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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大师兄”楚云音老老实实地朝赵伯奕鞠了一躬,深吸一口气道:“救命之恩”
“还有呢?”赵伯奕不依不饶道。
还有?
楚云音垂眸,颇为诚恳道:“没有了。”
看来这小丫头记性不太好,赵伯奕见楚云音终于乖乖巧巧地站在自己跟前了,心中很是满意。
刚想提醒她两句那日在山间,冒犯了他这个宗门大师兄的事,却被一声轻唤截住了话头。
“伯奕。”
人群外传来一道女声,便见一位仙师打扮的妇人走过来,可亲地朝赵伯奕问道:“什么时候回来的?”
“雅蓉仙师。”赵伯奕应道。
雅蓉仙师一来,整个宗门再次被分散注意力,谁都没空去管楚云音了。
故而等赵伯奕抽空往人群中寻楚云音时,她早就跑得连影儿都没了。
难为楚云音一路偷偷摸摸地往小路上跑,生怕撞上什么人把她抓去向宗门大师兄邀功。真的不是她没有良心啊,大师兄救了她,她还是很感激的。
可是恩情归恩情,过节归过节,再说了,楚云音总觉得看见他就心里犯怵,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大师兄就觉得心里不舒服。
好像是一种对危险的本能反应虽说大师兄根本谈不上危险,只是有些怪癖罢了。
算了算了,她日后还是夹着尾巴做人吧,以后有大师兄的地方统统列为禁地。
草丛里窸窸窣窣钻出一个小黑点,一路走到楚云音的脚边蹲下。
“来福?”楚云音仔细一看,可不是她们家来福么,便边走边道:“你跟来做什么,是廿生叫你来的么?”
往日来福都会哼唧两声算作回答,这次不知为何耷拉着脑袋,恹恹的样子。
雪瑞现在心中唯一的想法,就是回去以后世子殿下会不会扒了它的皮。若不是那个一身黑衣的小子救了小姑娘,它也不知道会怎么样。
可它总觉得事情似乎变得更加复杂了,就算是其他人救了小姑娘,但这个其他人,恐怕世子殿下也会
来福垂下头,跟在楚云音的脚跟后头,冷不丁撞了一下,楚云音突然停下来,朝远处喊道:“廿生!”
果真是世子殿下!来福心里一悚,隔着百米之远它就感受到一阵寒冰气压倾轧而来,一连草尖都覆了一层白霜。
“你今日怎么在这里等我,离回去的路还有些远呢。”
楚云音一如往常般笑着上去迎他,却见俆廿生不为所动地立在原地,一身白衣像打了霜似的,整个人都透出一股冰冷气息。
第28章 云开见心()
“廿生”
风中送来一阵寒气,楚云音自徐廿生跟前慢慢停住脚步,终是后知后觉地发现了他的异样,他这是怎么了
楚云音低头想了想,他应该不会那么快知道才是,便不想惹得他担忧,另去找话说道:“今天早上走得急,忘了告诉你,我是去宗门测试了。”
“我我还学会了御物飞行呢”
“还有,早上那碗粥我还没喝完”
“还还有,今天晚上吃什么”
任凭楚云音手舞足蹈说了半天,俆廿生仍是静静地站在原地,不接话也不曾靠近她一下,而她也始终不敢去看他目光,仿佛做错了事心虚似的。
可她明明哪里都没有做错啊,刚刚从云峰台上摔下来她还没缓过神呢,直到现在都是手脚冰凉,他却在这里冷着脸对她。
想着想着,楚云音忽然有些委屈心酸,不知道俆廿生到底怎么了,一点儿也不似平日里那般好了。
说到底,她从始至终都没有想过告诉他,她遇到了那样的危险。
俆廿生忽然不再看着楚云音,转身便往回走,月白衣袂拂过一片清冷,留下她一人怔怔立在原地,对着满地寒风。
他为什么不理她!楚云音焦恼地望着俆廿生离去的背影,按下心底的委屈去追他。
“廿生,廿生。”楚云音唤道。
面前的身影每一步都走得那样冷漠,连俆廿生自己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恼些什么,是她有了危险从来不告诉他,还是自己那时慢了一步,险些就眼睁睁地看着她葬身眼前。
她不信任他,可他又有什么值得她信任。
她觉得他保护不了她,所以从不告诉他,她遇到了危险,而他,也确确实实没有护住她。
“俆廿生!”
身后传来一声怒喝,楚云音叫道:“你给我停下!一步也不准走!”
俆廿生果真停住脚步,背对着楚云音,肩上青丝漂浮。
看他这样肯定是知道了方才的事,知道了就知道了,为什么不是安慰她,为什么却是不理她!
“你要是现在不理我,日后我就我”
楚云音忽然发觉自己放不出一句狠话,真是没出息!没出息!
她站在原地垂下头,陡然红了眼眶。
是不是哪里做错了?又到底是哪里不对了?好像她是一个瞎子似的,四处去摸他的心。
“云音。”
就在楚云音险些落泪的那一刻,俆廿生终于开口唤她。
寒冰灵气渐渐褪去,周围的温度也一点点回暖,楚云音闻声抬头,便见俆廿生早已站在她跟前,他低头看着她,而她也终于看清了他眼中的情愫。
原来,他的目光里全是心疼。
“你也不要叫我了!”楚云音忽然有了底气似的,一把将俆廿生推开。
却不料俆廿生竟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全然没有了平日里的温和,抓住她的手推也推不开,他忽然倾身将楚云音按在怀中,轻声道:“我也不知道,方才若是失去你,是怎样可怕的事。”
那样真切的温度贴在心口上,楚云音靠在他肩上怔忪了一瞬,而后咧开一个比日光还要明媚的笑容。
“我就在这里,哪儿也不去。”
你不会失去我的,楚云音蹭了蹭俆廿生的白袍,原来,廿生对她这么重要,即便只是不理会她,她就已经不能接受了。
“我不告诉你,是怕你担心嘛。”
“我在此发誓,以后有了危险,第一个就叫你的名字!第一个就告诉你!”
来福瞪大了双眼蹲在原地,小心地四爪并拢,摇着尾巴尽量装死,以免打扰到世子殿下和小姑娘。
看来应该没事了,它不会被扒皮了。
而后又瞧着楚云音的背影,寻思着要不要去将那个黑衣小子给宰了。
世子殿下的小姑娘也是他能碰的吗。
天上浮云散开,日光落在这一片角落里,如斯珍贵。
清源宗往东,宴方都庞大的宫殿之上,金银玉石煌煌发光。
身着祥云宽袍的中年男子细细地端详着那些从死人身上收集的灵气,目光有些沉重。
一片是李府家丁身上所带,另一片则是被当街断掌的差役身上所带。
这二者皆是灵蕴深厚,但属性却截然不同。看来这宴方都近日有大人物出现,如此天赋异禀,绝不是北地之人。
莫非,是九华上国来人了?
这天阶灵骨的消息竟传得这么快?中年男子锁眉沉思。
“大国师,许公子来了。”
外头有人通报道,而通报之人亦是觉得吊诡,这许丰源明明是国师之子,却至今得不到承认,父子相见犹如宾客,令人唏嘘。
可他哪里知道,在他之前几百年过去,仆役换了一个又一个,南不闻与他这儿子的关系一直都是如此,早就是陈年旧案了。
南不闻放下手中的杂事,示意道:“让他进来。”
“国师大人。”
许丰源恭恭敬敬地走进殿中道,心中略有忐忑,不知他这个生身父亲要找他做什么。
“倪青青近日如何?”
原来是为了她,许丰源这下松了一口气,回道:“青青师妹甚好,一连日的修炼都比众弟子好些。”
南不闻听见他对倪青青的称呼,冷眉看了他一眼,问道:“她可曾炼成筑基主骨?”
“这个”许丰源摇头道:“不曾。”
听见许丰源的回答,南不闻蹙眉,难不成是他估量错了,天阶灵骨还不至于修炼得如此之快。又细思一番,倪青青应当不是天阶第一灵骨。
这下方之境的灵材奇宝,也比不上上方皇族,如此倒也说得过去、
“你日后少将心思放在她身上。”南不闻开口告诫道。
终归是父子相对这么多年,南不闻很清楚他这个儿子的心性,无非就是看上了那倪青青。可这天阶灵骨,却不是他可以沾染的。
修炼了上百年才得成一根灵骨,许丰源这资质在南不闻心中算是很差了,而这倪青青却是天阶灵骨,要引得多少人来争抢尚且不知。
何况,若不是顶着大国师之子这个身份,他以为,那倪青青会看他一眼么。
许丰源虽说心有不甘,却仍是恭敬应道:“是。”
这天阶灵骨终究是藏不住,他南不闻也从未想过能得成这样一块奇材,毕竟此等天赋放眼整个七境,都是屈指可数。
前有云从境帝子赤渊,后有天裂境公子连城,哪一个不是站在七境巅峰,睥睨天下的人物。故而北地清源宗根本留不住倪青青,又哪里轮得到许丰源染指一二。
而他想得的,也只有那一两分好处罢了,所以只在宴方都静待那九华之地亦或是其他海上仙山之人的前来。
如今看来,当是不远了。
许丰源出了宫殿,面色有些阴沉,南不闻很明显是觉得他不配肖想倪青青,哼,他不让他肖想,他还偏要!
“许公子。”
一个当差的老仆人请许丰源留步道:“老奴见过许公子。”
“是你?”许丰源屈身问道:“我前些日子让你寻的东西可有眉目了?”
“正是此事呢。”
那老仆邀功道:“国师大人一共才于九华之地停留了那么几日,实在是短暂”
“别废话,快说!”许丰源截断他道。
“是是是,有了有了。已经差人送到您府上去了。”
“好!”
许丰源拍手道,这下总算有东西留住青青师妹的心了!于是十分欢喜地出了宫门,跳上飞行法宝一路往清源宗去了。
清源宗凡人管事院,月上中天。
院中开阔的天井里,一袭月白长袍映着月色,发出满身白光。
本是漆黑一片的地面渐渐浮现出一幅繁杂的灵阵图腾,俆廿生立在图腾中央,不停地结阵,手法快速而利落。
那些古老晦涩的符文犹如蛛丝密结,一丝一缕地归于灵阵之中,自灵阵空间中漫出的灵气拂起他身上的月白长袍,照得整个院内亮如白昼。
雪瑞静静地看着自己的主人疯狂结阵,灵气四散撞击,又被结界拦下来碎灭一地。
世子殿下这般似受了刺激的模样,着实吓人。
若是以世子殿下从前的实力,那一日救下小姑娘简直是易如反掌,可一场天劫,令他丧失所有修为,眼睁睁看着小姑娘被其他男子救下,自己却无能为力。
这样的滋味,恐怕很不好受。
地上冒出一阵强光,俆廿生缓缓放慢手中的动作,漂浮而起的墨发亦是一齐落下,只有眼中的寒芒之气久久未散。
“世子殿下,今日恐怕只能到此为止了。”
雪瑞看着俆廿生苍白得有些透明的面孔,担忧不已,开启冥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