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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仇。县令得罪不起刘员外,再加上你的箭插在刘小姐的胸口,证据确凿,所以便将你关了起来!”
王文潭道:“我效忠县令这么多年,我的为人整个衙门内谁人不知,谁人不晓。难道你也相信我会误杀刘小姐?”
赵炳元叹道:“我怎么会相信呢?捕头,你平日里虽然对手下要求严格,但是我们都知道你是一位正直的好捕头,不少人也受过你的恩惠。但是人在官场,身不由己,县令却未必这样想,他用的到你的时候,要你卖命破案,他好升官。但是现在死的是刘小姐,关系关系重大,所以他只有牺牲你,才能保住他的乌纱帽!”
王文潭长叹一声,说道:“没想到我王文潭一生忠义,最后却落得这样一个下场。果然是仕途险恶,我今日才知道!”
赵炳元将手边的篮子上的红布揭开,里面是一些平时王文潭最喜欢吃的鸡鸭鱼肉,说道:“这些是兄弟们凑钱为你买的,我们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说完之后,满面凄然。
王文潭接过盘子,将一样样的菜肴都放在牢房的地上,赵炳元又将酒递进去。王文潭故作轻松地趴在地上闻了闻,说道:“全聚德买的,嘿嘿,你平日里小气,今日知道我命不久矣,所以也大方一回。能让你这小气鬼大方一回,我也算不枉此生了!”
说着,泪水已经流了下来,但他还是笑着,使劲喝了一口酒,又撕了一块鸡肉,大口吃了起来,泪水就着肉,一口口地吃下去。
赵炳元在一旁看着,偷偷转过脸去,擦了擦泪水,不忍再看。
第303章()
王文潭哽咽道:“算了,兄弟,今天有你的酒肉,我这辈子也值了,你回去吧,你看着我吃,我不舒服!”
赵炳元勉强笑了笑,说道:“那您慢慢吃着,我先回去了!”
王文潭只顾着吃,也不理他,只是胡乱嗯了一声。赵炳元含泪走出了牢房,赵炳元的背影消失之后,王文潭忽然嚎啕大哭起来,凄惨异常。
赵炳元神色黯然地回到县衙,这时,正好迎面跑来一个小姑娘,那小姑娘扎着两个小辫,十五六岁的样子,蹦蹦跳跳地过来,对着他大喊道:“赵捕快,好久不见了!”
赵炳元抬头一看,正是牟中丞之女牟惜影,赵炳元勉强一笑,说道:“你这小丫头,何时来的?”
牟惜影见他神色黯然,问道:“你怎么了?”
赵炳元叹口气说道:“没事,你小孩子家知道什么,跟你说了也没用!”
牟惜影说道:“那也未必,你不是夸我从小就聪明吗?”
赵炳元叹道:“这件事不是聪明就能行的,要你爹的官足够大才能行!”
牟惜影有些失望,说道:“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原来是你们官场的事。若是这些,就不要来烦我了。对了,怎么没见你们县衙的神捕呢?”
赵炳元叹道:“正是为了那神捕的事,我才这么烦心!”
牟惜影皱眉说道:“我也听说你们这里发生了额意见大案,怀疑是监守自盗,不知道是不是跟那位神捕有关?”
赵炳元带着牟惜影进了县衙,坐下之后,说道:“三个飞贼被当场杀死,其余的飞贼都跑了,其中一个被杀死的飞贼的背上背着一个袋子,那个袋子像是装珍珠用的。但是袋子里的珍珠却不翼而飞了!”
牟惜影皱眉道:“说不定袋子里本来就没有珍珠,怎么能说是不翼而飞呢?”
赵炳元叹道:“话是这么说,但是当时飞贼冲出来的时候,我们看的清清楚楚,只有那个飞贼的背上有袋子,也正是因为如此,我们才集中力量,将那背袋子的飞贼射死,希望能夺回宝物,但是没想到里面却空无一物!”
牟惜影笑道:“说不定是飞贼故意用疑兵之计,让你们误以为袋子里有宝物,而你们便真的上当,去抢袋子,结果法儿让他们趁机逃脱了。”
赵炳元说道:“你说的那么神乎其神,那些飞贼有那么厉害吗?”
牟惜影说道:“若不那么厉害,怎么会横行无忌,连神捕都抓不住他们呢?”
赵炳元叹口气,说道:“你说的也有道理,只可惜现在县令知道这件事捅了大漏子,所以不听我们解释,便将王捕头关了起来。他只想尽快了事,给刘员外一个交代,所以只好拿王捕头顶罪了!”
牟惜影怒道:“这件事还没查清楚,怎么能胡乱就这么定罪了呢?若是真的定罪,王捕头可是要被杀头的,这样一代神捕,怎能就这样枉死呢?”
赵炳元叹道:“你还小,不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
说道这里,正好县令周海从后堂出来,正跟牟英权说着什么,牟英权的眼神中充满了诡异,而周海的脸上却露出一种为难似的沧桑。
看到牟惜影,牟英权笑着问道:“惜影,你跟赵叔叔聊什么呢?”
第304章()
牟惜影立即说道:“我们正在说神捕叔叔的案子,这案子明明有疑点,为什么不继续审查,反而这样匆匆将神捕叔叔定罪呢?”
牟英权脸色一沉,说道:“惜影,不可乱说,这时舒城县令的事,你不得多管闲事!”
牟惜影说道:“普天之下,都要遵守王法。神捕叔叔若是真的有罪,也该审查清除之后,才能定罪,怎么未经审查,便要定罪呢?”
这时,周海叹口气,说道:“刘员外千金胸口的箭矢,是从王文潭的弓弩中射出来的,这一点千真万确,不容他抵赖。单凭这一点,便足以治他的罪!”
牟惜影辩解道:“单凭一支箭矢,就定他的罪,会不会太儿戏了!”
周海一听,十分不悦,当即甩袖而去。牟英权看着牟惜影,说道:“让你不要乱说,你偏不听!”
赵炳元也赶紧劝牟惜影,但是牟惜影还是不听,执意要赵炳元带她去牢房,要详细问一下王文潭事情的经过。
赵炳元看出牟英权是女儿十分溺爱,而且县令似乎也很给牟英权面子。于是心想:“说不定牟惜影出面,能将王文潭救出来也说不定。”便不顾牟英权的反对,带着牟惜影去了牢房。
这次是牟惜影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见过王文潭。
见面之后,赵炳元向王文潭做了简单的介绍。王文潭见来者是一个小丫头,也没放在心上,便牟惜影问什么,她就回答什么,牟惜影问完之后,略微想了一会,便说道:“您稍等几天,我尽快去查!”便再没有多余的话,径自去了。
接下来的几天里,牟惜影便再没来过,但是赵炳元却时不时地来向王文潭汇报,说牟惜影查到了很多重要的线索,只是县令坚决不再调查,认定他是凶手。牟惜影无奈,跟县令大吵大闹好几次,但是始终没有结果。
王文潭听到这些事情,也知道自己只怕翻案没有希望了,心如死灰。
当夜,他在牢房内,无法入睡。牢房内又脏又湿,而自己当神捕的时候,吃香的喝辣的,高床软枕,收人爱戴。而此刻沦为阶下囚,连一个小小的牢头,竟然也对他大呼小叫,丝毫不放在眼里。
他越想越觉得委屈,越觉得心酸,越觉得不应该就这么死去。
这时,却听到隔壁的牢房传来绰绰声响。仔细一听,是两个死囚犯正在商量,其中一人说道:“反正咱们横竖是死,不如索性拼一把,成了也算是一条好汉,不成也没什么损失!”
另一人说道:“你说的没错,与其在这里等死,不如索性越狱,逃出去之后到别国去,隐姓埋名,一辈子照样风光无限!”
两人说着,很快就达成了一致。王文潭听在耳中,心里却已经蠢蠢欲动。他想:“我分明是被冤枉的,没有必要非要在这里冤枉受死,不如索性跟他们也一块逃出去,多个人多个照应!”
想到这里,他便悄悄对旁边的牢房喊道:“两位兄弟,你们出去能不能带上我!”
两人一听,说道:“你是什么人,会不会武功,带上你岂不是受连累?”
王文潭笑道:“你们放心,我不会连累你们,我武功不错,足以助你们一臂之力。”
两人想了想,说道:“那好,就算你一个吧!”
第305章()
王文潭欣喜若狂,连连道谢。
到了深夜,忽然听外面喊杀声起。王文潭大惊,而隔壁牢房的两人却哈哈大笑,喊道:“兄弟们,咱们就要自由了!”
听了两人的喊声,整个牢房里的人都沸腾起来。纷纷呼喊着:“咱们要自由了,自由了!”个个喜极而泣,相拥落泪。
只有王文潭孤身一人,连个认识的人都没有。他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猜想多半是来救他们的人到了。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便听到喊杀声到了牢门外面。越来越近,这时,隔壁牢房忽然轰隆一声巨响,巨大的牢门竟然被那人一拳打断。看守的狱卒吓得瞪大眼睛,全身打颤。
那人冲了出来,呼呼两拳,将两个狱卒打倒在地,从地上捡了牢房钥匙,回头对大家喊道:“给你们,都出去吧!”说着,一一将钥匙丢给每个牢房。犯人捡起钥匙,纷纷开锁,涌出牢房。
直到这时,王文潭才看清这人的脸,这人长得很黑,高高大大,满脸的胡子,应该是在狱中多时,没有整理所致。不过这人却眼睛大大的,炯炯有神。
王文潭也捡起地上的钥匙,开了锁,便要出去。刚走出没几步,却又缩了回去,心想:“我本事官府中人,并不同于一般的罪犯,只是被冤枉,才关在这里。若是我这样逃走了,岂不是畏罪潜逃,只怕这一生都要背着杀人犯这个罪名了!”
想到这里,他心里又开始犯嘀咕,这时,那大汉一把拉住他,说道:“赶紧走吧,别磨磨蹭蹭地,晚了就走不了了!”
王文潭被他拉着,出了牢房,跟众犯人一起,涌到外面,只见乱七八糟,各色服饰的人,混战成一团,也分不清谁是敌人,谁是朋友,只见他们在胡乱厮杀。大汉拉着王文潭,在人群中穿梭,几乎并未遇到什么阻碍,两人便出了县衙,一路向北奔去。
奔出十几里地之后,眼见东方微微有些亮了,两人才停下。
王文潭扶着一棵大树,气喘吁吁地问道:“敢问兄台高姓大名!”
大汉喘着气道:“我叫杜文海,你呢?”
王文潭正要回答,但是忽然想起,这个杜文海乃是一个江洋大盗,当年是自己亲自将他抓住的。只不过当时所有不快都是蒙着面做事的,杜文海并不认识他们。捕快做事,有时候未免贼人报复,也会隐藏身份。面目虽未看见,但是王文潭的大名却早已如雷贯耳,无人不知。
他此时已经成了丧家之犬,官府是再也回不去了,好不容易跟杜文海一起出来,万万不能让他知道自己的身份,于是说道:“我叫谭铮!”其实是将名字的最后一个字改作自己的姓,取了个“铁骨铮铮”的“铮”字,作为自己的名。
杜文海笑了笑,说道:“谭铮,哈哈,好名字!以后我们便是兄弟!”
两人一路北去,走了几天,王文潭都不知道杜文海要做什么。直到有一天,杜文海匆匆地赶来,说道:“实不相瞒,我是京城一个帮派组织的成员,我们这个组织,并非江湖帮派,而是正义帮派。我们的任务就是杀朱全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