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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是为了以防万一,没想到一到客栈,便被卓志坚给强暴了。一方面她庆幸周倩娘没有来,另一方面自己心里也感叹自己命运之苦。
直到卓志坚为她死的这一刻,她才明白,或许卓志坚对不起天下人,但是对她,却是全心全意。只可惜他到死也不知道,真正跟他拥有过的,并不是真正的倩娘,而是易容过的凌仙儿。
赵炎宗等人收到卓志坚的危险信号,去凌仙儿房中叫她躲避的时候,才发现周倩娘在房内。询问之下,才知道了事情的愿缘由。为了不引起怀疑,所以周倩娘出来之时,用面罩遮住自己的脸。
周倩娘见卓志坚竟然为了凌仙儿化妆成的自己而死,也不禁动容。
四大护卫见卓志坚已死,也纷纷跪地,落泪哭泣。
马元鸷一方,段红翠抱着王灵媛,也哭得极其伤心。王灵媛受了黄夫人一掌,一直吐血,舞坛老人趁机飞身过去,为她把脉。好在救治及时,算是保住一条命。
马殷有惊无险,见马元鸷又被黄夫人掳去,正是大好时机,于是高喊道:“凡是马元鸷的侍卫,三品以上者,格杀勿论。三品以下者,投降可免死!”
赵炎宗立时大怒,喝道:“马元鸷一惊被掳走,为什么还要杀三品以上官员?”
马殷冷笑一声,说道:“此乃楚国家事,不用赵将军来管!”
谭铮一听,怒道:“马殷,你真不愧跟马元鸷是兄弟,过河拆桥竟然也这么快。你被忘了,若不是我们,岂容你在这里逞威风!”
马殷脸色微微一变,说道:“谭大人,我只答应与你们汉国结盟,可没说过要受着王国将军的支使!”
赵炎宗怒喝一声,飞身而起,一下子扣住他的喉咙,喝道:“南平国虽然亡了,但是我赵炎宗还在。我看得惯你便罢,若是看不惯你,就算你是天皇老子,我要取你性命也易如反掌!”
马殷见赵炎宗如莽夫一般,但是武功却极高,不敢小觑。只得陪笑道:“赵将军,我只是与你开玩笑的。你何必当真呢,我答应你绝不枉杀一人便是了!”
赵炎宗怒哼一声,说道:“我可不是跟你开玩笑!你住你今日所说的话,若是日后我知道你枉杀了一人,天涯海角,我也要取你性命!”
第649章()
马殷压制着怒火,赔笑点头,赵炎宗才放开他。
段红翠带了几个人,带着王灵媛,慢慢离开阵外,不知去向。
万妖老人和穆参青,也上了提前准备好的马车,往南平国赶去,与李存勖回合。
赵青和陈华却看凌仙儿,凌仙儿只是痴痴地抱着卓志坚的尸身,面容憔悴,喃喃说道:“我要抱着他,不要再跟他分开了!”
两人去拉她,她却一直坐在地上不起来。赵炎宗向赵青使个眼色,示意两人让凌仙儿自己静一下。
马元鸷手下众人纷纷投降,汉国的兵马也都退避回去。
一切安排妥当之后,赵炎宗带着周倩娘,想谭铮辞行:“我本想与你一起去汉国,但是现在看来,我不想与讨厌的人共事,看来也不必去了,我还是赶回蜀国,帮助蜀王打造绝世兵器要紧!”
谭铮见他心意已决,也不远强留。只是陈华和赵青二人,连日来与赵炎宗夫妻已经情同手足,难免一番流泪惜别。临行前,周倩娘一再嘱托,让赵青夫妻要好好照顾凌仙儿。
此时舞坛老人也正好要赶回万妖谷,与赵炎宗通路。三人便又一同北上而来。
路上,赵炎宗向舞坛老人提起失去记忆的事情。舞坛老人长叹一声,看看赵炎宗和周倩娘二人,说道:“过去是人生的一种负累,又何必记起呢?想我一生,有多少伤心事,想要忘记,却又忘不掉!”
赵炎宗也叹道:“先生没有失去记忆,固然不知道没有过去的人的痛苦。也许我的过去会有很多伤心事,令我痛苦不堪。或许我记起过去的时候,会后悔莫及,想要再失去记忆。但是此时此时,我和倩娘都想知道自己是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
舞坛老人摇头道:“从哪里来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现在已经成亲,而且去向也一目了然,又何必执着于过去呢?佛家出家之后,都能斩断俗世,忘记过去,而你们两位都是聪明绝顶之人,又怎么会做不到呢!”
周倩娘说道:“佛家虽说忘记俗世,只不过是将俗世之事放在心中,不去想它,比女工费真的忘记。而我们却是心中空空,每时每刻都不踏实!”
舞坛老人微微笑道:“心中空空岂不更好,正好你心中全是我,我心中全是你。相爱太久,彼此唯一!”
说到这里,舞坛老人不禁心中感慨:“当日是你们求我让你们喝下忘情水,然后换掉容貌,重新做人。然而往事历历在目,今日你们便又来求我,要我恢复你们的记忆,哎,真是造化弄人!”
三人一路说着,大多是赵炎宗夫妻向二人询问如何恢复记忆之法,舞坛老人也多半以妄言搪塞过去。
不几日,三人便来到了楚国和吴国的交界处,也就是杨吴势力所占据的边关。
日近晌午,三人便找了一家酒楼吃饭。因为三人都喜欢安静,于是便道楼上找了一个雅致的包间,要了几碟小菜,又要了两壶酒。
店小二乐呵呵地松了酒菜上来,三人刚要动筷子,却听见隔壁传来两人的说话声。
其中一个低沉嗓子的人说道:“现在马殷已经登基为楚王,而马殷又是一个有仇必报的人,当日咱们出兵帮助马元鸷继位,以至于马殷流落汉国。这个仇他肯定记在心里,趁机向我们报复!”
第650章()
另一个声音嘹亮一些的男子叹道:“不错,当日我们竭力反对,不同意攻打楚国。但是杨渥却听信绮云那妇人的谗言,按照李克用的要求,攻打楚国,现在才酿成如此大祸!”
先一人说道:“现在整个朝野人心惶惶,而我们四周的国家都已经结成同盟,对抗李克用。唯有咱们杨吴现在孤立支持李克用,试想一下,长此下去,咱们岂不是腹背受敌!”
后一人叹道:“但是杨渥现在是皇帝,又有绮云那丫头为他出谋划策。我们即便是有什么不满,也是于事无补,只能俯首听命!”
先一人像是沉默了一会,声音变得极小,说道:“据我所知,当日白斩风是受了绮云的蛊惑,所以才用力杨渥为王。而杨渥登基以来所作所为,已经令白老将军不满。白将军此时已经有了悔意。另外戴友贵大人,虽然认了绮云做义女,但是对于绮云的行为,也多有不满。倘若我们趁此机会,拥立二皇子为帝的话,说不定形势会一片大好!”
后一人失声叫了出来,酒杯调到地上,当地一声响:“莫非你想谋朝篡位?”
先一人立即说道:“你小声点,事关重大,传了出去,你我都活不成。再者说了,这叫什么谋朝篡位,皇帝还是他们杨家的人当,只不过是换了一个而已!”
后一人长叹一声,说道:“想当年杨行密在世的时候,也的确很器重二皇子杨隆演。而杨隆演却偏偏为了一个女子牟惜影,不惜与满朝文武为敌,才令杨渥有机可乘,做了皇位。”
先一人说道:“说道当年,杨渥称帝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有绮云这个丫头为他撑腰,而杨吴又是风云变幻的时刻,只有他才能稳定人心。但是现在不同了,当时的李克用人人巴结,但是现在的他却成了众矢之的。如果我们还是一位效忠的话,只怕最后悔死的很惨!”
后一人说道:“兄弟说的不错。”
先一人又趁机说道:“实不相瞒,这次我是受了琼花夫人的委托而来,只要兄弟你愿意用力二皇子,我们便以今夜子时为限,杀入皇宫,逼迫杨渥退位。今夜是大皇子的生辰,满朝文武都会在御花园饮宴。其中多数大臣都已经被我们说服了,只要咱们将杨渥制住,众大臣一起下跪请他让位,相信一切自然便水到渠成了!”
后一人想了一会,说道:“若只是逼宫,倒也无妨,你们不会伤害皇上和众位妃嫔吧?”
先一人憨憨笑了笑,支支吾吾说道:“不会,不会”
后一人又疑惑道:“但是倘若白斩风插手,继续支持杨渥的话,咱们又怎会成功呢?”
先一人又沉了沉,继续说道:“不瞒你说,琼花夫人已经联络好了吴越王钱鏐,答应了钱鏐,如果相助二皇子登基的话,杨吴势力便情愿做钱鏐的番薯,唯钱鏐马首是瞻。钱鏐自然大喜,已经拍了边关守将左思禅带了精兵乔装入城。若是白斩风识时务便罢,若是他敢阻拦,也怪不得我们了!”
后一人长叹一声,说道:“你们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了,又何必再来问我呢?”
先一人笑道:“老告诉兄弟你,是因为念在昔日的情分上,将实情相告,以便你早作打算。若是你愿意站在我们一边便罢,纵使不愿意,也请你解甲归田,远离是非之地,免得日后成为阶下之囚,我却求不了你!”
第651章()
说完之后,两人都长叹一声,酒杯“当”地一碰,对饮了一杯。
三人在隔壁听着,不由地吃了一惊。
周倩娘慌忙小声说道:“他们若是逼宫的话,只怕绮云会有危险!”
赵炎宗点头,问妻子道:“我知道你有意保全绮云,以慰藉你们姐妹之情。但是从他们所说来看,大局已定,只怕我们无力回天了。而且绮云什么来历,你我都不清楚,虽然曾有姐妹之情,但那也只是失去记忆之后片刻的情感。等她恢复了记忆,只怕就会认你这个妹妹了!”
周倩娘伤感落泪,说道:“我失去记忆之后,脑子里空无一物,但是绮云姐来了之后,我便不再孤单。你也是没有过去的人,你该理解我的感受!”
赵炎宗想了会,说道:“那好吧,今夜我会潜入杨府,趁机将绮云救出来,至于杨渥是不是能抱住皇位,咱们也无能为力了!”
周倩娘喜道:“至于他是不是王妃,无关紧要,只要能救她一命,不要她被那些奸人害死便好!”
三人商量好了行动计划,吃过午饭之后,便又要了两间房,准备住到明早再离开。
入夜之后,赵炎宗便换上了夜行衣,独自一人潜入的杨府之中。只见杨府内张灯结彩,灯红酒绿,十分奢华。而府外的百姓则流离失所,在寒夜中瑟瑟发抖,只是一墙之隔,竟然景象大不相同。
杨渥正坐在凉亭中的龙椅上,绮云陪伴在侧。此时府内竟然只有两人,不见其他宾客,赵炎宗不禁纳闷,杨渥的寿辰,怎会没人来祝贺呢。
这时,却见杨渥缓缓端起一杯酒,倒入口中,咕咚一口咽下去之后。却不停的咳嗽起来,脸上泛起了红晕。
绮云赶紧为他抚摸胸口,关切问道:“你没事吧,天凉了,要喝酒便到屋里去吧!”
杨渥凄然一笑,说道:“若是到了屋里,只怕一会也看不到那些人的嘴脸了!”
绮云微微叹道:“没想到时至今日,我们竟然落到这步田地!”
杨渥摇头苦笑,说道:“能当上吴国的皇帝,又有你这一位贤惠的妻子,我已经心满意足了。至于其他,我已经不在乎了。若是今晚他们要我退位,我也无话可说!”
绮云面色凄惨,说道:“只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