,当下再也顾之不及,“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仙长莫怪,仙长莫怪,胡卫清一时糊涂,心系贱内,没有据实以告,还请仙长不要与我一般见识!”
乔依并不扶他,修真人自有修真人的傲气,也有彼此之间的约定。修真之人但凡入得世俗,不得轻易以道法修为欺凌世人,否则难逃师门的戒律。但唯有一条不在此列,就是世俗之人刻意冒犯。
乔依要是当真与他计较,仅凭他如此戏弄之举,便可随意将之处死。
“罢了,你起来吧,虽是有错在先,但也心无恶意,今次就饶了你。莫要忘了你答应我的其他事宜。”
胡卫清经此一吓,再难保持平静,当下老老实实地应了。
第92章 缘由()
皓月千里,浮光耀金,静影沉璧。
乔依半躺在老陈头家里的屋顶上,头枕双臂,看着上方几无穷尽的夜空。拔起酒葫芦上面的塞子,随意的饮了一口,清凉的酒水入口宛如烈焰,火辣辣的涌入腹中。
“嘎吱,嘎吱”,沉重的脚步传了过来。
乔依也不回头,皱了皱眉,说道:“小胖,你该减肥了,陈爷爷家的屋顶都要被你踩塌了。”
夏小胖摸了摸脑袋呵呵一笑,学着乔依躺在屋顶,伸手抢过酒葫芦,喝了一口,品了品,奇道:“怎么不是你自己酿的果酒,这酒口感酸涩也着实辛辣了些。”
“既入世俗历练,这世俗的生活你不体炼,莫非要等到回了师门来回忆么。再有,你不觉得此时此刻,服用些甘甜的果酒太过煞风景了么?”
夏小胖挠了挠头,不以为然地道:“你这家伙,几年没见那副酸溜溜的小书呆子模样一点没变,有好酒不喝,还弄出这么一堆理由。至于回忆,拜托,我才十五岁,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还没到十五岁吧?相对于几百年的修真岁月来说,我们还是初生的婴孩,回忆那是几百岁的师门前辈才干的事。”
乔依也不驳他,不知不觉中自己十几岁的心性已经老到要回忆了么?摇了摇头,从暗金戒指中取过一瓶果酒,递给他道:“小胖,你怎么上来了,你不是很喜欢睡觉的么?”
夏小胖尴尬地道:“我也不知道,或许是因为看到这些乡亲们对我们那浓浓的感激,心生感慨吧。”
“对了乔依,我们接下来去哪?”
乔依想了想才道:“水母妖莲依那日妖莲出水时的形态判断,只怕成熟在即。而今距月圆之日尚有半月,我们只需月圆之日赶去就行了。倒是那附身菲儿夫人身上的厉鬼来源,我们要去询问一番。那厉鬼怨戾之气滔天,再有她附身菲儿夫人十数日之久,却并不害命,这里面有些明显的妖人操作的痕迹。说不得,我们要管上一管。”
说吧,取过葫芦,又是一大口酒灌下。
夏小胖转头凝视他片刻,忽地嘿嘿一笑道:“刚刚才说你一点没变,你就表现的不同以往。以前的你不说胆小怕事,也是绝不肯没事给自己找事的,不逼得狠了都不肯露头的,如今这变化当真有些大啊!”
乔依略显尴尬,摸了摸鼻子,道:“有么?“
“你说呢?”
“或许吧!”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走出小桥村前的那一夜么?”
夏小胖微有错愕,道:“记得啊,说起来,我们三个走上寻仙问道的这条路还是你起得头呢!”
乔依点了点头,道:“我还记得我最初的愿望不过是获得力量,能够替我爹报仇,然后找回我娘。可是后来……”
夏小胖眉毛一挑:“后来怎么了?”
乔依摇了摇头,说道:“小胖,别问了。”
夏小胖点了点头,也不多言,乔依想说的一定会告诉他,他们是打小的兄弟。
兄弟,有时候并不需要无话不谈,彼此间总有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守在内心,懂得、信任、义气,兄弟往往也就是这么简单。
“等爹和娘的事情弄明白后,我真的就没了修道一途的追求。拜入师门后,随着师叔药无极修真炼丹,只是我一直弄不明白,药师叔一个痛失爱侣,百余年来形神萧索心存死志的人,到底是什么支撑着他渡过这如许的漫长岁月。直至师叔陨落时,他告诉我,他说他要守护师门,守护开阳峰。百余年的蹉跎岁月只为守护二字。我人单力薄,还无力像师叔一样守护师门,守护开阳峰。然而身边这些世俗之人,他们善良朴实,热情爽快,他们一样值得我去守护,这也是我现在能够做到的。”
这一刻,他一双明亮的眼眸逐渐清正,隐隐竟似有股浩然之意铺散开来。
这一夜,他二人聊了许久,从小时候的玩耍,到大了的修道,从师兄弟之间的相处,到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