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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皇后也时常提起新人,请安的宫妃们纷纷艳羡,唯独她神色未动。
皇后见她如此气定神闲,不禁笑问道:“莲嫔以为这些新妇如何?”
周惜若似笑非笑地看着皇后,道:“都很好。只是新人有一天也会成了旧人。臣妾愿意把溢美之词留待她们无人赞颂的时候再说,这样不至于显得有始无终。”
皇后看着她眼底的冷笑,心底不禁微微一寒。她不悦道:“难道莲嫔觉得她们注定不会得到皇上的欢心吗?”
周惜若恭谨低头,答道:“臣妾不敢。臣妾还期盼着她们能尽早为皇上生下龙子。这样宫中才会更热闹。”
皇后闻言脸色一僵,不由悻悻。
春光灿烂,周惜若每日都会去了上林苑中游园赏景,犹记得当时初入宫的春夏景色,如今季节轮换了一遍,再回首却已是恍若隔世。周惜若默默伫立在上林苑的湖边柳堤上,只是出神。
远远的,嘻嘻哈哈的笑声传来。周惜若抬头看去,只见一队宫妃结伴而来,当先一人却是锦容华。她身后是几位面熟的宫妃。周惜若看了几眼,便对林嬷嬷道:“回宫去吧。”
她正要走,锦容华已看到了她,她对身后的宫女说了几句。宫女便追了上前来,恭敬道:“参见莲嫔娘娘。我家容华小主请娘娘一起过去游景。”
周惜若看着她们人多,秀眉隐隐一皱,对传话的宫女道:“不必了,风吹得我头疼。先回宫歇息了。”
锦容华与其余几位小主已上前来。锦容华问道:“莲嫔娘娘怎么了?”
周惜若道:“只是有些乏了想回宫,你们玩吧。我先回去了。”
锦容华笑了笑,道:“原来莲嫔娘娘身子不适。既然如此,臣妾们也不会勉强,只是可惜了”
周惜若听得她有话未说完,不禁秀眉一皱,等着她的下文。
锦容华仿佛能洞破她的心思,笑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楚国进贡了一批珍贵的牡丹,正植在了上林苑,今日皇上有旨约了贞贵人前去,所以我们也想去瞧瞧。”
周惜若美眸一沉,不禁盯着她身后的宫妃,果然没有贞贵人庞明燕的影子。
周惜若忽地嗤笑:“既然是皇上与贞贵人在赏花,你们去做什么?”
锦容华叹了一口气:“我等没有被邀约之人也只有等皇上走了再去瞧瞧,是什么样儿珍惜的花儿让皇上如此流连。”
她说得一语双关,周惜若眉头一皱,眼底隐隐已有了不悦。
锦容华招呼身后的宫妃前去,她走了一小段路忽地又折回,似笑非笑地看着周惜若:“莲嫔娘娘怎么了?皇上难道没有向你提及这件事么?不过新人入宫本就是这样,头几日新鲜劲还未过呢。皇上可能有一段时间都不能踏足云水殿了。”
她说着得意笑着走了。
周惜若看着她们结伴离去的身影,不禁深深拧紧了眉头。她回到了云水殿中,锦容华的话还犹在耳边回响。晴秀见她神色不好,连忙问是怎么回事。周惜若略微提了下。
晴秀听了嗤笑道:“娘娘放心,这锦容华不过是跳梁小丑。她自以为巴结了那些风头足的嫔妃就能得到了皇上的另眼相看了吗?其实锦上添花谁不会做?别人的得宠可是与她半分关系都没有呢。”
周惜若眉头依然不展:“我不是担心她。我是担心皇上心中究竟怎么想的。”
她说着招来林生如此这般说了。到了晚间,果然叶公公匆匆前来。他看见周惜若的神色便猜到了今日她唤他前来所为何事。
他叹了一口气:“娘娘,何必如此呢?无知便能安稳,知道太多反而让心中负担过重。”
周惜若笑了笑:“我也想装作不知,但是总有不相干的人每每要看了我的笑话,让我不得不心生疑虑。”她顿了顿,问道:“是皇上命叶公公瞒了我吗?”
叶公公点了点头:“皇上怕莲嫔娘娘生气伤心,所以让奴婢不要告诉了莲嫔娘娘。奴婢也以为这些事还是不要告诉莲嫔娘娘为好。新人入宫皇上本应该多加宠幸的。更何况”
“我明白,叶公公不必说了。”周惜若打断他的话,她淡淡一笑:“这么说来还是皇上体恤了我,让我对他喜欢谁,今日宠幸谁什么都不知道才好。”
叶公公眼中流露淡淡的同情。
周惜若忽地失笑:“难道叶公公也与宫中其他人一样笃定我一定会失宠于御驾前吗?
叶公公只是叹气。
周惜若挥了挥手:“既然如此,我也无话可说。只是提醒叶公公一句,有人在叶公公跟前安插了眼线。皇上的行踪她比旁人知道得更清楚。”
叶公公不禁一怔,半晌才神色沉沉地退了下去。
周惜若看着他离开,长长舒了一口气。林嬷嬷上前安慰:“娘娘不必太过担心,此时是交战之时,皇上也有很多顾虑”
周惜若摇头,苦笑道:“我并不伤心。只是感叹,他越来越像是一个皇帝了。”
曾经叛逆、愤怒又充满戾气的龙越离已不见了,此时的他步步为营,越来越沉稳,越来越真的像一个皇帝了。
又或许,他本来就是一个真正的皇帝,只是她尚未认清罢了。
过了两日,周惜若果然听闻了御前内侍中有一位伺候笔墨的内侍偷盗了御用之物,被叶公公送入宫正司打了三十大板,血淋淋赶出了宫外去。那两日周惜若碰见锦容华,总看见她脸色悻悻的样子,少了得意洋洋的张扬样子。
她心中忽动,问了晴秀:“可知锦容华是怎么收买了那御前的内侍的?那些人分明都是叶公公的人。”
晴秀嘴角一撇:“还能怎么样收买,拿银子收买吧。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弱点,正所谓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只要送得东西得宜,神佛也会动心的。更何况锦容华家中十分富裕。做到收买一两个人为她所用不过是小意思罢了。”
周惜若听在心中,想了许久,这才对晴秀道:“锦容华家中也不算是官宦之家,你问问你家公子”
她如此这般说了。晴秀越听眼睛睁得越大,听到最后咯咯一笑:“这个法子好。保准教训得她再也张狂不了!”
她说着咯咯笑着自去办事了。
四月春光渐盛,楚太后的寿辰也将至了。一年又过,周惜若想起当初自己初入宫时的不过是个御前女官,还有那一次的各国公主前来齐国赴宴相亲的情形,不禁唏嘘感叹。
第170章()
而这一年因为战事,楚太后本不想大肆操办,但是皇后执意要为她做个盛大的寿宴。她道:“母后乃一国之太后,如今齐国与秦狄两国交战,更要以母后的福泽喜气冲散这战时带来的污秽之气,也让他们看看齐国国力的强盛。”
楚太后一听甚是有道理,便准了。皇后便忙碌起来,此次寿宴事情繁多,她与虞嫔两人自是忙不过来,便唤上了周惜若。周惜若本要推辞。
皇后不悦道:“虽说莲嫔未曾有经验,但是谁人都是从无到有开始的。只要莲嫔有心,搭一把手还是可以的。”
周惜若听得皇后这般说,自然无法再找借口推拒。她负责永寿宫的洒扫布置,一连几日都去了永寿宫中。永寿宫占地十分大,宫阙楼阁数目众多,实在不亚于皇宫中任何一个宫殿。里面帷帐器皿更是数不胜数。
周惜若看得那册子都看得头晕眼花,好不容易花了两日才算有了头绪,又花了两三日才算吩咐清楚宫人如何做。
楚太后见她处理事情井井有条,招了她前来。似笑非笑道:“哀家竟不知莲嫔还有这等才干,短短两三日都能摸清永寿宫的门门道道了。想当初哀家年轻的时候想要把整个永寿宫翻新一遍,都需用五六日才算过目了一遍册子。”
周惜若这才知道不是自己愚笨,而是永寿宫实在是太大了。
她略谦虚了几句。楚太后话题一转,忽地问道:“皇上最近喜欢的是哪一宫的宫妃?”
周惜若一怔。
楚太后凤眸含着冷冷的讥讽:“你别忘了曾经答应过哀家什么。难不成你以为皇上现在喜欢谁与你再也没有半分关系了吗?”
周惜若闻言背后的冷汗顿时冒了出来。她几乎忘了,楚太后要她做龙越离身边的人,是为了让她探清楚龙越离心中所想。她想了半晌才道:“皇上喜欢的应该是元贵人,但是最近皇上恐怕都会歇在了贞贵人处。”
楚太后一听,不由笑了起来。她美眸犀利如刀看向周惜若:“你倒真的是聪明。元贵人美貌,性情也乖巧。皇上喜欢乖巧的女子,这一点倒是从未变过。”
她顿了顿:“贞贵人的父亲是两江军中总督,的确是要多多拉拢。”
她又问:“这几人中,为何皇上不去亲近了贞婕妤?”
周惜若对上楚太后那双几乎可以洞悉人心的凤眸,头皮一麻,低头勉强道:“因为势不可尽占。郁家军功卓著,如今贞婕妤入宫,位份高却不宠,目的是”
“目的是让他们郁家尽忠戒骄!”楚太后凝声道。
她略带低沉而威严的声音在殿中回荡,听起来有种令人臣服的错觉。周惜若伏跪在地上,额上细密的汗渐渐沁出。不管承认还是不承认,楚太后的手段与城府,还有看事的精准实在令人佩服。
周惜若心中涌起一股错觉,眼前这位风韵犹存的深宫老妇才是这皇宫中最深不可测的人。
“你起来吧。”楚太后道。
周惜若谢了恩,跪坐在一旁的席上。楚太后盯着她许久,忽地叹道:“皇后若有你一半的智慧也不会如此让哀家操心了。她还在为新人入宫分了你的恩宠而洋洋得意呢。简直是愚蠢!”
周惜若面对这近乎夸赞的话自然不敢接口,半晌才道:“其实皇后娘娘不必担心了臣妾。臣妾绝无别的奢望,只盼着能在宫中安稳度日罢了。”
楚太后闻言冷笑了下:“这种话说出来哀家是半句都不信的。树欲静而风不止,就算你真的愿意乖乖待在你应有的位置上,哪一天麻烦也会逼得你不得不往上爬。若没有站在最高处,都不叫做够了。”
周惜若心中一惊,不由更低地低头。
楚太后看着她噤声的模样,笑了笑:“罢了。哀家不吓唬你了。好好做事,看住皇帝,这宫中才会有你的一席之地。”
“是。”周惜若低头道。
楚太后挥了挥手,她这才退下。出了殿中,周惜若只觉得背后的冷汗打湿了薄薄春衫,风一吹,遍体生凉。她不由长吁一口气。楚太后的厉害她这才领会了一点。她逼得她说出后宫形势,用意是考究她这个人,更多的还是震慑她。
难道在楚太后心中,后宫那最要提防的那个妃子是自己不成?
周惜若不由嗤笑自己一掠而过的念头。
永寿宫中的事务繁多,而寿宴之日又日渐临近,周惜若不得不每日留在永寿宫中很晚这才回宫。有一日,周惜若正在永寿宫看宫人换下陈年的帷帐,忽地,她看见远远地有一处宫檐露出一角。
她问道:“那边是什么所在?可要打扫吗?”
宫人道:“回莲嫔娘娘的话,那边是太后归置旧物的所在,好几年都没打扫过了,太后娘娘也没吩咐。”
周惜若听得眉头大皱,如若真的是好几年没打扫了,那要是再折腾起来岂不是又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