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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就这样的凡愚女子,竟然妄想和世子殿下一起修行。”宫殿之上的人全笑了。她,是东洛城一方女恶霸,每日收收账,有大哥给撑腰,二哥给宠着,小日子过得甚是滋润。他,是云从境的世子殿下,是天命尊贵,傲视七境的修炼奇才,仙道长生却是过眼云烟。天劫将至,他一朝跌下仙宫,落入蛮荒小境。满门遭屠,她一夕深陷泥淖,流放青州边城。当恶霸姑娘遇上世子殿下,开启无限宠溺的修仙日常,成就一段洪荒七境的传奇佳话。“俆廿生!你瞧瞧你造的孽!”“若是没了你,我要这仙道长生又有何用。”这一场长生之约,今生的遇见,躲也躲不开的宿命,不是劫数,即是姻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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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楔子 堕下天宫()
“孽徒悖逆难驯,残害同门。”
紫薇天宫,玄玉石阶之上,白袍翻飞之后一双如墨似玉的眼眸冷冷睥睨脚下的女子,声音遍布天宫每一个角落,他一字一句道:“今剔除汝一百零七根仙骨,重堕六道轮回。”
那女子被重重锁链押在台下,仍双目猩红,咬牙挣扎道:“分明是师父你是非不辩!姑息奸佞!”
“哎?”白袍男子身侧一个明眸皓齿的姑娘,娇俏地问道:“师父,她这奸佞是在骂徒儿我吗?”
白袍男子未做他言,转身命令道:“打下天宫!”
“弟子不服!”那锁在地上的霞衣女子沉沉地闭上眼,却也自知再无回天之力。
天宫仙云缥缈之间,无数仙人端坐其上,却是一片肃然。
“这一跤跌下去,呵呵呵”之前站在男子身边的小姑娘脚步轻快地走近那女子,皱眉道:“可就是六道轮回了,来日投了畜生道,便是猪狗不如也不知晓了呢。”
女子冷冷地看着面前奚落她的人,眼中遍布猩红戾气。
仙云轰然洞开,六道轮回之境张开漆黑的入口,使者乘机将那红霞做衣,艳若明光的女子狠狠推下九重天。
一旁冷眼观看的小姑娘慢慢凝起神色,陡然在指间捏起仙诀,随那霞衣女子一同打入六道轮回,道:“这一击,定要你仙缘尽断!”
暗无天日的六道轮回之中,一抹红霞带着浓重的戾气划开虚空,而后星云重合,了无踪迹。
凡间阳春三月,春风撩动柳梢,徐徐吹遍东洛城内,一直吹到城都繁华三十里外。
几个身上挂着各色褴褛破布的小孩子,仗着肥胆直往乱葬岗里扒个不停,一看便知对这坟头之事轻车熟路。
“都是些下等人”中间一个稍大点的男孩,从一具男尸身上解下一条绣得稍精致些的腰带,往怀里一揣道:“没值钱的东西。”
“那些富贵人才不会埋这儿呢。”另一个小孩道。
“没事儿。”大的摸摸小的的头,道:“给你买包子的钱还是有的。”
小孩点点头,指着远处道:“哥哥,那儿还有一具女尸。”
树林里忽地卷起一阵大风,男孩顺着他的手指望过去,坡底远远显出一抹亮色,似是女人家的衣裙,难怪那小男孩认作女尸。
“我过去看看。”
那小的不听非要跟上去,其他人也以为有好东西了,都赶上去抢。
一下呼啦拥过一堆小孩,众人涌向坡底一刹那,林间忽如波浪破开般荡起一阵猩红血气,一瞬之后便没了声息。
那堆毛孩一点也不曾察觉这悄然无声的诡谲血气,待到走近了一瞧,只是一堆红色的烂衫子,顿时泄了气,纷纷走开。
一个小孩闷闷地去扯扯那堆破布,道:“多好的红衫子,可惜烂了”
“弟弟,走吧。”
破衣堆里发出几声稚嫩的嘤咛,小孩扯着破布的手僵在半空,仔细定睛一看,一团圆滚滚的物什蠕动几下后,竟伸出一只婴儿手来。
“哥哥!”
两个小孩呆愣了一瞬,小心翼翼地过去将那婴儿扒拉出来,婴儿仍是干干净净,粉粉的一团儿,一如所有凡间众生初初来到这世界一般。
残日将要落地,风声回旋,那林间泄下仅存的光芒,好似上界投下的目光,又好像一场盛大的宿命。
第2章 姑娘恶霸()
人间万物,最易沧海桑田。
那一日不知是世上什么年月,打一座不起眼的小城邑东南方上空飘来一朵祥云,云上卧着一人一兽。
腾云的人看了一眼下方地界,叹道:“不想这蛮荒之地竟然还有这样好的景色。”
祥云下方正是一处绵延的山脉,草木勃发,鸟兽如云。
那兽听了,口吐人言道:“凡俗蠢物。被追至这样的境地,至于如此窝囊么。”
“这不,已经追来了。”
一人一兽隐于云中,烟雾般落入了山脉之间。
山上一个打柴的樵夫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纳罕自己莫不是眼花了,这才大叫道:“快看,那天上有神仙!”
仙骨传说,就从这里开始。
晨烟稀薄未散,东洛城已有人家逐次醒来。
城中心南府街里的大小商铺,摊摊贩贩正井然有序地一一开张,一阵疾风忽而刮过长街,卷起行人几片衣角。
长街上静谧了一瞬,馄饨摊边的热锅里滋滋爆出两朵油花,风里送来一串细碎的银铃声。
“三三爷来了”
刘家针铺的小厮颤颤巍巍地自砚台底下摸出一块铜板塞进里衣,缩着脖子僵在原地,便见初阳还未化掉的薄雾里渐渐现出一个人影。
“三爷。”
“三爷”
所过之处皆是点头哈腰,稍稍胆大些的还敢上前去道声好:“三爷您早”
馄饨摊的老李头掐指算了算今儿不收他家的帐,悄悄地喘口气,问边上的人道:“今儿收哪家的帐?”
那人在身下偷偷用手指了指刘家针铺,一堆小厮早已密不透风地围在了针铺门口,一袭水粉百蝶荷边裙轻轻越过众人,踏上台阶。
“刘信呢,让他滚出来。”
针铺伙计“噗”地一声跪倒在地上,口齿不清道:“掌柜的掌柜的他”
他盯着鼻尖前那双掐丝芙蓉绣花鞋,还没理清自个儿想说的幌子,就被那绣鞋的主人一脚踹翻。
这才明明白白的仰天着地瞧清楚了面前之人的模样,不过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却端得一副好架子,加上十来个壮汉在身后把持,硬生生镇住了整条南府街。
“少来这套,今日交不出账。”她转过身对随来的人命令道:“就给我把刘家针铺拆成瓦片,都听见了吗!”
那些小本经营的摊贩店铺听得心里一抽,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统统进去搜人,把那些猫狗畜生连同刘信全都给我抓出来!”
整座东洛城往东五百里,再往西五百里都知道一句混江湖的行话,作死的到县衙门撒野,也不能惹了楚三爷。
楚云门三姑娘——楚云音,坊间人称楚三爷,上有东洛城一方黑势力的大哥,第一大才子二哥,私底下被人叫做杀人只扒皮的女恶霸,上到望族乡绅,下到市井流氓,都没少在她手底下哭爹喊娘。
每半年到了收帐的时候,东洛城内更是遍地胆战心惊,今日自然也不例外。老李头算是这把年纪里胆儿最大的一个,无意纳罕了一句:“三爷今儿穿的与平日不同些。”
他那老婆子虎了他一眼道:“找死啊老头子!”
倒也没人瞧见还瘫在地上的针铺伙计耳根上红了一道,就听见后头有人通报:“刘信从铺子后门跑了。”
南府街后头是通了官道的积石山,刘信还没那个狗胆跑出东洛城,是心存侥幸赌她不会上山守他么。
“都跟我走,踏平积石山,抓刘信。”
楚云音一声令下,只见一队人马浩浩荡荡地席卷而去,留下南府街满地惊吓的老老少少。
“爷三爷”
刚往山脚下走,便远远跑来一个姑娘打扮的小厮直追到云音跟前,探问道:“爷,您怎么跑上山了!”
可跟前的人依旧不紧不慢地向前走着,日光漫射下绯如水荷的百蝶裙散开一圈又一圈衣纹,才抛出一道声,道:“你怎么跟来了。”
“是二爷吩咐我来的。”
那女扮男装的小厮冷不防被楚云音瞪了一眼,忙道:“昨儿晚上吩咐的。”
“他哪句话你们都记得一字不差的。”楚云音冷声道。
“爷,您今日都这副打扮了,难道就不去送二爷一程?”
楚云音一听这话,摔了摔袖子,道:“他恨不得走更远些,哪还要人送。”
说完脚步飞快地进了山,山间许多岔路小道,她便拨了两队人分头,自己带上余下的人沿着山溪边一路摸索过去。
东洛城以南,积石山腹地。
一阵飓风卷起数丈叶刃穿过地上百余年的老铁木,震的山石发颤,嗡嗡作鸣。林间腹地幽暗不明,飞禽走兽灭绝踪迹。
“他们是不是要把这山都推平了!”
百米之外,立着两个亭亭玉立的美人,其中一人蹙眉担忧道。
“你害拍?”
一对明澈的杏眼忽而转过来,身姿摇曳间金丝绣线流光溢彩,凤尾裙摆飞落满地,衬得腰如纨素,肌肤丰泽。
“没”
她昂首侧身,启唇笑道:“你要是害怕,还跟来做什么。”
另一个鹅黄衫裙,发带飘飘的女子垂下头,只好道:“青凰,不然不然我们先躲躲”
半空里平地激起一声尖啸,余音波及之处令人血脉腾涌,鹅黄衫裙的女子使劲捂住耳朵,紫色罗裙的女子也有些撑不住,道:“流光鸟是流光鸟出来了”
乌云蔽日的天空上,一抹墨蓝色衣袂闲闲飘起,露出一只懒散蹲伏的奇兽,眉目如锋的男子立于云端之上,周身灵气回旋,犹如闲庭漫步般压制着漫天风暴。
一只白骨大鸟自风暴中心冲天而出,双目淌着熔岩般的鲜血,振翅挣扎,啸叫不已。
忽然,那流光鸟的骨翼上破开数道月白裂隙,蔓延如丝,顷刻之间整只白骨鸟翅齐根断裂,喷出的鲜血熔岩里飞出一道月光,竟是一个遍身月白长袍的男子。
他长身玉立,衣袍翻飞,远远地望向云端上那闲庭漫步之人。
墨蓝衣袍的男子见此紧了紧眉头,又舒展开来,竟直接在空中撕开一道飓风,道:“世子殿下,玄檀仙符已经在我手上了,那流光鸟便留给你吧。”
说完往下抛了一道禁制,扬眉一笑遁入云中。
“你想,往哪儿逃。”
月白长袍的男子面无表情地凝起一道新的灵力禁制,犹如蛛丝密结般反噬而去,迅速布满整座积石山。
那一头死一般寂静的山谷里,楚云音正闷闷地领着一群人逛着山溪,喝着泉水。
那个丫鬟打扮的女小厮却是一刻也不闲着,走一路便嘀嘀咕咕了一路。
“二爷心里肯定舍不得您,还有大爷。现在说不定还在官道上呢,您这会儿过去没准还”
“彩屏,你先停一会儿。”
名唤彩屏的女小厮以为云音是嫌她烦了,只好恹恹地闭上嘴,楚云音却摇了摇头,道:“你仔细听听,这山谷里是不是太安静”
话没过半,忽觉一阵地震,晃得人站不稳脚跟。
“这是”
彩屏吓得缩紧了身子,害怕道:“小姐,该不会是山要塌了吧。”
“撤!叫上那两边的兄弟,全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