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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北河听后没有立即出声,而是阖上了眼皮内双的黑眸,像是陷入了沉思一般。
忽然,他程亮的皮鞋尖轻轻一点,高背椅转向了落地窗的方向。
在他重新睁开黑眸时,喉结滑动出两个字,“搬走。”
听到他的回答,陈秘书明显一怔。
只是很快,也是想到不久前亲临过在电梯里发生的事情,明白过来了。
“是!”陈秘书颔首,离开。
直到办公室的门被关上,坐在高背椅上的池北河久久都未动。
明媚的阳光从落地窗外投入,落在他严肃的脸廓上,却半分都泄不进他黑色的瞳孔里。
**********
夜色初降,私立医院。
叶栖雁从护士站拿到医用的棉签后往回走,手触碰到病房门的把手上时,听到了里面女儿雀跃不已的童音欢笑声,“大河,你要不要吃橙子呀,我可以给你扒哟!”
听到那个名字,她呼吸一顿。
用了些力的推开病房门,果然看到正坐在病牀边上的池北河。
穿着病号服的小糖豆正盘着两条小短腿,腿上放着个水果盘,正像是一只小哈巴狗一样,谄媚的拿着盘子里的水果一个个询问。
“妈妈,大河来啦!”
小糖豆听到动静,机灵的扭过苹果脸。
“嗯……”叶栖雁朝着他看过去,压抑的吸了口气。
池北河严肃的脸廓上还带有着面对小萝莉时的柔和,看向她时内双的黑眸里闪过一抹幽邃,只不过很快又恢复正常,看不出有任何情绪波动的破绽。
病房里因小糖豆的好心情感染着,都是活跃的气氛。
小糖豆缠着池北河,小身子不时的朝着他依偎过去,偶尔笑米米的露出两个酒窝,偶尔眨巴着大眼睛的露出娇羞的小表情。
两个大人间看似无恙,却是内心活动万千。
池北河始终都陪着小糖豆,到了她睡觉的时间后,看了表的起身道别离开。
他表现的很是正常,就像是会出现就是为了看小糖豆而已,叶栖雁看着他迈着长腿离开病房的背影,知道他并不是。
哄睡着了女儿,她又仔细掖了掖被角,也走出了病房。
走了几步远的拐角,果然就看到了站在那的池北河。
纯黑色的西装勾勒着他倒三角的身形,高大又结实,曾经多少次她这样望着他的身形,都很想要上前去拥抱,而她也完全可以那样做,只是现在不行了。
医院走廊的白色灯光下,打在他肩背上形成触不及的光晕,而他线条立体的五官正微垂着,一手朝着裤子口袋,另一手里是枚银质的打火机。
像是曾经他无数次做过的那样,在长指间来回的甩动。
琉璃珠一样的银光折射进叶栖雁的眼睛里,她压抑着喘息,摒的肺都疼。
她朝着他走近,在隔着半米远的位置停下。
池北河视线里看到她,收拢了指间的打火机,同样的抄进了裤子的口袋里,内双的黑眸幽幽的凝睇向她。
“你那天晚上和叶寒声在一起?”
“……嗯。”
叶栖雁皱眉,却还是应了声,不过并没有在此多解释的心情,已经走到了这一步。
双手轻轻的攥在一起,然后用力,和他的语气如出一辙的反问,“那你呢,你不是也和前女友在一起?”
“那不一样,阿珊她是……”池北河也蹙了眉,薄唇微抿。
“有什么不一样的?”叶栖雁打断他,像是害怕一样的不想要听到任何相关的,只是凉凉说道,“池北河,我们很公平,谁也没资格说谁!”
池北河严肃的脸廓一滞,胸腔有些憋闷。
“你说有话要问我。”黑眸微眯,他扯唇说道。
“没有了……”叶栖雁心中涩然。
或许之前有,现在已经没有了,也没必要问了,不重要了。
池北河黑色的瞳孔也紧缩了起来,那样紧紧的凝视着她,像是要将她整个人彻底的凝穿一样,可是在这个瞬间里,他们彼此都感受到不到对方的真心在哪。
“呵呵。”他扯唇笑了,黑眸里闪过冷沉的光,带着几分嘲弄的语气,“是你有话要问我,还是其实说,你是有话要告诉我的?”
叶栖雁没太听懂他的话,只觉得他更加陌生了。
线条立体的五官离她那么近,却又那么的远。
蓦地,池北河忽然出声道,低沉的嗓音很淡,“我说的话,你还记得?”
“什么……”她怔忪了下。
“我说过,只要你不说,我们就不会分手。”
“嗯……”叶栖雁眼神暗了下去。
是的,他是说过,只要她不说,他们就不会有分手。
这是他曾给过她的承诺,可他虽然不会提出来,却是无形中逼着她提出分手。
池北河见她低垂下眉眼,手臂的肌肉收紧,“所以,你确定是考虑清楚了?”
“嗯……”她再次低应了一个字。
“好!”池北河凝视着她,久久也扯出个字。
叶栖雁听到以后,攥在一起的手指也更加的紧,指骨间的疼痛似乎都蔓延至了心尖上。
她看到他高大的身形转过去,留给她一个宽厚却冷峻的背影,两条笔直的长腿迈动,两步后,又忽然停了下来,并没有回身,而是微侧过严肃的脸廓。
“雁雁。”
池北河喉结滑动,习惯性的喊出了她的名字。
只是与此同时,他也不禁想到,她又何尝只是他一个人的“雁雁”?
身上每一块肌肉都好像在僵硬掉,池北河微眯的黑眸落向某一点,低沉的嗓音有些怅然,“你说过喜欢我,其实真正又有多少?或者说,在你心里对我的喜欢,总是及不上对叶寒声的!”
不明缘由的叶栖雁听后,只会觉得失望透顶,她将一颗心都付出了,他竟然还会在比较!又或者说,自始至终,他一直都很介意。
张了张嘴想要辩白,又忽然觉得自己很是傻的可笑。
在他长腿迈步的同时,叶栖雁也转过身的迈步,两个人在医院走廊里相反方向的背道而驰。
回到儿科的病房里,躺在病牀上的女儿樱花瓣的小嘴微张着,睡的那样香。
拿起挎包的叶栖雁,忍不住走过去抬手,在她的苹果脸上一下下的轻抚,好像借此来缓解自己从心底泛滥而出的苦涩。
“大河……”
很轻的,有童音在睡梦中的呓语。
叶栖雁手指尖轻颤,之前还说找个机会,要和女儿好好的聊一下有关他们两个的事情。
可是现在看来,似乎是没必要了……
红色的数字往下跳跃,直到抵达一层静止。
电梯门缓缓拉开,同时梯门上映出男人冷凝的五官也一并消失,高大的身影从里面走出,再径直的走出住院大楼。
四五节水泥台阶下去,内双的黑眸骤然薄眯。
前方那里停着辆银灰色的凯美瑞,驾驶席车门上倚着个身材修长的身影。
那姿态,明显是在等着人的。
而等着的是谁,池北河心知肚明的收拢了掌心。
手指间夹着根点燃的香烟,放在嘴边抽上一口后,清朗的眉目在吐出的烟雾中看向他,微微扬起嘴角一笑,随即颔首示意的算是打招呼。
池北河漠漠的收回视线,不予回应。
大步向白色的陆巡,打开车门的坐进去,踩油门的倒车一气呵成,轮胎在地面上划出尖锐的声音,然后一道白光般的飞驰离去。
**********
三甲医院,高级病房。
池北河双手抄着裤子口袋,瞥了眼病房,对着刚从里面出来的人蹙眉问道,“祁汉,她怎么样了?”
“醒来后就没事了,只是阿珊这次失血过多,还需要多住些日子!”郁祁汉回答他,不忘继续又说,“放心吧,她精神状态看起来不错,并没有再寻死的想法,似乎已经想开了!”
“好,我进去看看她。”池北河点头,推开门进去。
桑珊穿着蓝白相间的病号服躺在病牀上,正看着天花板发着呆,听到声响后看到是他,撑着身子半坐起来,虽然脸色苍白的看起来很是虚弱,但朝他露出的笑容很有气质。
“北河,你来了!”桑珊主动朝着他开口。
她靠坐在那,虽然有宽大病号服的袖子遮挡,但左手腕上缠绕纱布的地方依旧那么触目惊心,提醒着曾经经历过多么可怕的危险。
“嗯。”池北河点了点头,态度淡然。
“我真的以为你不会来了……”
桑珊看着他坐在病牀边上的椅子,语气是有些庆幸的,但随之而来的又是很多的尴尬,“北河,抱歉,我是太过自信了,一时想不开就做了傻事情!”
“知道是傻事,以后就别做。”池北河敛着眉眼,沉沉说道。
桑珊能够有这样镇静的表现,倒是让他松了口气,他实际也很害怕她醒过来后依旧走不出来,可如若是那样的话,他也不会选择进来看她。
“放心吧,我不会了,绝对不会!从我重新睁开眼睛那一瞬,我就忽然觉得自己好傻,实在不敢相信是我能做出来的事情,简直愚蠢至极!幸亏我活过来了!”
“或许是死过一次的原因吧,看事情就更淡了一些。不过是我们之间的缘分尽了而已,其实看开一些也没什么,我还有好几十年的人生要去度过,怎么能就这么结束!死不是对爱情多好的见证,只是一种自我逃避!”
“对不起北河,造成你的困扰了!我会做一个真正拿得起放得下的女人,祝福你们!”
桑珊嘴角的笑容始终不变,似乎真的是涅槃重生,字字真心。
池北河勾了勾唇角,知道她是彻底的自我恢复了。
这种结果他很乐意见得,也很欣慰,毕竟她也曾对他付出过很多,也有过恩,从内心里不希望她变成一个对感情痴缠的怨妇。
只是听到她最后的四个字,勾起的唇角又淡了下去。
他们……
医院楼下的白色陆巡里,池北河坐在驾驶席上,向后靠在上面的仰着颈椎。
内双的黑眸阖上,他想起了在办公室里那通来自土地局的电话。
“您好,叶副局。”
听到那边的自报名头,池北河如此道。
因为曾有过调查,也是知道叶振生也叶栖雁的真正关系,原以为电话是有公事要谈,没想到说的却是有关她的私事,而且毫不保留的直接全盘托出。
“池总,突然给你打着通电话,打扰了!”
“我们就不必绕弯子,我直接开门见山了。我是土地局的副局长,也是叶栖雁的父亲!我打这通电话的目的只有一个,希望你不要继续纠缠雁雁,也不要再有来往!而且我有一个养子,他们曾经谈过很久的恋爱,五年前就差一点领证,只是中间有了点小误会!所以现在,我会让他们结婚……”
**********
三天后,老住宅小区。
叶栖雁拖着脚步走进楼门洞,踩在一节节台阶上,每上到一层,感应灯也会随之亮起。
在四层和五层中间时,发现隔壁出租房的门敞开着,里面似乎隐约有着说话声传出。
她垂着的手指不由捏紧。
在她终于走上了五楼,里面也有人走出来,三四个的样子,其中就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