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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这个,唉!”,赵炎宗一声长叹,“只怕我说了姑娘也不信。”
“哦?”
“姑娘,可还记得那日酒楼相遇?”
“嗯!”
“我奉君王之命出城巡视,那日在酒楼一见姑娘如见故人,可我想不起曾经在哪儿相遇过,我本想当面问问姑娘,可,可男女授受不亲,我不敢唐突,因此只好一路尾随,想探个究竟。”
“哦!”牟惜影若有所思。
“姑娘,你是否和赵某有相同的感觉”,牟惜影没有说话,“不知姑娘芳名可否告知在下?”
“我,我叫周倩娘。”牟惜影脱口而出。
“周倩娘,周倩娘”,赵炎宗喃喃有声。
“哈哈哈哈哈”,他突然放声大笑起来,“我终于记起来了,当日在舞坛神医那里,咱俩是一起下山的!”
牟惜影闻言也哈哈大笑起来,连忙招呼冬梅和车夫为赵炎宗松绑。
二人这才想起,当天他们从舞坛老人处一起下山的。韩力失忆后,众将士都告诉他叫孟川,而且是一位能征善战的大将。他也曾私下询问过当地百姓,得知孟川的大名在蜀地可谓是家喻户晓。据说他投到南平东主麾下不过半年有余,但凭着高超的武艺、机智的头脑以及绝美的容貌,已经成为南平国的战神。
第457章()
然南平君主不想讲孟川未死的消息泄露,便给他起名赵炎宗,留在身边听差。韩力无意间成了一个大将军,续写着闻名天下的不败神话。
“在下一身污垢,实在是害怕污了姑娘的眼睛。”赵炎宗一抱拳。
“这个,这个倒是小女子的不是了,不分青红皂白就抓了将军,还请将军赎罪。”牟惜影的一双美眸望向赵炎宗,恰巧赵炎宗的目光也投了过来,四目相对,牟惜影羞红了脸,慌忙低下了头。
误会消除,彼此都松了一口气,气氛也变得轻松起来。
这时,雨已经停了,太阳在天空中露出了笑颜,一道彩虹悬挂于天边。
“周小姐,可否容在下去那边树林换身衣服,这个这个”,赵炎宗一脸窘态,双手竟然抓着衣襟轻轻搓着。
“哈哈,赵将军,你怎么像个害羞的小孩子啊?”冬梅放声大笑,赵炎宗的脸更红了。
牟惜影轻轻打了冬梅一下,冲赵炎宗莞尔一笑,“将军,请自便!”
赵炎宗走向前方的树林,从马背上取下一个包袱,走入树林中不见了。片刻,一身蓝袍的赵炎宗重又出现在三人面前。
“姑娘,不知你去何处?”
“我去南平观音寺进香。”
“正好,我也要去巡视,不如我们结伴而行。”
“好”,牟惜影轻应一声,一抹红晕又袭上了脸颊。
当天下午,一行四人到达了观音寺,他们住在离寺庙不远的一处客栈,方便第二天前去进香。吃过晚饭,冬梅和车夫相约去商铺买些香烛,临行之时,冬梅叮嘱赵炎宗好好照顾牟惜影。
两人漫步于客栈的花园之中,夕阳还没有完全落下,园中的景物被这夕阳的余晖渡上了一层金色。二人顺着园中弯曲的溪流前行,颀长的影子交织在一起。不多时,他们已来到园中心的观景亭上,放目望去,小桥流水、绿色掩映,倒也别有一番情致。
二人立于亭上,望着远处,不知该说些什么。
“周小姐,不知府上是”,赵炎宗先打破了沉默。
“吴城周家。”
“令尊?”
“吴城县令周海,是,是我的义父。”
“义父?那姑娘的生身父母?”
“我,我,我不知道”,牟惜影的泪水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姑娘,你,你,我,我”,见牟惜影落泪,赵炎宗顿时慌了手脚。
牟惜影也感觉到自己的失态,她拿出丝帕轻拭了一下腮边的泪水,“将军,小女子让你见笑了!”
“姑娘,你,”
“唉”,牟惜影轻叹一声,“将军,我是被周海夫妇所救,我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我,我,我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牟惜影一脸苦笑,眼睛怔怔地望着前方。
“啊?”赵炎宗一声惊呼。
“将军!”牟惜影下了一跳,转身看着赵炎宗。
“姑娘竟和在下同病相怜!”
“什么?”牟惜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将军你”
“不错,我也不知道自己是谁?我是被南平东主君王所救,我,我也失忆了!”
“啊!”换成牟惜影一声惊呼,“天下真有这等奇事?我们竟然真的同病相怜?”四目相对,唏嘘不已。
望着眼前这个似曾相识绝美的男子,牟惜影心底泛起了涟漪:妾之君兮,见之不忘,一时不见兮,思之如狂。这种感觉似曾有过,在何时?在何地?
第458章()
倏忽离去,留下我孤独一人,你何其忍心?与你相遇,不虚此生。无缘牵手,涕泪涟涟。你之音容笑貌仿佛现于眼前,与你相偎,天长地久。默闭双眼,静静思之,甜蜜涌上心头;睁开双目,眼前不见,泪洒青衫。人生一世知己难求,求到是悲是喜?我思君兮君亦知,长相伴兮无绝期!望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牟惜影,赵炎宗的心头涌上了一些杂乱无章的片段,无论如何也理不出头绪。
两个人就这样久久站立着,彼此对望,想要记起些什么。然而,一切都是徒劳。
“倩娘,我和你一见如故,我们经历又如此相遇,不如,不如我们结为好友,如何?”赵炎宗从痛苦的回忆中走了出来。
“嗯!”牟惜影点点头。四目再次相对,彼此的眼中涌现出了一片柔情。
第二日天刚亮,四人就赶到了观音寺,这天正好是十五,寺前已是人声鼎沸,上山进香的善男信女络绎不绝。
四人跪于观音佛像前,倾诉着各自的心事。上香完毕,赵炎宗和三人一同回到客栈。为不让义母担心,牟惜影决定顷刻启程赶回吴城。
牟惜影坐上马车,赵炎宗骑马跟随,一路无话,半日便到达了捆绑赵炎宗的树林。
“倩娘!”赵炎宗在马上轻唤一声。“吁”,车夫一勒缰绳,马车停了下来。
赵炎宗甩蹬离鞍下了马,来到车前,牟惜影一挑车帘,“将军,何事?”
“我已出来几日,也该回去复命,日后定去府上拜会,咱们后会有期!”赵炎宗冲牟惜影一抱拳。
听他如此一说,牟惜影的目光中闪现了一抹失望之色,转瞬即逝,“好,将军,后会有期!”
赵炎宗转身上马,准备离去。
就在此时,突然从林中射出一支冷箭,径直射向牟惜影的马车。说时迟那时快,赵炎宗一个鹞子翻身,从马背直飞向马车,右手向前一伸,一把将箭抓在手中,“什么人?敢暗中下手?”
“哈哈哈哈,果然不愧是南平东主的第一得力大将,身手不凡。”话音刚落,只见一个蒙面黑衣衣从树林中闪出身形。
众人定睛一看,此人中等身材,遍身黑衣,黑纱蒙面,看不出容貌。
“阁下何人?为何对一名女子下次毒手?”
“哈哈哈哈,赵炎宗,这个,想来没有告诉你的必要吧?”说完,镗锒一声,抽出随身佩剑,向赵炎宗迎面劈来。赵炎宗急忙闪身躲过,纵身一跃,跳出三尺开外。只见他手往背后一探,只听一声脆响,一道耀眼的光芒从赵炎宗手上射将出来,众人一时掩目。
“乾坤碧血刀?你,你,你究竟是什么人?”原来,韩力一柄乾坤碧血刀素无敌手,只是这刀他轻易不出手,天下也没有几个人知道此刀在他手上,今日情急之下,竟抽刀在手。
“怎么?怕了?那就束手就擒!”
“赵炎宗,你到底是谁?乾坤碧血刀怎么会在你手上?”
“这个,好像也没有告诉你的必要吧?”赵炎宗一声冷笑。
“好,赵炎宗,咱们日后再算账。”说完,黑衣人一隐身形,眨眼便消失在树林深处。
“倩娘,倩娘,怎么样?你没事儿吧?”看着黑衣人消失在密林中,赵炎宗才慌忙来到马车前,焦急地询问道。
第459章()
“我,我没事儿!”车内的牟惜影和冬梅惊魂未定。
“此人来者不善,他这次没有得手必定还会有下次。倩娘,我先暂时不回南平,把你送回吴城再说。”
“如此多谢大哥了!”
四人继续往吴城方向前行。由于刚才受了惊吓,一路上,大家都默不作声,气氛显得有些压抑。赵炎宗棕红马在前,牟惜影的马车在后。
绕过树林,前方便是官道。赵炎宗探手从马背上的一个丝囊中抽出一支玉箫,抬手放在嘴边,只听呜然之声响起,如怨如慕,如泣如诉,余音袅袅,不绝如缕。和着箫声,车中传出了牟惜影的歌声,正是那首上邪:
我欲与君相知,
长命无绝衰。
山无陵,江水为竭,
冬雷震震,夏雨雪,
天地合,
乃敢与君绝!
从心底流淌出的箫声,从心底泣血吟唱的歌声,二者在这空旷的天地间合二为一,怎能不让闻者动情。此时,牟惜影和赵炎宗都已是泪流满面。
为什么?为什么会如此心心相印,她(他)的举手投足自己竟是如此熟悉?难道失忆之前真的相识?诸多疑问又袭上二人心头。
恍惚之间,牟惜影仿佛看见,她与赵炎宗正在清水溪边相谈甚欢,彼此间竟有这么多兴趣相投。赵炎宗轻声一句“你应该是属于我的”,她的心竟然为之一动,转而却有一种被撕裂的痛楚。是啊,我又何尝不这样想?牟惜影在心底轻喊:我也曾经想到彼此相偎,儿女绕膝,共享天伦;曾经想归隐山林,一壶清酒,几碟小菜,月下共酌,悠哉悠哉相遇是偶然,相知亦必然,相守已渺然,来生续今缘。与君相遇,无怨无悔,想君亦然。有彼此的心灵相通足够了,不再奢求。
混乱的思绪打断了牟惜影的歌声,她不再出声,只是怔怔地盯着前方。赵炎宗的箫声也戛然而止,他调转马头,来到车前,“倩娘,你没事吧?”
冬梅用手轻轻碰了一下牟惜影,“小姐,赵将军在叫你。”
牟惜影回过神来,一挑不练,“大哥”
赵炎宗看着牟惜影腮边的泪水,不由得痛彻心扉,“倩娘,哪儿不舒服吗?”
“我,我”牟惜影泣不成声。
看着牟惜影哭成泪人,赵炎宗一双剑眉微蹙,牙齿已将红唇咬出了丝丝血痕,“停车”,他大喝一声,吓得车夫一哆嗦,手赶忙一勒缰绳,车子停了下来。赵炎宗飞身上车,将牟惜影轻轻抱在怀中,一个纵身,已然跃上马背。“前面忘忧客栈汇合!”说完,马鞭一甩,棕红马如离弦直线之箭,眨眼便不见了踪影,只留下目瞪口呆地冬梅和驾车的车夫。
半晌,冬梅才转过神来,“这,这,这是怎么回事儿?小姐,她,她,不会出什么事儿吧?”
“应该不会,我看这个赵将军不是坏人,看情形,他是对小姐有了情意。”车夫慢条斯理地说道。
“哎呀,废话少说,快追啊!什么客栈?对,忘忧客栈!”车夫猛甩一鞭,车子向前疾驰而去。
此时的牟惜影被赵炎宗揽在怀中,耳边响着呼呼的风声,棕红马在路上奔驰,她不由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