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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不去提醒她,她一定不会放在心上。”薄彦这才看了眼慎儿,“圣上接见秦使后,你就去找她。”
“……”慎儿沉默的点头,脸色略显难看。他不知道薄彦对那女人到底抱着怎样的心思,不是不关心,也不是十分亲切,就是这种冷热兼有却让人模棱两可的感觉,才让他心生猜疑,可是他清楚薄彦对桑为霜是不同的。
夹道,有看戏的百姓小声议论。
“听说是西秦败给了我们护国将军,所以为了求和,将长公主那个嫁不出去的‘老处女’给送来了。”
“原来是这样啊,我说怎么还派个公主大老远的过来。”
“嘿,这秦过摄政王就是怕皇上瞧不上眼,于是这和亲的消息也没有放出来。”
“这公主多大啊?”
“二十二吧。”
“在桃李与花信年华之间,又云英未嫁的女子,是挺愁人的,这长公主此番若是被皇上看不上,回秦国估计更没人要了……”一个茶楼的老头儿摸着下巴说道。
“哥儿几个,我们打个赌,就赌这重华帝姬能否勾搭上皇上?”
茶楼里的几个公子哥儿也闹腾起来。
“这赌设的不好,没人和你玩,瞎子都觉得不可能!再说,不是有传言说淮州辰家那位估计快要进宫了……”
男子这样一说,听的人都点头:“正是,这重华帝姬没那个进宫的命,成四妃之一都难……”
开赌的公子闻言不服气了,虽然自己也觉得这重华帝姬,大姚皇帝不会看在眼里,可是因他提出赌题,又遭到众人冷落,于是脸红脖子粗地说道:“宫中哪个女人有当四妃的命了?皇上现在有四妃吗?左右不过一个得宠的王美人!嘿!爷今日还偏要赌这公主不但能进宫还能成为皇帝的妃子!爷赌三千两!”
众位年轻人本来说的笑呵呵的时候,一听到这个任西扬打赌三千两,周围立刻安静下来,起止是安静,众人脸上满是不可思议。
任西扬是谁?家里说有钱还谈不上,只能说是宽裕,有个做少保的外祖父,但那也只是外祖父不是爷爷和老子,他娘一生觉得下嫁给他爹,他爹又是个惧内的,所以家里的银子都被他娘亲管着,他成天无所事事,跟着一群洛阳公子哥们混迹于茶楼酒肆,只是这厮品行也还算好不去青楼舞坊,平时这群人爱小赌小闹,但也不曾见这任家公子说出超过五百两的赌注来。
这一气之下竟然说出三千两,莫不是这人脑子进水了?
“喂,任西扬你抽风还是怎么了?小心你娘知道了你赌三千两打断你的腿!”
这人一调侃,众人都“哈哈哈……”的大笑起来。
“去你娘的,当爷赌不起吗?爷今日个赌定了,不敢赌的一边去!”
“嘿!”那公子挽起袖子道,“任西扬你都敢赌老子怎么不敢赌了?三千两是吧?同赌注,我押那重华帝姬怎么来的怎么回去!”那公子冷眼一扫身后众人,“兄弟们,敢赌的就押给任西扬瞧瞧!”
“他任西扬都敢赌,我们有什么不敢赌的?”
“赌期呢?赌期多久?”
“当然是赌到秦使回去!”
“不,赌一年,一年内!”任西扬拍着胸脯道。
“你小子是为了在一年内凑齐三千两银子吧!”
“哈哈哈……”公子哥们笑得前俯后仰。
秦国使臣的车队已离着座古老的茶楼很远了,这些年轻公子的欢笑声也淹没在风声里。
洛都九月,菊有英,芙蓉冷。汉宫秋老,芰荷为衣。
车队从洛都苦水河畔走过,清风将秦使王座处的的月白车帘轻轻吹起,一双琥珀色的美目暴露在众人视线之中,只是……半块银甲遮住了他的半张脸,众人只能看到他绝美如画的眉目……
苦水河畔的路人深吸了一口气,这般绝美的眉目,那掩藏在银面之下的又该是怎样一张倾世绝代的美颜?
“快看!有白鹤朝他飞过去了!”
“快看啊!”
一个骑着黄牛的少年指着两只从天而落的俊美白鹤,大声叫道。
此刻不止苦水旁的路人,连护送车队的士兵都望向这等“奇观”。
那白鹤竟然在秦使的王座前落地,挡住了秦使王座的去路,礼官顾及白鹤自然为难的停下了马车。
那两只白鹤一停落,继而又有三只白鹤停落在王座前,月白的车帘,美貌惊叹世人的美男子……还有奇迹般“下跪”的白鹤……
简直要亮瞎百姓的双眼,这白鹤本是仙物,莫非这王座之上的男子,是误落凡尘的仙灵不曾?
于是后世有“秦王洛城惊鹤朝”的诗句流传于世,此诗句中的“朝”字是“朝拜”之意,可见后世文人对秦王此次的出使,诠释出一场怎样的因果轮回。
后世也产生了“白鹤惊驾”、“苦水落鹤”、“跪鹤自羞”等词汇,用来形容一个男子的绝美容貌。
纵使薄彦昔日被誉为“洛阳第一美男”也不禁怔愣在当场,薄彦从不留心美貌,即便别人诩他“盛名”,他也不曾在意过这些。可是当目光与王座上那个男子对视在一起的时候,面对那样一双琥珀色的绝美眼眸……他竟然会感到一丝“惭愧”……
只是秦王蒹葭银甲覆面又是意欲何为?
世上想遮住自己容貌的人,无非是因为自己长的太丑了,或者怕被仇家认出来的……可这秦王单看眉目就已让人惊叹,绝不会是第一种,那就只能是第二种了?
薄彦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墨澈眼眸一眯。
------题外话------
秦王洛城惊鹤朝
——说对了,此句乃自创。与形容潘安的“掷果盈车”同。
3更14:55。
第113章 犀利眸光(3更)()
秦国使臣的车队在玄武门处落轿卸鞍,走过大理石堆砌的地面,望向气势恢宏的含元殿。
玄黑冕服的帝王站在含元殿殿前的石阶处,大臣林立在两旁,齐齐望向从秦国使臣王座上走下的两位秦国黄胄。
从月牙白的王座上走下,众人可见秦王蒹葭一袭白衣拽地,外罩一件云烟蓝的袍子,袍子上绘着团团锦簇的琼花,云烟蓝的袍子淡的如同浸了水一般……他刚过弱冠,却并未将青丝挽起,反而长发从肩后垂下,独用一根烟蓝色丝带绑住。银甲覆半面,徒留一双倾世绝代的眉眼……
秦王从王座上走下后,举步朝身后的车轿走去,素白的手穿过朱色纱帘,一只玉手搭在他的手掌上。
一身紫色绣着金丝牡丹衣裙的美貌女子,从轿中走出。此人,正是秦王蒹葭长姐重华帝姬。
二人朝含元殿前高阶上屹立的帝王躬身行礼。
战败国使臣阶下行礼,是三国使臣的规矩,对此双方别无多话,所谓怨气也只能打掉牙往肚中吞!
如此远的距离,那银甲覆面的男子犀利的眸光有一瞬直射向那个年轻的帝王,似是要将他的五脏六腑都扫过一道……通透而又刻骨。
这么远的距离,姚朝皇上自然未看亲秦王蒹葭的眉眼,可方才那一次对视,却让他有一种被银针扎了一下的错觉。眉脚轻轻一扬后,不禁眯眼望向那行礼的二人。
秦国的礼官捧着礼案,顺着高阶走去,在离那个帝王数米远的地方,石言玉拿起暗盘上摄政王手书的礼单,先是一番客套话,表明西秦有意修好,两国定十年之盟再无大战。而后当然是送来的礼品……
站在皇上身旁的姚朝史官奋笔记录着,有些大官听着秦国礼官念出礼单,已经忍不住笑意,面露微笑,俨然一副胜利者理该受到如此对待的嘴脸。
石言玉念完后,将红帛收好放入礼官所执案盘上,礼官又将案盘呈给姚朝皇帝身旁宫人。
石言玉挪眼去瞧这个姚国皇帝脸上的神情,却发现他英俊的脸上神情沉稳,并未有多大的波动,俨然没将这些礼单放在眼里……
石言玉微惊,若是贪婪之人与其金银便可,若是好大喜功割让城池便可,可这位姚帝,一不露贪婪之色,二不露重功利之心……观之面色,并不能猜出什么……他微生沉闷之心,要知陪主子行此趟,一来出使,而来是试探,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只见那位帝王微抬臂膀,同百尺石阶之下的两位西秦皇室贵族道:“秦王、公主远道而来朕一定要留二位在洛阳长住……”
众臣一愕,连石言玉与数名礼官也错愕了好久。
“今夜薄彦将军琼瑜殿设宴款待使臣,届时朕会领宫妃晚点去的……秦王和重华长公主定要一并前来。”
傅画磬的薄唇勾起惑人的弧度,也许他不如秦王蒹葭倾世绝代,但是那股男子神秘魅惑的神韵却在他的身上演绎出极致,也难怪……纵使他篡位称帝,纵使他薄情寡爱,连自己妻子家的江山都吞并囊中,依然有那么多的美貌佳人为之倾心。
重华公主坦荡谢恩,却发现身旁站着的皇弟近乎走神的站在那里,她心下一惊,伸手一拽秦王的衣袍。
她并不明白秦王蒹葭与傅画磬之间的过节,更不会明白那是深仇大恨,是血海深仇。她也知秦王蒹葭有一情同手足的师兄娄渊,却不知过去二十年里秦王蒹葭到底经历了什么。
十五年前她和父皇都认为孝仁皇后带走他,他便也不会再回皇城了,三年前收到探子的线报说他病死了,而十五年后他又回到她的身旁……
十五年后的他成长为倾世绝代的男子,他沉稳睿智,他不沾染俗世喧嚣,他美得让人觉得心惊……可是她却觉得他离她那么遥远……她对他过去的十五年一无所知,而他更不愿意向人提及。
*
琼瑜殿后琼瑜阁。
宫中舞娘们在几个女官的指导下已经开始火热的排演,只为今日接待秦国使臣的琼瑜宴。方才就听皇上跟前的几个公公说了,今夜皇上会驾临琼瑜宴,若是运气好,自己在努力一把,或许就能走出琼瑜楼,进那内宫之中当起娘娘主子,再也不用被人使唤受气了。
“雪筱,你轻点轻点,轻点啊!不能再勒了……”一个娇美的舞娘趴在檀木桌子前,身后一个宫女为她套着舞服。
“忆瑾,勒紧点你这前面丰满中间纤细的身材才能显现出来啊……放心吧这衣裳你穿着绝对好看,太松垮了……哎!还是以防万一啊!你没听说在皇上宴请淮西王的时候,那个琼瑜楼先前的那个舞官,短孺垮下来露出了胸膛,直接被皇上下令拖出去乱棍打死了吗……”
“也是……”夏忆瑾似秋月笼烟,如晓霜映日的浅浅眉宇微微颦起,暗自点头的同时,心间难掩那股落寞。
她本苏州府一处小县的县官之女,在宁安四年九月那场普及大姚选秀,她远离家人来长安城,因舞姿唯美留在了琼瑜楼,可是整整一年不见君颜,就连大小的宴会中也未曾被一些大官政要所青睐,她不想在皇宫中再苦熬上十年,等年老色衰被送出宫去后,她还能跳舞?还能和那些豆蔻年华的少女争宠吗?
明镜似的人儿当然能懂这些。所以她也学会了笼络宫中的人,和一些人达成战线,一起努力为了荣华富贵。
“忆瑾我悄悄告诉你,听含元殿的执事女官说,这个西秦秦王是个天上地下难得一见的好人物……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