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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何况,看似子龙只是和侯景斗武,实则子龙的大脑却一刻都没有停歇,这根本就是在斗志,子龙就从来没停止过对整场战局的设计。
从开始的先发制人,乾天式来了个下马威,到之后示敌以弱,觑机偷袭,再到如今心理打击,让侯景失去理智,断了他最后一丝逃生的机会。om
这根本就不只是一场斗武,子龙简直就是拿它当一场战争来打的,步步为营,步步心机,步步挖坑,只等侯景来跳。
然而侯景也不是浪得虚名,若是他能静心应战,或许能够摸清子龙的套路,然而,他是抱着逃生的目的来打这场仗的。
在这种心态下,本身侯景就已经承受了不小的心理压力,被子龙第一手震慑到之后,更是心情凝重。
但稍稍看到了一丝希望时,不免又欣喜若狂,是以才不惜耗费体力,来猛烈抢攻,可就在马上得手的时候,却被子龙全盘逆转,不得不说,这个打击太沉重了。
眼见希望转眼就莫名其妙地消失在自己眼前,由不得侯景不心焦气燥,子龙在这时候又以言语打击他的心理,对侯景来说,简直就是火上浇油。
于是才使侯景放弃了防守,开始了不顾一切,两败俱伤的疯狂攻击,可惜,侯景败了,在一开始答应下子龙约斗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他的败局。
而此时,他正走在一步步迎接那个会让自己身首异处的残酷结局,为此,他有些疯狂,疯狂到心里极度平静,却又濒临崩溃。
“独孤子龙,知道陶弘景是怎么死的吗?呵呵,想起来就让人心血沸腾!”侯景挣扎。
“不,师傅他没有死!”子龙淡定。
“哈哈,你这个胆小鬼,连铁一般的事实都不敢面对,你算什么男人?”侯景嘲讽。
“他没有死!”子龙坚定。
“我告诉你吧,是我亲手了结他的,老骨头真是硬,害我废了不少拳脚,不过他也没好到哪儿去,皮开肉绽,面目全非,最后竟然还装爷们跳崖,切,尸骨无存啦!”侯景嘚瑟。
“你想激怒我,这是在玩儿火!”子龙尽量镇定。
“激怒你又能怎么样,杀了我啊,杀了我为那个糟老头子报仇,有什么用?能起死回生吗?哈哈哈!”侯景癫狂。
只听“噗”地一声,侯景的胸口,忽然之间凹了下去,在凹陷处,一只铁拳,青筋暴突,推着他飞出几步。
侯景“哇”地一声,吐出一口老血,脸上却仍然挂着疯狂的笑容,看似这一拳,竟然没有对他产生丝毫的影响。
子龙不屑地说道:“你还有心思笑,等下,让你连哭都哭不出来!”
虽然声音很低,可是听在侯景耳中,却是如此的清晰,而且,其中蕴含的强烈的恨意,也让侯景如堕冰窖。
“来啊,杀了我,杀了我吧,哈哈!”侯景狂喊。
人们面对绝境,会有两种截然相反的反应,第一种,是出奇的冷静,在恐惧中仍然努力地寻求任何可以利用的东西,帮助自己逃出绝境。
第二种,是出奇的癫狂,在恐惧中爆发全部的情绪,让自己处在兴奋状态下,感觉不到任何绝境带来的压力和痛苦。
侯景,无疑就是后者,他这是在麻痹自己,虽然无论哪一种反应,最后都有可能逃出生天,但是,子龙没打算让侯景如此幸运。
忽然提起侯景一只胳膊,奋起全身力量,一掌打在他的肩膀上,肩胛骨与锁骨同时发出可怕的断裂之声,让侯景浑身一颤。
接着,趁侯景吃痛,子龙猛地捉住侯景一条大腿,用力一扳,侯景轰然倒地,腿上传来剧痛,膝盖骨应声而碎。
子龙笑了,看着在地上蜷曲的侯景,笑的很灿烂。
“你现在笑啊,笑给我听!”子龙说。
声音很温柔,让人觉得子龙仿佛是在对自己的情人说话,然而那仿佛来自地狱的寒冷,却不受控制地涌进每个能听到这句话的人耳朵里。
如双颤抖了,双眼满是难以置信,这个修罗般的男子,真的是自己曾魂牵梦绕的那个子龙吗?
高敖曹和卫可孤似乎也发现了子龙的异样,愣怔地相互看了一眼,没有说话,他们知道,这是侯景咎由自取。
可是侯景却似乎对子龙的嘲讽毫无所觉,竟然真的勉强地狂笑着,忽然另一只腿剧痛袭来,子龙毫不犹豫地捏碎了他的膝盖骨,扔下狂抖不已的腿问道:“还笑吗?”
侯景还是努力想让自己笑出来,在子龙面前,他不想示弱,即便如今生不如死,他也要让子龙愤怒,最好是能给自己一个痛快。
然而,真的笑不出来了,两条腿一只胳膊,都已经失去了至关重要的关节,日后再难恢复了,这样的未来,除了死,侯景想不到任何解脱方式。
剧痛更是弄得他面孔扭曲,想要笑,嘴角却无论如何也扬不起来。
子龙淡淡地说了一句:“比哭还难看!”
说着淡淡转身,长出了一口气,侯景见了,费力地说道:“杀了我!”(。)
第二百六十一章 侯景求死()
呵呵,侯景现在就是在作死,不是他无意识的作死,而是真心求死。
四肢被人打废了,从此再无痊愈之日,以后就会成为一个废人,语气忍辱偷生,不如壮烈就义,死则死矣,还有什么可怕的?
在侯景看来,独孤子龙是绝对要杀自己以为后快,然而,事实总是违背人的意志,现在子龙不想杀他了,非常不想。
缓缓地一步一个脚印地走到侯景面前,子龙的脸上,是一种陌生的笑容,那笑容令人胆战心惊,并不是多么扭曲,但是绝对冰冷。
“想死吗?可是我不习惯杀人,你知道吗?我希望你能好好活着!”子龙说。
这或许是一种侮辱,对于一个武士来说,四肢尽断,日后再也无法舞枪弄棒,这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更何况,侯景本来就是个极好惹是生非的人,仇家夸张点说,整个北地,几乎遍地都是,当然没那么厉害,但是日后他要受到的打击报复,绝对不会太轻。
这件事,子龙明白,侯景更是明白,如果消息传出去,侯景面对的最可怕的境况,不是痛痛快快死在仇家手里,而是受尽仇家侮辱,看尽人间白眼。
没人会可怜一个残废,因为从来也没人会想到自己曾经也是残废,子龙当初收到过这种待遇,当然也知道这种待遇对人来说,是多么可怕的打击,比死还痛,比死还苦。
微笑着站起身来,头也没回,子龙轻轻地说道:“如果想起来我师傅在什么地方,随时可以告诉我,回去了多练练用左手吃饭,毕竟你右手如今不太方便!”
子龙的话云淡风轻,侯景的心如陷泥淖,一个说的轻松恐怖,一个听得沉重惨痛,侯景现在唯一的心思,就是想办法了结自己的生命。om
士可杀不可辱,侯景也是个士,受不了这种屈辱,尤其是子龙给自己的屈辱。
但是,现在想死,也许都是个难事,咬舌自尽明显太娘了,侯景很难让自己死的像个娘们,所以,在一些事情上,他可以选择让步。
譬如,关于死的方法,只要有个痛快,侯景依然可以接受。
慢慢地拱起身子,膝盖上传来的剧痛,让侯景浑身大汗,但是他咬牙忍着,脸色都变成死人一样的惨白,嘴角眼角甚至整个脸上的肌肉,都不受控制地抽搐着。
声音仿佛是来自九幽地狱一般,侯景眉头紧锁,断断续续地说道:“子龙嘶,呃,子龙将军,陶弘景呃啊陶弘景真的低落万丈深渊,恐怕嗯呃你不必再追问了,我说的都是实话,你嗯啊你杀了我吧!”
最后一句话,是侯景喊出来的,喊的那么撕心裂肺,以至于在场的观众们,都不由为之起了几层鸡皮疙瘩。
或许,国人从来都不缺乏同情心,对于那些比自己要凄惨的人们,所有人都有想要助他一臂之力的可能,千百人齐动容,甚至有人喊出了,“杀了他,杀了他!”
不知道,他们是真的和侯景苦大仇深,还是他们对于一个生不如死的人,动了恻隐之心,总之,大多数人,此时都希望侯景可以死。
子龙没有去理会,只是淡淡拉着如双走到了卫可孤和高敖曹身边,微微笑道:“好了,事情了了,侯景是生是死,由你们来决定”
扭头看了看神情复杂的如双,继续道:“我马上带如双回去武川镇云中城,让她和家人团聚,这里就交给你们了。”
卫可孤有些诧异,对于子龙的决定他不是很理解,毕竟当初子龙也是说过,要创造出一个他们都向往的每个人都会受到尊重的世界。
然而这样的世界,还没显露端倪,子龙的行动,也刚刚才开了个头而已,为什么,为什么这样不明不白地结束?就是为了这么一个女人吗?
高敖曹更是被子龙打了个措手不及,今日子龙的气势,明显就是要先为兄弟们报仇,再取葛荣而代之,为什么现在竟然要半途而废?
子龙来当义军的领头人,其实应该是没人会有意见的,子龙一定是不了解自己在军士们心中,到底有多大的影响力,必须提示一下他。
高敖曹是行动派,没和子龙多纠缠,别开子龙,走到众军士的视线里,大圣喊道:“方今天下,万民疲敝,我高敖曹,自来不轻易服人。
然而有一人,却是我高敖曹不得不给他写半个服字的人,你们应该都知道他是谁吧?”
“独孤子龙,独孤子龙,独孤子龙”众军士喊起来没完没了。
侯景心里有些焦灼,更多的是痛苦,咬着牙忍着痛,宁可跪下也要求得一死,可是人家掌握了生杀大权的人,反倒将自己晾在了一边儿。
听了众军士喊出的那个名字,侯景感觉自己现在就是个小丑,一个妄图和千军万马徒劳抵抗的小丑,脸上一片通红,不知是痛的,还是臊的。
忽然远处传来了战马奔驰的蹄声,被战马驼在背上的葛荣,因为绳子脱落,如今竟然不知被拖行了多远,面目全非,肢体残缺,浑身上下,就没一块儿好低昂,活像个血葫芦。
同他一起从六镇兵变开始走到今天的人很多,包括一直默默无闻的军士们,看到了曾经意气风发带领自己冲出六镇,反抗朝廷的一代枭雄葛荣,如今竟然是这么个下场,人们忽然就举得意兴阑珊。
而侯景,看到了那匹因为闻到了浓重地血腥味,一直不断奔跑的马儿,好像是专门为侯景准备的一样,竟然直直地冲着侯景跑了过来。
子龙也察觉到了异样,不知道这是不是个巧合,子龙眼见那匹战马从侯景身边两步处擦肩而过,忽然侯景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竟然一头撞向了马蹄。
子龙心中大惊,马儿也受到了惊吓,开始狂奔,子龙二话不说,抽手从身边目瞪口呆的兵士手里,夺过一只长矛,飞奔了起来。
战马毕竟神速,子龙发觉距离堪堪拉开,自己竟然快要后继无力,不由心中大乱,侯景的头离战马越来越近,子龙的角度看来,甚至侯景已然将身子横到了马蹄之下。
“想死,没那么容易,着!”
子龙一声大吼,长矛应声电速飞出,侯景的脸上,已经浮现了目的达成的笑容,子龙不禁也捏紧了拳头,侯景,我没有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