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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小姐,你又头痛了,要不要找大夫。”冬梅对牟惜影的头痛忌讳得很,一见牟惜影揉头就紧张的不得了。
“不妨事。”牟惜影说着,和冬梅一起转回桌边。桌上的几个菜观之色泽鲜亮,闻之浓香扑鼻,师傅的手艺不错。
很快,主仆二人饭毕。因为着急赶路,牟惜影招呼车夫结过帐就又登上了马车。
又行了半日,落日的余晖将马车的影子拉的颀长,牟惜影掀帘观望,天色渐晚,路上行人罕至,只有马儿和车子发出的声响。她将头转向后面,突然,发现车后不远处有一匹枣红色的马正“嗒嗒嗒嗒”不紧不慢的前行着。
什么人?莫非是盗贼?牟惜影心中不由一惊,后转念一想,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或许人家只是过路而已。想到此,她便不再在意。
马车又行驶了一段,来到前面一座小镇。
“小姐,再往前走恐怕就没有客栈了,不如今夜我们就在这里歇息吧!”车夫跳下马车,冲着车内说道。
“好”,牟惜影轻应一声。车夫牵着马儿走向临街的一家客栈。
这家客栈名为“花溪居”,应该是这镇上一流的客栈了。
只见屋檐下悬挂了一盏长方形白纸灯笼,灯笼中点着如孩童手臂般粗细的蜡烛,灯笼上写有联语,“未晚先投宿,鸡鸣早看天”。此时,太阳已落下,望见这灯火闪亮,心底自有一番温暖涌上来,这一刻,所有身心的疲顿然消减了许多。
三人入的大堂,掌柜的笑脸相迎,“三位,住店?”
“掌柜的,两间上房。”冬梅说道。
“真不巧,姑娘,上房客满,如今只有普通房间和两间上上房了,不知你们”老板依然满脸堆笑。
“这个”,冬梅望着牟惜影。
“那就两间上上房吧!”这几个字自牟惜影口中飘出,如环佩叮当。
“好,小二,送三位客官去上上房。”
这客栈的上上房只有四间,在二楼最东面的位置,全部朝阳,采光自是最好。
小二引领三人来至房门前,“诸位客官,请休息,有什么事儿尽管吩咐。”
车夫看牟惜影和冬梅进了房间,也转身走进了隔壁的房间。
进得屋来,牟惜影和冬梅定睛打量着屋内的一切。只见房内甚是宽敞,里外两间,中间用一屏风隔开,屏风上绘制着牡丹图,华贵大方。屋内花砖铺地,桌椅均是雕花细刻。转过屏风,里间一张雕花大床,层层帷帐随风摇曳,华丽无比。
第454章()
二人屏息凝神,奇怪,为何风中带了淡淡的香味儿,仔细一瞧,屋内并无香炉。
牟惜影和冬梅踱回外间,原来屋中家具俱是檀香木打制而成。牟惜影再次环顾四周,目光停留在右墙窗边的一幅立轴上。这幅画江水滔滔、山岭延绵,细雨丝丝,迎风倾斜。江中一叶扁舟,舟上一男一女,男子撑伞而立,和女子彼此对望,无声的爱意自眼神中飘出,画的左侧提着那首上邪,落款竟然还是那个“牟惜影”。
望着这幅画,默念着早已烂熟于心的诗句,牟惜影的心猛然抖动了一下,她微闭双眼,陷入了无限的沉思之中。这幅画,如此熟悉,这两个人仿佛与自己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牟惜影,你到底是谁?我是谁?这名男子又是谁?牟惜影的脑海中又出现了那些零星的画面,一个接一个地在脑海里浮现,然而依然模糊不清。
“啊!”牟惜影一声大叫,跌坐在地上,双手抱头在地上翻滚起来。
虽然知道小姐的毛病,但突然一发作依然让冬梅有些措手不及。她连忙蹲下身子,先把牟惜影抱在怀中,轻柔着她的太阳穴,并不住地安慰。慢慢地,牟惜影平静下来,冬梅搀她来到床前,扶她躺下,坐在床边守候。
此时的牟惜影面色惨白,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一言不发,她的思绪依然没有从回忆中走出。
“我到底是谁?我——到底——是——谁?”一声近乎撕心裂肺喊叫从牟惜影的喉咙肿喊出,“哇”,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冬梅赶忙拿丝帕将她嘴角的鲜血擦去,轻声呼唤着她。渐渐地,牟惜影的眼睛动了一下,她颤声说道:“冬梅,难为你了!”两行清泪从眼角流下。
“小姐,我,我,我是心疼啊!”冬梅泪如雨下。
来到周家之后,和冬梅这丫头竟是如此有缘,早已把她当妹妹一般看待。她拉过冬梅的手,轻轻拍了拍,“傻丫头,来,躺在我身边,这一天你也累了。”
冬梅听话地躺在牟惜影身侧,两人都不再说话,不一会儿,房内响起了冬梅轻微的鼾声。牟惜影也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牟惜影的耳畔传来阵阵琴音,如泣如诉,感人至极。冬梅还在甜睡,她蹑手蹑脚披衣起来,琴声似从窗外飘入。她轻轻踱到窗边,此时天色已微微放亮,放眼望去,下面竟是一个花园。园内有假山,山顶有一水流直泻而下,这水帘之后有一石桌,有人竟在这帘后抚琴。指尖起落间琴音流淌,或虚或实,变化无常,似幽涧滴泉清冽空灵、玲珑剔透,又似痴情少女喃喃自语、满怀心事。随着琴声,那首上邪回荡在耳畔,是一个年轻男子的歌声,牟惜影的泪水顷刻又滑落下来,她的眼前又浮现出了屋内墙上的画面。牟惜影还在愣神,只听一声长叹,歌声戛然而止,琴音也最终趋于平静,只余悠悠泛音,似鱼跃水面偶然溅起的浪花。花园中的男子起身、拿琴,向客房走来,随风舞动的青衫,他,他,难道就是跟在马车后面之人?
等牟惜影回过神来,男子已经不知去向。
此时,冬梅也已醒来,看到牟惜影呆呆地站立在窗边,知她又在想心事,也不去打扰,默默地将衣物收拾好,坐在床边等着牟惜影。
第455章()
良久,牟惜影才转过神来,“唉”,她一声长叹。
牟惜影三人用过早饭,登上马车,继续赶往南平观音寺。
天空又飘起了雨丝,牟惜影撩开车帘,只见车外细雨横斜,积水顺着车檐悄然滴落,在地面晕开一圈涟漪,似在无声叹息。牟惜影凝视着车外飘飞的雨丝,心事重重。
她的目光前后摇曳着,似要将这无边的雨幕看穿。突然,她发觉不远处有一匹棕红色的马儿不紧不慢地跟在车后,马上一名青衣男子。男子身上并无蓑衣,似这雨幕与他毫不相干。
这个男子?牟惜影心头一惊。前日,酒楼大堂?路上,形迹可疑?客栈,花园抚琴?如今,跟踪前行?她把这一件件、一桩桩联系起来,不由得惊出了一身冷汗。莫非?他是贼人?跟着自己定是有所企图!想到此,她连忙放下车帘,叫过冬梅,低声耳语了一番。
“啊?”冬梅一声惊呼,牟惜影做了个“嘘”的手势,示意她不要出声,冬梅连忙用手把嘴捂上。
片刻,冬梅掀开前方的车帘,告诉车夫将车挺到前方树林中。车夫答应一声,一甩马鞭,一抖缰绳,马车朝树林方向驶去。牟惜影偷眼望去,后面的青衣男子见马车疾奔而去,双腿一磕马镫,也加快了速度。
“哼!想跟我斗!看本姑娘怎么收拾你?”柔弱的牟惜影也有刚强的一面。
转眼间,马车驶入了树林,男子不便跟的太近,在树林外不远处停了下来,等待马车出来。
马车内,牟惜影已同冬梅换过了衣服,“小姐,一定要当心啊!”冬梅小声叮嘱着。“放心我会的。”
穿着牟惜影衣服的冬梅从车内下来,走到树林边上,侧身一看,那名青衣男子正在不远处张望,见冬梅出来,他一闪身,躲在一棵树后。冬梅假装没有看到,向前方大路走去。青衣男子看到“牟惜影”单独一人行走,不觉一怔,随后便悄悄尾随在后。
车内的牟惜影看到男子真的开始行动,心头不由一阵突突直跳。她低声给车夫交代了几句,两人一先以后从车上下来,车夫的手中拿了一卷长绳,绳前挽了一个拌马扣。两人快速前行,片刻间,已经赶上青衣男子。青衣男子似乎特别关注前方的“牟惜影”,竟然没有发觉身后有人。
牟惜影冲车夫一使眼色,车夫点头会意,只见他左手的绳扣“唰”的一声扔了出去,在半空中划了一道美丽的弧线,不偏不倚,正好落在青衣男子的脖子上。
青衣男子一惊,右手一抬,想把绳子扯下。说时迟那时快,车夫一抖绳扣,顺势往怀里一带,青衣男子哼叫一声,摔倒在地。他双手拼命抓住绳扣,双腿在地上猛蹬。车夫使劲儿一拉,往后猛跑起来,地上留下了青衣男子蹭出的拖痕。跑出去大约有五、六十丈,车夫将绳子迅速缠绕在一棵大树上,青衣男子登时动弹不得,嗓子被绳子勒地只能发出“呜呜”之声,脸色已变成酱紫。
这时,牟惜影和冬梅也跟了上来。冬梅手脚麻利地将绣襦撕成长条,连接到一起。她接过车夫手中的麻绳,死死抓住,车夫走到青衣男子身边,用布绳将他的手脚手脚,让他动弹不得。
第456章()
“把麻绳取下!”牟惜影命令。
车夫解开青衣男子脖子上的绳扣,“咳咳咳”,青衣男子剧烈地咳嗽起来。为防止他逃跑,车夫又用麻绳将他捆在树上。
“你们,你们,为何为何设计捉我?”青衣男子喘息着大吼。
“哼,我们还没有问你,为什么跟着我们?”冬梅杏眼圆睁,叉着腰怒气冲冲地问道。
听冬梅如此一说,青衣男子垂下了眼帘,不再言语。
“说啊,怎么?哑巴了?不是凶吗?干嘛不说话了?”冬梅追问着。
青衣男子依旧不说话。
“冬梅!”牟惜影喊住了她。
“小姐,我看他就不是好人,要不我们把他送官得了。”
牟惜影没有回答冬梅,只是用眼盯着青衣男子。男子低着头,眼睛紧紧闭着,脖子上一道红痕,显然是刚才绳子勒出的。看着这道勒狠,牟惜影的心竟莫名地疼了一下。
她的目光上移,男子竟然有雪一样的肌肤,脸上沾满了泥水,虽然看不清五官,但依然英气逼人,黑色的长发已经全部散开,胡乱地披在身上,青衣也沾满了泥污,紧紧箍在身上。
“公子”,牟惜影轻启樱唇,缓缓说道,青衣男子猛地睁开双目,一道凌厉的目光射向牟惜影。这是一双绝美异常的眼睛,美得让人不知用何词来形容。
时间竟有这样绝美的男子,牟惜影心里暗惊。
迎着男子的目光,牟惜影继续问道,“公子,不知为何要跟踪小女子,可否直言相告?”
“我,我,我”,男子吞吞吐吐,眼中的光亮熄灭了。
“你什么你?我看你就没安好心。”冬梅一张快嘴。
“冬梅”,牟惜影一声嗔怪,冬梅嘟着脸把头扭向一边。
“公子休怪,冬梅快人快语。”
“姑娘,我,我”,青衣男子吞吞吐吐,似有难言之隐。
“公子,可否告知小女子阁下是何人?”
“我,我是南平东主君王麾下赵炎宗。”
“原来是赵将军,失礼了!”牟惜影冲着青衣男子施了一礼,“不知赵将军为了何事跟踪小女子?”
“这个,这个,唉!”,赵炎宗一声长叹,“只怕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