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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从缝隙里面一点点的透射进来,让苏染能勉强的看清楚他们现在的处境。
子牧在她身边睡着,或者更确切的说是在她身边昏迷着,丝毫没有要醒过来的迹象,昨夜,苏染简单的给他头部的伤口包扎了一下,现在,血却从布条里面渗了出来。
苏染有些害怕的轻轻的拍了拍子牧的脸:“子牧,子牧?你能不能听到我说话啊?”
没有反应,苏染摸着他的额头,滚烫的温度吓了她一跳,昨晚上很冷,岛上的温差很大,子牧又受了伤,大概是昨天晚上着凉的原因,他才会发这么高的烧。
现在这个情况,不去医院是不行的,自己身上的擦伤倒无所谓,关键是子牧,苏染忍不住埋怨电视剧的剧组,子牧都已经失踪了一天了,他们怎么还没有找到他们啊?
遮掩等下去也不是办法,苏染想了想,干脆将子牧扶起来,一点点的想要把他从这个不算很深的坑里面拖出去。
一夜都没有休息好,加上她自己也伤痕累累的,想要把比她高大很多的子牧从这里拖出去,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到现在苏染才清楚的意识到,子牧确实已经长大成一个男人了,再也不是当初她在饭馆里面看到的那个绝望颓废的样子了。
拖着子牧走了不到一百米,苏染已经累得两眼昏花,连看到的植物都开始密密麻麻。
她都有些绝望了,这里的林子很深,树木长得也很茂密,遮天蔽日的,想要看到一个人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苏染忍不住喊了一声:“铭远!”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叫容铭远的名字,好像叫他的名字就会给自己力气一样,她下意识的喊着,并不指望能有什么人能够回答她一声。
人在最无助最无力的时候,往往都会想到最值得自己依靠和信赖的人,就像小孩子遇到危险,最先喊的肯定是妈妈一样,很久以后,当苏染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忍不住想起了自己在丛林里喊容铭远的名字,这件事情,原来,自己早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把容铭远当成了自己最亲最重的依赖了么?
“染染,你在哪?”
很意外的,苏染竟然真的听到了回答,这样的林子里,听到容铭远的声音,苏染简直都要以为是自己太虚弱而出现的幻觉了。
她小心翼翼的又喊了一声:“铭远?”
“染染,告诉我你在哪?”
这次,她听的真切,是真的,容铭远的声音。苏染眼睛里募得焕发出了别样的光彩,她怎么都不会想到,再这样的情况下,容铭远都能找得到她。
“铭远,我在这里!我在这边的一个坑里面!”
她用尽自己所有的力气嘶吼着,希望容铭远可以循着最近的一条路过来。
等了一会儿,有人分花拂叶而来,容铭远穿着一件白衬衫,和一条休闲的黑色裤子,虽然他的衣服已经弄脏了,脸上也沾染着植物和泥土混合的颜色,但,此刻,在苏染的眼睛里,容铭远却异乎寻常的帅气,她甚至从来都没看过容铭远这么帅过。
她自己也弄得十分狼狈,脸上的衬衫因为昨夜要给子牧包扎被撕得破烂不堪,裤子上也沾染着泥土的颜色,鞋子已经看不出来本来的面目了,最狼狈的是脸上的伤口,擦伤的侧脸渗出滴滴的红血丝,容铭远眉头深皱,小心翼翼的从那边的坡上下去,慢慢的走到了她的身边。
不知道为什么,苏染忽然一下子就红了眼眶,她吸吸鼻子,扑到了容铭远的身上,现在才毫无忌惮的哭了出来:“铭远,我昨天晚上好害怕。。。”
她一边哭,一边委屈的说着,抱着容铭远的胳膊也收的紧紧的,容铭远本来想说她几句,这会儿,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了,只抱着她,轻声的哄着。
也许苏染不知道,早在她还不知道的时间里,对容铭远,她就已经缴械投降,早就已经对他倾心而待,也只有在容铭远面前,她才会像个小女孩一样,小鸟依人,表现出自己最可爱的一面。
而这些,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
容铭远脱下了自己的衣服,披在了苏染的肩膀上面,又将受伤的子牧背了起来,吩咐她:“你就跟在我身后,慢慢走,知道吗?”
苏染点了点头。
有容铭远在,自己好像永远都不必那么慌乱,只要跟在这个男人身后,好像再大的风雨都会被他悉数挡去,而自己完全不必担心。
脱去了衬衫,容铭远只穿了一个黑色的紧身背心,绿色植物亲吻过他的胳膊,留下鲜红的印子,苏染忍不住想要脱下身上的衣服,容铭远却先开始出声:“老实跟在我身后,其他的,不用你管。”
苏染吐吐舌头,他也没有回头,怎么晓得自己要干什么呢?
下山的路比上山还要艰难,容铭远心中始终有一股气没撒出来,他真是疯了,现在的他究竟在做什么?
明明知道自己背上的这个人随时都有可能将苏染从自己身边带走,而他还要救他?
容铭远不禁苦笑了一声,自己的人生好像从遇到苏染开始,就一直开始失控,他一向讨厌有人影响他的思想,可是现在,却甘之如饴。
爱情,也许真的可以让人沉醉入迷。
走到半路的时候,遇到了制片方派到山上来找子牧的人们,容铭远将人交给了他们,拉着苏染一步步的往下面走。
他拉着自己胳膊的力道很大,苏染感觉到一阵吃痛,忍不住出声:”铭远,你握疼我了,你松一下啊。“
容铭远转过头,却没有松手,他的眼睛亮若星辰,表情严肃,沉沉的看着她:“昨天晚上,你出来怎么不跟我说一声?”
这个岛上虽然没有什么野兽,但虫子蛇什么的东西还是有的,万一她被咬伤了呢?
他不会告诉苏染,昨天晚上,在山上穿梭着找她的时候,容铭远的脑海里涌现出了各种各样的不好的画面。
苏染吐吐舌头,“我错了,下次我一定注意。”
她像发誓一样的跟他保证。
容铭远的眉头却皱的更深:“下次?还有下次?”
苏染连忙举手:“没没没,没下次了,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难得容铭远没有因为自己是来找子牧而吃醋,苏染赶紧挽住了他的胳膊:“走吧,你看你身上的伤口,赶紧下去处理一下吧。”
容铭远叹了口气,跟着苏染下了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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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1。231一团火红()
回到酒店的时候,许靖华看着他们两个,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苏小姐,你跟铭远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请你离他远一点,这是我最后一次这么跟你说,如果苏小姐还要这么执迷不悟,那么,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许靖华口气很硬,脸色也十分不好。
她的儿子失踪了一整夜,回来的时候,却是这样一幅浑身是伤痕的样子,叫她如何再给苏染好脸色看雠?
没动手算不错了。
苏染暗暗叹了口气,没有说话,刚想离开,容铭远却拉紧了苏染,跟自己的母亲宣布;“妈,染染怀了我的孩子,我必须娶她。紧”
这话一出,许靖华和许经年脸上均露出了诧异的神色,就连苏染也忍不住诧异的看了容铭远一眼。
容铭远转头,示意苏染别出声,静静的等着许靖华的反应。
都是老人,想要抱孙子是全天下的老人共同的心愿,这话一出,许靖华的脸色先是震惊,再是不甘,最后像是吞了苍蝇一样,虽然恶心,但也只能强自咽下。
她摇了摇头,不再说话,转身离开了这里:“经年,我们走。”
容铭远松了口气,拉着苏染回了房间。
昨天母亲还病得要死要活的,今天倒可以生龙活虎了,容铭远摇摇头,看来母亲为了拆散自己跟苏染也是费尽了心机。
回到了房间,关上了门,容铭远忽然将她隔绝在了他和墙壁之间,容铭远眼光灼灼的看着她,“子牧在你心里到底有多重要?值得你半夜不顾危险去找他?”
苏染怯怯的看着他,果然这件事情还是没能就那么过去,她索性坦坦荡荡的看着容铭远,将自己的心中所想都告诉了他。
苏沫死了之后,她在这个世界上算是真的一个亲人都没有了,而子牧给了她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在他的身上,她总是可以感觉到好像苏沫还在世一样的感觉。
乔镇远虽然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但毕竟不曾参与过她生命中大半的岁月,又能有多亲近呢?
听了苏染的话,容铭远脸上的疙瘩才算是缓和了一些,他摸着她脸上的伤痕,带着些心疼的问:“疼不疼?”
苏染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昨天恐惧的心情占满了全部,她压根也没有感觉到自己身上的伤口有多疼,现在,当容铭远的手掌覆上自己的伤口时,她才注意到,全身上下都在火辣辣的疼痛。
容铭远叹了口气,找来了药箱,仔细而缓慢的给她包扎着身上的伤口。
重新在一起之后,苏染发现,容铭远好像越来越温柔也越来越细心了,她不禁要感谢之前的那些伤痛,如果不是经历过那样的伤痛,又怎么会换来现在的幸福?
可是,许靖华的态度。。。
虽然刚才,容铭远说自己有了孩子,她才没有继续给自己脸色看,可是她肚子里根本就没有孩子啊。。。
“铭远,我肚子里根本就没有孩子,以后该怎么收场?”
从一开始,苏染就知道许靖华不会是一个好惹的角色,现在,虽然她碍于自己肚子里的所谓的孩子,而不再给她难堪,可是,也说不准,她会让容铭远再跟另外一个女人生一个孩子出来。
天下喜欢容铭远的女人多了去了,会生孩子的也不是只有她一个人。
只要容铭远愿意,有的是人愿意给他生孩子。
容铭远替她包扎好了腿上最后一个伤口,笑的暧昧而火热:“那,我们就赶紧生一个出来啊。”
他说着,将苏染抱起了,放到了床上,天光大亮,正是白天,屋外的阳光十分刺眼,苏染推着他:“铭远,现在是白天,等晚上。。。”
她婉言拒绝着容铭远。
可是,心中的火已经冉冉升起,又怎么能够轻易平息?容铭远拉上了屋子所有的窗帘,将所有的光线都阻挡在了外面,他将门反锁了,笑的意味深长:“这才有度蜜月的感觉,不是吗?”
苏染看着他,还是羞红了脸颊,她欲迎还拒,“你身上的伤。。。”
容铭远的唇已经落在了她的唇上,在她的唇边流连往返,双手在她的身上游走着,触动着她的皮肤。
苏染沉醉在他的温柔之中,容铭远的手停留在她的背上的时候,门外忽然响起了一阵煞风景的敲门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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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铭远本来并不想理会,门外的敲门声却异常执着,他们只得匆匆的穿好了衣服,容铭远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才打开了门。
门外,许经年看着他衣冠不整的样子,眸子里的黑色加深了一些,她面无表情的看着容铭远:“夫人找你,要你现在马上就过去。”
容铭远应了一声:“知道了。”
房间里,一时只剩下了苏染。许经年看了她一眼颇有些不屑的意味,那种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