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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这次只要一动手,就走上了完全不同的一条道。所以不但要抓紧眼前的事儿,更要有些长远打算。”
方乐听出他话中有话,转过身道:“二弟有话不妨直说。”
马林义、成大龙也轻轻地点点头。
顾连的目光炯炯有神,像是一把利剑,瞬间穿透了山洞中四下里无尽的黑暗。他选了个干净地方,让大家坐下,接着说:“大哥,我们要做大事,不但要杀了县令知府,占领州府县衙,还要壮大队伍,培养势力,最后打到京都去,杀了狗皇帝,把那些作威作福的贪官污吏全都打倒。”
方乐笑了:“二弟,我们手上只要一沾血,想罢手也不行,也就是说狗皇帝是逼着我们去杀他。”
顾连说:“是啊大哥。关键就在于我们怎么样才能打到京都去。”他停了一下,接着说:“我们占领县城后,要向睦州进发,拿下睦州的下一步就是杭州。杭州府是两浙路的首府,繁华富庶,一旦攻下杭州,我们的日子就会好过多了。”
众人目不转睛地望着他,听他娓娓道来。
“杭州有我们急需的粮草,武器装备也只有在杭州才能得以补充,更重要的,杭州得手,朝廷震动,各地百姓就会纷纷响应,效仿我们揭竿而起,那义军的力量就大了。”
接着,他掰开手指计算着从杭州到京都要经过的州府,然后又详细分析了各州府官军的人数和装备情况,最后说:“光凭一股子血性是不够的。我们要想有所作为,取得最后的胜利,现在就要着手办三件大事。”
方乐点点头:“说说看。”
顾连说:“一是要有人。我们除了招兵买马,还要多寻找一些能人异士,多吸纳一些读书人。我们目前的弟兄,都是种田出生的多,冲锋陷阵,出出蛮力还差不多,排兵布阵或者带兵用计就不行了。这是我们的短处。”
马林义、成大龙连连点头:“说的不错,有道理。”
方乐却没有吭声,心中暗自赞许。他没有想到,顾连想的这么多,这么远,有了这样的兄弟做帮手,心里踏实多了,何愁大事不成。
顾连说:“第二就是要联络其他州府的英雄豪杰一同起事。据我所知,湖州的许东阳,婺州的胡佩琪、项瑞,处州的吴冲,越州的王石磊,衢州的江傲军,这些人都是在当地响当当的英雄好汉,我们要及时与他们取得联系,鼓动他们聚众起义,一则壮大声势,二来也可以牵制各地官军,事半功倍。”
“第三是设眼线。在京都,在官军中都要布置我们的人,尤其朝中官员,也要多笼络一些。兵书上说,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如果对方的动向都搞不清楚,怎么能克敌制胜呢?靠天收的事情不能做。”
方乐兴奋地站起身来:“你说的太好了,这的确是当务之急。考虑得很周全。”
成大龙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二哥,看不出来,你真是我们的诸葛亮啊。”
马林义也说:“二哥说的在点子上。”
这一说,顾连倒显得不好意思了:“我也就是这么一说,大家都可以再想想,人一多,好办法就多。”
他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条,递给方乐。纸条上密密麻麻地列举了很多的人名,看来他是早有准备。
众人一起聚拢来看。马林义将名单很认真地看完,不解地问:“这些人的确挑选的很有道理,其中不少都是清廉正直的官员,名声都不错。只是这个何观基,听说是狗皇帝身边的侍卫,武功奇高,但贪财好色,做过不少坏事。怎么这种人也在名单里面?”
顾连笑笑:“这个人确实不是善茬。但我听说他与枢密使董光是死对头,又是慧宗身边的人,消息灵通,所以用得着。贪财好色,是他的软肋,也就容易买通他。当然这样的人,我们与他只是相互利用而已。”
马林义点点头,表示赞同。
成大龙说:“二哥讲的有道理,我们不能见官就杀,能用就用,总有算总账的时候。”
方乐心情显得特别的好,他昂首挺胸,双手用力搭在顾连的肩头上,激动地说:“二弟,我真高兴有你这么个足智多谋的兄弟,你知道的,我是个贩私盐的出身,没读过多少书,说不出什么大道理,更不懂得兵法计谋什么的,以后这方面要多仰仗你。”
“看你说的,大哥你不要这样抬举我,这也是我应该做的。我们这些弟兄,既然歃血为盟,就是捆在一块儿的。”顾连谦逊地说。
方乐拉住马林义和成大龙的手,字字铿锵地道:“老二说得好,我方乐没啥本事,但就有一点,自认还算过得去,重情重义。不管我方乐走到哪一步,都不会忘了自己的兄弟,你们记得我今天说的话。”
顾连对方乐说:“大哥,当年陈胜起兵就说过这句话,叫做:苟富贵,无相忘。”
方乐一愣,随即笑了:“对对,苟富贵,无相忘。”
成大龙却有点懵了,心里想:“什么……狗富贵了,屋子也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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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美人抚琴()
第4章美人抚琴
成章曰:何观基屋中收财色;厉丝儿堂前奏妙音
睦州府如意客栈。
何观基双脚架在太师椅上,身体左右摇晃着,显得悠闲自在。李同泰则端着一盏茶,小心翼翼地放在他身边的茶几上,饶有兴致地欣赏着自己主子的一举一动。他躬下身子轻声说道:“何大人,这是童知州孝敬您的建安青凤髓,味道闻着就香极了,您尝尝吧。”
何观基轻轻摆了摆手:“放着吧。这童仁亮看着倒是个会来事的。这个时节建安茶可是稀罕物。京城里怕是只有皇宫里才有吧?”
李同泰点头称是。
“他是看您何大人,如今是圣上身边的红人才这么巴结您的。”李同泰低眉顺眼地说:“他也是别处敲来的,至多不过是顺水人情,他还能自己掏腰包啊。”
“说的也是。睦州这个灾情现在看来的确严重,上面让开仓放粮,谁知道他放了没有?就算放了,天知道放了多少?”何观基挑动了一下眉头:“这里的好处你不是不知道,一点好茶算得了什么?”
李同泰连忙附和道:“那是。据下面得来的消息,他很本就没有开仓。”
“果然吧?”何观基斜眼望着李同泰。“不过,这老狐狸想就这么打发本大人,世上可没那么便宜的事儿。”
睦州是江南之地,历来物阜民丰,到这里干一任知州,任期虽只有三年,油水那是断不会少的。
“是是是。”李同泰决定谄媚到底,“我今天下午又去敲打了他几下,相信他不敢再装聋作哑了。”
李同泰接着说:“知州三年必须换人,这是朝廷铁打的规矩。童仁亮知州的任期眼看就要到了,京都传来消息,蔡太师打算把他弄到杭州府去上任,看来这童仁亮也还是很能钻营的。”
“还不是孔方兄开道。”何观基不以为然,“不孝敬银子能弄到杭州府?那是什么地方?俗话说上有天堂,下有苏杭。杭州可是个肥得流油,遍地财宝的地方,本大人都想去。”
“有消息说,前几日御史大夫何巨贵参了蔡太师一本,说太师利用六十大寿的名义,借机敛财。这下应该有好戏看了。”李同泰乐滋滋地说道。
“哦?”何观基显然对这个消息很感兴趣,不过瞬间就猜想到了结果,眼中闪过的一道亮光随即泯灭。他摇摇头:“这是不知死活啊,太岁头上动土,他也不看看现在朝中是什么状况?圣上都对太师无可奈何,一个言官上本折子能把天翻了?”
何观基随即又叹了一口气,悠悠地说:“不过,这个何巨贵倒是一个有点骨气的人,令人佩服,可惜朝中像他这样的人太少了。如今这个世道,官场风气已然彻底败坏,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没救了。”
这真是有点可笑,自己品行不过如此,贪财好色,胡作非为,却又动不动哀叹世风日下,好像是在议论别人的事情,这官吏之间的邪气歪风与他自己竟然毫无关系一样。
“是。现在是有权的弄权,没权的使钱,拉关系走路子,裙带成风,亲友帮衬,实在是看不过眼了。”李同泰轻声附和着,这家伙,说这话也不怕何观基听着刺耳。不过,对方一点反应都没有,看来是果然皮厚。
何观基站起身,端起茶水呷了一口。侧过头问:“对了,那件正事你办得怎么样了,派出去的人都回来了没有?”
“都回来了,十多个人在四个县里转悠了三天,没发现什么可疑的人。”李同泰答道:“只是青溪县万年镇最近出现过一个算命先生,突然又不见了踪影,听说是个外地人。”
“那就抓紧时间去找。”何观基一挥手,音调高了起来:“这种事可不是闹着玩的,一旦出了纰漏我们脑袋就得搬家。”
何观基说这话是有根据的。
临行前,蔡太师特意交代,睦州旱情异常严重,超乎想象。一些百姓缺粮断炊,朝不保夕,没饭吃就会有人想闹事,只要有人从中挑唆,一把火随时就有可能烧起来。“切不可掉以轻心啊……”太师干瘦的脸上表露出深深的忧虑。何观基假装诚惶诚恐地望着他,心道这个老家伙应该是祸国殃民的主儿,什么时候开始学会忧国忧民了?要说他做的那些个鬼事一千零一夜也说不完啊,正如有句成语叫做什么来着?罄竹难书?对!老母猪来都没法书啊。
何观基是圣上身边的暗卫,平日直接听从圣上的吩咐,本身不受太师节制。但他伺君日久,深知当今的圣上是个书生意气的公子哥,自打娘胎里出来就只知道贪图安逸,对烦心劳神的事儿避之不及,国事大多推给大臣们处理。一来二去蔡太师就成了一言九鼎的人物,朝中大小事务他说一不二,文武官员们现下只知有庞不只有皇,所以都相当地彷徨。何观基可不敢在老虎身上拔毛,去找他的不痛快,虽然背地里对老东西是嗤之以鼻,但面对着太师的时候脸上还要装得恭恭敬敬,谦卑有加。
其实他并不明白这其中的玄机。表面上是太师请示圣上要他来巡视睦州的,实际上他就是老东西物色的替罪羊。太师惯于欺上瞒下,那些可能露陷的奏章都被他强压下来了,圣上并不知道睦州的灾情究竟多严重,虽然下旨开仓,可是睦州的官仓实际上也是空空如也,储备的粮食早被童仁亮一伙人变卖精光,仅有的两处官仓又被一群据称是灾民的人给抢了。源源不断的卖粮款大多以给太师贺寿的名义进了他蔡太师的腰包,这事情他是清楚不过的。老谋深算的秦太师生怕睦州出事,童仁亮难辞其咎,最后极有可能引火烧身,特意向圣上要了何观基,让他暗巡睦州。一则他是圣上身边的人,圣上不会不信他,二来他深知何观基的软肋,那就是贪财好色,易于收买。三则将来有事,可以往何观基身上一推,其他人包括童仁亮都落得个干净。在太师看来,这简直就是一着瞒天过海天衣无缝的妙棋。
李同泰看看何观基,连忙说:“您放心,不就是个算命先生吗?我已经吩咐下去了,除非他在睦州不露面,否则一定把他揪出来。”
说话间有手下进来禀报:“知州童大人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