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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仍是有些发晕,好在向晚搀扶着她,两人朝度假屋走去。
可是向晚还是皱起了眉头:“怎么这些人还没走啊。”
苏染也看到,那些闹事者还聚集在大门口,把这里的客人吓的噤若寒蝉,很多人都退房逃走了。
“要不我们先去别的地方逛逛在回来吧,这一时半会儿恐怕是走不进去了。”
苏染嗯了一声,只有闹事者聚集在一起呐喊示威,臭鸡蛋和臭西红柿已经把大门丢的满目狼藉,如果容铭远此刻出来,怕是会死的很惨。
也亏得他没出来。
只这样一想,容铭远的身影居然真的出现在了酒店大门口,向晚啊了一声:“怎么出来了?不怕死吗?”
还好,他带了很多人,将他团团围住,而且那些鸡蛋和西红柿在刚才已经都丢完了,这会儿那些人倒是两手空空,只能光靠嘴巴喊喊了。
八名黑衣保镖,前后左右将他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护卫着,朝停在旁边的一辆车子走去,他也看到了苏染,眼一沉,似乎用眼神对她说话,但苏染还没看懂那究竟什么意思,她和向晚的身后就有一群人拿着刀子从后面冲上来,嘴里还大叫着:“容铭远,别想走!”
向晚吓了一跳,拉着苏染转身就跑,但哪里跑得过他们,苏染被撞倒在地,接二连三的人从她的身上踏过去。
宋磊看到这阵仗,立刻就催促着容铭远快点上车。
然而容铭远却推开保镖朝苏染跑来,他是想来就苏染,可与其说是救苏染,不如说是送死更加合适吧。
因为他是朝着那些想砍死他的人冲过去的,宋磊简直要晕了,怒喝着身边的保镖:“愣着干什么,去保护老板啊!”
苏染和向晚护着头,都懵了。
看着他们火星撞地球的冲撞在一起,一把明晃晃的刀子就在容铭远的跟前,顷刻就要落下,他眼一瞪,抬腿就给了人一脚,可很快后面的人就跟上来,又是朝着他侧面一刀挥下。
他居然徒手想去挡,苏染拼命喊了句小心——容铭远也听到了,居然还分心看她,刀子朝他面门劈下,千钧一发之际,宋磊从旁边冲出来,将人拦腰往旁边一扑,容铭远堪堪躲过了危险,宋磊却没这么好运了,手腕被人狠狠挥了一刀,顿时血流如注。
向晚在旁边连声惊呼,赶紧闭上了眼,但是血洒了苏染一脸,一把刀子也已经落到她的跟前,容铭远如敏捷的豹子奋力扑起,抱着她滚了一圈儿,她只能放声尖叫。
他将她护卫在xiong前,保镖和那群闹事者已经纠缠在了一起,看来谢明权真的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卑鄙小人,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
现场乱成一锅粥。
苏染挨着容铭远那么近,被他护在坚实的羽翼下,那边又有人冲过来了,他只能说:“乖,染染,你赶紧离开这里,别回头,走!”他往后用力推了她一把,将她推
离这个是非圈。
她跌坐在地,他却已经与人痴缠在一起。
每一次,都是险象环生,她怎么能走呢。她才是罪魁祸首啊。
向晚也逃了出来,在背后不停叫着她的名字:“苏染,快点儿过来,别在那里站着了,你这样只会让他分心,赶紧的过来啊。”
也许向晚说的是对的,容铭远一直朝她这边张望,把人往更远的方向引去,所以朝向晚跑去。
这一场混战,却还打的如火如荼。
谢明权找来的都是地痞流~氓,收了钱就打家劫舍,杀人放火什么都做得出来。
有人报了警,度假屋的保安和警察随后赶到,终于将这一场混战给制止。
容铭远满目疲惫,看到苏染跟向晚站在远处,倒也安了心。
警察上前将他连同所有人都带回了警局。
向晚也不知从哪里搞来了相机,飞快的按动着手上的快门,这下,她的晚间新闻有料了,脑子也已经盘算好新闻稿和噱头的标题。
警车还没开走,她就拉着苏染往房间跑:“走,苏染,我要干活了。”
苏染蹙了蹙眉,虽然反感那些记者的报道,可这是他们的工作,她也不好阻止人家啊,只好任她去了。
向晚回到房间,第一时间就给主编打了电话说明了情况,主编立刻为她留了一个头版,她就盘腿坐在chuang边,打开电脑飞快的写稿,不出二十分钟,就完成了最后的休整和校稿,半小时后,这篇新鲜出炉的最新报道已经安静的躺在晚报主编的邮箱里。
再过几个小时,就可以在今晚和所有人见面。
跟主编又通了话进行了最后的确认,向晚才身心愉悦的站起来伸了伸懒腰,站在窗边,她的眼神迷蒙,似乎有很多的事情在她的眼睛里闪过,可快的根本来不及抓住。
结果主编立刻给她回了电话过来。
“什么?”向晚不敢置信的惊呼,“容铭远不是已经去了警局吗?那为什么报道还是不能发?”
主编解释了很多,但向晚只觉得愤怒:“主编,明明是你给我指派的这个任务,叫我深~入追踪,现在怎么能这样!还发不了了。”
“好了,向晚,我知道你很有能力也很有拼劲,可容氏要压下这件事情,就不会让事态继续扩大,你要真想报道,就去做个关于容铭远的专访吧,真做成了,副主编的位置就是你的了。”
向晚不甘心,还想据理力争,但主编已经不容她再说,向晚气结:“难道我们不报道别人就不会报道了吗?”
“那是别人的事情,我们也管不着,我们只要做好自己的本分事就可以了。”
向晚的报道还能发成功,就这样被半路拦腰斩断了。
而其他几个名气大点的报社,也没有报道这件事情,倒是有几家名不见经传的小报社,剑走偏锋,大肆渲染。
容铭远这一次,恐怕真的是摊上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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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房间的窗台前,看着已经被工作人员清理干净的现场,鼻梁隐隐作痛,似乎呼吸都带着疼痛。
chuang头的手机铃声猛然响起,心慌,呼吸不顺,颤抖着走到chuang边,原来是封景墨给她打了电话过来。
快过去一星期了,这是封景墨第一次打电话过来。她赶紧接起,但一时间又都沉默着,谁也没有先开口。
最后还是苏染先打破了僵局,用比较轻快的语气打招呼:“嗨,封先生。”
“染染。”封景墨语气悠扬,那一声染染,听着饱满深情,他似乎已经很好的转换了苏染和宋若初的身份,“玩的开心吗?”
“嗯,ting好的。”苏染不想让他担心,所以转移了话题,“言熙和一一都好吗?”她一直想给他们打电话,可没有勇气。
她觉得自己已经无法扮演好一个母亲的角色了,尽管对他们的爱不曾少半分。
“ting好的。”封景墨说,“他们已经拍了prada
新一期的平面广告,应该过不了多久就可以跟观众见面了。”
“真的吗?”她完全可以想象,她的言熙和一一,会是怎样在舞台上发光发亮,“辛苦你了,一个人带着他们。”
“这没什么,只是染染,我很担心你。”封景墨还是释出了自己的担忧。
苏染咬着嘴不说话,她想他应该是什么都知道的,就算张云漫不说,自己的一举一动肯定也是在他的掌握中,她即使远走,身也是被拖累的:“我没事,别担心了,再过一星期,我就回去了。”
她忽然觉得自己就像个被牵着线的玩~偶,真的一点儿自由也没有,不伦是容铭远和封景墨,都可以将她玩弄于鼓掌之间。
“给我点真正的自由吧。”苏染最后对着封景墨提出无声的要求。
他先是沉默,最后低叹了一口气说好:“等你想回来的时候,让我去接你。”
苏染说好。
手腕上依然带着封景墨送给她的那条粉钻手链,可总觉得,他们之间再也回不到过去,像是隔了一堵无形的墙。
钻石手链在手腕上打圈圈,打着打着,竟然睡着了。
她又做梦了,这一次,她梦到了母亲。
母亲依旧是临终前的模样,却站在黑暗中,哭的泣不成声的责备她:“染染,你怎么把沫沫丢了呢,你知不知道她过的好冷,好辛苦……你不是答应的我好端端的吗,怎么可以把沫沫丢了呢……”
“对不起,妈,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苏染也跟着哭了,她想求母亲的原谅。
可是刚扑过去,母亲却消失了,镜头斗转星移,她居然看到了苏沫站在容氏ding楼上衣袂翻飞摇摇欲坠的身影。
苏沫在唱歌,笑着哭着,瘦小的身体像一根秸秆,身上的外套被她拿在手中跳舞,如振翅的蝴蝶,欲迎风飞去。
楼底下站满了人,声音嘈杂,却听不清到底在说些什么。
苏沫的一只脚已经危险的跨出了栏杆外,苏染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不停的叫着小心啊小心啊,她想走过去看看,又发现自己根本动不了,无论她说什么,苏沫也听不到,毫无回应,她们就像在两个平行的时空,她可以看到苏沫的一切,看着这一切悲剧的发生,又无力阻止。
最后关头,容铭远出现了!
这时候,苏沫的歌声戛然而止。她像个无助的孩子,问着容铭远,你爱我吗,你爱我吗……
苏染看到容铭远摇了摇头,那么残忍的回答。
张开双臂,仰天大笑,这是苏沫留给这个世界最后的笑声。
她真的就像一只蝴蝶,纵身一跃,飞出了ding层。她看到容铭远也扑了过去,但是哪里能拦得住呢。
几十层楼高啊,明明在半空中还唱着歌的人儿,落地时,脑浆涂地,血肉模糊……歌声似乎还飘散在空气中,徘徊着悲伤,久久不散……
梦醒,泪湿枕巾。
她多想去看看苏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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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
宋磊的右臂被砍了一刀,伤口深可见骨。
医生检查后发现幸好都是皮肉伤,没有伤到骨头。
所以苏染提着果篮进来的时候,他还可以下chuang自由行走,拿着手机打电话提高音量骂对方。
他是为了保释容铭远而如此大发雷霆的,但是乔云深用了特殊的手段,叫容铭远根本没有保释的可能。
宋磊又急又恼,根本无法好好休息。
苏染敲了敲门,宋磊拿着手机转身,苏染朝他颔首,将果篮放在了chuang头。
宋磊就结束了通话,也有些惊讶,还是叫着对她以前的称呼:“夫人,你怎么来了?”
苏染却听不习惯了,摆手:“宋磊,叫我苏染就行了,别叫夫人了,我承受不起。”
宋磊没有理会,却为她去倒水,她急忙制止:“别,不用,你手都伤成这样了,就好好休
息啊,我不喝水,你要喝吗?我给你倒。”
他说的口干舌燥的,苏染的水端过来,他也没客气就径直喝了下去,顺了顺气,才看着苏染:“夫人,你怎么来了?”他就是个倔牛脾气,认定的事情怎么也改不了,苏染也懒得去纠正他了。
他刚才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