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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冷的风徐徐吹了进来,她愈加清醒,靠在床边定定的看着远处的路上,人影越来越多,天光渐渐大亮,阵阵吆喝声入了耳,细细听来,倒也悠扬婉转。
手机一阵一阵的震动,是设好的闹钟。
已是七点钟了。
季渺拉上窗帘,躺回床上,刚阖上眼,便听见季母边敲门边说:“乖宝,妈妈去公司了,早点都在桌上了,起来吃了再睡啊”她的声音既轻又柔,季渺含糊应下,一把扯过被子,翻了个身。
季母推门而进,将被子往上拉了拉,又开始念叨:“多大个人了,被子都盖不好,说了多少次,这样露着容易肩颈酸疼,总是不听。”又把边角往她肩下掖了掖,再打量了屋内几眼,手仿若不经意的放在了季渺的笔记本电脑上
屋内再无声息,床上的人才转过来,那眸子极为清亮,哪里有半分的睡意
这日早上,季父拨内线通过陈秘书约了中午的时间,问事由,只说是私事,这倒是破天荒的。
只是集团内部的某种消息俞传俞烈,陈秘书虽有满腹疑惑,却也识趣儿的不多问。
他挂断电话,拎起桌上那台红色的座机听筒,轻了轻嗓子,等待着对方接听。
“什么事?”
“董事长,季总监中午有事儿找您,说是私事额,没有具体说是什么。”
“嗯,待会儿直接请进来就是。”
毫不意外的答案,陈秘书挂断电话,在新安装的ic上回复了季父。
中午,众人都去了食堂用餐,季父推拒了李豫等几人的邀约,在办公室里又座了会儿,才乘了公用电梯上楼,总经办的各人都不在工位上,他又朝里走了几步后便看见陈秘书趴在案前忙碌着。
清晰的脚步声传来,陈秘书抬头一看,见是他面无表情的大步走来,忙起身微笑道:“季总监,董事长已经准备好午餐等着您了。”
季父点点头,笑的极淡:“有劳了,怎么还没去用餐?”
陈秘书默念:自然是等着您老人家啊
“有一份文件需要处理一下,稍后他们回来了我再去。”他边说边引着季父到了董事长办公室,替他推开门,对着里面的人唤到:“董事长,季总监到了。”
接着,他便看到了极为震惊的一幕:陆宗肃阔步迎了上来,抬手指着茶几,格外的恭敬有礼:“季叔,先吃午饭吧。”
陈秘书只见那往日里平和儒雅的季总监仍是神情淡淡的,微一颔首,便一言不发的朝着沙发走去!他还要再看,却浑身一冷,一转头,便见董事长正冷冷的看着他。
陈秘书一抖,慌忙退了出去,惊魂未定的坐在工位上半晌,才终于理解到,有人曾经跟他说过的那句陆氏不仅仅是陆氏的话是什么意思。
哪有一个集团董事长的眼神会如尖刀般凌厉,隐隐的杀气仿若瞬间能要了人的命!
奢华的办公室内,季父端坐在沙发上,扫了一眼茶几上琳琅满目的菜品,也不动筷,也不作声。
陆宗肃半坐着,在心底轻叹一声,自己只顾着渺渺的感受,倒忘记了她父母的所思所虑。
古来,婚姻是结两姓之好,现如今婚期都已经定了,他却连一次正式的拜访都没有过,不是他不想去,而是他不想让季渺觉得自己是在逼着她,她已经那样难过了,他如何再狠得下心。
只今日季叔都已经亲自造访了,他必须拿出自己早已明确的态度。
陆宗肃转身对着季父,看着他的眼睛,道:“季叔,我对渺渺的心意,您一直都知道的,事情发展到现在出乎了我们意料之外,渺渺她她这几日心情不好,我便想着等她缓一缓。”
季父轻哼一声,缓一缓?都已经定了婚期了,还有什么好缓的。
办公室会内很静,“我知道您在担心什么,但是您放心,我绝不会让那些事发生,我会写下婚前协议,在她没有之前,我不会强迫他。”
都是男人,季父当然明白这句话的意思,瞬间震惊的看着他,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陆家的事儿您也接触过一些,若是她愿意,便可即刻接管族内事物,若是不愿意,即便搁置三年五载也无妨。”
这话是在告诉季父,他们的婚姻不是一时的。
陆宗肃见季父仍是沉默不语,继续道:“您有任何要求,都可以提出来,只要不违背家训,我都可以做到。”
这话倒是有些大,陆家家风极正,但是条条框框的东西却不那么多,季父自然清楚,能让眼前这个俊逸不凡的年轻人做的事,太多太多了
“你不知道我是什么条件,倒敢这样说话。”
有什么不敢的呢?对于陆宗肃来说,只要那个人是自己的,即便季父要的是陆氏这个庞然的商业帝国,他也会拱手相让的。
季父说完,见陆宗肃仍是微笑着看着自己,不由摇头叹道:“我要的不过是你好好待她罢了,她从19岁那年起,一夜之间就长大了,有了自己的心事。后来后来发生了一些事,她虽然面上笑呵呵的,可谁都知道她心里藏了事。”
第186章 二师兄,我真的不如他吧()
藏了什么事呢,陆宗肃自然清楚,那些痛不欲生的过往啊,那些他给予的,那些他一手造成的!
季父见他埋下头去,晒然一笑:“我就这么一个孩子,宗肃啊,若你们以后我希望能好聚好散,我唯一希望的,便是她不再受半点委屈。”
不受半点委屈
陆宗肃只觉脸上被人狠狠的扇了一巴掌,这话季父上一世也是如此说的,可他最终做了什么呢?他已经不愿意再回忆了,强行压下心底阵阵翻滚的酸楚,猛地点头,斩钉截铁的道:“您放心,季叔,我一定不会让她受到半点儿委屈!”
一定!
季父何等睿智,自然能听得出他的诚意和决心,却也只是淡淡的点头。
一时无话,陆宗肃想起自己一直准备的东西,正要起身去拿,却听季父道:“宗肃,我知道这桩婚事是因为她师父拜托你帮忙,才有的,你定也是有不情愿的,若这期间,我们找到了其他有效的方法,那”
陆宗肃蹙眉,这是何意,难道季家要取消这桩婚事吗?还是说只允许这桩婚姻真的只存续几个月?抑或是又找到了给程铮解毒的方法!
是不是他久久期盼的终究只能是梦一场?一阵阵恐慌袭向他的心脏,手脚冰冷,他捏了捏拳头,垂下眼眸,敛下眸中的异样神情
虽然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出乎他的意外,虽然婚礼还没有举行,可是,在他的心里,她已然回归到了那个位置,她已经是那个他堂堂正正定下的,将要再次携手一生,白头到老的那个人!
他不会允许那样的情况发生的!
他不会允许任何人改变这样的结局!他定定的看着地面,拼命压抑着心中肆意翻滚的掠夺和暴戾!
季父也知道自己这话颇有些卸磨杀驴的意思,他沉思半晌都没有找到一个好点的说辞,正要再开口,才发现陆宗肃的神情格外的冷,是那种骇人的冷,如一把锥心之剑,极为锐利,端端的指着他的鼻尖,仿若只要他再多说一句,便会立时要了他的命!
季父瞬间悚然,被这突然冒出的想法吓到,怎么可能呢?他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他正暗骂自己大惊小怪,却见陆宗肃正缓缓起身,仿若带着无尽的压力袭向他!
季父猛地站了起来,紧紧的盯着陆宗肃半晌,神情格外的奇异。
陆宗肃莫名的看着他,也跟着站起身来:“季叔,是想到什么急事吗?”这借口真蹩脚。
季父却仿若松了一口气,忙道:“是啊,是啊,我想起还有一份关于恒达地产的报告没发来。”
“不急,咱们先吃饭吧,您看看,都凉了。”陆宗肃唇边的笑意更暖,继续道:“你可能忘了,恒达的我昨天就收到了”,不等季父回答,他便一把打开了保温盒:“您瞧,这家的红烧肘子最是正宗,咱们趁热吃吧。”保温盒是特质的,专供高级客户,盒子中一只红亮的肘子,色泽香艳,香气四溢,让人一闻便忍不住流口水。
季父点点头,接过他递过来的筷子,夹起一小块,粗粗一尝,果然味美。
室内又恢复了一片和谐,倒让门外的陈秘书白担心了。
陆氏的午休时间是两个小时,季父从董事长办公室离开的时候,倒也没有碰见几个人。
每日的下午,季渺都会睡觉,迷迷糊糊间电话响了,知道她号码的人不多,她也不看,随手就接了起来。
“小六,你的车都修好了,你什么时候过来取啊?”是靳圭
“休?只用加油就可以了啊。是哪里有问题吗?”
“哦,哦,换了个电瓶,别人说用不了多久,我干脆直接换了。”
季渺一脸狐疑,加油站还换电瓶啊?这是开到哪个黑站去加油了?只是她正困,也懒得多问,这几天又不想动弹,索性道:“这几天忙,我周末来取,就摆在馆里吧。”反正近期也没有用车的时候。
“哦,那好吧,师父说你还有一些东西没学,早点儿抽时间回来学了啊。”再不回来有些人就快活不下去了。
季渺含糊着应下,“五师兄,我先忙会儿,有空再聊啊。”说完不等靳圭反应就挂断了电话。
靳圭听着嘟嘟声,有些不可置信的压低了声音看着齐楚说道:“小六竟然挂我电话!难道要结婚的人都是这样的‘无情无义吗?’”
齐楚嫌弃的憋他一眼,正要再刺他两句。
却听得身后有人沉声道:“她说在忙,那就应该再处理公司的事儿吧。”昔日低沉磁性的声音有些沙哑,齐楚忙转过去一看,惊道:“你怎么又出来了?医生都说了你受不得风,感冒加重后,我看你怎么上班。”
程铮轻轻一笑,毫不在意那份年薪千万的工作:“那便不上了吧。”
没有谁比齐楚更清楚,这份工作对于程铮意味着什么,程铮付出了那么多努力才终于走到今天的这个位置!天才也好,鬼才也好,有真才实学是一回事,职场打拼又是一回事。
程铮能走到今日,并不只单单靠他的才学,他与人虚以逶迤,陪客户吃饭,喝酒喝到胃出血,都是再平凡不过的事儿了,还有些口味重的人,找几个鸭店,自己玩就算了,还非得拉着别人。
想到此,齐楚就一阵阵的害怕,若当时老三没有叫上自己的话,那定是又一番场景了吧。
齐楚冷声斥道:“你在胡说什么,这个工程年底就结束了,该交代的,该讲清楚的,尽数交给安德鲁就好,启亚那边一定会配合好的。”
程铮的神情有些冷:“为什么你就可以如此的保证呢?二师兄。”
齐楚一噎,这个时候怕不能说出有关那个人的任何事吧。
只程铮的目光也愈加的冷了,他淡淡扫了一眼齐楚,走到他身边坐下:“启亚是他的吧。”
齐楚眸光一闪,移开了视线,看着远处的照壁:“是的。”
哪个建筑公司会如此的客套有礼,一个集团总经理没事儿就往这里跑,不是他的还能是谁的?
程铮闭闭眼,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二师兄,我真的不如他吧,他将她照顾的很好,拢在自己的包围圈里,逃不过也跑不掉,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