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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能以为,这世间上所有的凡人女子都和楚云音一般吧。
“来福,这是给你的。”
楚云音又将咬剩下的半个包子递给来福,摸着它的头道:“不会饿着你的。”
来福叼着包子哼唧了一声,为了扮作一只凡俗蠢物,他多少还是要吃一些。
“廿生?”
俆廿生一直默默无言地站在原地,楚云音见他也不吃包子,摸不清他的意思,问道:“你不吃,难道不饿?”
她可是要饿死了。
俆廿生没有回她,直直地往前走,道:“天色快黑了,先寻个落脚的地方。”
“说的也对。”楚云音咬了两口包子,寻思着还要不要给廿生留一个包子。
可能是她太饿了,等楚云音反应过来时,那两个包子早就尸骨无存了。
唯一破天荒的是,来福打了一个嗝,令楚云音笑了一路。
那包子似乎还不错,来福掻了掻身上的短毛。
“客官,您是打尖儿啊,还是住店啊?”
店小二抛出这句万年套话,半步跨进店门口的楚云音站在门口抽了一下,真的很想立刻将俆廿生从店里拉走,然后悉心教导他到底什么是金钱!
她颤颤巍巍地挤在俆廿生身旁,小声地问了一句:“这儿最普通、最最普通的房间多少钱一晚”
“一两。”店小二极其干脆道。
一两!楚云音一掌拍在桌子上,俆廿生真的不是徐大娘从地主家抱出来的傻儿子吗!随便走进一家店都要一两银子一宿!
店小二探问道:“您是”
楚云音悄悄将脸埋在俆廿生的袖子里道:“廿生,我们还是去住马棚吧。”
“马棚二十文。”店小二应道。
“你!”楚云音气不打一处来,颤抖地指着店小二。
就在两方僵持不下的局面下,旅店外头忽然起了骚动,不少人都聚在了店外一侧看起了热闹。
店小二伸长了脑袋,忽而对楚云音道:“您帮我看一下啊,我去瞧瞧。”
楚云音嗅到了一丝银子的味道,转身将行李交到廿生手中,道:“你在这儿看着,我去瞧瞧。”
俆廿生被塞了一手行李,却转头对来福传音道:“你跟着她。”
来福哒哒地挤进了人群。
“孟良尹,你居然敢去嫖!”
刚凑进人堆,就听见一道拔高的女声,这一声喊,周遭的人都窃窃私笑起来。
楚云音仔细一瞧,真是有些巧了。
居然是白天街上那个要施舍包子给她的粉裙姑娘,看起来斯斯文文的,没想到还有这样暴躁的一面。
那被她半路拦住的男子,从衣着上看也是个人模狗样的公子哥,只是身上透着一股子纨绔劲儿,如今在人群跟前被落了面子,心中自是咬牙切齿。
他一步步逼到那姑娘面前,看着她道:“苏明月,我究竟是不是上辈子欠了你的。”
“你你”苏明月吓得倒退几步,道:“你要还我,我自然是、是可以的。”
噗嗤一声,楚云音笑出了声,这两人真有趣,不如
楚云音转身麻溜儿的回了旅店,顺道将那店小二一并从人群里抓出来道;“哪有你这般开店的,竟将住店的客人丢在一边。”
店小二被截了热闹,有些不悦,道:“您倒是住不住?”
“住!”楚云音将剩下的二十三个铜板丢在他怀中,道:“这是给你的赏钱,一两银子一间,先记在账上。”
“对了,再上一只烧鸡!”
第10章 劫人钱财()
有道是,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
只见那一角飞檐上闪过一个蒙面黑影,看不清模样,约摸是穿了一身漆黑的夜行衣
戏文上是这样说的,楚云音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行头,蒙面,黑影,夜行衣,都对上了,当即觉得那几日的说书钱当真是没有白给。
来福蹲在楚云音脚边,也不明白她为什么要抢了店小二的抹布围在脸上。
楚云音贴在墙根上,隐隐约约听见有脚步声走过来,急忙收了脑袋缩起来,一回头竟然看见蹲在地上目光炯炯的来福。
“来福!”楚云音也不知道它什么时候跟过来的,扑上去便捂住它的嘴道:“嘘,别说话。”
来福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尾巴。
“小姐小姐你慢点”
小巷里由远及近传来几道人声,楚云音张头望了望,便瞧见方才在街边上吵架的那对男女,以及身后跟的一个小丫鬟。因是去逛窑子,故而这公子哥身边并没带什么人,倒正合了楚云音的心。
只见那苏明月提了裙子小跑着跟在孟良尹身后,皱着眉头恼道:“大舅舅说过了,不准你去逛窑子!”
孟良尹想起方才她在街上那样大声嚷嚷,让他好没面子,早就气的牙痒痒了,呼啦一声收了手里的折扇,瞪着苏明月嗤道:“切!我爹还让我娶你呢,我能听吗?!”
“孟良尹!”苏明月气得用手戳他,道:“爹的话你敢不听!”
“那是我爹!”孟良尹转头就走。
两人又是一前一后躲的躲,追的追,看得楚云音都想找店小二要盘瓜子嗑了。不过眼下有比这更重要的事,她轻轻放开来福的嘴,道:“呆着别动。”
来福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尾巴。
可就在她正要冲出去的时候
“汪汪”
一声狗叫吓得楚云音一跤磕在地上,楚云音握紧拳头,看着墙根道:“来福!”
来福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尾巴表示,不是我叫的。
楚云音又仔细往四周瞧了瞧,这才发现孟良尹身后还带着一条大狼狗,正虎视眈眈地盯着她。
“该死。”楚云音头疼道:“我之前怎么没看到。”
而那头正走在路上的孟良尹,只见前头摔出一个黑影,竟是个蒙了面的烂衫叫花子,便小心地停住脚步。
这时落在后头的苏明月恰好赶了上来,刚叫了一声:“孟哥哥”
说时迟那时快,连那条大狼狗都没反应过来,楚云音爬起来就扑到了苏明月跟前,一把按住她的肩头而后一个利落的转身将人禁锢在自己身前,掐着苏明月的脖子道:“这媳妇你不要,给我好了。”
“啊孟哥哥救我”
“阁下什么意思!”孟良尹的面孔变得冷硬,看着楚云音道。
“呵,我都把你媳妇抓在手里了。”楚云音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道:“你说我什么意思?”
孟良尹冷哼道:“我们孟府的钱可不是那么好讹的!”
“对。”苏明月也应道。
月影朝云中偏移过去,照在苏明月白皙的脸蛋上,楚云音趁势壮起贼胆,往苏明月轻轻脸上摸了一把,道:“一百两,赎你媳妇。”
“汪汪汪汪!”孟良尹的大狼狗忽而鬼叫道。
孟良尹死死地盯着楚云音放在苏明月脸蛋上的那只手,怒道:“没有!”
“没有啊。”楚云音故作随意地从袖子里滑出一只刀片,无奈道:“那我就划花她的脸咯。”
“啊!不要!”苏明月吓得捂住脸扎进楚云音怀里,大叫道:“孟哥哥快救我!”
可就当苏明月刚一凑近楚云音,她便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好像在哪里闻见过。
苏明月又嗅了嗅,这味道好像白天的肉包子味儿啊她仔细打量了几眼楚云音的穿着,恍然大悟地想起,这不是之前在包子摊前捡包子的那姑娘。
“你你是”苏明月刚要大喊出声,便听见楚云音朝孟良尹问道:“喂!到底是你媳妇儿重要还是银子重要?”
对啊,到底是我重要还是银子重要,苏明月闷闷地想道,于是便安安静静地捂着脸待在楚云音怀里,竖起耳朵。
“你!”孟良尹在原地气急败坏道:“你连小爷我都敢抢,你给我等着!”
“一百两,一手交钱,一手交人。”楚云音伸出手道。
“二十两!我只带了二十两!”
“唬谁呢!”楚云音一脚踹过去,道:“谁家逛窑子只带二十两!全都交出来!”
孟良尹被这一脚踹得龇牙咧嘴,却没敢动弹,苏明月看在眼里有些心疼,但一想到他之前说不娶自己的话,便也没那么心疼了。
“五十两五十两都在这里了就剩这些了。”
楚云音掂了掂银子,在心里骂了一句穷酸样,便看在那苏明月的份上,放了他一马。那厮孟良尹见楚云音要跑,便做了准备要放狗咬她。
“别放你条那狗,不然我哪天抓了它烤着吃!”
楚云音说完,一个飞身,三两步便跑得无影无踪了。
“你给小爷等着!”
直到回了旅店,孟良尹的惨叫声还回荡在楚云音耳边,久久不绝。
楚云音清了清耳朵,正准备将身上的银子扔给店小二,却瞧见被一群跑堂小二给给围了半圈的俆廿生,似乎正坐在木桌前不停地写着什么。
“廿生。”
楚云音立即眉开眼笑地跑过去,俆廿生看了她一眼,便又继续提着笔了。
“厉害啊,他只看了一眼,是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理清楚的。”
周边的人不停地交头接耳道,仿佛有些汗颜。
他们在说什么
楚云音不解,伸长了脖子凑到徐廿生面前,只见他在簿子上写了许多条条款款。
“什么什么进账什么二两整”
这好像是账本啊,楚云音疑惑地瞧着俆廿生,他为什么还会这个?想她楚云音当年也只是收收账,算账什么的也只有她二哥会。
若不是她二哥会算账,楚云门也不可能独大东洛城了。
流云般的笔墨在纸上洇开,起承转合,恍如流沙过隙。
“二哥”
楚云音愣愣地地望着俆廿生握笔的样子,猛然想起她二哥当年也是这样伏在案前,指节屈起,下笔行云流水,灯前摆着他最喜欢的那架云母屏风,眉眼温雅如风,世间无匹。
那双张得大大的眼眸里,映出的不是俆廿生的模样,而是楚云风的影子。
她透过他在看谁
“我们走。”俆廿生垂眸放下笔,起身道。
“看看。”一群店小二连忙围过去,拿起账本看了又看,对柜上的道:“可都对的上?”
“对上了,都对上了。”
店小二喜笑颜开地对着俆廿生道:“账房先生一连离了半个多月,我们这些人实在是束手无策啊。”
那时他们正在柜上算夜账呢,俆廿生不过走过时略瞧了几眼,便将账簿上的总数算的一字不差,店小二便索性将账簿交给他写,自己去稍稍喘口气。没承想只这一会儿工夫,他便全算完了。
这事听得楚云音一愣一愣地,悄悄向问俆廿生问道:“廿生,你爹以前是账房先生啊?”
“账房先生”俆廿生重复道,似乎有些疑惑。
“就是你爹啦。”
俆廿生听到这个词,联想到云从境的帝君陛下,便只是沉默。
“多谢二位。”店小二笑道:“姑娘的烧鸡本店免费赠送。”
“勉强吧。”楚云音对店小二应道。
“要不,要不您替一下我们账房先生,小店提供免费住宿。”
正在上楼的楚云音听到这话,自怀里掏了两碇银子丢下去道:“不用了,这是住宿钱,饭钱另算。”
说罢拉着俆廿生开开心心地上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