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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贴完之后,不知从哪弄来了一个带盖的笼子放到我面前。
“一有东西进入,你立即盖好盖子。”
“嗯。”我郑重的答应了。
虚非散开头发,右手握剑,脚下踩着奇怪的步子,嘴里念念有辞。
三更的时候,狂风大作,飞砂走石,天昏地暗,星月无光,一阵很浓的腥气从远处传来。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肯定是有什么东西要来了,莫非是传说中的妖怪,或者恶鬼?
一片亮光从远处急驰而来,一条黑影在亮光中若隐若现,瞬息到了眼前。
等我看清楚后,吓得差点摔倒在地。
一条一丈来长,桶那么粗的大蟒蛇腾云驾雾的飞了过来,身上的鳞片闪着五彩的光,眼露凶光,照着虚非直扑过去。
虚非大喝一声:“孽畜,焉敢无礼。”用剑一挥,疾声道:“止。”那条蛇直挺挺的落到了地上。
它呲牙咧嘴的在地上乱蹦,看来是极不服气。
它又照着虚非扑了两次,都被虚非用剑镇住了,最后,它乖乖的伏到虚非面前,点了三下头,身体忽然缩成了一尺来长,叭嗒一声,跳进了我前面的笼子里,我赶快盖上盖子。
虚非走过来,在笼子四周贴满了符。
“藉施主一臂之力,今日终于功德圆满。”
“道长,这蛇是妖怪吧。”
虚非点点头:“十年之后,方圆百里,生灵尽灭,施主有此功德,福泽子孙,富贵不可限量。”
我心中一动,开口相求:“道长,我不要什么富贵,我想找一个朋友,可一点线索也没有,道长能不能帮我算算他在哪。”
虚非抬起头仰望天空,沉思片刻:“北方极寒处,绝地逢生时。”
我恭恭敬敬的给虚非深深鞠了一大躬。
“贫道告辞了。施主保重。”虚非拎起那个笼子,向我告辞。
“道长,我……他……”终究还是没有问出口:“道长再见。”
虚非转身走了,苍茫的夜色中传来他飘渺的声音:“他非他,他是他,今世因,前世果。”
我反反复复的思量着这四句话,“他非他,他是他”,谁是谁,谁又不是谁?道长知道我问的那个他是谁吗?
不是常说“前世因,今世果”吗?为什么虚非道长说“今世因,前世果”呢?这怎么可能呢?
虚非道长倒底想说什么?
带着满脑子的疑问,我回到了客栈。
既然虚非道长有那么大的神通,想来他的预言也不会有错。
“北方极寒处,绝地逢生时”,应该是说云烁在北方的某个地方吧,这个地方很冷,而我肯定能见到他,只不过要经历危险。
本来就是大海捞针,现在有眉目了,我当然立即付诸行动。
整理好行装,又去驿站捎了封信给依风,我要北上。
桃花说派人来保护我,这么多天了也没人来联系我,不知道有没有人来,我也管不得那么多了,早点启程吧。
天理国的北部延绵着一座横跨全国的山脉,而进山,却只有一条路,我知道后高兴不已,这样的话,就没有走错路这一说了。
从滦城到这座山下,我整整走了一个月,越向北走,天气越寒冷,村庄城镇也日渐稀少,花草绝迹,怪石嶙峋,树木光秃秃的,已是冬天的样子了。
听说这座山一年当中有八个月是冬天,我不想在山脚下空等八个月,即使吃点苦头,我也愿意早点见到云烁。
在别人看来,疯也罢,傻也罢,我都不去理会了,只有见到了他,这颗愧疚的心才会安定下来。
在山下惟一的镇子上,我补充了大量了干粮、饲料和保暖衣物,车厢都快堆满了,睡觉的时候都只能坐着睡了,打点好一切,我进山了。
以前读过一句诗“胡天八月即飞雪”,放到这里,也差不多,进山后没几天,就下起了雪,好在不是很大,不耽误赶路。
当地人没有这个时候进山的,因此在路上,我没看到一个行人。
我孤独的穿行在白雪皑皑的山中,雪地上,留下两条清晰的车辙印。
雪后的天气冷的吓人,喝水的时候,杯口不敢沾嘴唇,只要一沾上,嘴唇和杯子就冻在一起了,想拿下了,就得连血带肉的撕下一层来。
喝剩的水往外一泼,还没等落到地上呢,就变成了冰。
我穿的里三层外三层的,连头都用帽子捂的严严的,把自己包裹的象一只北极熊,这仍是抵挡不住刺骨的山风。
冷极了的时候,我就下车跟着跑,等身上稍一暖,就不敢再跑了,出汗的后果就是更加寒冷。
风湿在这个时候显示了它极大的威力,折磨的我死去活来,我强忍着疼痛,奋然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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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里的道路越来越崎岖难行,有的地方,路窄的刚够马车通过,下过雪后的山路有点滑,不过我运气不错,没有发生翻车事件。
用了大概一个月的时间,我终于到达了山顶,我却一点也不高兴,因为在这一个月里,没有见过人烟,也就是说,我一个月没有补给过所需物品了。
马的饲料已经快用光,而我现在,却不能没有马车,要不,我连个睡觉的地方都没有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本想快点下山,却没想到,连着下了好多天的大雪,雪深及膝,马车再也无法前行。
收拾了一些必须的东西,弃了马车,我拉着马儿下山。
饲料用光了,我将干粮掰碎了喂马,宁可自己少吃点,也不能失去这忠实的伙伴,山上本来就寂寞,惟一可以和我相伴的,就只有它了。
这样也没支撑几天,我终于弹尽粮绝了。
费了好大的力气,捉到了一只兔子,我将兔血放出来给马喝,它怎么也不张嘴,我强给它灌了下去,又将兔肉烤熟,嚼碎了喂它。
可它终究不是食肉动物,又挨了几天,还是倒下了。
我含泪将它埋葬,长征路上,只剩我一个人了。
我深一脚浅一脚的踏着厚厚的积雪艰难前行,苦中作乐的想到了柳宗元他老人家,不愧是一代文学大师啊,那诗句,写的真不是一般的精彩,“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这不是我现在活生生的写照吗?
现在我处在这座山的什么位置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在下山,至于还有多久才到山下,我是一无所知。
身上的疼痛日渐加深,疼到最后我都感觉不到疼了,身体都没什么知觉了。
即使这样,我还是加快了前行的步子,只有找到有人烟的地方,我才有活下去的希望,如果挺不过这一关,我这条命算是交待在这里了。
最糟糕的是,鞋子中慢慢的渗进了雪水,脚变得麻木起来,用力掐一下,竟然一点知觉也没有。
当膝盖也没有了知觉的时候,我知道我可能要死在这座山里了。
有了这个认知的时候,我一点也不惊慌。
我这条命本来就是捡来的,多活了这好几年,就应该偷笑了。
镇静的掏出早已准备好的白布和眉笔,我开始写遗书,万一有好心人发现了我的尸体,希望能给依风送个信。
对依风,我一再的说对不起,今生无法陪他一起白头偕老了,要是还有来生的话,我一定要加倍补偿他。看在夫妻一场的份上,请他好好照顾开开,将她养大成|人。
也给桃花留了几句,希望他将我忘了,找个好女人,好好过日子,我会替他祝福的。
最后是写给云烁的,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写了一句:初见,惊艳。蓦然回首,曾经沧海,早已是,换了人间。
将遗书揣在怀里,我准备做最后一搏。
找了一个和缓点的山坡,用大衣将头和身体护好,蜷成一个球,从山坡上滚了下去。
由于雪很厚,穿得衣服也很厚,倒没觉出疼来,只是下落的速度太快了,我有点头晕,当一阵疼痛传来的时候,头就不晕了,而是彻底黑屏了。
众里寻他千百度
当我睁开眼睛看到一张笑脸的时候,我知道我没有死。
那张笑脸是属于一个小姑娘的。
她大约十来岁的样子,穿得和个圆滚滚的球似的,脏脏的小花脸,眯着一对小眼睛。
“姨,你醒了啊。”她看我睁开眼,高兴的和我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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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姨醒了,你家大人呢?”我笑眯眯的回答她。
活着的感觉,真好。
“我去叫我娘。”小姑娘蹦蹦跳跳的出去了。
这间房子很简陋,墙壁是用泥抹的,屋顶上也没有吊顶,房梁和苇席裸露在外,地面也是泥地的,家具很旧,摆设也很少,看得出,这家人很穷。
“妹子,你可醒了。”一个女人推门而入,手里还端了一碗药。
“姐姐,是你救了我吗?”我挣扎着坐起身。
那女人把碗放在桌子上,扶我坐稳。
“前天我和红红她爸去打猎,看见你躺在一棵树下,谢天谢地,还有一口气,我们就将你背回来了。”
她大约有三十岁左右吧,很利落的样子,说话快的象机关枪。
“谢谢姐姐的救命之恩。”我向她道谢。
“来,把这碗药喝了,你的腿差点就保不住了,幸亏李大夫医术高,要不,你下半辈子就别想走路了。”
我接过碗来,把药喝了,轻轻动了一下腿,还好,还有知觉。
“现在大雪封山了,也不知道你是怎么进来的,你安心在我家养病吧,这个冬天你是出不了山了。”在她的絮絮叨叨中,我感到了温暖。
听说山里人比较实诚,对人很热情,现在看来,确实没错。
没过两天,我就摸清了这里的情况。
这个地方叫蒙山村,村子不大,只住了三四十户,平时靠打猎为生,这家的女主人叫张凤英,那个小女孩叫红红。
张凤英为人豪爽,见我身体不好,天天想方设法的帮我进补,李大夫也天天来帮我看病,在她们的精心照料下,我渐渐能下床走路了。
张凤英夫妻天天去打猎,留了红红在家陪我。
红红是个很乖的孩子,看我需要休息的时候,她就自己在旁边玩玩具。
她一边倒腾她那些破旧的玩具,一边小声的哼着歌,当我听清她哼的是什么的时候,整个人象被五雷轰顶一般。
“我遇见谁……对白,我等的人……他在多远的未来……”
我的心快跳出胸膛了,急切的问她:“红红,这歌是谁教你的。”
“韦先生总是唱这歌,我就学会了。”
韦先生,怎么又冒出个韦先生?
“韦先生是谁?”
“村里教书的先生啊。”
“韦先生住哪啊?”
“村东第一家就是了。”
我按捺住狂跳不已的心,穿衣下炕,不管是不是云烁,我都要去看看,会唱这首歌的人,至少应该和云烁有点关系。
腿差点冻残了,现在还不是很利索,我三步一歇,一步三晃的蹭向村东,好在村子很小,没有多长的路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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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很旧的房子,泥坯已经脱落了,墙上裂出了好几条大缝,屋檐低的很,几堆茅草干巴巴的立在房顶上,在寒风中晃来晃去。也没有院墙,只用树枝矮矮的围在了房子四周。
屋子是两间,很明显一间是卧室,一间是厨房。厨房的门帘半搭在门上,飘出了阵阵青烟,看来里面的人是在做饭。
一种失而复得的喜悦涌上了心头,我的眼角浸出了泪花。
在这烟雾缭绕中,我终于见到了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