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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梧心一惊,忙道:“桑姑娘,还是别见公子了。”
“公仪音呢?”桑为霜坐至轮椅上后,才冷冷的问道。
桑为霜却抬起清冷如月的眸望向夜梧,那张脸惨白的无一丝血色,带着淡淡的蜡黄,还有那本来灵动清冽的眼睛下,竟然多了一抹代表疲惫的墨痕。
“桑姑娘今日多有得罪,还望姑娘不要放在心上,我……我送你出宫。”夜梧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你的性命值几个钱?”她幽冷的目望向他,她从床榻放下双腿,就要站起来的时候,夜梧殷勤的推来轮椅。
夜梧看出了她的想法,忙开口解释道:“桑姑娘我以性命担保你没事,一点事业没有!而且主子已将那些欺负你的女人实施了‘幽闭之刑’,那些女人今后活着也是生不如死!所以桑姑娘你大可……”
她低头望着自己,墨澈的瞳孔出现痛苦的神情,不知道她昏睡过去后,那些人有没有“得逞”?
“是你!”她咬牙切齿的望着他,之前所经历过的一切都浮现在脑海之中!那些惨不忍睹的遭遇,那些无法言喻的羞辱,那些人竟然把她当作“将要侍寝的妃子”一样去检查!她们竟然还想……她真想亲手杀了她们!
一抬眼就看到夜梧那张熟悉的脸。
她忍着全身的酸痛,从惊醒之中坐起。
是华阳殿!
映入眼帘的是画椽雕梁,粉壁素彩的寝殿……碧水淡如烟色的纱帘,带着一点浅浅的藕黄色,一面绣着翠竹,一面绣着清水白荷……
终于在那气若游丝的呼唤声中,桑为霜睁开了双眼。
“小娄……救我……小娄……”
“小娄……”
她的声音渐渐平静,平静中带着一股凄婉,一股苍白。
公仪音……他要拉着人入地狱轻易而举,而公子却一次一次放过这个女人。
谁叫她被主子注意到了……长得像磬音台之前的女主人的女人大有人在,只有这个桑为霜最为神似,只有这个桑为霜最与众不同。公子没有杀她,只是伤了她,公子让所有伤她的人生不如死。这个女人不会明白公子待她的不同,但是他能明白。
这个女人在第一次见到的时候,两颊还很丰润,只是短短几月,人就瘦了一大圈,可以说是皮包骨头可以形容了……加上腿伤原先她光洁的皮肤也生出一点点的蜡黄和粗糙,真的和初见时候的惊艳相差太大了……
这样的异动自然是惊醒了夜梧,他快步朝桑为霜的床榻走去。看着她额头上滴落下来的冷汗,夜梧眸一暗,心中生出些许不忍。
“……”
“放肆!都给我滚开!滚开!”
在薄荷香萦萦绕绕的气流中,桑为霜缓缓醒来,在神识冲破的那一刻,她的头颅开始在枕头上摇晃,口里模糊不清清的喊着。
等到黄昏,磬音台的光线暗了下来,西窗的天际里红霞映天。夜梧将屋里的蜡烛点燃了,还燃了使人清醒的薄荷香,心烦气躁的等着桑为霜醒来。他觉得以夜雪的医术,桑为霜不该一睡睡两个多时辰……
他又期待桑为霜快点醒,又不想桑为霜醒得太早了。
公仪音一走,只留下夜梧一人在寝宫里转来转去。
雕梁画栋的寝宫里因为这个冷如寒冰的男子离开,也显出几分生气来。
公仪音没有看夜梧和桑为霜一眼朝寝宫外走去。
不行,绝对不行!他得在这个女人醒来的时候,告诉她主子已经替他把那三个女官给处理了。
“我?”夜梧浑身上下猛打了一个寒颤,那些死女人差点对这桑姑娘做了那种事,而说到底这个始作俑者是他?桑为霜醒后不得把他当成仇人?
公仪音这才缓缓站起,朝夜梧道:“知错就好,等桑为霜醒了,你送她出宫。”
夜梧跪下地,略微沙哑低沉的说道:“夜梧知错了……”
夜梧闻言心一惊,惶恐地望向公仪音,见他面上仰,好像是闭着眼睛,并没有在看他。夜梧这才松了口气,若是主子真的生气了,一定会用寒冷的目光看着他,可是主子问的这么轻松,想来不会责备他。
公仪音坐在玉石座椅上,玉做的面具覆在脸上,他缓缓开口:“夜梧你也以为我会碰这个女人?”
夜梧、夜莺、夜雪是三兄妹,夜梧和夜莺不必提两人都是修习武学,只是夜莺学的是暗杀,而三人中最年长的夜雪是修习的医术,想来是夜雪来给这位姑娘诊治过了,哎,早知夜雪回来了,何苦劳驾他让他将个小宫女掳来掳去的?
夜梧闻到一股药味,方道:“主子爷,夜雪来过了?”
夜梧将那小宫女送出去以后,就跑来磬音台正好看到公子坐在磬音台以前华阳帝姬住过的寝宫之中。而他的手边是那个沉睡的女人。
“哈哈哈……”花尚宫望着磬音台外的天空仰天长啸,“造孽!造孽……”
他不是公仪音,至少他不是她十年前所认识的那个公仪音!
是什么让一个善良到连花花草草都不忍亵渎的少年,成为嗜血的妖魔,成为催命的鬼怪!
七年来,宫中死于他之手的人不计其数!
公仪音不是人……他有神祗一般的容貌与气度,而他却是鬼,是磨,是妖……
磬音台内住着的不是一个人……
她想大笑,想大哭,一遍又一遍的想——
花尚宫如同溺水被打捞上来的人,冷笑着站起来,摇摇晃晃地离开磬音正殿。
“还不快滚?!”白锦流光,那人绝然的转身,笔直的声音矗立着,就如同九天之上的神祗,高傲阴冷。
“你……”花尚宫惊愕的望着他。昭仁殿中的事情正宫前殿都不知,而他都知道。
他的邪魅的声音里带着刻骨的霸气。
公仪音冷笑,嘴角的那弧度优雅至极,“反正是老死宫中,留着何用?留着那三人与侍卫通奸,还怀上侍卫的野种?呵呵呵,不若一次性永绝后患了!”
“公子,你怎么可以这样,你……”
花尚宫的脸已不能用惨白二字来形容了,简直如同鬼魅一样。她重复:“幽闭……”
那玉面人冷笑,“那三人我已命夜梧抓去行那幽闭之刑,是不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呢?花尚宫?”
“公子……求公子恕罪……”她匍匐在地战战兢兢、诚惶诚恐地说道。
纵然花尚宫在宅院宫闱沉浮半身,也被这人的话吓得全身发抖,公仪音竟然要杀她?
公仪音缓缓朝花尚宫走近,那样逼人的寒气直射入花尚宫的眼眸,冷然道:“我公仪音若要一个女人用得着你们来处理?!你等奴才只消铭记主子吩咐的事情是什么!若是连主子吩咐的事都办不好,要奴才何用?”
花尚宫惨白着脸望向公仪音,颤抖着唇:“公……”
“惶恐?”公仪音寒冷的目光凝视着跪在地上的花尚宫,“尚宫大人在惶恐什么?惶恐我是不是要碰那个女人?还是在惶恐我要碰那个女人?……”
“下……下官惶恐……”花尚宫从未见过公仪音发火,而这一次竟然见他只是轻轻一拂衣袖,就能驱动这么大的“气焰”,可见他是真的在生气……
公仪音竟在拂袖之间将桌案上的茶杯悉数拂在了地上。
在磬音台正殿里,公仪音寒冷的目光落在花尚宫身上,“我命尚宫给她检查身体,可有命尚宫将她……”
刚一出殿门就被人打晕抬走了。
等一切打理好了她才出去复命。
她又给这姑娘梳整好头发,只是为了便于这姑娘沉睡没有给她绾起。
小宫女用殿里的水盆打了温水给桑为霜擦洗了一下,又给她穿好了干净的衣裳,一身白裳,很符合这姑娘清冷的气质。
还好……还有呼吸,没有被闷死……
看着那张惨白的无一丝血色的脸,小宫女心下猛的一痛,生怕她死了,赶紧探她的鼻息。
那个人卷在被子里,头上还罩着黑纱……小宫女心一紧,赶紧动手将桑为霜从被子里解救出来,还拿掉了她头上的黑纱……
将那纱幔一层一层的拿开,还有那些铜和铁,真是难以想象这下面竟然还压着一个人……
那小宫女浑身发抖的朝床榻走去。
夜梧很快的找了一个宫女来,那宫女被人蒙着眼睛带到这里,花尚宫惨白着脸,对那宫女吩咐了几句后离开了。
三个女官一走,公仪音对夜梧吩咐道:“你去找一个宫女来!”
三个女官如蒙大赦的连滚带爬的离开了。
三个女官一愣,只见夜梧重复道:“主子爷叫你们滚听到了没有?!”
“滚!”
三个女人还没有接近床榻,就听到一声吼。
那几个女官被公仪音那一震,已经吓的魂飞魄散,如今又听到公仪音的话,简直惊讶的张大嘴巴,反应过来才爬起来朝那床榻上走去。
他厉声一吼,“还不快将她弄醒?!”
“我有问你们这些吗?!”
公仪音袖子一扬将那三个女人震出几米远。
女官们闻言,七嘴八舌的回复道:“是那个女人,她毁了帘幔将奴婢们搞成这样的……”
公仪音玉面下目光一寒,望向女官所指的床榻,厉声问道:“怎么回事?”
“是那个姑娘,她……”几个女官指着床榻。
夜梧的目光落在几个女官的脸上,目光一暗,“怎么搞的?”
“公子!”几个女官见公仪音来了,连滚带爬的朝公仪音的方向摸去。
“怎么这么久?”夜梧冲了进来,身后跟着公仪音。
这个时候偏殿的大门被人推开了。
那些重物还有纱幔将桑为霜淹没了,什么铜什么铁打在她身上毫无知觉……
花尚宫站得远,避闪的快,以致于只是受了惊吓。
“啊!”尖利的惨叫传来,几个女人被那些铁钩铜棍砸头破血流。
那一刻来的太猛了,那三个女官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帘幔被桑为霜奋力一扯后,那些帘幔的铁钩铜棍立刻脱离了纱幔落了下来!
她只剩下这么一个小小的心愿而已……
“小娄……”浑浑噩噩间嘴角滑落一丝血迹,她眼中晶莹闪烁,她只是想留住一副纯真的躯体,这样她才能配得上秦王蒹葭……
在拉起那帘幔的那一刻,桑为霜奋力一滚,一床被褥子被她卷在身上,她趴在了床榻上,气力用完虚脱过去。
死吧都去死!
她眼一红,什么正常的思维都没有了,将那纱幔拉了下来!
在花尚宫还来不及多想的时候,桑为霜奋力抓住了什么,是纱幔,床榻上的纱幔。
看来所有女人都很在乎这个……不谙世事的少女也一样。
只是刚才她们只是脱下了她的衣服,检查了一下,而当她得知她们要夺走她的“贞洁象征”的时候,却不可遏制的疯狂起来!
“疯子!”花尚宫看的出来这个女人在她按着她的伤腿的时候就已经精疲力竭,没有一丝力气了,不然她们对她进行检查的时候也不会没有一丝半点的力气反抗……
就算是死也要拉着几个垫背的一起去死!
大不了玉石俱焚!
她要和他们同归于尽!
去死!统统去死!
她不是谁的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