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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吹树摆,枝影摇曳,远远地望见一个人影端然盘坐于崖壁之下,王亦君大喜,疾掠冲去,奔到近处,“啊”地一声,大为失望。那人盘膝坐地,坚硬如岩,竟是一具石化已久的尸体。
月光从高崖上斜斜照耀,正好投射在石像的身上,英眉挺鼻,闭目微笑,栩栩如生,乃是一个英逸俊秀的年轻男子。王亦君浑身一震,心中突然觉得此人极是亲切,似曾相识,但是苦苦追索,怎么也记不起在哪里见过。蓦地又想起石化于南际山顶的神农,心中登时一阵黯然。
那石像右手斜举,紧握一柄狭窄修长的弧形石刀,刺入右侧的一个巨大树根之中。王亦君“咦”了一声,大觉奇怪,却见那树根盘曲纠结,从崖壁中破岩而出,张牙舞爪地蔓延了数十丈。根茎刺棘密集,丝缕茎须飘飘摇摆,极似不死神树。
王亦君心下更为好奇,仰头眺望,心想:南渊深三百仞,难道不死树的根茎竟亦深达三百仞吗?叉忖道:“不知这位前辈是谁?竟会坐化于南渊谷底。他死前怡然微笑,当无痛苦,但不知为何要将石刀刺入不死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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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照在石刀上,突然闪起一道眩光。王亦君心中一动,伸手轻弹石刀。“当”一地一声脆响,石块陡然震裂,簌簌掉落,一道青白寒光刺目闪耀。那石刀之下竟是一柄锋锐绝世的神兵宝刀。刀身狭长优雅,在月色下流动着银白色的冷光,令人肝胆皆寒,不敢逼视。刀身上刻了几个小字,凝神细望,竟是“天元逆刃”王亦君心中一动,觉得这四字似乎听谁说过,蓦地一凛,想起当年在古浪屿上,蚩尤曾经抚摸着苗刀叹道:“长生刀虽是天下第一等的神兵利器,但是比起八百年前的古元坎古大侠的天元逆刃,那就差了一截了。”
一念及此,心中大震,难道这石像竟是八百年前威震四海的第一奇侠古元坎?王亦君心里怦怦大跳,凝望石像左手,发觉其小指赫然断了半截,果然吻合传说中古元坎断指救美的韵事!心下再无怀疑,一时呆住。
金族游侠古元坎当年纵横大荒,降妖伏魔,行侠仗义,留下无数美谈韵事,被视为大荒千古第一传奇人物,备受景仰。王亦君儿时流浪大荒,便曾听许多游侠说起他的传奇事迹,悠然神往,恨不能化身为他,啸傲江湖;想不到若干年后,自己竟会在昆仑南渊发现他的石化之躯!但是传说中,他在西海受大荒四神围攻,身负重伤,不知所踪,为何竟会坐化此处呢?这其中不知又有多少不为人知的故事?
王亦君怔怔地望着古元坎石像,心潮澎湃,百感交集,心道:“古大侠是金族前辈,其生死一直是大荒之谜。我应当将他背回昆仑山,交与白帝、王母,也好让他风风光光地入土为安。”
当下退后三尺,朝着他恭恭敬敬地拜了三拜,说道:“古大侠,得罪了。”
伸手抱住石像,朝外拔移。
岂料那天元逆刃牢牢嵌入不死树根,任他如何搬移,石像始终纹丝不动。王亦君生怕震碎石像,不敢太过用力。当下伸手握住天元逆刀的刀柄,凝集真气,奋力外拔。刀身轻颤,嗡然脆响,却依旧分毫不动。
王亦君大奇,绞尽脑汁,奋尽全力,始终不能奏效。苦笑之余,微感沮丧,以他眼下真气之强沛,居然连半截刀身也不能抽出!
他蓦地一楞,月光淡淡地照在天元逆刃上,草地上白光闪耀,竟晃动着一行模糊字影。心念一动,伏下身来,仰头上望,只见天元逆刃的背面刻着几行淡淡的上古文字,奇形怪状,月光透射,投影草地。
王亦君看了片刻,突然一震,这些上古文宇与十二时盘上的文字何其相似!当下探手取出十二时盘,翻转背面,交相对照。
月光照射在十二时盘的反面,登时闪起眩目的绿光,反射在天元逆刃上。天元逆刃一震,白光刺目闪烁。
绿光、白芒突然交叠闪耀,“轰”地积聚为一道七彩光芒,闪电似的照在不死树根之上。
绚光流离,木须飘摇。光影之中,神盘与弯刀上那扭扭曲曲的上古文字都宛如蝌蚪似的浮动起来,相互交错参差,恍然合为一体。终于在树根上影射出数百个上古文宇,金光闪闪。王亦君又惊又奇,隐隐觉得其中似有极为重大地奥秘。
“轰隆!”
一道闪电霍然劈过,深谷雪亮。狂风怒舞,月光黯淡,那几百金光文宇迸飞四射,闪闪如星。
“砰啷”激响,岩壁忽然炸裂,不死树的树根如章鱼隆爪般飞扬乱舞,蓦地将王亦君紧紧缠住!
绚光如涡流激旋,树根纵横飞射,王亦君瞬间如被海蟒紧缚,卷溺于狂猛的漩涡之中。心下大骇,急旋定海珠,真气轰然鼓舞,却依旧动弹不得。
树根急速扭曲缠舞,裂围成一个巨大的藤洞,黑漆漆幽森森,如獠牙巨口,择人而噬。轰然震响,天地猛烈摇荡,赤白蓝黑碧橙紫……无数道彩光从那树根黑洞中飞射冲出,飓风般地剧烈卷扫起来。
王亦君眼前一花,呼吸窒堵,头痛欲裂,“啊”地一声大吼,蓦地被吸入那强光深洞之中!绚光流转,急速飞冲,无数幻影从他身边盘绕穿梭,笑声、哭声、呐喊声、窃窃私语声……万千声音交叠炸响,他脑中轰然,意识如大雾离散,流星飞舞。
迷糊之中,他看见自己的皮肤急速迸裂开来,如蛇蜕层层脱飞,骨骼剧痛裂响,手臂、双腿、周身……都在不住地变幻形状,心中骇惧惊恐,无以名状。仿佛掉入一个可怕的梦魇,张大嘴,想要狂呼呐喊,却发不出一丝声响、无法醒转。
不知过了多久,眼花缭乱,蓦地冲入一个巨大的绚光涡旋。轰然剧震,剧痛锥心,仿佛被撕裂成无数碎片。
忽然强光耀眼,耳边沉寂,疼痛陡然消失。
第四一章螭羽仙子
眼前光芒炽白,一时无法视物。只听见清脆的鸟鸣,树叶在风中沙沙作响,蝴蝶在花丛里扑翔翅膀,一只鸟儿在疾风中转向……清凉的风拂面而过,鼻息之中满是甜蜜的芬芳。温柔舒惬,清旷恬静,刹那之间,天壤之别。
王亦君迷茫、喜悦,又感到一丝恐惧,突然想道:“难道我已经死了?此刻竟是在仙界?”
突觉脖颈一痛,寒意彻骨,只听一个娇媚甜腻的声音恨恨道:“你这寡情负心的小贼,我要将你碎尸万段!”
王亦君闻声陡然大震,如被雷电轰击,醍醐灌顶,失声叫道:“眼泪袋子!”
眼前白光涣散,隐隐看见一个美若天仙的俏佳人,一袭黑色的连体长裙勉强裹住玲珑畅美的娇躯,质地考究的衣料就像皮肤般贴在她又苗条、又诱人的胴体上,骄傲地展现出了曲线浮凸的美好身段,领口微微地敞开,露出了一截雪玉似的粉颈。只要是正常的男人,此刻都不可避免地要满脑子充满无尽香艳的遐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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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亦君的目光掠过俏佳人那勾魂摄魄的脸庞,目光所及处令他无法克制地虎躯剧震,他霎时只觉得脑海里一片空白。即使出现的是刀光剑影,他都不会有这种程度的震惊,只因为那女子足以媲美晴空皎月的惊人美丽,发红如火,肤白胜雪,柳眉如画,俏眼含嗔。
用丝带轻扎的长长秀发如小溪般自由地倾流在背上,柔和得像一匹最纤巧的苏云锦缎,似月儿般皎洁的娇嫩肌肤在一身墨色罗裙的掩映下更雪柔得令人目眩;最使人心折的是,在她完美无暇的脸容上缀着两颗最耀眼的深海宝石,正是他朝思暮想的雨师妾!
王亦君狂喜惊异,几要迸炸,一时间将先前的怪事抛之脑后,颤声道:“好姐姐,我想死你了!”
热泪盈眶,猛地张臂搂去。颈上蓦地剧痛,似有锐利尖刀刺入,痛吟声中,眼光下扫,方才发觉一柄匕首抵在自己咽喉。
雨师妾“啊”地一声,缩回手去,蹙眉咬唇,惊疑不定地盯着王亦君,眼圈一红,凄苦欢喜,突然扑簌簌地落下泪来。王亦君心中大痛,浑然忘了颈上伤势,急问道:“好姐姐,怎么了?是谁欺负你了?”
“当”地一声脆响,雨师妾手中匕首掉落在地,顿足哭道:“除了你这薄情寡义的小贼,还有谁敢欺负我!你只管去找她,何苦又来甜言蜜语地哄我。”
王亦君心中一惊:“难道她知道了我和仙女姐姐之事?”
登时一阵心虚惭愧,怔怔地说不出话来。
雨师妾见他默然,更是伤心,哭道:“在你心里,我究竟算什么?欢喜的时候,便嘴里抹蜜哄我骗我,态意轻薄:不高兴的时候,接连几月也不见踪影。人家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没日没夜地祷天告地,敢情……敢情你竟是和那臭丫头厮混一起!你这薄情寡义的小鬼,我不顾一切地和你好,不顾天下人百般嘲笑,只盼你对我真心相待,难道这样也不成吗?”
说到伤心处,花枝乱颤,双肩抽抽噎噎的耸动,一张清秀的小脸梨花带雨,被泪水滋润的粉颊晶莹的就似透明了一般。
王亦君心中如遭重锤,愧疚、疼痛不可抑。心道:“她待我痴情一片,今生今世如何报得来?”
轻叹一声,伸手搂她入怀。雨师妾蓦地挣脱,红着脸啐道:“你想干嘛?你当我是你收服的怪兽吗?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虽仍是珠泪滚滚,语气却大有缓转。眉眼娇嗔,更添风情无限。
王亦君心中一荡,低声道:“好姐姐,从今往后,我便是你收服的怪兽。只听你一人之命,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雨师妾“呸”了一声道:“又来哄我,鬼才信你的话呢!”
俏脸晕红,大为欢喜,忍不住破涕为笑,一张俏脸就似春风解冻了冰河,绽放出了娇媚迷人的笑颜,如初绽的百合般娇艳,如万里雪原上盛放的一朵牡丹,灿烂夺目。
丽人笑得花枝乱颤,傲挺的|乳峰立刻抖动了起来,在薄薄的衣衫下乱颤。王亦君心潮激荡,盯着她成熟而坚挺的胸膛,那对轻柔颤动着的浑圆|乳峰,比任何时候都要吸引他的注意力,他恍恍惚惚的起了一种幻想,彷佛看见了那两粒轮廓分明的|乳头,正在渴望着挣脱束缚。
少女柔软的身子充满了Chu女的芳香,王亦君体内的热血骤然间沸腾起来,熊熊的欲火腾地升起,忽然出其不意的踏上两步,在她的一声尖叫中,双手倏地环抱住了那美女的纤腰,猛地将她紧紧搂入怀中。
火热躯体让他接触的每一寸肌肤都得到了至高无上的享受,王亦君用结实的胸膛摩挲着她的娇躯,体会着她胸腹间的惊人弹力。他低下头,仔细地欣赏着这容色出众的丽人。此时两人的距离是如此的接近,近得可以看清她俏脸上光洁如玉的肌理,近的可以直接嗅到她如兰如麝的芬芳呼吸。
柔顺的发丝随风飘舞,映衬着粉红色的唇瓣,让王亦君色心大起,火热的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到雨师妾那美到极致的红唇上,那完美的轮廓令他体内的欲念更加狂热。
情窦初开的少女显然察觉到他的不轨意图,虽然还强行维持着镇定,但声音已微微地发抖,美目中更是流露出了惊惶之色。那浓郁的男子气息阵阵的冲入鼻端,得她芳心如撞小鹿,双腿酸软得连站都站不稳了,似乎随时都会瘫倒在他的臂弯中。
雨师妾羞得粉脸通红,本能地用柔荑撑着王亦君那宽阔厚实的肩膀,尽量不让他接近自己。可全身软绵绵的,使不出一点儿力气,这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