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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都说放出去了,我才不信……”
众人一阵寒颤,想到那特殊时期死了多少人,顿时觉得也是毛骨悚然,浑身开始发起抖来。
“可是,这是皇后娘娘派来的人,我们,我们总不能……”另一宫女道。
“哎,皇后娘娘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呢,我们这些做宫婢的,夹在众主子之间也甚是为难……”
“那碧云一来就抢了我们的活计,处处说着皇后娘娘的后台,我们怎么得罪,下一次再来一这样不知轻重的,又是一场麻烦……”
“这样的事不会少,哪怕碧云没什么好下场,可是架不住皇上是天皇贵胄,这些想一步登天的人想要攀龙附凤,在他们眼里,皇上是香喷喷的一块大肥肉,能带给他们荣华富贵,权势滔天,谁不眼红动心……”
另一宫人冷笑道:“就怕这些人没那个福气,还没近身呢,就被烤成人猪了,皇上是金贵龙体,浑身上下自带赤焰,就怕这些人,没那个福气……”说罢撇撇嘴,很是看不上碧云所为。
她不过是与她们一样都是宫人,却偏偏自以为高人一等,只差一步登天了,这样的人,有这样的下场才叫大快人心。
若是真叫她得了势,以后在这宫中还不知道有多猖狂,会搅起多大的麻烦。
萧沛在去的路上原本是怒气冲冲,拼命压抑下来后,才慢慢的淡定下来,他知道发火怒气,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若是只顾怒气与上皇再吵一架,只怕他更要折腾的宫里人仰马翻。
小豆子也万分担心,跟在御辇旁边低声道:“……皇上,上皇要面子,这一辈子,从未低过头,到了这时候,您就别与他较劲了,就好好谈谈吧,如今上皇退下来,只怕也寂寞的很,皇上与上皇多说说几句梯己话儿,说不定,这事儿就过去了……上皇也是老人家,老人家得哄着,若是,若是……皇上再使点苦肉计,从小到大,皇上要什么要不成的?!”
萧沛闭上眼睛,原本是打算去吵一架的心情也淡了许多,原是有一肚子的怒气需要发泄,可是,认清事实后,他确定的知道光愤怒没有用处,他需要的是策略。
若是只顾一时之气,以后才叫麻烦无穷。理智回笼,萧沛心里也染上一股阴翳,何时,才能清静些许。
上皇此时已是睡下了,小太监们进来回道:“上皇,陛下来了……”
上皇微微一怔,随即拧起眉头,道:“观他脸色如何?!”
“这……”小太监还算机灵,忙道:“陛下千金之体,奴才怎敢抬头冒犯天颜,求上皇恕罪……”
“罢了,”上皇摆摆手道:“朕知道他大约是来算帐的,叫他进来……”
小太监忙出去了,上皇起了身,另一小太监忙过来帮他披上睡袍,金色的五爪金龙,披在身上熠熠生辉,十二章纹又十分华丽贵气,五色祥云再配上山石海水林立,整件龙袍就是一件活生生的艺术品,不过这龙袍却是微微的有些旧了,早不是新衣。
今年裁减用度,上皇自然也有所表示,因此,用的还是往年的旧衣,但这龙袍绣工华丽,哪怕是旧了一点儿,也是贵气无比。只是上皇在灯光下,却露出不少疲态来。
白日里注意不到的老态,到了晚上在灯光阴影下,却显得格外的显目。尤其是脸上的一些阴影和褶子,十足的显目,上皇到了晚上本就精神不济,如今又被从龙榻上挖起来,自然精神疲惫。
待萧沛进来看到他这副模样,也是微微怔了很久。
还是上皇先开口道:“来有何事,都这般晚了……”
萧沛原本有千言万语的怒气,到了这时才化为一腔郁气,慢慢的都消散了大半。
他坐了下来,顿了好久都未说话,只是怔怔的看着上皇。
上皇喝了些茶,萧沛道:“父皇以后这些浓茶还是少喝些罢……”
说他有些老了的话,到底说不出口,越到老,就越是不服老。这些萧沛自然都明白。
上皇没理他,只道:“这么晚过来,不会只是默坐着吧,还是良心发现,过来是与朕道歉的……”
萧沛还是不说话。
上皇冷哼一声道:“就这么枯坐着做什么,有话快说……”
萧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语气却是放缓了不少,这样的父皇,他也不忍心与他再次大争吵一架了,只是放弱了语气道:“……父皇,以后别安排一些古里古怪的人去给我添堵了,好不好?!”
上皇眼眸一缩,道:“怎么?!朕为你安排的,还坏了事了。”
萧沛放弱了一些语气,道:“父皇明知道我心有所属的,我不要那些丑女子,她们哪里及得上倾颜,论相貌自不必说,论智慧,又实在是小聪明有余,却缺心眼的很,就会做些蠢事,眼前只盯着权势,看上去更丑陋不堪……”
“依你说,这世上的女子,除了皇后,你是一个也看不上了?!哼,还是第 次听闻有做皇帝的要为一个女子守身如玉的,简直胡闹!”上皇冷声道。
“自然,这世上的女子,在我眼中,给她提鞋都不配,父皇……”萧沛不禁放软了语气,带了点以往的示弱和撒娇,如同孩提时,年幼时的幼兽一般道:“……以后别什么香的臭的都往我宫里拉了,本来朝务就繁忙,再被她们一恶心,简直是连饭都吃不下……”
他的语气甚至还带了些委屈和濡沫。
上皇微微一怔,不禁也软了心肠,想起幼时他小小的个头坐在自己脚边读书的模样。
那时冬日寒冷,御书房火炉充足,地上辅了锦毯,十分温暖,可他的手怕冷,每每读书时都会坐到他的腿边,背靠着他的腿取暖,还要用手在他腿部的护腿上摸摸取暖,那个时候……
上皇眼眶一润,日子虽一去不复返,可那些疼爱与相依为命,他都永世没忘过,而如今,他与皇帝之间,到底感情依旧。
有些东西,的确不是任何人都能拆得开的。傅倾颜也不行。
上皇的手不禁微微颤了颤,笑容变得有些温暖道:“又开始说痴话了,这话若要叫天下人知道,他们准要笑话你,你现在是皇帝了,不同与往……早晚都是要广纳后宫,延绵子嗣的……”
“那只是别人的看法……”萧沛招了招手让小太监们都下去,父子二人坐在灯下,殿中还算十分暖和,二人便席地坐在脚榻上,萧沛放缓了许多语气道:“……世间,从没有人叫人多纳小老婆的,只有叫人少纳小老婆或不纳小老婆的,这样的奇事也只有宫廷才有,可是敢问父皇,多纳后妃,可真是有福?父皇如今兄弟有几人存世,我又有几兄弟在世……”
上皇脸色一黑,手一紧,暗怒道这小子竟还拿这话来堵他了,怒道:“……他们都被朕杀光了,你待怎的?想要用这事教育朕吗?!朕只说,只要你有多几个儿子,便能从中挑选一个最适合的当太子……”
“父皇又生气了?!”萧沛无奈的道。
上皇怒气冲冲,又气的不成,又实在发不了火,便闷闷的道:“这话也只有你能说,你敢说,若是旁人,朕早将他砍成肉酱……”
萧沛头疼至极,就知道无法沟通。父皇现下脾气太火爆了一些,一说就炸起来,根本就不听他细说下去。
可他却拼命的压着,服软道:“父皇,我并非这个意思,我只是说兄弟多了,儿子多也并非是好事……当年有多少人想要儿子的命,父皇也是知道的……”
第509章 枯坐()
上皇微微一怔,脸色才微微的缓和下来,只是眼睛却眯了起来。
“再加上夺嫡之争,后宫争战,引起朝堂血战,这些年又流了多少血,失去了多少民心……”萧沛道:“父皇,儿子不想再走这样的路了,儿子知道选了一条古今帝王都从未走过的路,可是儿子相信一定能将它走完,走好……虽然艰难,但至死不悔……”
上皇看着他眼中的笃定,微微的一怔。
他看着他的儿子,如今已是朗朗青年,站在那里夺人眼球,英姿勃发,再没有人能比得上的恣意和自信,一时间也是微微怔忡。
萧沛蹲下来,拉住上皇的手道:“父皇,儿子敬您,爱您,如今儿子也已经长大了,父皇将我扶上我坐上的位置,到如今就放手让儿子独自一个人走罢……哪怕艰难也不悔,父皇老矣……就好好养老,以后让儿子好好孝敬你……”
这话若是旁人说出来,只怕上皇得将对方给撕成两半,可是这话却是从最疼爱的儿子的口中说出来,意义自然不同。
只有父子之情,却全无权势之争。
他的儿子,他太了解了。
上皇眼眶微微红了些,嘴巴抖了半晌,没说话。
“父皇,儿子十分不孝,这是儿子这一生,唯一需要坚持的事情,求父皇成全儿子,”萧沛抬着下巴看着他,眼中却满是期待。
他知道上皇不忍心的,他赌的就是自己亲生父亲的这份不忍心。
上皇顿好久,才喃喃道:“……若是皇后如飞燕合德之流,你会如何?!”
“她不是……”萧沛笑了,眼中却带着笃定,道:“在相貌上,她也许是最像这二人的,可是,品德,智慧,飞燕合德之流又如何堪比得上……她们是歌女出身,而她却出身显贵,虽说是庶出之女,可是自小,也是诗书读遍,满腹经纶,一身才气,却又从不显露半分,世人只知她外貌之美,却看不到她内心之慧,可是这些儿子都知道,所以才不能让她受这样的委屈……”
上皇道:“……兰夫人兰质慧心,教出这样的女儿也不稀奇,倘若你果真纳了妃嫔,她是否会绝你之嗣?!”
“她不会,可是我会……”萧沛说的是又坚定又执着,眼中带着说不出的一股锐气。
上皇怔忡了很久,长长的吸了一口气,脸色有些难看,道:“……若是她也不能生育呢……”
萧沛一笑,道:“父皇说的这些都是假设,假设也只是假设,能不能有孩儿,以后自见分晓,父皇还长寿着,定然会等到那一天……”
上皇冷哼一声道:“朕看你是铁了心。”
萧沛微微一笑,他知道上皇脸上的表情有些松动,便知这招数,果然奏效。
对亲近之人,果然是要施软不施硬,否则硬碰硬,只会让事情更糟。
将倾颜比作那飞燕合德之流,简直是低估了傅倾颜的智慧,飞燕合德美则美矣,只是,智商与情商却又双低,无眼界无心胸,唯一的本事也不过是哄一个男人迷了心窍,唯一的优势也不过是倾国倾城色,可是他的颜颜,又何止于此。
世人太过小看女子,而忽略了她们身上很多男子都不俱备的品质,这一点才叫难能可贵。
“原来父皇担心的是这个……”萧沛道:“广纳宫廷,也不见得就是好事……”当年飞燕谋害宫中所有皇嗣,以致皇家绝种,也是奇事一件。
“谁叫她……”上皇显然十分不悦,一说到傅倾颜就一肚子气。
“可还是为了太皇太后一事……”萧沛道。
上皇冷冷的睨了他一眼。
“她不过是走投无路,”萧沛道:“她心中有愧,才会一直让着父皇,虽与父皇较着劲,其实很多事都已经让着父皇了,只有这件事,她不能让,我也不能让她让……她从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