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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高树根换上自己的衣服,准备回家。
“那个……”卢明念犹豫了一下,还是咬牙问道,“我的那件白大褂……有人穿过?”
他接着待洗那堆里面的一件,正是印着他名字的那件,因为他才离开科室,所以还没有收回。
“哦,昨天白蒙要进手术室,我借给他用了一下。”高树根随意的道,对着镜子正了正衣领。
他正要出去,卢明念却拦住了他,追问道:“白蒙进手术室……因为这小子出事要动手术了?”
见他那种幸灾乐祸的神情,卢明念有些不开心,没好气的道:“你见过被开刀还要专门穿白大褂的吗?”
“呃……”卢明念愕然,才反应过来他是“借”自己白大褂进去的,咬着唇不知道在琢磨着什么。
高树根没心情搭理他,绕过他,开门出去。
“高大夫,您说告诉我,他是要来我们医院实习,才跟您上手术的吗?”卢明念忽然面色惨淡的扬声问道。
高树根有些不高兴,他和白蒙的事情可是有猫腻的,怎么能让卢明念这样高喊,不满的打量他两眼,忽然很轻松的道:“不是,他是我请来主刀的。”
卢明念张大了嘴。
白蒙主刀?
一个连工作都找不到的小卫校毕业生主刀?
他陷了停机状态。
高树根扫了一眼又开始发呆的卢明念,越发觉得这个家伙讨厌,哼道:“快洗的衣服,不要什么都打听。”
说着带上门出去了。
屋里的卢明念脸色越来越难看,忽然拳头握紧,恨声道:“白蒙,这本来是我的位子,你找死!”
他一拳重重击在那堆需要他去送洗的白大褂上,里面有原来属于他的一件,只是他这辈子可能再没有机会穿上了。
拳头擦在椅子边上,顿时血流如注,卢明念却来不及止血,而是忙乱的把白大褂移开,防止被血污了。
他越想越气,自己本来前途光明的做一个实习医生,可是白蒙来了之后,自己却沦为一个洗衣服的后勤小工。
“不行,我得找人出出气!”他咬紧了嘴唇,忽然又想到,“他要是残疾了,医院也不可能要他了,对!敢抢老子饭碗,我玩不死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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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蒙自然不知道高树根在更衣室几句话的功夫,给自己惹恼了一位小官二代。
这时的他,已经坐长途车到了水北省安国。
安国药业兴旺发达。这里是全国最大的中药材集散地,有“举步可得天下药”之称,素以“药都”和“天下第一药市”驰名中外。
这里有全国最大的中药材专业市场----东方药城,年成交额达45亿元以上,全国各地和东南亚的药材商人都到这里来买药。白蒙记得小时候看电视剧,白景琦白老七去买药的那个安国,就是这里。
白蒙这次配的方子是自己整理的,根据几味古方,结合他现在最了解的激素作用,倒是玩了一把中西结合,利用中药达到类激素的作用,刺激身体强化。需要的药材虽没有七伤散那么昂贵复杂了,却是几味药需要新采摘的,几味药需要陈年积淀的,要求不一而足,他怕一家药店配不齐,干脆跑到这全国最大的药材集散地来了。
到了这地方才发现开了眼,一进来就闻到一股扑鼻的药香,古式牌坊上写着“显灵河北”四个繁体大字,沿街大店小铺野摊位摆满了药材,坛罐麻袋装的散货,装在锦盒里面的贵重药材,一眼望不到尽头。
这里东西果然齐全,白蒙东西用的量少,不需要太过计较价钱,只看质量的转了两个小时,竟然配齐了大部分药,看这个样子,今天还能赶回渡城。
可是后面所有的药都配齐了,只差一味名叫“九童果”的药。因为他必须要十年份的,转了一圈,都没有找到。
“老板,你这里有十年份的‘九童果’吗?”到后来,白蒙干脆是逢人就问,可大多是摇头。
这药形如七子抱树,长得倒是好看,就是很少用到,现在市场不好,很少有人会囤这些卖不出去的东西。
终于有一家,门口下棋的老头吸了口烟袋,笑道:“我家有的,小伙子跟我来。”
七拐八拐到了他家铺子,他家掌柜是他儿子,隔着柜台喊了几句,老头却是面色一变,回过身来对白蒙歉然道:“对不住了,十年份的刚被一伙老外当玩意买走!”
老头带着几分无奈。
说着一指前面一行人,白蒙头脑一热,心说我拿来救命的药材,你当玩意买走,真是岂有此理!竟是直追了上去。
第十八章 你有神经病()
“小伙子,你别冲动啊,那伙人听不懂中文的呀!”那烟袋老头把铜锅在柜台上磕得山响,可是白蒙已经冲了出去。
老头摇摇头,叹道:“不过现在小孩都会说几句洋鬼子的话,也没什么事的吧,嘿嘿。”
“哈喽,大爷!大爷,哈喽啊!”白蒙边跑边喊,把他那不蹩脚的英语暴露无疑。
可是这地方人山人海的,四下里吆喝声讨价还价的声音响成一片,那个中年男子抱着一个小女孩,根本没有注意到后面有人喊他们。
白蒙在人海中费力的挤着,刚买的这些药都是大大小小的纸包,用绳子一系提在手里。这个时候他怕被挤破了,只得抱在身前,嘴里一边喊道“哈喽大爷”,一边说着让让,总算逆流而上挤到了这个外国人的面前。
在白蒙眼中,老外就黑的白的两种,长得都差不多根本看不出区别,他也不知道这是哪国人,喘着粗气张开双臂,拦着他,同时点头陪笑的大喊道:“斯道破!斯道破!和你说个事!”
这高眉深目的中年男人面有讶色,根本停不懂他在说什么,只是见这个小伙子眼里有正气不像是坏人,而且急得满头大汗,不知道找他有什么事,便站住了,用不知道哪国话嘟哝了一句什么。
见成功拦住了他,白蒙连说带比划用中式英语扯了一通,别说这老外都不懂,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两人对望无语,僵立街中。
小女孩左右看看,哈的笑了起来。
这市场人多,道又不宽,他们往这一站,不光路上的行人走路不通,这旁边的商家也有了意见,连连道:“小伙子你换个地方说事,挡我们家做生意了!”
白蒙这才发现自己举动的不妥当,看旁边有个茶楼,他连忙一指,大喊道:“我们,we,去那边,嗯,嗯,go、there,喝……”
喝茶这两个单词他却实在想不起来了,抓耳挠腮了半天,不停比划一个举杯扬头喝茶的动作,同时嘴里嗫出啧啧的声音,他滑稽的样子,把那个小女孩逗得咯咯直笑。
不过他们也听明白了,白蒙是要他们上楼喝茶慢慢说,反正来旅游也不赶时间,便点头同意了。
白蒙松了一口气,带着他们上了楼,却也奇怪,这么一老一小不会中文的外国人来中国,怎么也没有个翻译跟着啊!
他难为情的想到,难道所有中国人都英语水平都可以和他们无障碍交流,只有自己拖后腿了?
到了茶楼,叫茶博士上了壶碧螺春,白蒙喝酒似的连干了三杯,一点也没有品茶的风度,把那茶博士看得直摇头。
小女孩学着他的样子,也举杯牛饮起热茶,却露出苦色,吐出烫红的小舌头,对白蒙作了个鬼脸。
白蒙连喝几口茶解渴,这才得空打量起两人来。他发现这人深目高鼻,眉宇间有种忧郁,很有味道,一身手工定制的休闲装,帅气多金,在酒吧里面会非常招女人喜欢。
洋娃娃一样可爱的小女孩六七岁的样子,背着个小双肩包,一脸的天真烂漫,似乎对白蒙手里绳子串的纸药包生出了兴趣,想抓上一抓,手却不够长。
白蒙英语很差,这一家子英语也不怎么好,越说越费劲,白蒙好把容易把事情扯到了九童果,那中年男子一拍脑门,从那小女孩背的小书包里面拿出一个小红盒,打开露出一个苹果大小的褐色果子,好像九个小孩围着中间的青枝,看那样子成色,正是十年份的九童果!
可算见到这东西了!白蒙心底激动,但还没等白蒙说话,中年男人的手机便响了。他对白蒙微微示意,目露喜色的接通电话,出去转了一圈,接回来一个戴宽沿草帽的中国女学生。
难道是小女孩的妈妈?白蒙猜测道,可是看小女孩的长相,却又不像混血儿。
由此她给这女学生下了一个定义:“想成为小女儿后妈的恶毒女人”。
中年男子和女学生用一种叽里咕噜的语言交流着,明显不是英语,不时对白蒙指一指,白蒙不由大喜,有了翻译就好办了。
可当这女学生摘下草帽时,白蒙认出了她的相貌,不敢相信的揉揉眼睛,生出了脚底抹油溜走的打算。
不过这时,中年男子已经引着女孩到了桌前,女学生看清白蒙的长相,面色一沉:“是你这家伙?黎灵呢?”
“江老师好,黎灵没跟来!”白蒙立正问好,表情庄严,肚子里面却是暗叹这个世界如此的小,自己好不容易等来一个翻译,却是她。
这女学生不是学生,正是白蒙去渡城一中找黎灵时,遇见的那个女老师江迪。她今天穿着淡色的连衣裙还带了个草帽,就和出来游玩的大学生一样,和那天端庄的样子很不一样,白蒙才没有认出她来。
她眉宇间还带着学生的天真,那种狐媚脸庞水气十足,没带着收敛摄人妖气的宽框眼镜,有种让人想把她按在床上的冲动。
江迪看见白蒙,想起他那天的谎话连篇和出言不敬,哼了一声:“你叫什么名字?这次……准备对外国小女孩下手了?”
担忧的看了眼小女孩,对白蒙投以鄙视的眼神。
白蒙不由苦笑道:“我叫白蒙。我找这二位可是正事!”
当下不等江迪反驳,立刻就把自己需要十年份的九童果,跑遍了大半个市场才找到了一份,跟人找来,却被中年男子买走了,这才出此下策栏住求购。
江迪听完,犹疑不定的看着白蒙:“九童果我是知道的,我跟着他们一起买的,你拿来有什么用?”
“我要配药,正需要用它。”白蒙道。
“别唬我,可有方子?”江迪问道。
白蒙在兜里一翻,找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抚平递给江迪。
江迪看到那纸,就险些笑出声来,不知道是从哪个作业本上撕下来。
接过扫了两眼,在桌子上一拍:“这是药方?你看哪位大夫写这样的字?这分明是你自己写的啊。”
众人皆往桌子上那张所谓的药方看去。因为随意的放在裤袋里面,不少地方都被磨的没有了颜色,纸上用水笔乱七八糟写着药材和份量,字很幼稚难看就算了,还有涂改修正的痕迹,最下面还随意的写了两行周杰伦的歌词,说是药方没有人信,说是中学生写作业的草稿倒差不多。
见到众人眼神,白蒙有点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道:“就是我写的啊,我自己写方子自己抓药的。”
江迪厌恶似地用二指夹起那张纸,扔还给白蒙,嗤笑道:“我问过卖药的老爷子了,那药的药用价值已经失传了,根本没有人知道怎么用,我们买来是给小安妮当玩具的——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