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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萱确实想躲,奈何身在空中,实在无处借力,眼看着烈风就要撞上自己,身边再无可借力之物,最强大脑飞转。
忽然看到烈风越来越近的马头,子萱心中一道路线冒了出来,出手的角度、力道和时机,顷刻间福至心灵,忽地深处双手,在烈风硕大的马头上一拍。
烈风一声嘶鸣,竟然有些踉跄,让围观之人不由惊叫出声。
子萱却无暇顾及,趁着烈风身形不稳,落地的一瞬间便又跃起,一举落到烈风背上,顺手将套马索在烈风头上再绕了一圈。
烈风头上吃痛,忽觉有人上了自己的背,看到那个小个子消失在眼前,接着脖颈上一紧再紧,心中惊怒不已。
烈风得知自己又被人骑在胯下,来了性子,发了疯一样腾跃挪移,颠颤抖动,想将背上讨厌的家伙甩出去。
谁想子萱此时便如长在了马背上一般,双腿紧紧夹住马腹,隔段时间便狠夹一下,夹击的巨力,让本就烦躁的烈风更是懊恼。
这也只是搔痒而已,烈风并不在乎,可是头上是不是落下的掌击,却实在疼痛难忍,烈风从未想过,会有人有这般怪力。
而且这怪力攻击的还是自己最性命攸关的头部,被子萱耗了半天,再加上不断夹击马腹,偶尔掌击马头,烈风终于耐力不再,但仍心有不甘。
忽然烈风急速狂奔起来,纵身一跃,竟然跃出了栅栏,在马场中纵横挪移,去无定向,时而急停,时而人立,时而狂奔,时而纵跃。
终于一阵折腾之后,烈风渐渐安静了下来,看来它已经耗尽了野性,无奈地选择被背上的讨厌家伙所驯服了。
子萱当然能感觉到烈风的变化,只是从烈风犹自僵硬的脖颈上,仍然能感觉到烈风微微的颤抖和不甘。
子萱伏下身去,将脸贴到烈风脖颈上,一手轻轻摩挲长鬃,一边念念有词。
尔朱敏莹见烈风竟然不再挣扎,那个臭贼嘴唇翕动,好像在和烈风说话,不由惊得呆了。
忽然耳边传来了众人的惊叫声,让敏莹蓦然醒来。
他,他竟然真的驯服了烈风!
虽然敏莹十分不愿承认这个结果,可是子萱已经驱着烈风来到了她面前,翻身落马,将套马索送到了她手上。
敏莹一愣,没想到子萱竟然将套马索交给自己,怔怔问道:“你刚才对烈风说了什么?”
第三十六章 尔朱()
子萱轻轻抚了抚烈风的长鬃,笑着对目瞪口呆的敏莹说道:“烈风告诉我,它讨厌被人驱使,我告诉它你们会把他当成朋友!”
敏莹听了心中一震,虽然这样的道理,在她来说是第一次听到,甚至觉得有点儿匪夷所思,马儿又怎么会与人说话呢?就算能与人说话,又为何偏只有臭贼一人能够听懂?
虽然心中有些疑惑,但是敏莹还是感觉子萱所说的,都是真的,但恼恨子萱当众轻薄她,于是冷冷一哼。
“当我是小孩子吗?”
子萱却并不恼怒,呵呵一笑道:“你以为你不是孩子吗?”
敏莹一听这话,气愤更甚,这个该死的臭贼,不光轻薄人家,还敢小看自己,简直就是罪大恶极。
刚要发怒,却听子萱身后,一声大笑传来。
“哈哈,臭小子有两手,配得上你的鸿鹄之志,有没有兴趣尝尝英雄才喝得下的烈酒?”
子萱转过身去,看到方才与自己对视的场主,见他没有任何敌意与怪责,在看看四下被自己和烈风合力毁坏的凌乱不堪的马场,讪讪笑道:“小子失礼了!”
场主听了哈哈一笑,也不叫子萱,就转身走向场外,子萱不舍地抚了抚烈风,轻轻说道:“好烈风,以后有机会我再找你来玩儿!”
说完便转身走去,紧跟两步想追上场主,谁想身后竟传来了尔朱敏莹的惊叫。
“诶,烈风你干嘛?”
子萱回过头来,发现烈风竟然紧紧随着自己,还将大大的鼻孔对着自己的脖颈喷出团团冒着白雾的热气,不禁又气又笑。
尔朱敏莹更是气愤,这个该死的臭贼不光驯服了烈风的马身,还敢偷走烈风的马心,实在是个虚伪小人,表面上好像彬彬有礼,骨子里竟然连匹马儿都不放过!
子萱看着敏莹因气恼而皱起的琼鼻,呵呵一笑,早已猜到了敏莹的心思。
拍了拍烈风,烈风乖乖地伏下马头,子萱贴上去,在烈风耳边耳语一阵,烈风好像听懂了他的意思,连连回头看着那个尚在赌气的小姑娘。
敏莹被眼前这戏剧性地一幕震撼地瞠目结舌,她曾经也想到过马儿能通人性,但是却从没想过,这样的一幕竟然发生在自己眼前。
烈风就好像真的在与那个臭贼交流一样,甚至还非常人性化地扭头瞧了瞧自己,而且眼神中竟然还带着耐人寻味的精光。
敏莹不得不承认,这个臭贼一定是马儿托生的,不然怎么能听懂马儿的心里话,还能跟马儿交流,甚至敏莹都感觉,这个臭贼一定是利用自己的天分,教坏了烈风。
可是结果却再一次让敏莹目瞪口呆,因为这次子萱走后,烈风并没有随着跟上,而是转过那硕大的马头,疑惑地看了她两眼,就乖乖地回到敏莹身边。
敏莹愣怔地伸出小手,在烈风背上摩挲半晌,似乎在对烈风说,更像自言自语道:“臭贼这么大方,一定有古怪!”
烈风却忽然一声嘶鸣,似乎十分不满地看了敏莹一眼,敏莹一愣,看着烈风驽起一嘴雪白的大板牙,喷了她一脸的马口水。
“啊!臭烈风,你跟那个臭贼都一样的讨厌,恶心死啦!”
敏莹气呼呼地喊着跳着,就要去洗洗自己娇嫩的小脸,随手将套马索扔到地上,可刚走几步就顾不上生气了。
因为她神奇地发现,烈风竟然像跟着子萱那样,紧紧随着她走了几步,敏莹心中一喜,得意地朝着马场中还在修补栅栏的人们笑了一下,昂起了娇俏地小下巴,仿佛烈风就是她自己驯服的一样。
“烈风听话啊,在这儿等我!”
然后烈风竟然点了点头,更让敏莹心花怒放,蹦蹦跳跳地就跑出了马场。
子萱随着场主回到正厅,看律虎还在一边恨恨看着自己,不由怒意更生。
“我的宇儿呢?再不放他,小心我沙包样大的拳头。”
说着,还举起了他像豆包一样大的拳头,对律虎示威般地晃了晃。
律虎想起方才被子萱骑在身下的情景,不由羞怒交加,但碍于场主并未发话,不敢造次,紧紧攥住了拳头,并不做声。
“哈哈,独孤子萱是吧,老独孤怎么舍得放你出府啊?”
子萱听了这个带些痞气的声音,扭头看了看场主,现在他越发地肯定,眼前之人即便不是尔朱荣,也是与尔朱荣关系极密切之人。
“小子一时放肆,但不知场主如何得知小子名讳?”
看子萱竟忽然像变了个人一样,完全没有了方才的那股子逞凶装狠的气势,不由一愣。
这样彬彬有礼的家伙他见得多了,甚至心里有点儿看不起这样的虚伪做作,咬文嚼字得不嫌累吗?说的不嫌累,人听的还嫌累呢!
不过这次他却并没有听出虚伪做作的味道来,看了看子萱的神情,感觉子萱简直就是个百变星君。
牧场初见,与他对峙时子萱嚣张跋扈,见到律虎时,子萱又勇猛果敢,马场驯服烈风时,子萱坚忍稳重,再加上演武场与宇文泰约斗时,子萱的精明霸气。诸多特点甚至有些冲突,但却在同一个人身上显露无疑。
这样的人,在场主生平中,堪称仅见。
“老夫尔朱荣,不知道老独孤是否曾对你提起过!”
原来场主真的是尔朱荣,老独孤既是库者虽然并未对子萱提起,但这个名字子萱却熟悉至极,没想到他的猜测果然正确。
律虎见尔朱荣说话时,竟然对那个叫做独孤子萱的盗马贼拱了拱手,不由惊讶异常,场主向来嚣张不羁,可最烦这些俗礼,怎的今天
子萱也稍稍觉得有点儿违和,尔朱荣从穿着气质上看,有些嚣张,有些霸气,有些傲娇,有些痞性,却单单没有彬彬有礼的样子。
这样一个小小的拱手礼,出现在一个痞里痞气的人身上,实在有些不太融洽。
但这点小小维和感,并未在子萱心中带出太大波澜,震惊与疑惑是他心中此时的主题。
高欢他见过了,比历史上记载的无耻还要有过之而无不及。
宇文泰和他结拜了,粗中有细,仗义霸气,当得起北魏一方霸主的名头。
贺拔三兄弟他结拜了,各有特色,但每个都堪称英雄。
独孤如愿他也见过了,简直就与历史记载中的模样,大相径庭。
可这些人的出现,都不及尔朱荣的出场让子萱难以或忘,前几人或许日后都会比尔朱荣风光,但尔朱荣绝对当得起北魏第一霸主的名头。
无他,只因这些人都是从尔朱荣手底下出来的,尔朱荣是北魏暴乱的终结者,同时也是北魏分裂的缔造者。
这样一个人物,在子萱脑海中的形象,该是无比高大的,但是眼前这个有点儿像痞子的土豪暴发户,却直接让子萱所有的认知,颠覆得一塌糊涂。
尔朱荣与子萱正非常默契地各怀心事又暗暗相互欣赏时,律虎已经感觉气氛有些微妙,识趣地退出了正厅。
诡异又不失和谐地气息在正厅中缓缓扩散,甚至连尔朱荣主位上的那株仙人球,也感觉到了这样的气息,黄绿的针刺慢慢舒张。
可是世界上永远不缺破坏气氛的好手,纠结又矛盾的敏莹,在这时很好地诠释了这个角色。
洗掉了烈风口水,敏莹本想再回马场,试试被驯服的烈风究竟能带来多美妙的骑乘,可是她却莫名其妙不自禁地拿出了胭脂粉黛,描摹起了自己的嫩嘟嘟的粉脸。
甚至出门前还特意换了套父亲买给她,据说最漂亮最流行的丝质羽裳,小心地佩上了传说从西域弄来的带着奇香的香囊。
小脚不听使唤地朝正厅走去,临进门之前还给自己找了个十分有力的理由:让臭贼看看本姑娘的风采,羞羞他轻薄人家的行径有多么无耻。
在这样堪称自虐的心态下,敏莹一改往日大咧咧的性子,进门前特意娇滴滴喊了声,“父亲,敏莹能进去一下吗?”
尔朱荣听到这声召唤,直接放弃了与子萱之间长久的对峙,呵呵一笑道:“乖女儿今日怎么变了性子了?快进来吧!”
子萱也被吸引过去了目光,当尔朱敏莹以她精心打扮的一身行头隆重登场时,不得不说子萱真的被震惊了。
不是因为羽裳太过轻透,造成的那种隐隐约约的诱。惑,也不是因为奇香扑鼻,鼻中充斥得刺激,更不是因为敏莹的巨变,莺莺燕燕带来的温柔视觉冲击。
只是因为那张脸,略施粉黛的敏莹,简直就是前世王玟玫的翻版,如果初见时子萱只是觉得敏莹有点儿像,那么现在子萱眼中的就是个活生生的王玟玫。
敏莹进了正厅,目光似有似无地从子萱身上扫过几次,她惊讶的发现,从自己进门到坐下,子萱的目光竟然没有一刻离开过她的俏脸。
这样真的很美吗?男人果然都是好。色之徒!
虽然敏莹心里乐开了花,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