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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就过来。
“哎呦,奴的凤四老爷啊,有日子没来,奴可想您啦!”一挥手中香帕,原妈妈夸张的娇嗔着,上手揽住凤浮的胳膊,她把香软的身子贴过来,金莲轻移,就要把凤浮往云良院里带。
这原妈妈今年三十出头,相貌瞧着像二十五,六的年轻。她六岁被卖,十二岁***,本就是云良院的当家花魁之一,后年纪大了,又不愿跟着哪个富商公子做妾,便留在云良阁,做了个管事妈妈。
徐娘虽已半老,风韵依然犹存,哪怕不如年轻小姑娘青春漂亮,却好像熟透了水蜜桃儿一样,透着股子糜烂的香甜
往常,凤浮到云良院来,不管有多鲜嫩的小女子,他包夜归包夜,也不过多宠些日子,最终都会回到原妈妈的‘怀抱’,而
当初给原妈妈***的客人,就是凤浮了。
两人算是相识多年了,若不是原妈妈不愿困在后宅里,受人鄙视,说不得,凤浮早把她赎了去,安置成外室了。
到底多年老相好儿,拉着凤浮进了云良院,坐在二楼靠拦杆儿,能瞧见下头姐儿们表演的好地介儿,没说上两句话,原妈妈就感觉出凤浮的不对来了。
“哎呦,我的四老爷,您这是在哪儿受了气,跑到奴这儿来甩脸子!”原妈妈偎在凤浮怀里,嘟着唇嗔怪着。
凤浮这人说真的,别看他无能纨绔,是个典型的贵族浪。荡子,但在除安怡外的美人儿面前,竟还意外的好脾气。原妈妈这等身份的人,在他跟前使性子撒娇,哪怕他心中本来就挺恼火,却也没冲她撒了气,反而长叹一声。
伸手搓了搓脸,他挤出个苦笑,“原儿,你是不知道啊”砸着舌,凤浮满心的苦楚,却是根本说不出口。
话说,家里大侄子在洛阳遭了难,全家准备要‘突噜’他老丈人,这点凤浮没意见,毕竟多少年都是这么下来的。老婆拿乔不愿意回家,大哥让他去接,他虽然点小别扭,觉得被下脸子了,可让亲娘劝了两句,亦能忍下去。
去就去呗,反正费不了多大功夫,他哥还答应他,把老婆接回来,就从公帐里给他拔五百两银子的‘辛苦费’呢。
为了这银子,脸就不算什么了!!
只是,巴巴去老丈人家好几趟儿,老婆老婆没接回来,女儿女儿没看见净瞧老丈人那一张皮笑肉不笑的脸啦。
还让人讽刺的脸都绿了!!
直接撂挑子,他凤浮在不想受那气儿万般无奈之下,他哥就顶上去了!!
毕竟,谁让出事儿的是他哥的儿子呢?
他又没孩子压在旁人手里,他才不急呢!!
乐陶陶扎进软玉巷子玩了好几天,给菊谢楼新出。台的小玉霜当了回‘新郎官儿’,正乐不思蜀呢,他大哥派人把他传唤回去了。
然后老婆就没啦!!
要和离啦!!
什么情况啊?他都四十好几的人了,活了大半辈子,临了临了媳妇儿没了?他哥就去老丈人家谈了一上午,就把他媳妇儿谈飞了??
有没有搞错啊!!
是,没错,凤浮是不在乎安怡,是看不起她的出身,但他不是傻子。这么些年,他活的如此自在,美妾娇婢,外头百花如云,家里无人敢管,靠的可不是他哥,不是身份,而是他老婆!!
是他老婆娘家给力,手里又有银子,他才能府内府外都吃得开。
哦,就因为洛阳那边儿,大侄子有难急需银钱,他哥商量都不商量,就把他的‘美好生活’给抵出去啦??
凭什么啊??
凤浮心里那个憋屈啊,想反驳吧他到也明白,在家中,他是无人敢管,看似潇洒自由,但实际地位是绝对比不得大侄子未来前程的。这事儿,他哥决定了,就没他不同意的道理。
尤其,他老婆仿佛还铁了心,自知消息后,他去了安家好几趟,这回别说老丈人了,连看门的都不让他进了。
这是连敷衍都不愿意敷衍他了。
老婆没了,凤浮本还想用接闺女回家来拿捏拿捏安家,要些好处,或者直接让安怡打消和离的念头,毕竟,凤浮清楚的知道,安怡有多在乎凤宁兮这个独生女儿
不过,他想的是很好啊,也已经开始做准备,想要带人去安家要孩子,但是奉安郡主几句话,却利利落落的打断了他的行为,让他连想都不敢想了!!
奉安郡主言:“四弟啊,安氏既然起了外心,要和离走了,那闺女你可得看住了,咱家现在这情况安氏要走,就只剩下宁儿跟安家还能有点联系,这柄利刃,可不好随意往外‘使’”
“正常嫁出去,那是不成了。闺女但凡嫁人,就成了别人家的,到时候向着谁,那可就不好说了!所以,到不如应了我当时的想法,宝儿过继给我们夫妻,保证好好待他,将他养活成才,你呢,就守着宁儿,让家里给她招个女婿,既能拿捏安家,亦能保住安氏留的嫁妆”
“安氏就宁儿一个女儿,哪怕和离走,她的嫁妆亦要留下大半给宁儿,若宁儿外嫁,这笔银子且得陪嫁出来要不然,安家想来不会罢休,但咱们若安排宁儿坐产招婿”
“你们想想,安怡的嫁妆哪怕只留下大部分,每年又是多少进项,若卖出去,能值多少银子?只她拿出来塘塞娘亲那两千亩良田,就值多少?”
“那可只是安怡嫁妆里,最不起眼儿的丁点罢了!”
就这几句话,奉安郡主彻底劝住了凤老太太和凤渺,这两位已经有些意动,多多少少存了那意思了,只是碍着身份不好直接说出口罢了。
但凤浮又不是傻子,平素言谈举止之间,老娘和大哥的暗示,他难道品不出来吗?
在和离已经不可避免,钱袋子漏底儿的情况下,安怡的嫁妆凤浮肯定不会不想要,但这个‘要’付出的代价未免太多了吧?
儿子被人过继走,女儿留下招婿?凭什么啊?
他又不是没生男丁?
抱着复杂到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心情,凤浮面对家人让他去接女儿回来的要求,真心一拖在拖。他大哥见他如此,到是自派人去了,却被安家拒在门外,根本没接回来。
而他,为了躲老娘和大哥的唠叨,亦是为了散心,这才颠颠儿的跑到云良院来,想用美人美景来改善一下郁闷的心情和现实的逼迫。
不过怀抱着老相好原妈妈,眼望楼下放浪形骸的诸多红男绿女凤浮毫不意外的发现,没啥用啊?
他的心情还是很差。
口中,有一搭无一搭,在不透露事实的情况下,将事情零零碎碎的跟原妈妈抱怨了一番,凤浮不觉得能得到什么意见,不过随口抱怨,却没成想,原妈妈惊呼一声,竟道:“哎呦,我的四老爷,您可千万让您这好友绷住了劲儿,万不能听他家人的,把儿子过出去,反到留女儿守家”
凤浮跟原妈妈抱怨的时候,跟天下所有想欲盖弥彰的人一样,托的都是‘朋友家的事儿’。
“怎么?咱们北地可不像洛阳那么讲究,立女户,养闺女守家田间乡头,不少这么干的!”凤浮灌了杯酒,斜眼瞧着原妈妈,语气不怎么好。
北地田少人稀,民风彪悍,这里的姑娘们,亦有独属北地女子的飒爽和泼辣,家里没个兄弟,或者兄弟不成事儿的,那姐儿们当家做主,顶门立户说真的,不算什么奇闻。
不过“我的四老爷啊,旁人家是旁人家,您家大业大,结交的朋友想必都是高门贵户,哪有这么干的?明明有儿子,做甚过出去养闺女?在说了,就算是小少爷岁数小,不经事儿,想留闺女撑门户,我听您那意思儿,那位要守家的小闺女脾气挺软儒,那是能经得起事儿的人吗?”
“愿意被招婿的男人,有几个不是无用软蛋?女儿家脾气不硬,家里怎么过日子?就算千挑万选,得了能干的女婿,我的四老爷那还不如软蛋呢?”
“女婿能干,女儿软弱,还是倒插门儿的,这日后您朋友老了,管不动了这家业姓谁名谁,那还说得准?一个弄不好,连命都能没了!”原妈妈把红唇凑到凤浮耳边,低声道:“奴可不是吓唬您,在这风月场所里,这等事儿,奴见得多了”
“您还记不记得,您去年包过,桂香楼的瑙儿?她就是从望北城那边儿,人牙子卖过来的,家中原也是富贵商户。她娘是独女,老两口舍不得外嫁,就给招了婿,结果那女婿面上瞧着忠厚老实,实则却是个狼心狗肺的,老两口儿岁数一大,脑子糊涂些,他便露出了真面目”
“瑙儿她娘被父母娇养了一辈子,性子天真又软弱,明明当家做主的,到让女婿给拿住了缺食少食,熬死了老两口,女婿把外室养得三子两女接进来,到把瑙儿她娘个正主儿给‘供’起来了”
“说是身体不好,见天生病儿,呵呵,人家爹娘在的时候可不这样儿!!不过三,五年间,瑙儿她娘就死了干净,她爹把外室扶正。那外室瞧不上瑙儿,使了计把她拐出来卖了,好好的大家闺女,到成了下。贱。妓。子!”
“我的四老爷,前车之鉴就在眼前,您呐,可千万好好劝劝您那朋友,万事都得留心!”原妈妈语重心常。
那表情,那语气,那真实的案例,真心把个凤浮吓的寒毛倒竖。
第109章 四老爷,楼上有人请()
凤浮承认,原妈妈说的非常对,他也确实很赞同。打心眼儿里,他不愿意把好好的儿子过继出去,留个并不亲近的女儿坐产招婿,为他养老送衷
虽然,像原妈妈言说那种,似瑙儿亲娘那般悲惨而倒霉的机遇,哪怕凤浮留了凤宁兮,亦不大可能遇见,毕竟,他有哥哥有侄儿,就凭他做出的‘牺牲’,就凭他家堂堂候府门第,他哥和他侄都不会不管他。
上门女婿什么的,一‘赘’低三等,就他家的条件,他哥藏得那小心思,能招个读书人,多少有个功名就算是谢天谢地了,一个弄不好,就得找商户人家,农人子弟
到底,赘婿得嫁进门来,奉妻做主,养活儿子都跟妻姓,伺候妻家父母但凡生活过的去,有点志气的男人,谁愿意迎面矮三头?
过低的门第和社会地位,西北候府的赘婿,注定没法像瑙儿她爹那么蛇隐草灰,一朝翻盘。
但是!!在不能翻盘儿,架不住凤浮心里别扭啊!!嫡亲孝顺的儿子和别别扭扭,根本不是自个儿骨血的女婿,是个人都知道该如何选择好吧?
好不秧儿的,他不是没儿子送衷,凭什么要招养老女婿?把家业传给个不认识的人?
退一万步讲,就算是招养老女婿,他还有更亲近,性格更泼辣的凤景兮,怎么就非得是软软弱弱,见了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不笑不说话儿,一味只亲近安怡的凤宁兮啊??
那般生疏,又向着娘亲的女儿,晚年若真落在她手里凤浮抽着嘴角琢磨了琢磨,觉得下场大概不会很美好!
“原儿,你家爷我,我”我是心不甘情不愿,但却无能为力啊!!
凤浮长叹了口气,揽着原妈妈的肩膀,眉角都搭拉下来了。
“哎,四老爷,您看您,朋友家的事儿,能劝则劝,实在劝不了,做甚还挂在心头?良言难劝该死的鬼,许人家就是闺女养老的命,不过四老爷,您这朋友家,还真真有趣儿,有儿子过继给哥哥,留女儿养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