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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征西北,责任重大,而且人人平日养尊处优,并不留意西北战事,是以圣上虽然点名发问,还是无人应声。
赵墨源静静地站在队伍的后首,心中不免着急。这帮文武大臣,食君之禄,当谋君之事,何以关键时刻人人退缩,无人敢于出头?西北一战,关系国家危亡,做臣子的怎能畏首畏尾,只图明哲保身。看满朝文武人人低头不语,禁不住手持笏板,站了出来。
“圣上,微臣愿往。”
原指望毛遂自荐,圣上和众臣无非是赞同或者反对,如果赞同,自己就为国分忧,亲到西北一趟;如果反对,至少会提出更加合适的人选,总比朝议多时没有结果要强。
哪知自己的话一出口,众臣皆用奇怪的眼神瞥视着他,令他满腹狐疑,赵倨一听,竟然乐得笑出声来。
所谓监军皆是临时差遣,代表朝廷协理军务,督察将帅。汉武帝首开监军之先河,置监军使者。东汉、魏晋时简称监军,也称监军事。隋末以御史监军事。唐玄宗始以宦民为监军。中唐以后,出监诸镇,与统帅分庭抗礼。
墨源入朝不久哪里知道,本朝监军皆为宦官,还从未派遣朝中大臣担任过这一类似钦差武官的监军职务。大臣们人人心中忍俊不禁也就毫不奇怪。
赵倨越想越好笑,赵墨源莫非想当太监不成?那朕赐给他的几个妻子可不就太惨了。
蔡宇鑫知道墨源闹出了笑话,再也不能作壁上观,赶忙奏道:“圣上还宜依照惯例,定夺人选为要。”
赵倨忍住笑,心想,哪里还有合适的人选?自己最能干的孟南醒远在杭州,自己身边可以信赖的人只有李德福,但他对调兵遣将一窍不通,自己也是一日不能离开此人。至于其他人,能力不行不说,自己也实在无法放心交付重托。
但如果这样下去,监军无人可做,自己岂不又要御驾亲征?这就更加不可了。
想到这里,他突然脸做正色,一字一句地说:“西北监军,兹事体大,必须派遣可靠之人方可放心前往。赵墨源身为朕之义兄,年轻有为,殊可倚靠。朕这就准其所奏,命其为西北监军,全权总揽西北军务,节制秦凤路、永兴军和北上各路人马。“
赵倨的决定,不仅蔡宇鑫与群臣费解,就连墨源自己也是大感意外。
墨源回到揽胜苑府中,倍感亲切。虽然离开仅仅十几日,却觉得府中的一切都是如此美好,真是在哪儿也没有在家里好啊,想到明日又要仓促起身,这一去不知哪日才能回来,又禁不住长吁短叹起来。
感叹了一阵,又蓦然想到台州的老家,不知父母此时究竟怎样。雷高阳的事情连累到了李家,他现在的心情极为矛盾,既希望能早日得到父母的确切消息,又担心父母一旦现身,顷刻间惨遭砍头的厄运。
赵倨给了他一天休整的时间,也就是说,他只有很短的时间将府中的事情料理完毕,就要重新启程,再度离开这个舒心惬意的府邸了。
第一件事自然是将皇甫洛安顿好。他让李安带皇甫洛到揽胜苑各处看看,自己挑选合意的住处,好在府中空房甚多,安置一个人并非难事。皇甫洛也不挑拣,就在住的东厢房旁边找了一个小院住下,说是与墨源来往办事方便。墨源觉得有些道理,点点头也就同意了。
还有一件事,就是请丹霏表妹过来。舅舅早就说丹霏要来,只是这趟差事已经耽搁的时日太久,再也不能拖了。他吩咐下人到方府传话,自己就在府中的客厅里打坐养神,静待表妹登门。
时候不大,丹霏就来了,进门就高兴地喊了一声表哥。
墨源睁开眼,站起身来,仔细端详着一身单薄夏衣的表妹,竟是半天也没有回过神来,还是丫头琰儿机灵懂事,急忙延座斟茶,嘴中一口一个表小姐,喊得格外亲热。
“揽胜苑的丫头就是不一样,嘴都甜的跟蜜似的,黄莺你要好好跟着学学。”丹霏见墨源只顾往自己身上看,羞赧地半垂眼帘,故意找个话题开口。
她身后跟着的一个贴身丫头连忙答道:“是,小姐。奴婢知道了。”
丹霏的目光还在琰儿身上,半是嫉妒半是调笑地说:“这丫头真是又水灵又漂亮,表哥眼光独到,就是特别会挑贴身丫头。”
一句话竟把琰儿的脸说红了。
墨源这才转过神来,连忙说道:“表妹你是第一次过来,我带你到府中走走看看。”
丹霏会意,却故作不大情愿的样子漫不经心地说:“所有的府院都是大同小异,看不看也都相差不大。”
“走吧,原来是皇家的庭院,有些看头。”墨源自顾起身向门外走去,走到门口,又对琰儿说:“你不是准备了一些绣花的样子吗?表小姐喜欢绣花,你找些纸,让黄莺照着样子剪回去。”
琰儿一听,想起这件事来,连忙喊住黄莺,到她屋中去了。丹霏轻声细语对墨源嗔道:“你这个鬼灵精……”
墨源笑笑:“我只是不想让她跟着来,不然你怎么好去见红玉?”说完跨步出了大门。
两人无心观看府中的景致,径直到了望月楼。
红玉见到丹霏,惊喜地差点跳了起来:“小姐……”
“你小心点,别伤了胎气。”丹霏责怪道,好久不见,也是压抑不住内心的激动,脸庞通红。望着红玉微微隆起的小腹,关切地问:“有四个多月了吧?”
“嗯。”红玉摸摸自己的肚子,脸上漾出幸福满足的神情。望了望墨源,欲言又止。
墨源蓦然察觉自己在这里有些碍事,期期艾艾地说道:“你们聊吧,我还有点事……”正说着,许敏从屋外进来,诧异地望着丹霏和墨源,正待发问,却被墨源一把攥住衣袖,扯到门外来:“许敏,我找你有事,你跟我来一下……”
“李大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许敏高兴问道。
“昨天夜里,明日还有走,别多说了,快走吧。”说完不由分说将许敏拽走了,他可不想让许敏知道的太多。
走出望月楼的小院,墨源才放开了手,许敏向四处望了望,空荡荡的府中四下无人,突然趋身扑向了墨源,一把将墨源抱住了:“李大哥,我好想你……”
墨源手足无措,愕然呆在了那里。
第6章 出发之前()
成章曰:奇女子无非表妹,强人臣要算太师
京都揽胜苑。
墨源急忙推开了许敏:“你可不能这样,大白天的让人看见,还以为主子有什么古怪的癖好呢。”
许敏望望自己一身男子打扮,也觉得有些难堪,嘴里犹自委屈地说道:“人家好久没看到你了嘛。”
墨源望着脸色绯红的她,忍不住又笑了起来:“天天在这里陪着红玉,是不是有些无聊啊?都是我不好,也实在太难为你了。”
“这都没什么。为大哥做事是我心甘情愿的。”许敏扑闪着大眼睛只顾望着墨源的脸,“这里好吃好喝的,也谈不上什么为难。”
墨源自然知道她的话半真半假,但情势所逼,现在也只能如此,便有些无可奈何地说道:“我现在确是公务繁忙,红玉的事情还要拜托你,等忙完这一阵,我再找人来陪陪你,免得你们闷得慌。”
如果让本善过来住一些时候,也是不错的选择。那个聪明伶俐的小表弟,绝对不至于将红玉的事情泄露出去。
“真的?”许敏高兴得蹦起来,但转眼又有些失望,“只要你李大哥多来看看我就好,找不找人倒是其次。”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墨源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想带丹霏回去,就同许敏一道重又走进院子里。哪知红玉一见到他,赶忙撇下丹霏,走过来说道:“墨源,我和相公到院中走走,你陪客人说说话。”也不待墨源答应,拽住许敏的手就往院外走去。
临走时,眼神意味深长地在墨源脸上一扫。墨源奇怪,但即刻恍然,原来她是让自己和丹霏能有一个独处的机会。乖巧的红玉,心思总是这样玲珑剔透,让人隐隐感动。
丹霏望着红玉与许敏的背影,却有些发愣:“什么相公,这又是怎么回事?”
“那是我使的障眼法,为她找了一个假相公。”墨源见四下无人,一把将丹霏揽入怀中,“真相公近在眼前,你就不要再操别人的心了。”
一句话,将丹霏闹了个大红脸,她羞涩地低下头,轻轻靠在了墨源的肩上,尽情享受这难得而又短暂的幸福时光。
相思的滋味极苦,那份煎熬,那份失落,那种排解不开的愁绪,如万蚁噬心,总令人失魂落魄,神思恍惚,甚至寝食难安。在那些最难熬的日子里,丹霏总是想象着与表哥下棋、品茶甚至欢爱时的情景,不断安慰自己,希望终有一天苦尽甘来,表哥会给自己一个最满意最妥帖的安排。
墨源嗅着丹霏发髻间散发出来的馨香,感受着怀中娇躯传递过来的温热,一双手情不自禁地抚摸着表妹柔软的肩胛和腰肢,禁不住全身燥热起来。
丹霏在他的爱抚下有些沉迷,眼帘低垂,口中如梦呓般喃喃自语,却听不清说些什么,身躯微微发抖,更紧地抱紧了墨源的身子。
墨源的手不老实地伸进了丹霏的上衣中,那种温暖滑腻的感觉,让他心乱如麻,渐渐如谵妄般神智不清,他的动作越来越胆大,越来越急促,右手探摸到对方的腰带,竟心急火燎地想要解开。
丹霏却突然从梦里惊醒一般,用力推开了墨源,退后两步,正色说道:“表哥,你不要这样!”
墨源也从适才的昏乱中清醒过来,羞赧答道:“我只是情难自禁……”
“虽然我曾委身于你,但你知道那是为什么!”丹霏的脸色依然严峻,“表哥如果娶丹霏为妻为妾,那自然没有话说,如若不能明媒正娶,以后也就不要总想着这种偷偷摸摸的事情。”
真是一个奇怪的女子,墨源的脸涨得通红,却对表妹的刚烈由衷赞佩,为了心上人可以主动献出自己的清白之身,而现在情投意合的孤男寡女,却不愿再行苟且之事,这样的女子,真是少有,实在难得!
心中暗暗发誓,表妹,我一定会娶你的!
出发之前,还有几件事要办。首先自然是送丹霏回方府,顺便看望舅舅和本善。一段时间没见,本善似乎长高不少,上唇开始出现了一层茸茸细毛般的胡须,这孩子很快就要变成一个小伙子了。墨源望着他,百感交集。
方昌义更显精神,最近万事遂意,心宽体胖,嘘寒问暖忙个不停,倒是舅妈王氏,见面之后似乎总是有些尴尬,寒暄两句就借故离开了。
从方府出来,墨源去了罗宅。罗盛威喜滋滋地告诉他,经过一番筹备,位于京都最繁华地段的天然书画廊已经开张了,银子花进去不少,但是生意也果然不错,开张至今每日都是顾客盈门。罗盛威打算再过一段时间,将天然居酒楼完全交给他人打理,自己则专心在书画廊做事。
不巧的事,子衿和子珮都不在家,墨源倒是觉得有些遗憾。
“回春堂药店自从李老师父走了之后,现在就靠子珮独撑局面了,她太忙了,经常是忙得归不了家。”说到李青云的死,罗盛威有些感叹,虽然不知道其中的具体原因,但他知道女儿的这个师父是个心地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