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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久久对峙,让围观之人莫名其妙。
“黑獭上啊,再把那嚣张汉奴揍趴下,回头我请你喝酒!”
“闭嘴,你没听人说吗?人家不是汉奴,人家叫独孤子萱,而且现在看起来黑獭好像并不轻松!”
“嗯,黑獭算是遇上劲敌了,但无论胜败,此战过后,这独孤子萱,怕要声名鹊起了!”
听众人竟然开始看好子萱,如愿恨得牙根生疼,咬牙切齿地看着场中局面,可惜他着实看不出其中微妙的变化,捅了捅高欢。
“高兄,还不动手吗?”
高欢虽然并非高手,但也看得出,此时情势复杂,谁胜谁败,尚未可知,只是方才为子萱的变化所震惊,一时竟忘了早已备好的后招。
此时听如愿提醒,就待打出暗号,却见宇文泰竟不耐等待,先出手了,两人混战到一处,一时间你来我往,打的难解难分。
于是只好招呼身边小厮,“高泽,你去告知那人,等下见机行事,不可妄动,以免弄巧成拙,伤了黑獭!”
高泽听了高欢吩咐,应声前往,走出不远,回头看了看高欢,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子萱见宇文泰迅猛攻至,大吼出声:“来得好!”
从容接下宇文泰的攻势,发现他竟然力量再有突破,不由吃惊,手臂接触之处,忽的一痛,却马上被那道暖流驱散。
心中一喜,但仍不敢托大,索性故技重施,再展身形,打起了游击战。
虽是故技,效果却截然不同,宇文泰见子萱竟然不再与他硬碰硬,又变得泥鳅一样,自己的攻击大多落在空出,而子萱却可觑机出手,心中大为光火。
“独孤子萱啊是好汉的,不要嗯躲躲藏藏,与我堂堂啊正正一战啊!”
可怜此时宇文泰发现子萱不仅拳上力道猛增,连速度也又有突破,且攻击衔接更加行云流水,一句话还未说完,便遭其四创!
子萱得手,意气风发,似乎进入了一种忘我境界,宇文泰像是一个靶子,任自己攻击,却无法动弹,爽到毫颠!
贺拔胜见场中形势,不由眉头大皱,“这个子萱未免投机取巧,何以明明可堂堂一战,却非要用这取巧手段?”
贺拔度拔与库者听了,都觉贺拔胜未免太过死板,刚要开口点拨,就听尔朱荣说道:“我却觉得黑獭必输无疑!”
贺拔父子与库者听了,都觉惊异,扭头盯着尔朱荣。
贺拔胜却点点头道:“二百合内,黑獭就要落败,只可惜非战之罪,实在是子萱太狡猾!”
尔朱荣轻轻一笑,转身便走,“以我看来,不出五十合,黑獭必败,他根本就不是在与一人战斗,老子等着收钱去啦!”
边走边说,一边还摇了摇手中的赌据。
贺拔胜听了尔朱荣的话,不由疑惑不解,想要问父亲他到底是何意思。
却听独孤库者说道:“老尔朱果然慧眼如炬,正看出了此战的关键啊,胜儿贤侄,你这次要看走眼了!”
贺拔胜不服,将疑惑的眼光看向场中,执拗说道:“若有真本事,干嘛弄这些个无耻手段,光明正大的接战才是男儿气概!”
被尔朱荣与独孤库者点破,贺拔度拔也恍然大悟,看着场中不断游走的子萱,听贺拔胜幼稚的说辞,不由叹息。
“胜儿,这不是无耻,子萱乃是在用头脑战斗,而宇文泰执着于武力,当然撑不到二百合啦!”
说完,便将目光转向远去的尔朱荣,目光深邃,似有所思!
第二十九章 将别()
“子萱兄此言差矣,好男儿当然要为国效力,何况如今乱世,天下万民水深火热,众望归于一统,免受战火荼毒,此乃势也。”
说罢,看了看阳固神色,拱手道:“阳老先生愿破例引荐,此乃时也,时势造英雄,英雄更当适于时势,子萱兄何故推搪?”
一番话说的阳固点头不已,子萱也不由对李虎刮目相看,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这个道理子萱也懂。
可是,这真的是李虎所谓的时吗?
“李虎兄弟,或许你所说是对的,但敢问天下万民望归一统,这一统当由谁来完成?阳老先生愿意引荐,又要将我引荐给谁?”
其实子萱说这些,也算是铤而走险,毕竟只有他才知道,北魏气运将尽,别人都还抱着鲜卑人一统天下的美好愿望。
在座众人,几乎都是鲜卑贵族之后,若是听了子萱的话,觉察出他对鲜卑统治者的不信任与亵渎,怕是一人一口唾沫,就要淹死他了。
尤其是阳固,这个老顽固就算被罢黜在家,仍然整日关心政事,甚至与自己以毫不相干的事情,也能让他大发雷霆。
听到子萱这番话,他已经眉头紧皱,之所以还未发怒,怕是只因他对子萱还是颇为欣赏的缘故吧!
子萱见阳固拧着眉头,也不言语,知道他现在对自己有些失望,对于阳固这样正直耿直的老先生,他实在不忍心伤害。
“况如今天下疾苦,也并非只因战祸,子萱虽不才,但刚得族长抬爱,要按规定赐我三十亩地,若我实验可以成功,想来比参政更能益于众生。”
听了这话,阳固神色稍松,李虎却仍嗤之以鼻,冷冷一哼,却不想,紫鹃的琴声竟也戛然而止。
紫鹃一直在旁听着三人对话,此时听闻子萱竟然已得了田地,心中不由一颤。
“子萱哥哥,那你可知分你的田地,所在何处吗?”
子萱摇了摇头,他现在也正忧心此事,若能得族长相助,将田地分到云中城附近,那不仅更加安全,且可时常回府探望如双,也可来此见见紫鹃。
但若一不小心,被分到了远处,怕是将要面对长期的分别,更要面临被强人劫掠的风险。
当今乱世,虽然均田制颁布已久,北地平民,所获不可谓不丰,但战火洗礼加上苛捐杂税,却仍难保全家温饱。
于是乎,许多人迫于无奈,逼上梁山,不得不落草为寇,以劫掠为生,流民贼寇龙蛇混杂,有些只劫富贵官宦,倒还罢了。
可有些却专门欺压平民百姓,让原本就饱受苦楚的平民,还要被贼寇威胁,轻者毁家疏财,重者家破人亡。
子萱前世对此就有些了解,此时心中当然也有些期待,只是这并非是他能做主的,不知上天究竟会给他发配到哪个穷乡僻壤去?
诗会的气氛忽然变得很诡异,阳固与李虎突然变得惺惺相惜,紫鹃忽然中断了演奏,定定地看着子萱不作言语,子萱成了四人中唯一能保持微笑的人。
因为子萱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能做什么,所以他不会苛求,不会惊诧,他只想一步步完成自己所想做的每一件事。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紫鹃妹妹,我只是去种田而已,又不是下地狱,你紧张什么?”
被子萱一说,紫鹃俏脸霎时通红,心中还隐约有些不安,不知道到底是自己多想了,还是子萱说的话,让她难以心安。
看着诗会的气氛,因为自己被破坏殆尽,子萱尴尬地笑了笑,朝众人一拱手,朗声道:“酒到别时方恨少,莫惧前程路迢迢。若问此情何时尽,但愿年年似今朝。诸位见谅,子萱告辞了!”
说完,也不管众人的惊诧,紫鹃的挽留,便踏上了回府的路。
紫鹃看着那个匆匆离去的背影,似乎没有一丝留恋,心中怅然若失,嘀咕道:“不知何时能再见,你就这么走了吗?”
可惜她的话该早说一点,现在子萱已经听不到了。
回到府上两日内,子萱只顾四处话别,他其实还想见见贺拔家三兄弟,可是贺拔父子早已远去,看来只能待有缘再聚了。
宇文泰见子萱要走,也不挽留,像他这样刚猛的男儿,怎么会做小儿女态,哈哈一笑,送了子萱一把匕首,便将千言万语,和着酒一同吞进了肚里。
紫鹃似乎自诗会一别,也未等到子萱的告别,也未主动去找子萱话别,就在伏月楼上,子萱第一次来见她时,藏身的香阁中,呆呆坐着。
如风似有不忍,见到子萱时神情颇为不舍,子萱明问再三,才得知如风竟然是伤心少了个喂招的对手,让子萱哭笑不得。
琅都、费南陀会同一众护院,虽与子萱相处尚短,但子萱性子颇和众人胃口,凑了些盘缠给子萱,子萱也未推却。
只有如双,便似有流不完的眼泪一般,将一对眸子生生哭成了胡桃,让子萱手足失措。
他其实不知该如何与如双道别,若直说我这是去赚给你的聘礼,怕有些唐突,若是什么也不说,又怕如双伤心,若暧昧暗示,又恐如双有所误会。
想了许久,子萱只说了一句话。
“两年时间,等我回来。”
两年时间到底够不够子萱做出一番成绩,他自己都不知道,但是两年之后,就是如双成年的年纪,只要不是中途有甚变化,子萱相信,如双到时就该选婿了。
最后,子萱回到了一众汉奴中间,这里边的每一个人,他都记在心里面了,只是他现在能力有限,否则一定要带着所有人一起走而已。
可是现在,他能给大家的,只有一句听起来有些玄虚的话。
“大家撑住,五年之后,就会有逃出生天的机会,在那之前,安心等待,彼时我将带你们冲出火坑!”
对于子萱的话,或许有人奉为神明,或许有人嗤之以鼻,但是他不在乎,因为他的承诺,只给那些愿意相信自己的曾经的难兄难弟,至于其他人,看他们造化吧!
第三日,正是十月初一,子萱从此就要踏上完全不同的人生,站在府门口,拿着族长特意交代要送给尔朱荣的信件,子萱有点儿兴奋,也有点儿茫然。
屠孤山阴,这是他得到的分田所在的地方,也是独孤部族发源地,距离云中城将近有三百多里,看了看身后聚在一起为他送行的人,苦笑一声。
“各位朋友,子萱告辞了,诸位保重!”
说完对着库者深深一稽,颤声道:“多谢族长大恩,族长给子萱的一切,子萱都将铭记在心,须臾不敢或忘,日后但有差遣,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库者其实并不希望子萱将自己的前途,埋在土里,粟种种到地里,能长出粟谷,可是人一旦扔到地里,那不是被消磨了志气,就是已经失去了生命。
可是子萱偏就选择了这条路,他又有什么可说的呢?此时唯有宽慰子萱道:“若觉得耕农生活无趣,回来找我!”
其实,来送别的人里,只有一人是相当高兴的,那便是如愿。
如愿自小,就被这个长得跟自己极为相似的汉奴弄得极其狼狈,可若让他取人性命,如愿又不大有那个胆量。
如今,既不用杀人,也不用费力,汉奴自己走了,他当然满心欢喜,心道只需些许时日,人们就会渐渐淡忘这个汉奴,再不会有人拿我与他做比了!
子萱当然看到了如愿的笑容,也能明白他心中此刻的想法,但是他不计较,他笑便由他笑去吧,自己要大展拳脚了!
想着,也不做停留,转身就走,边走还边仰天长笑,惹得路人侧目。
忽然一道人影闪过,子萱一惊,脑海中方才闪过那道人影的轮廓,慢慢在他心中勾勒出来,子萱一惊,回头看时,却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