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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寝里,母女俩个对坐谈心,好半晌儿,安怡总算安抚住了内疚的女儿(凤宁兮:我是来劝她的啊qaq),瞧她恢复了往日模样,这才终于放下些心来。
不过,怡然阁被‘打砸抢’成这般模样,短时间内,实在留不得人,就是收拾,怕也要些时日,凤宁兮就想着,将安怡劝到自己院中,“娘,您且到我院里歇上一阵儿,待铜钱她们将怡然阁收拾好了在回来?”
“额”安怡有些犹豫,可抬目四顾,瞧了眼周围‘环境’,确实住不得人,便点头赞同,“也好,你先坐着,娘去收拾一下。”
说罢,就起身去招呼下人,准备些简单好整理的衣裳物件儿,先搬到女儿院里了!
安怡走了,被砸的乱七八糟的内寝里,就只剩下凤宁兮和安嬷嬷两个。坐在床边,她看着老迈的安嬷嬷半蹲在地上,艰难的收捡着被砸裂的梳妆台上,安怡一些还未被凤浮抢走的小物件儿,如檀粉,珍珠膏,面脂,花露胭脂,唇脂,化玉膏之类
“嬷嬷,您快歇歇,我来捡吧!”安嬷嬷都六十多岁的人了,弓着身子弯着腰去拾地上的东西,凤宁兮个正当年,身强力壮的怎么眼睁睁看着,连忙起身拉起她,按在塌上,让其坐下,凤宁兮半蹲下身,自行伸手去收拾。
“哎啊,这怎么成?哪有奴婢高卧,让主子做活儿的道理!”安嬷嬷擦着红肿的眼皮,踉跄着下塌,想去拉凤宁兮。
“嬷嬷,您从小儿跟在我娘身边儿,照顾了她这么多年,莫说我这为人女的,便是我娘,也从没把你当下人啊!”凤宁兮忙笑着拒绝,“嬷嬷,你就安心休息吧,我做些,不碍的什么,就当戏耍了”
“您呐哪有把干活当戏耍的!”安嬷嬷不由摇头失笑,“您快别做了,老奴唤个小丫鬟来收拾”
“用不着,她们都忙着呢,我这不过一带手的事儿,又没得多少东西。”凤宁兮伸手捡起个被踩扁了的金指环,顺手扔进个没了盖子的小匣子里,随口说道。
“唉,姑娘,您这性子,跟夫人一模一样,就是心软怜下好说话儿”安嬷嬷不敢在主子面前安卧塌上,又不忍心推拒自家姑娘的好意,便扶起个被踢倒的圆凳,坐到凤宁兮身边儿,弯腰替她捡东西,嘴里还念叨着,“夫人啊,她命苦啊!!小时候跟那姓越的,明明青梅咳咳,偏偏就糟了难”
“嫁进候府,本以为能平安和乐,可谁知竟摊上这么个人家,比普通商户都不如,拿了银子还骂娘?这什么人品?”
“当初,夫人若低嫁,就算要帮着夫家养家,就算比不得候门豪贵,但好歹能得句软心话哪像现在姑娘啊,您不知道,老奴听见您为了夫人跟老太太吵嘴的时候,心里有高兴”
“好歹,这诺大的西北候府里,终于有一个人能给夫人出头,说上两句公道话,就算没什么用,老奴也觉得开怀,您是夫人的女儿,是夫人在这西北候府里唯一的盼头,您这么孝顺,愿意为夫人说话,老奴这心里,这心里”安嬷嬷喋喋不休的说着,老泪纵横。
蹲身在地上,手里紧紧捏着画眉的黛笔,凤宁兮心中仿佛打翻了酱油瓶儿一样,百般滋味涌上。
第37章 娘,回外祖家看看吧()
将怡然阁简单收拾了一番,好歹能下脚之后,凤宁兮使带着安怡和安嬷嬷以及数个怡然阁大丫鬟,回了陶然轩。
毕竟,怡然阁被砸毁的家具不下少数,就连安怡的床塌和梳妆台都砸烂了,还要重新修理或采买,很是需要花些时间西北候府库房中虽是不少老家具,木料也极好,但无论是安怡,还是凤宁兮都没奢望人家能拿出来给她们用。
在西北候府里,四房母女就应该凡事靠自己,别想的太多,人生才会美满!!
回了陶然轩,唤来丫鬟,仔细安置了安怡带来的行李,又吩咐粗使婆子将西厢房整理出来,凤宁兮将便很主动的将正屋让出来,“娘,我去住那西厢房,您就在我屋儿里睡吧!”
“咱们母女俩个,哪还用分两个屋儿,便一起住得了!”安怡摇头,满面不赞同,“我知道你,多少有些择床的毛病,乍然换了屋子?哪里睡的着?”
“别别别,我都这么大了,还跟您一块儿睡,这怎么说出去?怕会让姐妹们笑话的!”凤宁兮连忙摇头拒绝。
她到不是嫌弃安怡,她是怕说梦话哭诉丢钱了!!
话说,好几千万啊,她受了诺大刺激,今晚肯定会梦到的!!
“你这孩子,当真怪毛病!”安怡笑着嗔了一声,到也没强行要求,终归孩子大了,总要有自个儿的空间。
忙忙碌碌,粗使婆子总算将西厢房收拾出来,凤宁兮便又吩咐丫鬟赶紧搬‘家’,将她的日常用的东西挪进西厢房,又把安怡带的行李归置妥当,甚至,连安嬷嬷和安怡带的几个大丫鬟的房间都准备出来忙碌碌了整个下午的功夫,这才一切恢复平常。
眼见天色已晚,吩咐着准备了晚膳,“看着清淡解口的端来些就成了,没有的话,打赏了让厨子去做,别太油腻了”木香叮嘱着几个端膳的小丫鬟。
夫人和姑娘被闹腾了一天,肯定是没胃口的,太过油腻的,肯定用不下,偏凤老夫人年迈,爱个烂软甜的,李氏亦中口重,大厨房那边儿,当然紧着这两位当家主母巴结,但凡不叮嘱一声,端来的就全是色色的肥鸡大鸭子
“木香姐姐放心,我醒得的!”花梨笑眯眯的,“夫人月月往大厨房送那么些个银子,全填了那几个肥婆娘的嘴每次我去的时候,她们巴结着呢,夫人爱吃什么,都早准备出来”她口中说着,脚步亦不停,轻手快脚的就出了院。
“你快去快回。”木香扬声喊了一句,亦知道花梨办事利落,没在说甚,只是指挥着小丫鬟们摆桌子放凳儿,“姑娘,晚膳便摆在正屋吧!”她抬头寻问。
“嗯,摆正屋吧!”坐在梨树前的石凳上,凤宁兮支着肘,微微点点头。
得了她的吩咐,木香自去准备,没多大会儿,花梨也带着几个拎菜的粗使丫鬟回来,依然满面笑眯眯的,仿佛什么都没有,但那几个拎菜的丫鬟,神色却不大对劲儿。
木香许是瞧出来,亦许是没注意,只看了眼花梨,便匆匆打发了几个粗使去休息,自个儿摆了盘子,转身道:“姑娘,用膳吧!”
“嗯,我去唤母亲。”凤宁兮点点头,若有似无的斜了面色平静的花梨一眼,起身去唤安怡。
许是累的狠了,精神疲惫,凤宁兮进屋的时候发现,安怡已半睡半醒了,唤她起身,简单用了些晚膳,喝了半碗碧粳米甜粥,又用了几个江米团子,安怡勉强吃了一点儿,随后就又睡下了。
“让她睡吧,咱们出去,别打扰她!”看着安怡睡熟,凤宁兮叹息着摇摇头,轻声唤了屋内怡然阁的丫鬟出来,又叮嘱她们,“你们怕也累的狠了,早些去休息吧。”
“诺,谢姑娘。”安嬷嬷,铜钱等一同福身道谢,随后转身进了木香给安排的抱夏,自去休息了。
天色已晚,凤宁兮坐到西厢房的罗汉椅,抬眼瞧着窗外朦胧的月色,复又侧目,瞧向爬在塌上,正要给她辅床的花梨,沉吟了一下,她突然开口,“花梨,你方才去大厨房端晚膳的时候,吃了什么委屈吧?是大厨房的厨娘给你气受了?”
如若没有的话,那几个拎膳的小丫鬟怎么会是那副表情?
陶然轩中有名有号,上个府册的,只有管事姜嬷嬷,两个一等大丫鬟:松香,木香。另四个小丫鬟:紫檀,酸枝,红枣,花梨。
这四个,都是安家那边送来的,年纪都不大,不过十五,岁左右,紫檀沉稳善针绣,酸枝活泼会梳妆,红枣寡言身大力不亏,花梨年纪最小,却是个笑面虎的性子,左右吃的开,善长交际为人圆滑。
今儿,去端膳的时候,她虽是笑着来,笑着回,仿佛八风不动,可那几个小丫鬟却没她那份‘功夫’,脸上到底变了颜色,让凤宁兮看出破绽。
“姑娘说有哪里话?大厨房奴婢惯熟的,谁会给奴婢委屈吃?”花梨身子微微一僵,辅床的动作停缓,但随后便马上反应过来,“在没有的事儿,姑娘多想了”她侧过头,瞧着凤宁兮,笑的一脸自然。
只是,在自然,凤宁兮又怎么会忽略她方才的异样,摇着头,她用手肘着下巴,目光淡然意味深长,“罢了,你想瞒着,那就瞒着吧,我也不问你,只是”
她确实应该好好考虑下,未来的路该怎么走了!!
西北候府眼看是真的靠不住,安怡拿银子撑出的场子,不过是她闹了一场,凤浮闹了一场,便连下人都敢给她们脸色看
就像今日自称‘暗济’的桂圆所言,和离哪怕有这样那样的弊端,可终归,西北候府亦不是久留之地了!!
最起码,对安怡来说,离开,比留下要强的多!!
再一次一夜未眠,天微微亮的时候,凤宁兮捂着撕裂般疼痛的额头,轻轻呻。吟一声。
话说,她自穿越后,睡眠质量真心明显下降啊!!
好的时候,一天就睡几个小时,但凡有点事儿,就一宿一宿的不合眼,她才花季年华十四啊,眼睛都扣下去了,她昨天对镜自照,连黑眼圈儿都有,白头发撸下去好几根
在这么下去,她一定会未老先衰的!!
少年秃顶啊!这未来太凄惨啦!!
对着铜镜梳妆的时候,看着镜子自己那张憔悴又毫无声气的脸,凤宁兮简直泪流满面。
“姑娘,没事儿,您这就是没睡好,等上点檀粉就好了!”身后,给她梳妆的酸枝看出自家姑娘的心思,连笑安慰着。
“别别别,我可不那糊一脸不知是甚的东西!”凤宁兮连声拒绝。
她可是听说,古代的脂粉基本全是铅粉,抹上了白是白,确实是吹弹可破,细腻白皙,但那玩意儿它用毒啊,用上个十年八载的,脸就不能看了!!
为什么古代女人三十多岁就是奶奶辈儿,基本不在跟‘丈夫’有什么深入‘沟通’?
还不就是因为脸没法看吗??
她才不坑自己,才不用铅粉慢性自杀呢!!
“姑娘别担心,奴婢给您用的,都是自个儿制的花粉,才不是外头那些个破烂玩意儿,那伤脸的东西,等闲得脸的丫鬟都不用的!”酸枝笑着拿起膏粉拿子,糊了凤宁兮一脸
梳妆完毕,简单换了衣裳,凤宁兮自去正院给安怡请安,这会子儿离得近,一抬脚就到了,凤宁兮便干脆连早膳都没用,只等着陪安怡呢。
她看得出,昨儿安怡虽然表现的风轻云淡,仿佛什么都不在意,可到底,心里不是不难过的。
一步迈出西厢房,领着丫鬟,带着膳食,没两步,就进了正房。
“娘,我来看您了!”她叫嚷着。
“怎么这么早,昨儿不是累的很吗?竟不多睡过会儿”刚刚洗漱完,正坐在妆台前,任安嬷嬷给梳头的安怡微微侧过脸,笑着问她。
不比凤宁兮,安怡是已婚妇人,她是要盘发梳髻的,自要难打理的多,耗时也是长。
“醒都醒了”反正没睡着,“还在床上赖着做甚?”两眼干瞪望床板吗?“我年轻,睡的少些也不觉得怎样”只是想烦的挠墙,燥的想杀人,“娘你不用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