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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思泽虽知楚太后在齐国是罪人,可她却是邵云和的生母,赤灼的太后,当下也不敢怠慢,连忙道:“草民的爷爷身子骨还硬朗,就是这几日偶感风寒,在府中养着。”
楚太后看向一旁神色复杂的凌瑶,淡淡道:“你们不必怕我,我已不是齐国的太后。”
凌瑶踟蹰半天,这才上前见礼。
云思泽看着眼前一家子,方才的震惊褪下,现下却觉得唏嘘感叹。若是几年前有人告诉他楚太后能与邵云和母子相认,与周惜若和好相处,打死他定也不相信。
众人进了府中,阿宝一蹦一跳地在前面,凌瑶与周惜若在身后,她看着阿宝天真可爱的样子,不禁感叹:“没想到阿宝竟这么大,长得这么好!”
周惜若眸中流露慈爱,含笑道:“你以后也一定会生个白胖胖的云小少爷的!”
凌瑶脸一红,不由轻拍周惜若,含羞道:“我们还未成亲呢!姐姐真是的!”她话虽如此,一双眼却不由自主地看向在前面与邵云和大步而走的云思泽,脑中忽地想起若是生一个与他一模一样的小人儿那该是多么神奇的一件事。
周惜若看着她的样子,不由掩嘴轻笑,问道:“他待你可好?”
凌瑶红着脸轻声道:“很好。”她顿了顿,补充一句:“老太爷也对我很好。甚至不介意我曾是宫妃。”
她眼中的感动情真意切,周惜若心中最后一点的担忧顿时放下。
两人一边走一边聊,丫鬟将两人引入内堂中坐定。而邵云和则与云思泽到了外间歇息饮茶。楚太后则与阿宝被带入了西苑中歇息。
周惜若见凌瑶吩咐丫鬟仆从做事井井有条,不由感叹:“将来在云家你便是女主人了。这可比宫中好了百倍。”
凌瑶微微一笑:“在宫中无所事事,练琴练舞只是因为寂寞罢了。在这里一家大小吃穿都要打理,反而更累了点。不过累得欢喜。”
周惜若点头,问道:“什么时候办婚事?我等这一杯喜酒已等了许久了。”
凌瑶眸色动容,感激道:“姐姐对我的恩德犹如再造。这一杯喜酒定要请姐姐喝的。”
周惜若一笑:“那都是你的造化。不必这么挂在心上。”
凌瑶想了想,忽地皱眉问道:“我见楚太后与阿宝十分亲近,姐姐不担心吗?”
她犹记得楚太后在齐宫中的手段,可如今看来阿宝与楚太后祖孙两人相处却是极好,丝毫不以为恶。这让她百思不得其解。
周惜若含笑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楚太后经过这一生波折,如今有云和这儿子,还有阿宝这孙子,骨肉亲情,她如何又要再算计?再者她如今年纪大了,也经不起别的风波了。”
凌瑶感叹:“姐姐心胸真的比常人还宽宏,若是换了旁人一定不会原谅她。毕竟她几次要置姐姐死地。”
周惜若轻声一叹,温和道:“若不原谅,又怎么过将来的日子呢?她是云和的母亲,我若要与云和还有阿宝一辈子就得想办法过了自己心中的那道坎。再者,她已悔过了。我便不会再去想从前。”
她说这话时候神色平和,周身上下皆是岁月沉淀下来的从容大气。凌瑶心服口服:“姐姐不一样了。”
周惜若想起曾经种种,良久才道:“每个人都会变。我不一样了,越离也不一样了,云和也不一样了。才有如今这冰释前嫌,两国百姓平和兴旺的景象。”
提起龙越离,两人都同时沉默下来。
凌瑶轻声道:“皇上是个很倔强很固执的男人,他肯做到今日的地步,心中定是爱极了姐姐。”
周惜若沉默良久,慢慢道:“他定会找到一个更合适他的皇后。把他的梦想当成她的梦想,把他的欢喜悲伤当成她自己的。而我与他,终究是有缘无分。”
凌瑶见她神色感伤,急忙道:“不说这个了,姐姐快来看看我的嫁衣。”
周惜若回过神来,悄悄擦去眼角的泪痕,含笑道:“我瞧瞧,当初在莲月坊中可是有好几件不错的嫁衣”
第495章 云若番外 北归(六)()
邵云和手腕微动,已把她面前的酒水悄悄倒了一半在自己的酒杯中。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举动,却令她心底都暖了起来。周惜若含羞看了他一眼,长袖下,两人双手交握,一切尽在不言重。
一桌人开始把酒言欢,云思泽善于言谈,言语风趣,凌瑶夫唱妇随,只挑趣事说道。周惜若照料阿宝,逗他说话。他时而的童颜童语令席中的众人纷纷捧腹大笑。酒过三巡,众人酒没喝多却已然醺然欲醉,而席中气氛热烈,每个人面上都带着真心的笑意。正在这时,仆从匆匆而来,面色带着些许的紧张。他上前在云思泽耳边说了几句。
云思泽眼中猛地一紧,失声道:“他真的来了?!”
仆从点了点头。席上众人纷纷停住说话声看向云思泽。云思泽知道自己失言,轻咳一声,看向周惜若,道:“娘娘,有一位故人前来拜访。”他说着起了身。
周惜若眼中流露迷惑,可心中却莫名地带着一丝说不出的期盼。这个时候出现的故人到底是谁呢?
云思泽已起身,周惜若放下怀中的阿宝,跟随他而去。邵云和看着他们一前一后离去的身影,眸色一动。他想跟上前,身边一动,阿宝已探头问道:“娘亲去哪了?”
邵云和微微一笑:“你娘亲去看个好朋友。”
阿宝乌黑的眸子一转,忽地道:“我也要去看!”他说着身子一钻,人已溜了出去。邵云和想要唤住他,阿宝已跑得没影了。
凌瑶在对面的席上,含笑道:“这机灵的孩子看着他娘还真看得紧。”
邵云和深眸中掠过些些许怜爱,道:“这些年最苦的便是他们娘两。阿宝虽是小孩子,什么都不说,但是我能看出来他在赤灼十分想念他的娘亲。我想,惜若一定也是如此。现在总算一家团圆了,难得是这么久母子两人都不生分。”
凌瑶叹道:“终究是母子连心,若我有这么个机灵可爱的孩子,给我王母娘娘都不愿意做,更何况皇后。”
邵云和眸光隐动,良久才道:“惜若是个很好的女人。下半辈子我会好好补偿她。”
凌瑶嫣然笑道:“有你这一句,姐姐算是苦尽甘来了。我亦是放心了。”
邵云和微微一笑,举起酒杯示意,一饮而尽。
周惜若随着云思泽在廊下走,她禁不住好奇问道:“是谁前来?”
云思泽回头,含笑问道:“娘娘想要谁来呢?”
周惜若想了想,眼中却是茫然。她沉默走了一会,慢慢道:“难道是景安?不,不可能,他忙于朝政”
“娘娘去看一看就知道了。”云思泽含笑道。
周惜若看着他的笑脸,心中的忐忑少几分,隐隐开始期盼起来。长长的一段回廊走尽,远远的有一道清瘦的身影由仆人领着缓缓而来。他的面容渐渐显露在了廊下的灯笼微光中,柔和儒雅。他一身月牙白儒士服,长衣缓带,翩翩如天上刚下凡的谪仙。
周惜若禁不住哽咽一声,低声轻呼:“景安!”她紧走几步,却在他身前猛地顿住脚步。
来的人真的是温景安!
她泪眼急急地扫过他上下,半晌才道:“景安,你真的来了?”
温景安眸中含笑看着眼前的一身素净的周惜若,良久才道:“是的,我来了。娘娘可好?”
“很好。我很好。”周惜若竟不知该说什么。景安!他是景安!所有支撑她到今日最温暖的男人,最知心的朋友。那一次次默默看着她的温景安!
“那就好。”温景安低声道。他眸色隐约有水光,却未落下。
两相对视,他看到她眼底的欢喜幸福,这样就好。历经千难万险,她终于还是得到了属于她的最好幸福。
云思泽看着两人,含笑道:“温相既然来了就喝一杯水酒再走。席中还有温相的故人。”
温景安笑了笑,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檀香盒子,递给了周惜若。他道:“这是我给娘娘的贺礼。”
周惜若打开,里面静静躺着一支普通却十分精致的兰花玉簪。她不由拿起比了比发间,嫣然一笑道:“很美。是我喜欢的样式。”
“当真?”温景安颤声问道。
“当真。”周惜若放下簪子,含笑道:“花中君子,君子如你,我很喜欢。”
她说完要收起木盒,温景安忽地拿过她手中的木盒,把玉簪在手中微微一踌躇,道:“既然喜欢就簪上吧。也算是了却我一段心意。”
他说着为她亲自簪上了白玉兰簪。这样的举动有些越矩,可当下周惜若看着他认真的神色却无法拒绝。
温景安为她簪上玉簪,犹如完成了一件大事,长吁一口气,眸中含着温和的笑意道:“真的好看。”
云思泽心中一动,不由多看了他一眼。温景安面色已回复如常,笑着道:“我不能多留,但是喝一杯水酒还是可以的。”
周惜若醒悟过来,连忙引着他向庭院走去。云思泽看着那道不沾染俗世尘埃一般的月白身影,心中长叹一声,跟上前去。他不知,在另一边的回廊下,一道小小的宝蓝色身影交错而过向门外而去。
阿宝走了一会,只觉得眼前的回廊七绕八拐的,大有迷宫的阵势。他走了一会不但看不到自己的娘亲反而貌似走得越来越偏僻了。他回过神想要去唤个奴仆或者丫鬟带他回席上,可偏偏今夜云思泽为了能让席上几人畅谈无忌,早早就把守着园子的丫鬟和奴仆都摒退了。当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阿宝摸了摸脑袋,心道,就算迷路了,这回廊走尽了就能看出了哪里是方才走来的路了。
他心中计议已定,便向前走去。走了一会,曲折回还的回廊终于走尽了。阿宝停下脚步,回头得意看着方才把自己难住的回廊,心道,若是在这小小的回廊处都迷路了,那岂不是丢脸丢大发了?
他回头借着廊下一盏盏烛火看了一会,果然看见方才自己错过的一条岔道。原来天黑,加上他人小一时不察竟没看见方才的岔道,走过了。
阿宝认清了路,正要回转,忽地身后传来一声清晰的咳嗽声。他愣了愣,转过头,身后却空无一人。寂静如初。
阿宝看了一眼,心中不由发了寒。身后无人,这咳嗽声是从哪来的?难不成是鬼怪?!
他脑中滑过这个念头,下意识就要跑,可心中那一点好奇之心在这个时候不合时宜地冒了出来。
他心道,阿姆说过这个世上没有鬼魂,这声音一定是有人在咳嗽。
他想着大着胆子再回头看,可是身后除了黑漆漆的一片当真是半个人都没有。阿宝年纪虽小,但是好胜心却十分重。他心道,这人装神弄鬼的一定不是好人!况且躲着心中一定得意我找不到他,我一定要把他找出来。
他想着向身后走去。走了几步,他忽地撞上了一堵冰凉的木墙。黑夜中看不清这木墙是多高,阿宝在黑暗中摸了摸,半晌不由轻笑自语道:“我当是什么呢!原来是这院中的后门!哈哈!”
原来他从回廊处走到后门,这条道平日是方便奴仆采买运送东西用的,阿宝不知不觉中走到了这里,加上年纪小个子矮,天又黑,这身后“黑漆漆”的一片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