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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绢册中记载,赤烈老祖曾经在弟子手中得到一份藏宝图,赤烈老祖按照那图上所示,在雁回山脉北面的极冰寒原上,发现一座上古仙人留下的洞府,并在那洞府中得到了一份真正的仙家传承,以及一枚异兽之卵。
那枚异卵原本藏于巨大的冰块之中,也不知已经有多少年了,被赤烈带回栖霞谷后,或许是环境温度的改变,那枚兽卵竟然孵化出了一条黑蛇。而在那仙府遗藏中对这黑蛇也有记载,点明这黑蛇身负洪荒遗脉,只不过隐于普通血脉之下,极难真正觉醒。
而在赤烈在某位大能处弄明白了洪荒二字代表的意义之后,才知道自己那黑蛇身上的血脉是如何了不起的东西。
而那赤烈老祖虽然人品如何暂不评论,但在丹道一途上,确实是不世出的天才,居然被他由炼丹之术上别开蹊径,想出了一种“生炼”之法,将一件宗门重宝打入那黑蛇的体内,以那黑蛇身躯为炉,以那重宝为丹,希望可以将黑蛇的血脉精华生生炼入宝物内,一旦功成,这蕴含了远古洪荒血脉精华的灵丹,就算是连真正仙家都可能梦寐以求。
只是这洪荒血脉实在太难剥离掠夺,以赤烈当时的境界手段,也只能靠时间慢慢熬,只是那时他眼看飞升在即,加上在天界他算是人生地疏,将那黑蛇带上天界的话,万一被人看破黑蛇的不凡之处,恐怕就是怀璧其罪了。
所以最后他决定将黑蛇留在下界,由门人弟子看护,等到几百年后丹成之日,再想办法收回。只是没想到经过了五百年的等待,眼看就到了收获的时刻,却不知哪里出了岔子,那黑蛇居然在最后时候反噬了,栖霞谷由此被屠戮一空,这才引来董安的第九小队下界降妖。
或许,我们来此真正的目的,恐怕只不过是为了那赤烈仙人找回那件东西吧。
荣嘉的心里默默地想着,虽然队长董安没有明说,但荣嘉如今看到这本绢册,在回想下董安今天的一些表现,他觉得事实差不多就应该是这样了。
而这本赤烈老祖留下的手书绢册,除了让荣嘉明了黑水玄蛇的来历之外,还有一些东西也引起了他极大的兴趣。
比如,那频繁出现的洪荒二字。
在身体原先的主人那秘族少年的记忆中,也有一些关于洪荒的信息,据说那是一个早已湮没在时间长河中的时代,那是一个与现在的一切都截然不同的世界,而关于那个时代,其中有四个字的描述让荣嘉印象非常深刻:
人人皆神!
而所谓的天界秘族,据说和那个神秘古老的洪荒时代,往往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只不过更加详细完整的信息,却还不是那个秘族少年能够了解的。
荣嘉将绢册放回木架之上,然后看向手中的那卷古旧的不知由什么兽皮制成的手卷,这张兽皮卷就夹在那绢册当中,刚才翻看绢册时掉落下来,不过当时荣嘉并没有急于察看。这兽皮卷非常坚韧,就算荣嘉微微用力撕扯了一下也没有破裂,兽皮上画的是一副地图,有几处红点标在那上面,看来就是赤烈老祖在绢册中提到的那份藏宝图。
这份藏宝图,虽然宝物已经被赤烈他自己取出,但和那本绢册一样,似乎都不应该是可以随意舍弃的东西,却不知是不是因为疏忽,都被赤烈老祖遗留在了这里,荣嘉想了想,然后把这张古旧的兽皮卷,放在了自己的芥子袋中。
然后荣嘉再次游目四顾,这密室之中,似乎也没有什么值得特别关注的东西了,现在只剩下一个问题,那就是怎么离开这里。
刚才进来的时候是因为被阵法转移进来,而在这密室中却没有发现任何和阵法有关的特殊之处,只有一扇普普通通的小铁门。
不过当荣嘉走到那扇小铁门的边上时,却发现这个问题已经不是问题了,那铁门上的锁链看似连在一起,其实却并没有扣死,荣嘉很轻松地就解下那锁链,然后轻轻一推,门开了。
困扰了整个栖霞谷无数年的密室,其实可以轻松从里面打开,只不过进入之法却根本不在丹堂之中,而是在外面的那小花园内。
密室外是一个巨大宽阔的房间,入目处是一片刺眼的红色,红色的屋顶,红色的墙壁,红色的地面,以及地面上那些将要凝固的暗红色的液体。
房间内有一条看上去奄奄一息的黑色大蛇,有一条有些懵懂的双头小蛇,有一名神色仓惶而无助的女子,还有地上那七堆面目全非的肉泥。
荣嘉的目光久久停留在那些模糊的血肉上,因为上面那些破裂的奎木营制式战铠,所以可以确定这些只余一点残肢断臂的血堆,就是不久前自己那些还生龙活虎的同伴。
很难形容荣嘉现在的心情,要说悲伤,刚刚和这些队友相处没几天的时间,还不足以培养出需要承载如此深重情绪的情感,但愤怒是必然有的,甚至还有一点点的恐惧。
要冷静。
一定要冷静。
荣嘉不断地在心中提醒自己,然后不停地吸气呼气。虽然不知道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让这些同伴都死在了这里,但必然是极可怕的事情。这种时候,任何不该有的负面情绪,都会让事情向着更加万劫不复的方向滑落。
“荣将军,董将军都死在这妖蛇的手上了。”殷若兰悲切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让有些恍惚的荣嘉终于回过神来。
“不过这妖蛇在董将军他们围攻下,只剩下一口气了,只要你走过去”此时殷若兰的声音听上去有一种极为蛊惑的魔力。
黑色妖蛇离荣嘉出现的那扇小铁门大概有十几丈的距离,而殷若兰则刚好站在两者中间处,此时的殷若兰看去像极一朵瑟风中的小白花,说不出的娇弱无助,荣嘉的目光有些冷漠地在她身上扫过,然后用长戟拨开脚下铁门边那堆不知是什么东西的破铜烂铁,开始向着黑色妖蛇走去。
一丈。
两丈。
三丈
荣嘉慢慢经过殷若兰的身边,然后猛然转身,手中长戟闪电般地抵在她白瓷般精致的脖颈上。
第28章 大事件()
“荣将军,你这是做什么?”
殷若兰的一双美眸中,满满尽是惊讶、疑惑与不解,甚至还有一些委屈。
荣嘉的眼神却盯在她手中那枚还没来得及收起来的小铜镜上,沉默了一会,然后说道:“我认得这枚镜子。”
殷若兰的瞳孔微不可察地缩了缩,自己手中的这枚铜镜,是防造某件传说中的上古神器制成,如今的整个三界之中,能够认出这件异宝的人,应该已经很少了。而这些人中,绝不可能包括荣嘉这样普通的天兵,莫非自己还是看走了眼,这名有些特异的少年身上其实还有更大的秘密?
不过荣嘉接下来的话,却让殷若兰有些啼笑皆非。
“不久之前,在小楠溪上,我在迷阵之外,看到桥上的殷姑娘你似乎也拿着同一枚镜子”
殷若兰的心中有点淡淡的无奈,那应该是自己今天唯一一次疏漏,不过当时谁能想的到这少年天兵能够从那迷阵中跑出来。
“然后我就在想,一名刚刚宗门被毁,亲友被杀,而且修为弱小的女子,身处那等险境之中,却居然还有心思在意自己的妆容,这种事无论怎么看,都有些诡异了。所以在那之后,我对殷姑娘你,就多了些关注。”
荣嘉自顾自地继续说着。
“人的心理很奇怪,一旦对某个人某件事产生了怀疑,那么他看那个人无论做什么,都会让这种怀疑加深。就像我看到殷姑娘闺房中的那幅画像,还有被褥上遗留的和殷姑娘你身上截然不同的香味;又或者是在那万竹林中,我明明看见你和大石两人被傀儡巨树抛向不同的两个方向,不久后却一起出现;哦,还有那藤精临死前看着你的眼神,总让我觉得他的死和殷姑娘你脱不了干系。”
殷若兰樱唇微张,似乎想说什么,荣嘉却面无表情的用那只没有持戟的手,在空中虚虚压了压道:“你不必再解释什么,其实真的要解释,我都可以帮你想出很多合理的说法,可惜,不管殷姑娘你准备说些什么,我都不会相信。虽然我不清楚刚才这房间里发生了什么,但我想总与殷姑娘你脱不了关系,所以,我现在准备杀了你。”
明明被人用兵器指着自己的咽喉,并且被威胁要杀了自己,但殷若兰脸上却没有任何恐惧和不安,甚至眼中的那些惊慌和委屈都开始缓缓褪去,只剩下一丝不解,她歪着头看着荣嘉道:“就这样简单?你不怕杀错了人?”
“那又如何?”荣嘉淡淡地反问了一句。
殷若兰的嘴中募然爆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看着荣嘉的眼神中满满都是赞赏:“好一颗七窍玲珑心,最难得的是心志也够狠够果决,真看不出你是一个刚加入天军的新兵,比起我见过的许多专修杀伐之道的天骄,也毫不逊色。不错,今天发生在这栖霞谷中的一切,都只是我的一个游戏。”
然后殷若兰的笑声渐渐低了下去,随之一起消失的,还有她身上的那种小家碧玉般的柔媚婉约,此时的殷如兰看去仿如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女王,骄傲而冷漠,这副神态,刚才她在黑水玄蛇的眼前也流露过一丝。
“自从你们这队天兵,踏入栖霞谷的那一刻起,所有人的性命其实就已经掌控在我的手中了。不只是房间里的这七个天兵,就是死在那万竹林小院中的那一个,同样是由我先控制了他的心神,然后让那藤精下的手,而就是奚大石所中之毒,也是我交给藤精,所以才会沾染上一丝草木之气,让你们误以为是草木之毒。”
“只不过却是让那藤精知道了我的身份,哼哼,居然还想背叛我以换取一线生机,那么只好让他永远神消魂散了。”
“倒是你”殷若兰的眼中露出些许回忆之色,今天她在谷口第一次正眼看到这少年天兵时,就觉得有些奇怪,因为那时她已经凭借族内秘法,无需身体接触,在轻颦浅笑间就已经将一颗颗魅种悄悄种在了那些天兵的神魂中,只有荣嘉,看上去却神清眸正,所以那时候自己多看了一眼,而在接下来的接触中,这少年面对自己时的表现,也确实不像是被自己魅惑之人应该有的状态,这件事一直让殷若兰有些想不通。
“不过无所谓了,等会我擒下你之后,自然有的是手段”
殷若兰的话没能说完,只听噗呲一声轻响,锋锐冰寒的戟尖就这么突兀地刺入了她的喉间,从她的颈后穿出,然后艳烈的鲜血顺着她洁如白瓷的修长玉颈汩汩流下。
殷若兰的眼中一开始似乎有些迷惑,接着是极度的不可置信,她很艰难地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小铜镜,铜镜的镜面上有无数条蛛网般细小的裂痕。
其实在荣嘉的长戟刺入殷若兰的咽喉中时,有一件事情是同时发生的,甚至还要更早一点点,那就是当时殷若兰其实在不动声色间已经把小铜镜悄悄翻了过来,一道黄光打在了荣嘉的身上,然后手中的铜镜就这么碎了。
两个人,都选择了同一个时刻动手,两个都认为这一刻是最好的时机。
然后胜负立分,生死立判。
殷若兰输得有些莫名其妙,她至死也没有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已经猜到了自己应该没能在荣嘉的元神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