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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塘在后台得知台上发生的事情后,带着保镖火速从后台跑出来,却见场面已经失控,想进去都很难,根本看不清宁泷的情况。
只见那一抹水银色的光突地在他眼前一晃,就再也看不见了。
宁泷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觉得衣服被人拽住了,慢慢的往下拉往下拉,在完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被拖到观众席的地上。
眼看着是从足足一米高的过道上摔了下来,但落地的时候,却被一双手臂给接着,是一个穿着黑衣服的人将她牢牢的护着,根本不让人靠近甚至去拍她。
宁泷本来穿的就少,身体摔得很痛,这再一摔,虽然没有实质性的摔着地上,但哪里能扛得住这样的惊吓啊,即便是被护着,但从手臂到腿免不了被无处放脚人挤人的人撞来撞去,全身各处都传来一阵又一阵轻重不一的疼。
眼前又是马不停蹄闪来晃去的黑压压一片,哪里还能睁开眼睛,只压得她连叫的力气也没了,即便是有。早就被淹没在了吵杂且沸腾的人群里。
而覃塘现在恨不能有一把枪,将这里所有的人都毙了,他一边往前挤,一边一遍又一遍的喊着,“四嫂!四嫂!四嫂!”
声音哽咽。
脑海里闪过宁泷无忧无虑在后花园搬弄花花草草,追逐蜻蜓蝴蝶,灿烂的阳光投射在她纯净无暇的脸上,那么的不可触及。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明明可以过着衣食无忧生活的千金小姐,却又坚定的说要替姐姐把事情做好,勇敢的为他打抱不平。
有很多时候,他都挺后悔。不该让她涉足进来。
在保镖们竭尽全力的开路下,等他好不容易走进宁泷的时候,不管三七二十一,只要是靠近四嫂的人,都他妈滚开,一把扯开那个黑衣服的人朝后猛地推桑了出去,“你他妈找死!给老子让开!”
只见宁泷瘫在地上,白嫩的小脸贴在地上,白皙秀美的脊背暴露在外,好在三点并未走光,但是气息已经很微弱了。
“赶紧叫救护车!”覃塘脱下西装将宁泷的身体包裹好,抱起她,怒吼,“都他妈不想活了是不是!给老子闪开!”
也许是他的面部表情格外的狰狞,宁泷的脸色煞白还带着青紫色的伤,记者和观众们都吓住了,很自觉的让开了一条道。
这时候救护车还没有来,但是一辆黑色的轿车忽地停在了覃塘的面前,江子淮急急忙忙的说,“赶紧上车!”
覃塘二话不说就上去了。
江子淮看着后视镜里覃塘无比自责的表情下,是宁泷一张惨白的脸,想起刚才那场面,心有余悸。
这要是被四哥知道去了,不扒了几层皮走啊!
车子很快开进了医院,就见韩立书已经带着一群人在院门口等着了,接到宁泷,快速被送去急救,江子淮和覃塘二人在急救室门口坐立不安。
“是不是要给四哥打个电话?”江子淮抓脑袋建议。
覃塘这才反应过来,“对对对!”
掏出电话,打过去,电话里面传来一个非常温柔的女人声音,“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覃塘以为自己拨错了电话,把手机从耳侧拿到眼前,认认真真的瞅了一眼,是四哥的手机没错啊,怎么会无法接通?
见覃塘一脸失落无望,江子淮急了,“怎么说?”
“无法接通。”覃塘觉得这事儿明显很蹊跷,四嫂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四哥这时候去沣城谈项目,电话居然无法接通。
连忙又给东川打过去,一直通话中…
覃塘的小心脏被急坏了,想哭想咆哮…
江子淮也在各种打电话,但就是联系不上邢少尊,“他和谁去的?”
“东川。”可是东川的电话一直在通话啊…
就在这时,急救室的门开了。韩立书从里面走出来,江子淮和覃塘这时候也没空去联系四哥了,毕竟山高皇帝远,还是先自己处理再说。
韩立书取下口罩,“还好没有伤及内脏,就是一点皮外伤,先住院观察。”
覃塘的心跳这才稍稍降了一点下来,“谢天谢地!谢天谢地!”
江子淮拍了拍韩立书的肩臂,心情也好了,“还好有你在啊!”
韩立书笑了笑,“关键还是咱们配合得及时有效,不然,现在肯定乱成一锅粥。”
“对对对。”江子淮和覃塘连连点头。
宁泷从急救室出来之后就送去了指定的VIP病房,三个大男人坐在病床旁边安安静静的守护着。看着床上躺着的宁泷,鼻孔插着氧气,手臂挂着输液,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双眼尽管闭着,似乎也能看到痛苦的迹象,一时间都木有说话。
最耐不住寂寞的人当属江子淮同志,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发牢骚,“你们说着四哥也真是的,他自己老婆命悬一线。为毛是我们在这里守护?”
韩立书忍不住笑了,“你可以选择走啊。”
“切!”江子淮坐回到沙发上,“我是那么不够意思的兄弟吗?”
“是。”在这个认同上,韩立书和覃塘居然保持一致。
江子淮白眼,“我都没对自己的女人这么操心操肺过。”
“我们也是。”在这个认同上,韩立书和覃塘也是神同步。
“啊西吧!你们有女人吗?!”
“……”韩立书和覃塘表示很尴尬,暂时还木有。
江子淮有点抓狂,不过更纳闷,重新坐回到沙发上,一脸福尔摩斯的表情,摸下巴,“这显然是有人蓄意而为。”
韩立书和覃塘对望一眼。没有答话。
“你们说,会是谁,敢这么胆大妄为?敢这么动四嫂。”江子淮继续探案,“四嫂最近也没得罪什么人啊?”
要知道,婚后的宁潇那叫一个乖巧贤惠,博了不少人心,更有四哥背后撑腰,一根头发丝儿都没人碰得着。
“行了,你能不能安静点。”韩立书截断了江子淮的话,“这件事四哥自然会处理,我们照顾好四嫂就行了。”
“韩少说的对,江少。您少说两句,四嫂还在昏迷着呢,别打扰到她。”
江子淮遭人嫌弃了,看了他们俩一眼,再次起身,“我去买点东西,待会儿四嫂醒了肯定要吃东西的。”
“……”二人无语。
江子淮走到门口又折了回来,问,“四嫂醒了应该吃点什么?”
“……”韩立书朝他挥手,让他赶紧走人,少废话。
江子淮耸了耸肩,出病房前还不忘。“我得再给四哥打个电话…”
一辆黑色的奔驰商务车正从高速下来,出了收费站,驶入了沣城市区。
沣城的GDP和凡城相当,只是在生态开发这块相对薄弱,这也是为什么刑氏集团能把利爪伸入这里。
车子停在了沣城的天启楼下,邢少尊和赵云松二人下车,去了订好的包厢,就见里面围坐着一圈身穿西装的中年男人,留着两个位置。
正在交谈的几个中年男人见有人进来,都起了身,其余那些人也就都站了起来,各个油光满面。
赵云松作为这个项目的负责人。已经和这群人打过交道了,便从中做了一番介绍。
正对着门口坐着的是沣城的吴秘书长,从他右手边坐过去的依次是国土局的王局长,建设局的李局长和规划局的张局长。
邢少尊上前,与吴秘书长等依次握手问好,然后坐在了吴秘书长左手边的位子,赵云松则坐在他的旁侧。
吴秘书长亲切的打量着邢少尊,笑着说,“我记得是二十年前吧,见过你父亲,那时候你还小着呢,这一眨眼的功夫,就一表人才了啊。”
微眯的一双鹰眼虽然将戾气掩藏了一半,然而,英挺的鼻梁下嘴角微抿,一张翩翩君子的脸,完美的轮廓彰显着男人的成熟与稳重,量裁得体的西装早已将邢少尊整个人的气场衬托得无懈可击。
邢少尊也跟他来虚的,笑着说,“吴伯伯谬赞了,前几天我爸在电视上看到您,特地与我交代,这次来,一定要请教您一个问题。”
“想不到刑董还记得我这个老头子啊。哈哈哈…请什么教啊,有什么问题尽管说?”
邢少尊故意凑到吴秘书长的耳旁,看样子是在说很亲密的悄悄话,但声音却恰到好处所有人都能听到,“这么多年过去了,您还这么的年轻,有什么诀窍?”
“哈哈哈…哈哈哈…”吴秘书长仰头大笑,看得出来是真开心,“刑董可真是个老顽童啊!”
邢少尊也笑,又朝吴秘书长耳畔意思性的凑了凑,半开玩笑的说,“老头还放下狠话,要不到秘诀,就甭回去了。”
“哈哈哈…哈哈哈…”吴秘书长笑得不亦乐乎,其他人也都跟着笑。
邢少尊笑着说,“所以,为了侄儿有家可归,吴伯伯一定得告诉我啊。”
“我要是不给,以后可就没人陪我这个糟老头子玩儿咯。”吴秘书长说。
“呵呵…呵呵…”四个字从大家的头顶飘过。
“那我就先谢谢吴伯伯了。”邢少尊端起酒杯,“我先干为敬,您随意。”
说完,一口闷完杯中的白酒。
“喝酒这种事就不讲究随意了。”吴秘书长给足了邢少尊的面子,端起酒杯仰头将一杯酒喝完。
大家赶紧鼓掌,叫好。
邢少尊笑,“我突然明白,为什么我家老头这么羡慕嫉妒恨您了。”
“哈哈哈…为什么?”
“因为跟您在一块儿喝酒,我都想和您称兄道弟了。”
“哈哈哈……”吴秘书长大笑不止。
“呵呵…呵呵…”大家继续飘。
整个包厢,交谈甚欢,就听见吴秘书长在笑了,其他人一听到吴秘书长的笑声,也不管好笑不好笑,尽管呵呵就是。
人吧,年纪大了就爱听好听的话,当然,对年轻人,当然也要更多的鼓励和夸赞了。聊完家常,得扯点正题,吴秘书长说,“我听说凡城的几个生态园都是你一手建立起来的,真是江山代有人才出啊。”
“吴伯伯过奖了,我主修的是生态学,在国外学习了几年,所以只能说是术业有专攻罢了,况且有我爸之前的基础在。”
“如此年纪就知谦逊有礼,前途无量啊。”国土资源局的王局长终于找到机会也跟着夸上一句。
吴秘书长面色堪忧啊,突然放下了筷子,其余人等。也都搁了下来。
他叹了口气说,“凡城是我们沣城的老邻居了,上次市长去凡城考察,就发现凡城的人们啊,除了会赚钱,更会享受生活,咱们沣城就远远不及啦。”
“是啊是啊。”规划局的张局长连连点头,“就说这城市规划吧,这几年提交上来的项目环保局那边都通不过,生态绿化总是不达标。”
邢少尊笑得谦虚,听吴秘书长又说,“说句实在话。也很惭愧,翁家村那块地,要不是少尊相中啊,我们还不知道这块地有多大的价值呢,这啊,就是我们现在需要学习的地方。”
“是是是…”一群人跟着连连点头附和。
赵云松看了邢少尊一眼,见他嘴角始终带着一丝笑意,彬彬有礼。
“所以,我们得感谢少尊,来,大家敬他一杯。”吴秘书长端起酒杯,其余人也都端起了酒杯。
邢少尊是听得出来吴秘书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