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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莫对任何人提起今夜出城之事!”
这个要求简直简单到不行了,不就是少说两句话么!
子萱见小兵的样子,心里就明白靠他保密那是妄想,但只要有一时的作用,也不枉费他这小包五铢了。
翻身上马,再看了一眼土城,漆黑的夜色下,只有城外的均田方向,有些微的火光,黎明前总是最黑暗的。
策马狂奔,子萱自打出城之后,就已经打定了主意,一定要尽量护伏牛寨里的老老小小安全,李宇更是汗毛都不能少一根,不然李三哥与慕容婧的在天之灵,恐怕难以瞑目。
天刚蒙蒙亮,子萱就已经进入了围剿伏牛寨私兵的巡逻范围,幸好此时正是巡逻私兵意识松懈之时,子萱觑得一个机会,一溜烟顺着山路跑了上去。
林子里边儿比外面的草原更要黑上几分,马蹄上虽然裹了麻布,却仍然发出哒哒的声响,在这寂静的林子里,传出让人心惊的回音。
“什么人?”
“哪个兄弟在值守?我是独孤子萱,快报牛大当家,我从土城回来了!”
子萱的话,让值守的寨众有些怀疑,但林内黑暗,为防暴露目标,此人并未燃起火把确认,子萱只好拿出了火刀火石。
轻轻几下刮擦,火绒慢慢起了青烟,子萱小心吹着,终于现出一点光亮。
值守的寨众见火光亮起,全神贯注,紧握刀兵,只要发现一点不对,怕就要取子萱性命。
当火光渐盛,值守的寨众仿佛在黑暗中见到了唯一的光源,光源映照下,是子萱那张熟悉的脸。
“真是子萱兄弟,你可回来了!大当家念了你好久了!”
子萱却只打了声招呼,便奔宅内议事厅而去,值守寨众分出一人,前去报告牛一郎,牛一郎听子萱回来,大喜过望。
来到议事厅,子萱正在发呆,朝子萱呆望的方向看去,却是一具马尸。
“子萱兄弟,这”
子萱轻叹一声,去时马儿攒配而行,虽然也很急,但子萱照顾李宇年幼,并未急赶,是以马儿虽累,却并无不适。
可回伏牛寨,因子萱心急,一路快马加鞭,只用了一夜时间便赶完了一天一夜的路,马儿终于不堪重负,累毙殒命。
牛一郎从未想过,子萱竟然对一匹马都如此重情,心里对子萱的佩服又多了一层,若对牛马尚且如此,对人当更是重义,跟着这样的人,又岂会有丝毫不妥?
“兄弟,天一亮,我们便将这马儿厚葬,你且放心!”
牛一郎投其所好,子萱当然明白这只是安慰,况此时势态紧急,子萱也顾不上许多,人命尚且轻于鸿毛,如何还能顾得上马?
“此事暂且缓图,我且将土城一行的经过告知大哥,大哥自行决断!”
于是便将土城与费连勃的商议结果如实相告,但却隐瞒了贺兰萧及众部落与费连勃的矛盾,并未提起。
牛一郎听了,满色立即沉了下来。
虽然他信得过子萱,但是,这费连勃的话究竟有几分可信,那就尚未可知了,若是费连勃临时反悔,卸下防备的伏牛寨,恐怕就是任人宰割的牛羊了。
但是,诚如子萱所言,这是一个机会,一个可以让寨众兄弟们洗脱匪寇名头的机会,更何况,还有那整个伏牛寨活动范围的许诺。
若费连勃真的兑现了诺言,那么以子萱此时的人品和表现,牛一郎相信,寨中老老小小们,就有个安身立命的绝佳场所。
几声沉吟,牛一郎说道:“虽然听起来很诱人,但有两件事,我却有些不大明白!”
子萱当然早已料到,牛一郎等寨众必然会有疑虑,但任何事在未成事实之前,恐怕谁都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与其踟蹰不前,不如大胆一试,牛一郎可能缺的就是一个能让他无后顾之忧的定心丸。
“一来,若费连勃反悔,我们岂不是白白牺牲了兄弟,徒为他人做嫁衣?二来,虽然私兵实力不算强悍,但也不是土鸡瓦狗,如何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绑了那些队主呢?”
牛一郎开口询问,也正是子萱手中所掌握的定心丸,于是掏出锦囊,将名单递给牛一郎,牛一郎一边看着,一边听着子萱的解释。
听到对方营中居然有眼线可以利用,牛一郎眼中精光一闪,如此以来,此时可行性大增,若拼尽全力一试,或许成功也未可知。
“那子萱兄弟可已打算好何时动手?”
子萱望了望山下渐渐暗淡的火光,悠悠说道:“此事宜疾不宜缓,明日清晨,正是动手的最佳时机!一切就看我午夜之行是否顺利了!”
说着,铁拳一紧,重重地砸在桌上,惊得牛一郎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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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鸽子(求收推、二更)()
这一日,伏牛寨里众人都很无聊,山下的私兵已经好久没在做无谓地进攻了,山上的油脂,只剩随后一点,保持着微温的状态,不敢轻动。
有些无聊的寨众,甚至朝山下丢起了一些挑衅的木简,刻上什么“无胆鼠辈,敢上来么?”、“回家钻娘们裆下,更安逸些!”、“洗净了你们的烂肉,单等老子开刀吧!”
凡此种种,不一而足。
山下的私兵,每日巡逻都要拾获一些,但瞥了眼山壁上的羊肠小道,想起那里的油脂,再想想山路上的层层把守,还是提不起一点儿攻上去的兴头。
谁都不愿意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不是,私兵们不愿意,部落队主们更不愿意,别说那个有苦难言的临时队主侯莫陈悦了。
侯莫陈悦早已被耗得没了一丝脾气,两个人就能守住的小径,虽然能直通伏牛寨,不消一炷香时间便能直达山巅,但却又犹如天堑,难以逾越。
本来可以暗度陈仓的山路,如今竟成了主战场,可惜伏牛寨的匪寇们,也有同样的意识,严防死守,一刻也不肯松懈。
这已经是第三天了,年轻的部落队主们,早已经把他说的体无完肤,来到伏牛寨之后,取得的唯一战果,便是伤了几个无关紧要的匪寇。
而付出的代价是,整整几十条送死的奴隶贱命,与十几条部族私兵的贵命。
在伏牛寨众匪寇的眼中,无论是贱命、贵命,都是他们取笑侯莫陈悦这个临时队主的笑柄。
侯莫陈悦最大的疑惑,就是这本来传闻凶悍无比的匪众们,这次为何如此油滑,打起来总是用最省力的方式,取得最大的战果,然后逃之夭夭。
侯莫陈悦不怕匪寇们取笑,只怕被这些年轻队主们轻视,为了避免被他们轻视,侯莫陈悦选择了最稳妥的方式,休战围困!
今天无疑是极其无聊的一天,时至傍晚,听着探子们有气无力的回报,然后看着那些对他不屑一顾的年轻将领们,讪讪低下头,说一句,“没事儿就都退了吧!”
但侯莫陈悦没发现,今日有几个队主,似乎没了往日的德行,显得十分沉闷。
侯莫陈悦踅摸着到底在什么时候宣布撤军才最合适,早早躺在了大帐中,昏昏欲睡,正这时忽听几人吵闹,惊得他心头一紧。
出了大帐,发现几个队主躺在地上,哎哟哎呦痛叫,问了缘由,却听他们说,不知为何,有三人竟然因为一点口角,便对他们大打出手。
侯莫陈悦早看惯了这些,士族权势大些的部族,欺负那些稍弱的士族,根本就是司空见惯,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但是口角的内容,却让他一怔,这三人竟然是因为伏牛寨久攻不下,吹嘘他们三人带几十人便可直捣黄龙。
这可不是他们平日里的个性啊!
平日里,这三人是最拖联盟私兵后腿的主儿,怎么今日竟然热血沸腾了?是脑子进了马奶,还是被马蹄踩了脑袋?
不屑地一笑,听他们说这三人竟然真的领兵上山了,侯莫陈悦不但没有派人追赶,竟然还幻想起三人兵败后的脸色。
“让他们吃点儿亏,也是好事,至少以后不会再说我领军无方了!”
边嘀咕边朝大帐转身,却见一名小兵正在火堆旁摆弄着什么。
“你不好好值守,却在这里做什么,要死了么?”
那小兵听了这个临时队主的话,嘻嘻一笑道:“匪寇又不下山,值守又有何用,方才捉了只鸽子,正想着烤了孝敬您呢!整日吃些馕饼、肉干,怕您腻了!”
侯莫陈悦一听竟然有鸽子吃,虽然心中感觉有些怪异,但也没有深究,点了点头道:“算你有心了,一会儿送我帐中来吧,本队主有赏!”
那小兵见侯莫陈悦转身进了大帐,撇了撇嘴道:“妈。的,老子辛辛苦苦摆弄好,还要便宜你这个废柴,要不是看在赏钱面上,弄些马粪给你倒还正合我意!”
说罢,便继续摆弄那鸽子,只是已经没了开始时的精心。
放下联盟私兵营地不说,单说那三名一时义气,领兵上山的年轻部落队主,哪有带什么几十人,只不过三两近身侍卫随行,此时伏在路边草丛内,偷偷瞧着不远处的匪寇值守。
“方才首领的密函可曾毁掉?”
“放心吧,咱们还留了一人在营地不是,怕什么?”
“可此处荒山野岭,若是被人看到鸽子,岂不可疑?”
“诺大的草原,有三两只鸽子难道是怪事吗?”
“可首领不是料定今夜会有人来山下寻我们么?怎地还没动静?”
“我哪知道,好好盯着便是了,就你话多!”
三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音虽轻,却足以传出五步开外,忒也胆大了些,在敌人眼皮底下,就不知收敛点么?
果然,刚停止了唠叨没一会儿,便听到身后竟然有脚步声,这可让三人一惊,莫不是被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包围了吧?
正想着,忽然觉得身上一痛,差点儿叫出声来,扭头一看,却见竟有一人蓦然出现在三人身后,这一惊可了不得了。
三人虽然也是鲜卑贵族,纨绔子弟,但多少懂得些祖辈教习的拳脚,此时见竟然有人无声无息从后面冒了出来,下意识便挥拳过去,正指来人面颊。
漆黑的林子里,忽然想起了几声闷响和一阵灌木荒草的摩擦声,立刻引起了值守寨众的注意。
来人见三人暴露,心中大急,再不手下留情,只几个来往,便将三人放翻在地,三人慑于来人强力身手,碍于离值守匪寇不远,竟然被制服后,还不敢发声。
“跑这么近,是作死么?不许出声!”
来人沉声吼道,三人立刻察觉来人身份。
没错,正是子萱。
为防众心不稳,牛一郎并未将子萱的计划,告知寨众,故而子萱也是秘密行事,不敢暴露。
谁想这三个来接头的费连勃眼线,竟然不问青红皂白就要动手,废了子萱一番手脚不说,还搞得他心惊胆战。
这时值守寨众,几人合作一处,缓缓朝这个方向走来,像是要确认下方才是否听错了。
离子萱等四人藏身之处,如今只剩几步之遥,子萱当即站起身来,走了出去问道:“兄弟们可曾发现什么可以迹象?”
寨众见原来是子萱,心中一松。他们对子萱已经熟悉,也知道这次能如此轻易防住联盟私兵围剿,多亏了这个年轻聪慧的小兄弟,是故对子萱极是亲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