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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了才想着来投奔姨娘,还请姨娘收留。”
蒋宜兰虽然哭的凶,可说起话来却是十分的清楚,将一个孤独无依的孤女演绎得淋漓尽致,上官凝都忍不住为蒋宜兰叫绝。
“兰丫头节哀。”
蒋氏听着蒋宜兰一番哭诉,稍稍的有了恻隐之心,可转头看见蒋宜兰一身艳似桃花的装束和满头的珠翠,刚刚浮出的一丝怜悯随之消失。
蒋宜兰虽然低头哭泣,可一双眼睛却一直看着蒋氏,眼见蒋氏脸上因为自己一番哭诉而浮出来的怜惜不知为何转瞬消失,一颗心七上八下生怕自己留在上官府的事成为泡影。
“宜兰的父亲过世多久了?”
蒋宜兰听见蒋氏的问话微微一愣,不明白蒋氏为什么会突然之间问到这个,不过还是如实的回答了。
“过世不足一月。”
蒋氏闻言再看蒋宜兰一身的艳丽装束不由得刺眼起来,一个父亲刚刚过世就如此浓妆艳抹的女子半分为人子女的孝心也没有,单就这一点此女子就不值得人同情,思罢脸上最后的一丝笑意也隐退不见了。
“按理说宜兰遭遇此等不幸做为表亲本应倾力相助,只是宜兰如今身带重孝,留在府内恐为不便,不如我等下安排嬷嬷替宜兰在上官府附近寻一所宅院暂时落脚,待你孝期满了再接回府来,宜兰以为如何?”
蒋宜兰的脸色刷的白了,孝期满了再进府那就意味着进府要在三年后,三年自己早就及昇了,不搭上上官府这棵大树自己就是名副其实的孤女,莫说是嫁进高门大户就是普通人家都未必愿意迎娶一个孤女进门。可是蒋氏的话已经说得十分明白了,自己重孝在身是事实,何况蒋氏并未直接拒绝只是说孝期满后再进府,但三年的时间谁知道会发生什么,等及昇之后再进府早已是过来议亲的最佳年纪,蒋宜兰低着头脑袋快速的转着,一时却想不出任何留在上官府的理由。
上官凝看着蒋宜兰的侧脸,十分清楚她此时的心情,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前世里她一身素服梨花带泪的跪在蒋氏面前哭诉生生的将蒋氏一颗心哭的化作一池春水,几乎是没有任何怀疑的就认下了这个突然出现的外甥女,并且因为自己和蒋宜兰十分的投缘母亲更是高看其一眼,份例银子、衣裙首饰比府中的庶女还要高出许多。
蒋宜兰惯会在母亲面前表现的胆小怯弱,说话永远都是轻风细雨便是微笑都是带着十二分的小心和讨好,母亲因此更是对这个表外甥女加倍怜爱,只恨不得将其缺失的家庭温暖统统的给她补回来。
可母亲永远也不会想到,这个胆小怯弱的表外甥女竟是一只暗藏毒针的蝎子,不仅抢了自己女儿的夫君更是一手设计了上官府的覆灭,最后连女儿的命自己和丈夫的命统统都结束在这个表外甥女的手里。
呵,蒋宜兰,母亲最痛恨的就是不孝,我倒是要看看一个在父亲重孝期间就披红挂绿满头珠翠的女子怎么赢得母亲的同情。
“娘亲,表姐真的很可怜,娘亲就留下表姐吧,凝儿素来就与几位庶妹不够亲厚,谁知竟是与表姐极为的投缘,娘亲留下表姐就当是给凝儿做个伴儿。”
上官凝的话让蒋宜兰刚刚冰凉的心又渐渐的回暖,自己留在上官府的希望看来也不是没有,想着抬起头将一张泪迹斑斑的娇俏
第六十三章 调查结果(请收藏)()
“谢姨娘收留,姨娘恩德宜兰没齿难忘。”
脸上的泪微干颊上却还能瞥见淡淡的泪痕,此时对着蒋氏谢恩,竟是有些摇摇欲坠。
“表姐,日后你就在隔壁的园子里住了,缺什么少什么表姐尽管跟母亲说,也可以直接告诉我,断断不会让表姐委屈的。”
“谢谢妹妹。”
蒋氏不知为何看着眼前碧玉似的小姑娘就是喜欢不起来,就是那娇滴滴软绵绵的话音听在耳中都觉得不舒畅,可凝儿在府内却是孤单又没个亲生的姊妹,这个蒋宜兰虽然不招人喜欢可好就好在没什么背景又是寄居在府的,对凝儿自当也会敬着些总好过那几个庶女。
“瑾嬷嬷,你等下便去打点,看看园子里的家具摆设可是够用,再拨两个老实本分的丫头一并带过园子去。”
瑾嬷嬷领了命就出去准备了。
“娘亲,那凝儿和表姐就先退下了,等隔壁园子拾掇好了我送表姐过去。”
看着女儿一脸的笑意,蒋氏觉得自己的决定也许是对的。
蒋宜兰又给蒋氏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礼,蒋氏这才想起从箱子里拿出了一副红宝石镶金的头面让锦葵给了蒋宜兰算作是见面礼,蒋宜兰看着头面上璀璨夺目的宝石一颗心狂跳不止,这上官府究竟是何等的富贵随便送出的东西都是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
福喜阁距离凝雨阁有半盏茶的路程,因着上官府内建筑众多所以此时上官凝和蒋宜兰走的路基本上都是两幢房子之间的小过道,只待快到凝雨阁的时候视线才宽阔起来。
“姐姐,你一路奔波也是累了,我让乐儿先引着你到客厢休息,等晚些时候再与姐姐一起用膳。”
“妹妹对姐姐的一番维护之情,姐姐真是感激不尽,希望日后我们姐妹二人能够如同亲姊妹一般亲密无间。”
蒋宜兰一番话说的可谓是无耻至极,一个千里迢迢来奔亲的孤女竟然好意思在主人家面前说什么亲姊妹,一旁的乐儿气呼呼的瞪着这位一脸奸笑的娇客,恨不得在其身上戳出了洞来。
上官凝却是不动声色,情绪平静的如同一汪清水,前世这个人面兽心的女子最擅长的就是眼前这样,一口一个亲妹妹一口一个亲姐姐,把自己的一切消无声息的夺了个干净,最后还要了自己的命。
回到凝雨阁,上官凝忽然觉得有些疲倦,自打两个月前的突然重生,自己的身子就好像是被下了什么咒,时不时的就会疲惫异常。
紫玉见自家小姐回了屋子,乐儿姑娘却没在身边便主动走上前,将上官凝身上的披风解下来放回了柜子,正想问问小姐是否需要净手,却见上官凝直直的站在窗子下角的八角桌旁。
“紫玉,刚刚可是有人来过?”
紫玉被问的一愣。
“不曾,大小姐出去后,我和骢玉还有何嬷嬷一直就在院子里整理冬装,并不见有人进来。”
虽然紫玉不明白小姐为什么会这样问却还是如实的回答了。
上官凝一双玉手却是扶上了八角桌上的一个翠绿色的瓷瓶,感受着瓷瓶上花纹的凹凸,心思沉了一下,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将瓷瓶举到眼前,果见瓶身上用细小的字刻着“别无他意,医伤良药,放心”,不用想上官凝也知道这药瓶是谁放到这里的。
可此时是白天,府内来往的人极多,况且府内守卫森严紫玉几人又一直在院子里,他是怎么进来的?就是飞檐走壁也难以做到如此的消无声息吧?
上官凝的后背麻酥酥的升起了一股凉意,仿佛后背有一双眼睛一直在盯着自己,窥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虽然此人可能并无恶意,但谁能忍受一个不知道何时就会突然出现在自己闺房的人,又怎知道这双眼睛都看见了什么。
上官凝握着药瓶的手紧了又紧,关节处甚至微微泛白。
“小姐,司从吏遣了人过来。”
上官凝午睡才起,乐儿便进了屋子,一边服侍上官凝换衣服一边说道。
“哦?看来是有消息了!”
半刻钟后,上官凝便已经坐在了凝雨阁正厅的椅子上,刚坐稳紫玉便引着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厮走了进来,小厮一直低着头上官凝一时间倒是瞧不清容貌。
“小的胡桥,是司从吏遣过来给小姐送信的。”
这个胡桥是个极为懂规矩的,知道此时是在大小姐的院子里面前坐着的又是大小姐本人,因此进门以来不管是行礼还是说话一直都是低着头的,对于周围的环境和人半点也不斜视。
上官凝心底不仅点了点头,司冕果真是少年有才,自己不过是推荐他去公刑司的朴大人那里寻个差事,谁知竟是直接被朴大人封了从吏,从吏的官职眼下并不高可日后却是有资格直接参加衙门内部的考职和举荐的,换言之如果司冕愿意是可以越过科考自己在衙门里吃公粮了。就是看眼前这位送信的胡桥就能瞥见司冕的用人眼光,也不愧能成为大雍的肱股之臣,门生三千几乎占据了大雍朝堂的半数。
“司从吏可是有口信?”
乐儿早一步便将胡桥手中的信拿了过来,乐儿识字不多却也知道信封上的字是极为俊逸的,小姐常说字如其人看来这位司从吏定也是个俊逸洒脱之人。
“司从吏说,小姐所托之事他已查明,不过事情可能远比小姐所想的复杂,还望小姐小心珍
第六十四章 抛砖引玉(求收藏)()
上官怜落座后,上官鸿群便重新开了口。
“祖母,今日里青云城有件事儿传的沸沸扬扬,不知祖母可是听说了?”
上官怜谢了宁氏,由鸳鸯扶着往上官凝身边的椅子走过来,低低的唤了声姐姐,便紧挨着上官凝坐了下来,不知为何原本挂在腰带上掉了下来,鸳鸯急忙弯身准备捡起来,就在鸳鸯弯身的一刹那,上官凝从鸳鸯微微敞开的领口中看见了一块淤青,淤青的位置在胸口偏上,不待上官凝细看鸳鸯便将香包捡起来交给了上官怜。感受到上官凝的视线,鸳鸯不自然的对着上官凝一笑,下意识的将领口收了又收,好像生怕别人看见一样。
宁氏口气淡淡的,听不出喜怒。
“既然来了,便坐下吧。”
上官凝看了看面前坐着的上官鸿群,一脸的平静目不斜视,上官怜半低着头胸脯因为刚刚说话的缘故微微的有些起伏,一旁扶着上官怜的鸳鸯也是面色平静,即便如此上官凝仍旧觉得上官怜突然前来寿康苑一定和上官鸿群有关。
上官凝可是极少听见这位病如西施的三妹妹说出这样长的一段话,何况这位三妹妹平日极少走出自己的院子,一年中来寿康苑请安的次数十个指头都能数的过来,可今日里这番说辞冠冕堂皇的很是假意哄祖母开心还是别有用心。
“怜儿自知身子不好,可是怜儿毕竟是上官家的女儿,请礼问安本就是怜儿应尽的本分,即便身子不好这礼也是不能废的。”
宁氏对这个病怏怏的三小姐半分兴趣也提不起来,加之又有个让人嫌恶的生母,宁氏对上官怜就更是不亲近,同为庶女上官雪生的好性子温和他日里许个好人家还能帮衬帮衬府上,可上官怜容貌普通更是个病秧子哪个府上会接纳这样的女子做媳妇,换言之宁氏认为上官怜就是做为光宗耀祖的棋子儿都不够资格。
“怜丫头身子不好,不是免了你来问安嘛。”
上官凝正与宁氏说着话,冷不防的就听见门口处一道轻若蚊蝇的声音,紧跟着一身湖绿色长裙的上官怜被鸳鸯半搀着进了大堂,正准备屈膝行礼,却被宁氏阻止了。
“祖母,怜儿来给祖母问安了。”
不知为何上官凝总是感觉到有一道目光冷冷的盯着自己,等视线搜寻过去的时候那道目光又消失了。
宁氏听完满意的点了点头,转头又和上官凝说起了话。
“群儿是上官家的子嗣,光宗耀祖本就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