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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多的道士同时出现呢!”李如看到白蒙,小声道。
“妈,人家接不知道是师爷还是哪一辈的老怪物来的。”白蒙指点着母亲去看张养神道。
李如看到张养神,眼睛一亮,埋怨白蒙:“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看这位道长仙风道骨,你应当尊敬他。你看看他发须全白,怕不得有七八十岁,可是走起路来却一点都不带喘呢。”
“足有一百多呢……”白蒙闷闷道,因为他发现张养神不知从哪里变了一柄拂尘,握在手里缓步上楼,前面两个唇红齿白的小道僮开道,迈着四方步,口中念念有词,高人风范十足。
“一百多岁?”李如惊讶道,然后拍着胸脯,松了口气似的道,“有这老神仙来,什么脏东西都不怕了呢。”
白蒙和何宠对视一眼,见这周围的人都是一样的神色,也没有兴致是去嘲笑老顽童装神棍骗人,齐齐问道:“还真有什么脏东西?”
“就知道你们小孩不信!”一个驻着拐的老太太道,“你看那小夫妻急急搬出去了,说明肯定有不好的东西。”
“我就觉着这些日子背心发凉,原来真有邪祟。”旁边有人接茬儿。
“是了,我也有同感,而且晚上还会听见旁听有钢珠滚落的声音呢,我家可是顶层!”
顿时一群老头老太大爷大娘就七嘴八舌议论了起来,白蒙这才知道这道教协会完了一手好牌,先是劝那对小夫妻搬走,就坐实了有脏东西的,之后这些人疑神疑鬼的一说,就真的都信了!
“想不到现代科技发达,这些东西还有市场……”白蒙摇摇头,一声长叹。
“算了,你自求多福吧,这老家伙不光很能吃,本事也不小呢。”何宠同情的拍拍白蒙肩膀,先走了。
这是一个一脸正气的中年道士出来,朗声给大家介绍张养神:“这是我们师叔祖张养神大师,今年已经有百多岁,是天师道的正宗传人,他听闻这些有妖邪出世,决定亲身镇压,大家可以放心了!”
“感谢大师。”一群人齐声喊了起来。
那中年道士扶着张养神进了屋,关上门后小声道:“师叔祖,房间可满意?”
“不错不错,三日后把你们派的拿来,我帮你们注解。”张养神随意的道,坐在沙发上,眼望虚空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那中年道士闻言顿时大喜,连连道:“谢谢师叔祖,谢谢师叔祖,我师父说了,您要什么需要,尽管和我们提,而且我们协会在郊区也有别墅,这房子您要是住着不喜,可以……”
“我乏了,你们退下吧。”张养神忽地闭目不语。
见这位老神仙如此喜怒无常,大小道士也不敢生气,躬着身退了出去。
他们走后,张养神找到了一幅围棋,自执黑白打起了谱,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只是天已经黑透了,张养神似乎仍可以黑暗中示物。
他又落一子后忽地长叹一声,抚乱了棋局。
“你成长的速度,真是超乎我的想象……可那些人也快找到你!针剂……针剂啊……”
手指在屋子上轻轻敲着,声音不在,却似晨钟暮露鼓,在屋里回荡不休。
第四十章 会读书()
就这样,在一整栋楼住户的欢呼声中,张养神住到了白蒙小区,不仅没有被人当神棍扔出去,而且还被当神仙一样供了起来。
白蒙不得不佩服人家几千年传承下来的本事真不是盖的,装神弄鬼都是专业水准,说一句时髦点的话,这玩的都是心理学啊。
不过好像确实如张养神自己说的,他是看上了渡城的风景,这几天都没有来骚扰白蒙,在自己屋子里面不知道在做些什么,偶尔出现,遇见已经开始迷信他的大爷大娘们,送些桃木剑、金铃、护符什么的,一群人都说自己睡觉都塌实了很多,张养神的口碑更是好的不得了。
一天李如也拿回来了一道小小的符,宝贝似的挂在墙上,不用说这也是张养神送的。白蒙趁李如睡着的时候偷偷拆研究了一下,发现只不过是一张黄纸用朱砂写了几个字,没有任何奇特的味道,用没有察觉到异样的地方,也就挂了回去。
这些天白蒙当然没有闲着,先是把九转玉液的资料整理出来给了秦心月,二人不时在医院研究怎么写报告和这商品的市场前景。同时秦心月给白蒙买的书也到了,因此这几天白蒙每天早晨一大早,就爬到楼顶去念英语。
这个过程并不枯燥,还有黎灵小丫头陪着一起。黎灵已经放暑假了,期末考的不错,班级第一,年级第五,再开学就要高三了,她已经成为了渡城一中的重点培养对象。
虽然放假,黎灵每天也没放下学习,很多年如一日的每天爬到顶楼念英语,像当年某阳发明的疯狂英语一样,扯开嗓子疯狂的念上一个早上,她漂亮流利的发音就是这样练出来的。
不过最近她的任务是教白蒙读,纠音,检查他的背诵结果。
白蒙还是有一股子狠劲的,秦心月让他最好背下来,他也就真的一页一页读到完全理解,里面的单词和语法都找黎灵讲得清楚明白,然后一段段的念,一段段的背下来。
这个过程慢的要死,有时候一页书要查个半小时才算搞定同,而且这样不成系统的学习,经常学了前面忘了后面,幸好黎灵和秦心月都很有耐心,不辞辛苦的给他一遍遍的讲解。
每天对着这些蝌蚪似的英文单词,他都有强烈的用精神针剂直接复制黎灵技能的冲动。
只不过他还是忍住了,自己现在只剩五支一阶精神针剂,也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有自己的实验室做出这样的针剂。
随着时间推移,一个礼拜后他也慢慢体会这样读书的好处,基础打得很是扎实,同时每天抱个mp3,有空就听bbc、cnn,虽然并不懂,但就是培养一个语感,每天还要有一篇慢速voa听写,以确保不会走神,这个是秦心月举平小板子监督的,一遍遍放直到听出大概的东西来为止,一段两分钟的读白通常要折腾上半个小时,白蒙才能默出一段正确率不到三成的听写。
但还是在缓慢提升的,拆句子体会英语里面的连读重音等等小细节,再读出来印象是很深刻的,有时候听到一个古怪的长单词,一看原文却发现不过是几个介词连在了一句,那种茅塞顿开的感觉很爽,也会刺激神经把这个东西很深刻的记住。
他每天就在自己家和医院往来着,秦辖府老爷子的身体也日渐康复,他可以清晰的感觉到他心音的强健。现在他每天有几个小时的清醒时间,知道是白蒙让自己身体恢复之后,很是感激他,嘱咐孙女一定要报答白蒙。
面对秦辖府的感激,白蒙有些不知所措,不过看到老人真的醒了过来,他还是很开心的,估量着再有一个星期就到了可以用七伤散治疗了,他准备找个机会和高树根商量一下再开手术室的事情。
秦辖府的情况可不比母亲,肝上大量癌细胞,现在防的不是七伤散会超过药效,而是那些细胞死亡后导致内脏大出血。
这其中的危险可不是一个麻师就可以抵消的,白蒙准备和高树根商量,到时也许自己都要亲自上动手做止血的工作。
一个偶然的机会,白蒙却发现一个挺有意思的事情,黎灵和张养神成了忘年交。
后来白蒙细问过黎灵是怎么回事,黎灵告诉她,有一天屋里停电了热的不行,她搬着凉椅抱着一本道德经在有阵阵凉风的楼洞口读书,正好张养神可能也是热得受不了了,走出来看见她正在读,不由好奇的问道:“小姑娘也看这东西,不困吗?”
“怎么会呀,很有意思的。”黎灵回答。
“小小年纪能看得懂文言文?”张养神一吹胡子,有些不信。
“看得懂的,我看过可多古书呢。”黎灵乖乖的答道,面对老人好可是很乖巧的,尤其是这位老道士,发须全白却肤如婴儿,吹胡子瞪眼的很可爱。
“我考你一个……你就说一下第一句,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怎么解释?”张养神郑重的打量了黎灵几眼,露出考校的意思。
黎灵古书读了不少,也不是第一次读,只不过先秦文字微言大义,几句语就是一位圣人一生的理解浓缩,随着阅历的增长见识的广博,每一次读都可能有不同的体悟,古人云读书百遍其义自现,也是有这样的道理。
而且这些书的文字自有一种抑扬顿挫的美感,读起来就是不明白意思,也很美丽,黎灵洽洽是懂得欣赏这种美的人。
张养神只提问第一句,她看的再马虎,也是能解说的,当即语声清脆的解释起来。
“第一个‘道’字表示修仙修真的方法,‘可道’可以依据修炼道法的方法去修行的。‘非常道’其实是‘非恒道’,古代人为了给皇帝避讳,所以换成了恒,这句话意思就是道不是永远不变的,是变化的是因人而异的。”
张养神听完没有说话,只是问道:“后半句呢?”
“名可名,前一‘名’是事物宝器法器或修炼方法的名称,是可以命名定义出来的,‘非恒名’,也不是一成不变的,意思你见到的事物和方法并不是前人见到的事物或方法,除了事物会变化这层意思外,还有每个人的经历和角度不一样,即使是同一时刻看到事物也会盲人摸象。”
张养神点点头,拈须笑道:“很有道理……还知道是避讳……”
黎灵笑了起来,不过张养神马上就冷哼道:“不过全是一派胡言!你两句话都在讲道理因人而异,这样讲,老子不是有病,把一句的话说了两遍。”
“可书中都是这样解释的啊,古人不正是讲究对仗和互文的吗?”黎灵没有生气,对于上百岁的老道士,她可是非常尊重的,见他说自己说的不对,连忙请教。
张养神见了黎灵的态度,很满意的抚过她的小脑袋,解释道:“古代文字写起来费劲,在没有纸之前,可没有什么骈丽大赋,这些先秦文字,每一个字都是有道理的。老子当年明白了我们不懂的道理,这就是这个世界的规律,那那个万物出生的一,他不知道如何称呼描述的它,强名之下曰道,但是不可说,说出来的都不是真的。”
“呀?不对不对,你这样理解,那这本讲出来的,也是假的了?”黎灵极是聪明,立刻点出了张养神语里面的漏洞,“可这样这第一句也是假的了,那后面又成真的,这是悖论呀!”
张养神神秘的笑了起来:“哪有这么多的真真假假,道不轻传,这道德经是怎么来的?”
黎灵回忆了一下,道:“老子骑青牛西出函谷关的时候,关令尹喜知道他将隐去,请老子著书。于是老子写下了五千字,这就是。”
“是了,他是被扣下来才写的,当然是假的。”张养神眯眼笑道,“这书讲的是天道,是人治,什么修炼功法,放在第一句讲,都落了下乘,其实他就是告诉我们,道不是在书中问的,不是懂几个名词就会了的,是自己悟出来的,和你说的因人而异看似对了,却是错了。”
黎灵被他说得晕晕乎乎,头疼道:“哎呀,张爷爷你说的我都晕了,不过你这道士也奇怪,竟然说自己本门根本道书是假经,真是胆大包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