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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思雅的声音很轻柔,可凌筱柔听的,却觉得浑身都在颤抖,不过她还是强作镇定,“是。”
“哦!”楚思雅点了点头,“那我问你,我要开着蛋糕铺子是为了赚钱还是怎么样?”
凌筱柔一蒙,不知道楚思雅问这个做什么。可她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她压根儿就没想过要回答,情急之下,凌筱柔只能随意的说了一句,“当然是为了钱。”
“哦,那留好办了。”楚思雅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
众人都被楚思雅的态度给弄得云里雾里飞来飞去,她问凌筱柔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做什么。
“启禀皇上,吴夫人刚才可说了,荣安让她开蛋糕铺子是为了赚银子。皇上,可以请人去查一下吴夫人在钱庄里的钱,看看有没有一笔是汇到了荣安这里。”
凌筱柔惊慌失措的抬起头,她的钱,全都存在钱庄里,从来都没有动过,要是一查,这不露馅了。
“不行,不能查!”凌筱柔惊呼的开口。
“大胆,竟敢在皇上面前大呼小叫!”余中大声呵斥。
“余中退下。朕倒是好奇,为何不能查?”乾风帝看向楚思雅的眼神带了一丝赞赏,这个侄女确实是个不错的,短短时间内,就能抓到事情的关键。
“我——臣妇——”
凌筱柔只是一个普通妇人,此时她整个人都蒙掉了,她知道自己说了不该说的,可她不知道该如何自圆其说。
静伯见状,忍不住在心里骂了一句,“真是个没用的!”
“不是,臣妇刚才说错了,荣安郡主让臣妇开这个蛋糕铺子还有建造奶牛场不是为了银子。”
“你刚才说,荣安让你开这个蛋糕铺子是为了银子,如今又反口。你是当朕傻子?任由你一个女人瞎糊弄!”
说到最后,乾风帝的眼神带着浓浓的杀气。
凌筱柔身子抖得愈发的厉害,真恨不得直接昏死过去,可偏偏她的意志还是清醒的很。
“启禀皇上,贱内刚才所言不实。这三年来,贱内从来不曾跟荣安郡主有任何的联系,可她开蛋糕铺子,是前两年的事情,怎么可能会是荣安郡主指使贱内的。”吴高升此时真是恨不得直接掐死凌筱柔,她想死,就一个死,别拉上他!当初要是知道凌筱柔是这么一个败家娘们,他就算是死,也不会委屈自己娶她!
“哼!吴氏,说说,是谁指使你在朕的面前胡说八道!”
凌筱柔茫然的摇头,她不知道那个人是谁,她就是不希望楚思雅好过而已,难道这也错了!
乾风帝冷笑一声,“把人给朕带上来!”
很快就有两个人驾着一个浑身是血的黑衣人进来,当静伯看到来人的时候,眼皮子狠狠跳了跳,他觉得自己好像是掉入了一个坑中。
“扑通——”
那黑衣人就直接被扔在地上,要不是看那黑衣人偶尔还会动一下,楚思雅都要以为这人已经死了呢!
“朕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是谁让你跟吴氏说,将所有的事情都嫁祸给荣安郡主。”
被扔在地上的黑衣人,连笑都笑不出来了,活命?他现在只想死。
“启禀皇上,是静伯。”
是静伯!是静伯!
这三个字,无疑让静伯顿时觉得天雷滚滚,恨不得直接死去,不过好在,他还是清醒着,“皇上,此人是在胡言乱语,臣——”
“静伯是想说,他是被屈打成招的?可下令的是朕,你是不是又要说朕诬陷你。”
“臣不敢!”
静伯立马跪在地下,就算借助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说。
乾风帝冷冷哼了一声,“那就是你指使这人去陷害荣安了。”
“臣——”
你乾风帝压根儿就是在为难人,两个罪名里,他必须要挑选一个,可哪一个他都不愿意挑!
“静伯,你平时为非作歹,朕看在你祖上的功勋都网开一面。可你的胆子倒是不小,竟然连陷害皇室郡主的事儿都敢干,还有什么你不敢干的?是不是有朝一日,你都要逼宫,直接取了朕的性命了!”
“臣不敢!”
文武百官全因为乾风帝这句话齐齐跪下,任谁也不能接受这么大的罪名。
“看来你是认罚了!朕也不削你的爵位,不过你这静伯的爵位,到你身上就到头了,你的儿子,你的孙子,你的子子孙孙,从今以后,就只能是平民!”
“皇上!”静伯大惊。
“朕意已决,你不必多言,若有求情者,与你同罪。”
原本想要为静伯说话的人,一个个的都闭上了嘴巴,至于弹劾楚思雅的柳御史,更是恨不得直接死去,静伯都落到这种下场,他都不敢想,等待他的会是什么。
“还有你楚玉亭。你宠妾灭妻,从来不将朕的皇妹放在眼中,你是不是觉得你楚国公府权势滔天,朕动不了你们?”
楚玉亭立即抬头,言辞恳切的开口,“臣——”
“你给朕闭嘴!回去好好看着你的母亲,楚老夫人,出嫁从夫,娘家的侄子她倒是用的顺手,要是下次,她又指使静伯做出什么事情来。静伯,朕看你就直接将楚老夫人接到你的静伯府赡养算了,反正你听她的话,简直比起亲生父母,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楚玉亭和静伯深深的低着头,他们知道,这是乾风帝在警告他们,同时他对老赵氏做的事情,一清二楚。
“楚玉亭,朕这次最后给你一点脸,可你下次要是连这最后一点脸面都不要了,朕——”
“臣不敢!”
楚玉亭匆忙开口,形势比人弱,容不得他不低头。
“哼。”
乾风帝冷哼了一声,对楚玉亭的话,不置可否。不过打人脸,也得有一个限度,现在只是开胃小菜,后面还有的他们受的!
楚思雅心里却是掀起了惊涛骇浪,从头到尾,她这个皇帝舅舅,怕是都没有想过怀疑自己,而是打算借着这次机会,好好的整治楚国公府和静伯府一番,帝王心,确实是深不可测,楚思雅低着头,一双眼中闪过万千情绪。
之后,吴高升是直接被免了官职,凌筱柔则是流放三千里。
吴高升被罢免官职之后,第一件做的事情就是将凌筱柔休了!
这次,楚思雅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在吴高升和秦琴离开的时候,给了秦琴三百两银子,对秦琴,楚思雅心里总是存着一丝的歉疚。
这一日,楚思雅正在练习书法。
“郡主,凌夫人求见。”冷霜面色有些纠结的开口。
凌夫人,楚思雅略微想一想就知道是林氏。
“去跟凌夫人说,她若是单纯来见我这个养女,我欢迎。可若是替凌筱柔求情,那就让她免开尊口的好,不,是最好不要见面的好。要不然也是徒生不快罢了。还有,再告诉她,凌筱柔这次能保住命,已经是我向皇帝舅舅求情了。”
否则凌筱柔何止是流放三千里,早就连小命都没有了。
没多久,冷霜就回来了,只是身边却没有林氏的身影。
楚思雅忍不住冷嘲,曾经自己对待林氏,是真的将她当做亲生母亲一样,可林氏呢?不触及到凌筱柔的性命还好说,还能做到客观公正四个字,可如今——
她明明知道凌筱柔想害死她,而凌筱柔此时也没有死,只不过是流放三千里,只要给官差塞足了银子,凌筱柔的日子肯定不会难过到哪里去,可林氏竟然还想着来求她。
“郡主,您——”
“行了,放心。我不伤心,一点都不伤心。不是亲生的就是不一样,娘亲对我一心一意,可她的心——不说了。”
说到最后,楚思雅又忍不住嘲讽的开口。
冷霜见楚思雅虽然什么都没有说,可她到底是伤心了。
日子还是不紧不慢的过着
楚国公府和静伯府倒是一下子安静了许多,不过老赵氏绝对是出名了,乾风帝在朝堂上对老赵氏的评价顿时传遍了整个梁都,一个出嫁女,侄子却对她言听计从,就像是一条栓了铁链子的狗一样,主人指哪里,他就走哪里!
静伯听到这传言的时候,听说,一口气没喘上去,差点直接晕倒。
楚思雅听到这消息的时候,倒是真心觉得痛快,该!而且是活该!
而楚国公府也是闹腾的不行,听说老赵氏也气晕了,不过醒来以后,就开始破口大骂。
不过好在,她还有一点脑子,知道不能辱骂皇帝,否则她那条小命倒是要真的没了。
不过饶是这样,楚国公府也是闹腾的不行,隔三差五的,楚国公府都要出一点事情。
楚思雅则是感到高兴,闹吧,闹吧,闹得越大越好!只有这样,楚国公府才会越早完蛋。
就在楚思雅幸灾乐祸的看好戏的时候,柳御史出事了。
柳御史竟然被人举报收受贿赂5万两白银,而且还纳了一个青楼妓子当外室,这一下子可不了得。
大梁可是有明文规定,官员去青楼寻欢作乐是无伤大雅,可不得纳妓女,除非你愿意解除妓女的贱籍,当然,一般都没人那么做,毕竟大张旗鼓的为一个妓女去贱籍,这可是要被人笑话的。
“该!让那什么柳御史竟然敢污蔑郡主,如今好了,他收受贿赂5万两,再加上还纳了一个妓女当外室,他这官就别想做了。”
冰玉难得说了一大堆话,眼底闪烁着激动的光芒。
楚思雅则是有些好奇的皱着秀美的眉毛,“这事情难道不会太巧了?柳御史才参了我一本,这么快就能得报应?”
冷霜在一旁但笑不语,楚思雅正好捕捉到冷霜眼底异样的光芒。
“冷霜,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郡主,您被人污蔑,某人远在万里之外可是要心疼的。”
冷霜话里的意思实在是太明确了,楚思雅想听不懂都难,是燕翎。
顿时,楚思雅的嘴角牵起一抹幸福的弧度,她就知道燕翎会护着她,一直都会护着她。哪怕他不在自己的身边,也会用着自己的法子护着她。
“郡主,柳御史只是一个马前卒罢了,真正的幕后黑手,可还没得到教训呢!”
“你是说静伯。静伯这次真可以说是偷鸡不成蚀把米。静伯到他这一代可真是要彻底没落了。”
“郡主,接下来静伯府怕是更有热闹看。”
肯定是燕翎又做了什么,楚思雅默默的在心里想到。
楚思雅从冷霜口中得知燕翎具体的动作,嘴角忍不住抽了抽,还真是亏得燕翎那厮能想出这么——这么无耻的法子来。
第二日
楚思雅就带着冷霜和冰玉去了鸿运酒楼。
坐在临窗的包厢内,一眼望去,就能将对面静伯府门外的情况一收眼底,就连声音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啊!静伯你就是个窝囊废!你知不知道你自己有多没用,就你那毛毛虫一样的软家伙压根儿就满足不了老娘!你就是个没用的窝囊废!要不,你咋能这么听你姑姑的话,你压根儿就是个没种的!”
“噗嗤——”
楚思雅将含着的茶全都喷了出来,刚才在静伯府大放厥词的是静伯一个不受宠的姨娘,姓海。
真是没想到燕翎能想出这种法子,静伯被自己的小妾,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他没用没种,啧啧,是个男人都听不得这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