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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顿显然不相信韩让的话,仍然不依不饶的说道:“我看未必。听说中原有一种习武之人,身轻如飞燕,看着瘦弱,其实厉害得狠。当然,真正到了草原上,谁是真正的强者,那也很难说。狐狸就算再狡猾,可是也逃不过猎人的追捕。”
韩让发出几声苦笑,淡然自若的看着我们们说道:“其实,我来阳关已有半月了,除了第一次拜见韩王以后,根本就见不到韩王。我来阳关就是为了家族的生yi。想和韩王合作,却总是遭到拒绝。”
我感到不解,问他:“你伯父不是也当着大官吗?难道韩王也不给你伯父面子?”
韩让笑着摇头说道:“如果不是伯父的面子,恐怕韩王根本就不会见我。”
“但是昨天,韩王不但见了我,还和我长谈一番,总算让我看到了一点希望。”
我不禁问道:“你要做什么生yi啊?居然这么麻烦?从前你来我们们西域,不是很容易轻松吗?”
韩让严肃着说道:“这就要问莫顿殿下了。”
莫顿感到诧异,问道:“关我什么事?”
韩让的嘴角噙着自信的笑容,对我们们说道:“自然和殿下有关。殿下可知道,最近靠近汉朝防地的匈奴部落都有北迁的迹象。有的小部落一夜之间就消失无影。”
莫顿听了,并未露出惊异,淡然答道:“天气冷了,有的地方水草枯涸,自然要迁移到有水草的地方。”
韩让摇头说道:“殿下这话也只是哄哄中原腹地的人,对于一向生活在汉匈交界的人,却不会让人相信。这么冷的天气,即使向北迁,又能有几处水草丰盛的地方。况且,有的部落已经在此居住了好几年,为什么这次也会突然消失不见?”
莫顿拧着眉反问韩让:“那依你之见,又是什么?”
韩让笑道:“据我猜测,匈奴北部有大事发生,而且还是极大的战事。只有战争,才会让你们的单于召唤部落勇士。也只有极大的战事,才需要部落的男人们全都去参加。而依靠男人们生活的老少妇孺,也不得不随着一起往北迁移。”
莫顿冷笑了一声,说道:“我刚离开楼兰,还没有回到我的草原,不知道你的消息是真是假。不过这事和你的生yi又有什么关系呢?”
9.谋巨利()
韩让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脸色有点不自然,他说:“也许我说的话您会听着不舒服,但是,殿下,您也有自己的部落,可是您的势力却远远不及您的兄弟那答脱,我说的是事实吧!”
我不禁看向莫顿,身为匈奴头曼单于的长子,他一向骄傲自己的身份,韩让的话等于在说他失去了父王的欢心。
莫顿哼了一声,显然承认了韩让的话。面上却并没有露出不高兴,反而心平气和的说道:“那答脱的母亲瓦娜是父王最宠爱的阏氏,左谷蠡王禹休又是他的舅舅。他的奴隶和财产自然远远多于我。”
韩让说道:“殿下,恕我说句冒昧的话。您想拥有比那答脱更多的财产和奴隶吗?”
莫顿冷笑了一声说道:“你要说什么就痛快的说出来吧,不要绕圈子了!之所以坐在这里听你说话,是看你还算有胆识,敢跟着商队远走月氏,至于我和那答脱,那是我们们匈奴自己的事情,和你无关。”
我不安的看了一下韩让,他并没有因为莫顿的话而沮丧,反而微笑起来。看了一下我。对我说道:“有点口渴了,玛奇朵,你能为我煮一壶茶来吗?”我看了眼莫顿,他没有任何表示。我点头对韩让说:“可以,那你等一会。”
站起身,我走了出去,带上了房门。
明天才离开这里,莫顿的下属今天都到外面玩耍去了。阿鲁和夏克娜不愿意出去,在自己的房间里做手工。院子里只有韩让带来的两名仆人守在院子里,我向其中一个年级稍微大一点的仆人问道:“你们公子平时爱喝什么口味的茶?”
老仆人恭敬的答道:“公子口味一向清淡,只要煮得滚滚的就好,不喜欢放太多佐料里面。”我点头说:“那好,那你现在去厨房里按你们公子的口味煮一壶茶来吧。”老仆人答应了,随着阿鲁一起去了厨房。
我挺直了背,深深吸了一口冷冽的空气。韩让是特意支开我的。我明白,当着我的面,莫顿毕竟有着作为男人的骄傲,不愿意在我面前现出自己的软弱和不足。
心里还是有着好奇,于是悄声靠近,侧耳细听。
“……若殿下答应与我合作,互通商贸,以部落的牛羊与我族的布帛茶叶交易,我敢断言,殿下可以凭借此项建立起自己的人脉和威望。只有繁荣的部落才能成为草原上最强的部落。也只有掌握了足够多的财产,才能使更多的人为您拼命!……”
“……你突然想与我合作,并不是你本来的想法,而是你昨天临时想到的吧?”莫顿却不被韩让的话左右,并没有跟着韩让的思路走。他就像一匹桀骜不驯的头狼,永远要走在同类的前面。
韩让只得承认:“没错,坦白说,我来到阳关,本来是想和韩王合作,由我出资,喊王派遣手下的军队护送我。草原上的部落虽然欢迎商人,也有贪婪不守规矩的马贼。据我所知,有些马贼根本就是匈奴人自己扮的。有了军队在旁护送,起码商队的安全会有所保障。”
莫顿又哼了一声:“可你忘了,汉人的军队也劫掠过我们们的部族。草原上的部族对汉人的军队没有好感。如果你的商队真的请了汉人的军队护送,我怕你一笔生yi都做不成。”
韩让打了个哈哈,笑道:“殿下所说的话我只能听一半。汉人的军队确实也如您所说,对草原上的一些部落进行过查探,那也只限于几个彪悍凶残的部族。至于您担心我的生yi会受到影响,我看完全不可能。我可以让军队装扮成商人,部落里的人又怎么会看出来呢?”
莫顿说道:“没错,你可以让他们扮成商队所请的镖队,也可以让他们直接扮成商人。只要你能够约束好他们。就怕到时候由不得你。”
韩让半晌没有做声,然后说道:“所以,我昨晚见到殿下,又有了新的想法。汉匈交界的地方由韩王派出人手,匈奴的部落由殿下派人协助我。我会每年向殿下交纳一份丰厚的酬谢,殿下以为如何?”
莫顿反问他:“你这个想法得到韩王的同意吗?”
韩让回答:“韩王说,让我先来和殿下商量。”
屋里迟迟没有回音。
听到这里我再也按捺不住,楼兰的繁华正是因为有通商之路的便利。虽然楼兰国小,可是财力方面也不逊色于其他国家。
我着急的向厨房的方向看了一眼,快步走过去,正巧碰到韩让的仆人端着一壶茶走出来。“交给我送进去吧。”我接过茶盘,碎步走到房门口,扣了几下,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茶好了,说了这么多话,你们也累了。歇歇吧,喝一口茶。”我笑着跪坐在两人中间。双手拎着茶壶,分别往两人的茶盏中注满茶水。
微黄色的茶水汩汩淋入,溅起细小的白沫。放下茶壶后,我侧过头,故意气鼓鼓的对韩让说道:“韩让,我把你当做朋友,可是你却瞧不起我。”
韩让微微感到惊讶道:“这话怎么说?我可没有任何地方瞧不起你?”
我抬高下巴说道:“要说到合作生yi,有谁能够比我更合适呢?楼兰本就是天下客商云集的地方。再稀奇古怪的东西我也能弄得到,我的父王也给了丰厚的陪嫁。无论是货源还是资金我都有。你为什么就没有想到我呢?我看不如你我合作,各出一半资金。所赚的钱财我们们均分,如何?至于殿下,他的志向在草原,这些微末小利不在他眼里。还是由你我二人来进行,他只用帮我出一部分人手,和你的人组成一支商队,这样的话,整个匈奴和汉朝、乃至西域我们们都畅行无阻。你说好不好?”
他先是诧异,听到后来哈哈大笑起来,拍着桌子指着我说道:“玛奇朵啊玛奇朵,你可真让我惊讶啊!好。就依你所说。我与你合作。殿下以为呢?”
莫顿嘴角弯起,眼中带着笑意看了我一眼,然后说道:“她都说了,你要是不和她合作就是瞧不起她。我若是不答应,岂不是也成了瞧不起她呢!”
10.驭臣术()
我的心里也是畅快无比。离开楼兰让我感到迷茫,而眼前韩让的提议似乎让我看到了一点希望。韩让是一个有能力的人。我相信与他的合作会让我获利不少。关键在于他的提议背后,会为莫顿在草原带来巨大的影响。
既然我嫁给了他。自然要为他牟取最大的利益,同时也是为我自己牟取稳固的地位。
末了,我装作无意的问韩让:“韩王在这里非常有权势吗?你伯父在户部任职,居然他也不买帐,一直冷落你?”
韩让摇头,神秘的对我说:“权势是有的,可是这权势说不定哪天也就没有了!韩王之所以拒绝我,是对我不了解,担心我是来试探他的。”
我的心猛的狂跳,看了莫顿一眼。莫顿感兴趣的问他:“这话从何说起?”
韩让沉吟了一下,然后对我们们说:“也罢,我如今也和你们是一伙的了,就说给你们听。这位韩王,在我看来,对当今圣上忠心耿耿,心性醇厚。少年之时与张留侯交好,一起为圣上效力,虽然战功不显著,也算是勤勤恳恳。只是不知何故,数年之前圣上就有疑他之心。之前一直将他放在颍川,这两年才将他调来此地驻守。所以说君恩难测啊!”
我竭力按捺猛然跳动的心,疑虑的问韩让:“你的意思是他不得你们皇帝的欢心?”
韩让肃然道:“圣上的心思岂是常人能够猜测的。”又好像颇有感触的说道:“帝王驭臣之术,当今圣上是玩得炉火纯青啊!”
韩让的话我似懂非懂,但是我也明白,他的意思是说韩王信得不到皇帝的信任。我不解的说:“既然皇帝不信任他,不做这个官就好了,天下这么大,nǎ里去不得?”
莫顿对我的话嗤之以鼻:“玛奇朵,我看你还是想得太简单了。天下虽大,可是天子之怒,不可轻犯,否则的话,伏尸百万流血千里也要追杀元凶。韩王可不是一个人,他还有他的族人,他的亲友。所以,不可能轻言放弃。就算在我们们匈奴,倘若一个人冒犯了单于,单于说一句话,草原再大,也没有他的容身之地。”
韩让点头说道:“殿下所言极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我大汉疆土广阔,拥兵百万,又岂是可以轻言背弃的?”
莫顿也点了点头,想起什么似的,探询道:“这帝王驭臣之术,何解?”
韩让听到莫顿询问,诡秘的一笑,对莫顿说:“前秦重法家学术,尤为韩非所著的一书,法家以法为本,臣无法则乱于下。“术”和“势”也缺一不可。夫势者,分自然之势和人为之势。而帝王之道,当以施术的帝王如何运用最为关窍。此书中关于君臣关系讲述得极为通透。首要一条,就是为君者权势不可假人;其二,为君者宜深蒙不露,秘不可测;其三,事成则君收其功,规败则臣任其罪;其四,为人君者不可轻易信赖臣属;其五,为君者不宜任由臣子揣摩意图。其六,为君者众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