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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斩风赶忙上前,施礼道:“末将参见夫人!”
琼花夫人道:“免礼,白将军,我今日来军中,见将士们英姿焕发,都是白将军领兵有方呀!”
白斩风一边招呼她上座,一边道:“哪里哪里,夫人谬赞了!”说着,吩咐所有人都退出帐外。琼花夫人喜道:“白将军衷心可嘉,有见识交托给将军,那就万无一失了!”
白斩风问道:“不知道是何事?”
琼花夫人叹道:“刚才太医来为皇上诊治,说皇上病情加重,只怕大去之日不远了。虽然反有两位皇子在身旁,但是却未立储君,白将军也知道,若是没有储君继位,只怕与国不利呀!”
白斩风思忖片刻,说道:“立储之事,乃是皇上家事,我等作为臣子的,就只能遵从便是了。”
琼花夫人道:“话不能这么说,白将军是当朝重臣,立储关系到天下大事,岂能不询问白将军的意见呢?”
白斩风迟疑道:“不知圣意如何?”琼花夫人喜道:“皇上喜欢哪位皇子,你我都心知肚明。只不过废长立幼,毕竟有违立法,又怕破坏手足之情,故而今日才来请白将军出面!”
白斩风愣了一会,惊道:“如夫人所说,皇上之意,是要立二皇子为储君?”
琼花夫人道:“正是如此!”白斩风却连连摇头道:“以末将看,倒未必如此!”
第390章()
琼花夫人吃了一惊,问道:“将军为什么这么说呢?”
白斩风道:“皇上若是一早就有意立二皇子的话,自然知道废长立幼的危害。为了巩固二皇子的地位,一定会提前公布储君人选,日后我等效命也有个方向。但是皇上迟迟未定,足以说明,皇上对废长立幼一事,是有所保留的。而且眼前局势来看,废长立幼,必定会引起朝中大臣和皇长子的不满,到时候若出了乱子,只怕悔之晚矣!”
琼花夫人赶忙说道:“那大皇子终日游手好闲,贪财好色,是人尽皆知的,这样的人,怎能承继大统?”
白斩风道:“人不可貌相。以前的大皇子,的确是游手好闲,我虽不再京城,但是也听说过一些。然而自从来到边关之后,大皇子机智过人,屡屡出奇招制胜。就说这次徐温之所以会送降表,跟李克用的特使前来祝贺有莫大的关系!”
琼花夫人道:“二皇子当年也曾立下不少功劳,白将军莫要偏心才对!”
白斩风忽然转头看着琼花夫人,问道:“敢问夫人,如此急着立二皇子为储君,可是因为他是夫人的女婿?”
琼花夫人一口气噎在喉中,说不上来。白斩风又道:“是夫人说要来问老臣的建议,老臣才坦诚相告的。若是夫人不愿听,老臣不说便是了,总之不管日后谁是皇上,老臣都会誓死效命!”
琼花夫人赶忙笑道:“白将军多虑了,我也是为了杨吴皇室着想。二皇子虽是我的女婿,但若是他无才无德,自然也做不得皇上。将军能实言相告,我十分欣慰,既然如此,那么我便先行回去了,希望将军巡查士兵的时候,莫要站错对才好!”
最后这一句话,说的十分意味深长。白斩风这样的老手,怎会不知道,只是拱手道:“多谢夫人提醒,末将定会斟酌行事!”
琼花夫人站起身来,在随从的簇拥之下,除了大帐。出去之后,便冷冷地哼了一声,道:“好一个不知趣的白斩风!”
而白斩风见琼花夫人出去之后,不禁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看来大皇子猜测的一点都不假,二皇子早就有意皇位,所以才一次次人前露脸!”
琼花夫人又随即去了戴友规的府中,下人带着琼花夫人进去的时候,却见戴友规不再房内。下人将其带到客厅,奉上茶水之后,说道:“夫人请慢用,老爷一会就到!”
琼花夫人在空荡荡的客厅里,独自一个人喝茶,连喝了三杯,戴友规还没有来。她等得有些不耐烦了,便叫来丫鬟,问道:“戴大人什么时候能来,他若是有要事的话,我改日再来拜访!”
丫鬟道:“倒也没什么大事,只不过老爷在花园中下棋,现在正下得起劲,我们不敢上去打扰!”
琼花夫人知道戴友规有喜欢下棋的毛病,每当遇见旗鼓相当的对手,便什么事情都不做了,先下棋要紧。之前在京城的时候,戴友规便因为忙着下棋,耽误了上朝,被杨行密罚连降三级。但是戴友规却毫不在意,认为为了下棋而降级,值得。还有一次,因为下人打断他下棋,他一怒之下,竟然将下人的口舌都挖了出来。从此之后,没有人敢在他下棋的时候打断他。
第391章()
琼花夫人现在有求与他,自然也不便去打断。但是等得实在心急,便站起身来,漫步向着花园走去。
快要走到的时候,听到戴友规不停地说道:“好棋,好棋,真是妙招,我火了这么多年,真是白活了!”
一女子娇嫩的声音说道:“戴大人客气了,是戴大人不忍见小女子输棋,有意相让而已!”
戴友规连连说道:“不不,的确是你棋艺精湛,真是海内少有。真没想到,一个小小女子,竟然如此厉害,我老夫真该拜你为师,好好学习一下!”
女子笑道:“能够收戴大人这样一位弟子,小女子我可真是三生有幸呀!”
戴友规也笑道:“正所谓术业有专攻,闻道有先后。我虽然一把年纪,但是棋艺上与你相差甚远,拜你为师,乃是我的福分!”
琼花夫人在一旁听着,心想:“戴友规这老头,极少夸人,今日怎么会对一个女子这么推崇备至,那女子究竟是什么人?”
好奇之下,不由地加快了脚步,向前走去,走到花园入口的时候,见花团锦簇之中,石桌旁边站着两个人,一人是戴友规,另一人是那女子,那女子长得妖媚无双,一双眸子左顾右盼,身量窈窕,体格风骚,一看就知道是个中高手。
琼花夫人见两人已经下完棋,便一旁笑道:“不知是什么世间秒女子,能令戴大人都如此赏识呀?”
两人听到声音,都转过头来。戴友规一间琼花夫人,说道:“不知夫人驾临,有失远迎。恕罪恕罪!”那女子也施礼道:“小女子绮云参见琼花夫人!”
琼花夫人看了看绮云,问道:“你是哪里来的丫头?”
戴友规连忙说道:“夫人有所不知,这可是大皇子的爱姬呀。大皇子知道老夫喜欢下棋,特意跟老夫打了一个赌,说自己的爱姬可以在是个回合之内,让我连输十盘。我老人家怎么肯服气,心想一个小丫头,会有如此高超的棋艺?于是便欣然答应,哪知从早至今,已经下了不下二十盘,我未赢一盘。不由地让老夫心服口服呀!”
琼花夫人一听是杨渥的爱姬,便知道大事不妙了。怪不得白斩风一直夸赞杨渥,原来是被他捷足先登了。
绮云看着琼花夫人的脸色,脸上露出几分得意,娇声对戴友规说道:“戴大人,你可是我的弟子了,以后要听师父的话呀!”
戴友规不但没有觉得丢脸,反倒开怀大笑,说道:“好好,以后有什么事情,只要师傅开口,弟子岂敢不从?”
绮云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打扰了,看来琼花夫人应该跟戴大人有事情要谈!”
琼花夫人知道此时也没什么可谈的了,便说道:“不妨,我本是来找戴大人叙叙旧,现在看戴大人身体硬朗,英姿焕发,我也就放心了,时候不早,我也该回去了!”
戴友规道:“实在对不住,这次没有好好招呼夫人,下次一定登门谢罪!”
琼花夫人道:“戴大人严重了!”随即又对绮云说道:“绮云姑娘,不如随本宫一道回去吧,正好我也像你讨教几招棋艺!”
戴友规笑道:“如此甚好,绮云的棋艺,绝对不会令夫人失望!”
绮云跟着琼花夫人,戴友规安排管家将两人送出去。到了外面,两人一前一后走着,忽然琼花夫人回过头,冷冷地看着绮云,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开始跟着大皇子的?”
第392章()
绮云笑道:“回禀夫人,我不想告诉你!”
琼花夫人怒道:“大胆丫头,本夫人问你,你竟敢不回答!”
绮云道:“我是大皇子的人,夫人您无权问我!”
琼花夫人一愣,随即冷冷地笑道:“看上去柔柔弱弱,没想到还是一个硬骨头。我这人有个毛病,就是喜欢啃硬骨头。我这就命人将你拿回府去,告你一个顶撞长辈,看大皇子敢不敢来问我要人!”
此时琼花夫人的侍从全部跟在后面,因为出来匆忙,并未坐轿子。而绮云确实独身而来,听到琼花夫人这么说,绮云却一点也不害怕,笑道:“夫人,你信不信我举手之间,就可以将这里所有的人杀光,然后再大声喊:‘有刺客’!”
琼花夫人一惊,还没等她反映过来的时候,绮云的手指飞快地在她的胸口一点。他的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塞住了,说不出话来。而绮云的左手又陡然扣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捏。也不知道捏到了什么地方,疼得要命。
她很想大叫出来,但是琼花夫人的胸口却像是被大石头堵着,气流上不来,竟然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她只能干受着,疼得满脸都是豆大的汗珠,就是出不来声音。身后的随从还以为是天气热,竟然没有人注意。
走到一半的时候,绮云才松开手。琼花夫人身上的疼痛消去,总算不那么难受了。过了一会之后,绮云才又点了一下她的胸口,她才能开口说话。
琼花夫人一边喘着大气,一边惊恐地问道:“你是什么人,你用的是什么妖法?”
绮云道:“我只不过是点了你的哑穴,然后又用内力灌入你的虎口,让你受些疼而已!”
琼花夫人道:“你竟然会武功!”
绮云笑道:“出来行走,没有一技傍身,岂不是要向夫人你这样,处处被人戏弄!”
琼花夫人大怒,但是却又不敢发作,沉声问道:“你去找戴友规那老头下棋,到底是何居心?”
绮云哈哈笑道:“夫人的脸变得好快呀,在戴府的时候,还客客气气的称人家为戴大人,还说什么叙旧,关心之类的话,怎么一出来,就叫人家老头呢?”
琼花夫人一怒,随即却道:“你我为的是什么,都心知肚明,咱们名人不说暗话,有时候敌友只在一线间,绮云姑娘想必也深知其中厉害吧!”
绮云道:“那不如听我给你讲个故事吧。我很小的时候,有一个好朋友,那个朋友呢最喜欢树上的鸟窝,但是树那么高,她几次三番都没有爬上去。终于,等她飞了九牛二虎之力爬上去的时候,却没想到就在她端起鸟窝的那一霎那,我拉动了事先拴在她身上的绳子。结果她掉下来摔死了,鸟蛋碎了,鸟也飞了,只有我还活着!”
琼花夫人不解,问道:“那么你为什么非要杀死他呢?”
绮云笑道:“因为我知道,他拿到鸟窝之后,是不会给我的。既然不是我的,那么我就只能杀了他!”
琼花夫人一下子明白了绮云的意思,冷笑道:“如果我跟你强的话,你也会连我也杀了吧?”
绮云笑道:“如果我跟你抢,你会不会杀我呢?”
琼花夫人一愣,没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