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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起头来,看葛荣低头一手有节奏地敲打着膝盖,一手时而紧握时而放松,眉头紧皱,神情犹疑不定,膝盖上一个小小的玉佩,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而站在一边的侯景,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葛荣的膝盖,甚至都忘记了嘲笑子龙的异想天开和不自量力。
这个世界,不是谁都有能力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的,他侯景不可以,高高在上的葛荣不可以,远在洛阳的胡灵太后不可以,独孤子龙更不可以。
侯景这次出现,必然是要达成一定的目的,虽然早就听人说了,独孤子龙身份特殊,能力特殊,就连想法都很特殊,不要轻易招惹,最好能成为朋友。
可是,在侯景看来,真正能当得起特殊这两个字,或者说与众不同这四个字的,应该是自己。
没人像自己那样经历过太多血淋淋的事实,没人像自己一样,拥有天生的第六感和战力,没人像自己一样从最底层慢慢爬到最高层,没有人没有人能胜过自己。om
独孤子龙,也不行,哪怕他曾经被视为一个传说!
“齐王,齐王嘿!”
侯景真的很焦灼,身体里的那份火焰,不安地躁动着,根据当初的约定,如果子龙拒绝留下来,葛荣就会以打破玉璧为号,众刀斧手从殿外一拥而上,拿下子龙。
然而,这个约定的条件已经达成,葛荣竟然无动于衷,到底是为什么?
侯景再也忍耐不住,上前两步,对葛荣说道:“葛帅,末将失礼了!”
忽然一挥手,向下用力一挥,手中一块碧绿的美玉,应声而碎,殿外一阵躁动,子龙却含笑直视,看着葛荣目瞪口呆的表情,淡淡闭上双眼。
“热血技能发动、不屈技能发动、执念技能发动、附体技能发动,附体武将神魂蚩尤,获得技能妖瞳,可迷惑对手心神,获得技能蛮力,借助上古蚩尤魔神蛮力,武力值增加65点。”
听到脑海中的系统提示,子龙忽然觉得身体里好像生长出来一个妖孽,不是祸国殃民的妖孽,是让众神胆寒的妖孽!
这系统也太扯了,蚩尤的确是存在,可是为什么会给自己带来这样奇葩的技能?蛮力便不说了,毕竟蚩尤异族,真的蛮力惊人。
然而妖瞳有是从何而来?难道蚩尤真的有一对妖异的眼睛?能迷惑敌人心神的,怕是最早的催眠术吧,呵呵。
然而,不管这样,子龙如今仍然是气定神闲,仿佛冲进来的刀斧手,根本就是土鸡瓦狗,不堪一击,哪怕是那个一直吹胡子瞪眼,无比焦灼的侯景。
“葛帅,如果没事,请容末将告退了,我可能一会儿还要去祭拜师傅陶弘景,请葛帅首肯。”
子龙的语气很平淡,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而葛荣此时已经回过神来,皱着眉头看了一眼侯景,然后转过头来盯着子龙。
独孤子龙,这个从一开始就让葛荣很有危机感的小小年轻人,为自己东征西讨,打下半壁江山,不,对葛荣来说,是他的整个江山。
然而,如今要面临的却是不得不除之以绝后患的选择,葛荣有些犹豫。
当初留下他时,葛荣怀疑子龙,但是子龙却为他除掉了藏在身边的奸细刘辉,虽然刘辉逃之夭夭,可是至少葛荣少了心腹大患。
后来独孤部族众人逃脱,唯独子龙留下,葛荣怀疑子龙,然而子龙忽然转身,就帮他拿下了视为最大威胁的定州城。
收服定州城后,葛荣怀疑子龙,可子龙却提出了几项举措,让十室九空的定州城,迅速地繁荣起来,成为直到现在葛荣仍不忍舍弃的大本营。
定州繁荣了,葛荣怀疑子龙,可是子龙却带兵北伐,在重重包围中,杀出一条血略,顺便连下两城,拿下桓朔二州。
拿下桓朔二州,子龙取道肆州回定州,葛荣怀疑子龙,然而子龙却只是略微发力,便平定了元弘业、鲜于修礼之变,收服左人城和中山,还师定州,交付兵权。
还师定州,杜洛周来袭,杀入定州腹地,葛荣还是怀疑子龙,可子龙却巧联尔朱荣,轻轻松松拿下幽燕二州,除了高泽、杜洛周,幽燕二州兵力、粮草、城池,全部落入自己手中,可就算到了这个地步,葛荣依然怀疑子龙。
当子龙和自己攀谈,淡定地谈到如双和陶弘景时,葛荣心中便已然有了些悔悟,答应了让子龙以搅乱北魏朝局,以使势力范围内城市得一时平安的代价,换取如双和陶弘景自由。
就连子龙到了洛阳城,获得种种好处,传出种种流言时,尤其是在侯景来到这里的时候,葛荣还在怀疑子龙。
可怀疑了这么久,子龙连一丁点儿伤害自己的事儿都没有做,是自己太过小心翼翼,还是子龙隐藏太深?
葛荣如今又怀疑了,不过这次怀疑的是自己,侯景虽然现在看来风光,可也不过只是另一个子龙,另一枚棋子,在外人看来侯景备受宠信。
可在葛荣心中,他甚至是比子龙更让他除之以为后快的人,该不该相信自己的判断,该不该相信侯景的言辞?
“子龙,本王想问你一件事,若本王称帝,这天下能不能由朕而始,慢慢归于一统?”
子龙淡淡一笑,看着葛荣变换不定的脸,笑着说道:“不能!”
“为什么?”
葛荣得到这个答案,并不惊讶,因为连他自己都没觉得自己能成为天下共主,而且他也无心一统天下,但是子龙的看法,对葛荣来说,却有特殊意义,于是疑惑问道。(。)
第二百五十四章 子龙请辞(四)()
“三百多年前,天下归于一统,然则南北纷争不断,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万民期待的是一个可以安安稳稳过日子的大同天下。om
方今义军兴起,诸侯你争我夺,本就民不聊生,子龙所愿者,不过使民于战乱中,仍能尽量可保一时无忧,故而待民、待俘都远宽大为怀。
能为葛帅筹谋,也是因葛帅有容人之量、爱才之心,对子龙的决定,也多是应允,可如今,外事未平,先造祸于内,杀葛忠、费准,诛荆臣、李东。
有功之臣获死,碌碌之将自危,勇战之士无赏,宵小之辈有功,人心早寒,葛帅尤未收手,杀戮无辜之民,连坐将领家人,怎不叫万民难以信服?”
越说越是激动,子龙的语气已经有些颤抖,虽然他曾经想着借壳上市,也不算全心效忠葛荣,可如今眼见所借之壳支离破碎,将要倾覆,怎能不感叹努力白费,心思空付?
可这一番话说出来,对葛荣却犹如当头棒喝,皱着眉头不由瞥了几眼侯景,见侯景神情变换不定,牙关紧咬,拳头紧握,似乎杀心已生。
看来,若非子龙所言的确戳中其心中痛处,便是侯景被人误会,恼羞成怒,然而到底是哪一样呢?葛荣也不敢确定。
子龙的气势忽然间大变,让他心有余悸,想起当初生擒卫可孤时,那神鬼莫测的身法,超乎寻常的速度,果断不拖沓的决绝,葛荣越发感觉子龙的确是个人才,或者是个大患。
为我用者,才可成才,不为我用者,即为大患,如今,子龙所说,也未尝没有道理,可是一来时间尚短,并没有看到谁人敢对自己直言。om
二来人已死灯已灭,就算后悔,也无济于事,可是若不承认是自己的过错,恐怕子龙又绝对不会留下,真要动手,也许这些人都还没靠近,自己就已经落入子龙手中了。
越想,看子龙的样子,就越是恐怖,仿佛子龙正一步步靠近自己,随时准备着给自己致命一击,不由细眼微睁,微微挪动了下屁股。
“子龙兄弟,四将之事,却另有内情,并非我有意为之,实在是迫不得已啊!”
看到葛荣的样子,子龙不屑地笑了一笑,迫不得已,就杀了千多号人?迫不得已,就不顾亲情同族?迫不得已,就让无辜之人的血,流成冤屈的河?
子龙有些恨自己,为何当初那么贪心,想让葛荣慢慢扩大势力,留着自己取而代之,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可能葛荣现在还困守着左人城,甚至已经身死魂断。
可如今想这些又有什么用?或许,弥补已经毫无意义,唯有及时地阻止错误继续下去才对,心一横,子龙眼神忽然变厉,慢慢抬起头来。
眼神还没接触到葛荣的视线,忽然听到身后一声大喊,盔甲摩擦之声,兵器划破空气的锐响同时传来,子龙心头一震,身形微晃,抱着如双横移出去。
只听葛荣一声大喝:“混账东西,都给我退下!“
然而,此时这些人似乎已经听不到葛荣的号令,对子龙发起了猛烈的冲击。
子龙微微一笑,单手招架,仍然有机会瞥两眼脸色大变的葛荣,见葛荣已然被气的浑身发抖,牙根紧咬。
“葛帅放心,这些真正的叛臣,末将为你扫清!”
见子龙如今面对众刀斧手围攻,不但从容护住了那个小姑娘如双,还有余力调侃,侯景震惊不已,眼珠一转,二话不说冲上宝座,一把捏住了葛荣喉咙。
葛荣本也是武将出身,可是自打左人城以来,诸军事均有子龙等人料理,他养尊处优,如今拳脚生疏,竟然一合都没应下,便成了人家掌中之物。
震惊之余,不由暗自悔恨,实在是太过轻信于人了,但他十分疑惑,如果说侯景要对自己不利,早该下手才是,为何偏偏等到子龙来此才动手呢?
不愧算是一时枭雄,葛荣此时竟然一扫心中恐惧,云淡风轻地和侯景攀谈起来。
“本王自忖对你颇为赏识,为何你要对本王无礼?”葛荣说。
“呵呵,谁要你的赏识,我要的就是杀死独孤子龙罢了!”侯景答。
“既如此,你该下去与他们合力围攻才是,何以又要对本王动手?”葛荣问。
还没等到侯景回答,葛荣却惊奇地发现,围攻子龙的刀斧手,一个接着一个地扑倒在地,连叫声都没发出一声。
“这下你知道为什么了吧?”侯景有些癫狂地说道,声音中没有恐惧,只有兴奋,让人听了不寒而栗。
子龙见侯景挟持了葛荣,不由一声冷笑,伸出手来,对侯景做了个请的姿势,让侯景一愣,难道,他连句话都不问,就打算这么放了自己?
侯景心中疑惑,但脚下却不停留,快步出了大殿,葛荣这时才觉得事情不妙,如果按照这个形势发展下去,自己很可能会被侯景杀死抛尸荒野。
“子龙,本王错了,快救救本王!”
葛荣颤抖的声音,让子龙有些不屑,本来子龙要杀葛荣之心,便已渐渐笃定,如今不需自己动手,便可置其于死地,何乐而不为?
“葛帅,子龙救不了你,你自己才能救自己,他本该是你的棋子,你可曾想过,反被棋子所制?”
子龙的话,在如今葛荣听来,简直比数九寒冬的冰水,还要冰寒彻骨,他的话,和宣判了自己的死刑一般无二!
还要祈求,可侯景已然拉着他来到宫门前了,路上的士兵见了这个情况,竟然不等侯景说话,便纷纷让出路来,看着葛荣的眼神,就像看一个死人那样。
葛荣当然感觉到了众人眼光中的无情和鄙弃,他没有想到,这些人竟然都对自己处于险境视若无睹,一颗心,渐渐凉了。
“你们怎么可以这样不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