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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冕娓娓道来,心中还有余悸,当时的情景让他现在回想起来还有些脊背发寒。
“我连夜就进了囚室,但囚室里丝毫痕迹也没有留下,犯人晚膳时分用了一半的膳食还放在角落里,被子落在地上,却有盖过的痕迹,我去之时,被子上还有余温。”
可出人意料的,司冕摇了摇头。
上官凝思索了片刻之后,轻轻的开口,心中还有一丝期待,不管如何,现场总会留下蛛丝马迹才是。
“可有线索?”
而且,不知为什么,这一次想到魏紫炎,上官凝心中竟然又一次莫名其妙的浮起了一丝哀伤,这种哀伤在近几日出现的极为频繁,那个梦之后,这种似海般的情绪几乎每日都要袭来。
但是,魏紫炎却没有这样做的动机,前一世,上官鸿群虽然没死,但也是下落不明的,这一世,关于上官鸿群的判决并没有下达,魏紫炎全然没有必要做这样的事情。
这样的本事,绝不是武功高强就能实现的,再高强的武功也无法能够做到在大牢里,带着一个人瞒天过海的从守卫的眼皮子底下消失。
上官凝一瞬间,心中略过数种想法和猜测,放眼天下,除了魏紫炎,她实在想不出还有人能有这样的本事,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将一个大活人从守卫森严的牢房中解救出去。
上官凝满脸震惊,她注意到了司冕的用词‘消失不见’,而非是有人劫狱或者是上官鸿群自己冲破重重看守越狱而出。
“昨日夜里,牢头来报,原本被羁押在天字号囚室的上官鸿群消失不见了。”
司冕虽不知细情,但却能够肯定,上官凝对上官鸿群的关注绝不是因为其庶兄的身份,但上官凝不说,他自然也不会问。
司冕眉色之间难掩一丝抑郁和懊恼,他自然知道上官凝对上官鸿群如此关注,定然是有深意的,上官凝一直都是淡然自处,极少对人或事格外上心,但对上官鸿群却是尤为在意。
解救上官鸿群之人,必定是与上官鸿群之间关系紧密之人,甚至于是所有事情的幕后策划,而且但看此人冒着如此大的风险救走上官鸿群,也足已见上官鸿群的身份必是不凡。
寻常人想要从牢里走上一遭都是妄想,更遑论将一个关押其中的犯人堂而皇之的解救出去。
上官凝也不客套,直奔主题,因为司冕的信笺上所说的事情,实在是让她震惊,御丞司的大牢,堪比大内的死牢,把守的狱卒都是千里挑一的好手,不同于普通的狱卒,这些狱卒全部都是身怀功夫的高手。
“司大哥,究竟是怎么怎回事?”
司冕坐在茶案的另一侧,正好瞧见上官凝的侧颜。
上官凝浅浅一笑,稍稍提了一下曳地的裙摆,便款款坐在了靠着北墙的一处茶案旁。
司冕虽然性子稳重淡然,但和上官凝单独相处之时还是难免露出一丝紧张和局促,那日赫连穆宁之事毕后回府,他便觉得心中似有事情,但无论如何回想都想不起分毫。
“凝儿妹妹,这边坐!”
因为屋子布置的简单,只一眼,就能将屋子看个完全,虽然布置的简单,但也能瞧出来主人的干净细腻,屋子里的家具都是整洁如新,一尘不染的。
书架是梨木的,除了最顶上摆了几个古董瓷器,其余的位置满满的都是书籍,上官凝粗略一看,书籍涉猎十分的广博,天文地理、资治通鉴、兵法谋略、人物传记,还有几本花草经。
司冕所住的屋子,与其为人一样,十分的朴素低调,即便如此,却处处可见雅致,屋子里面的家具都十分简单,唯一显眼的就是靠着墙壁的一个偌大的书架,之所以说大,是因为这个书架几乎占据了屋子里三分之一的面积。
所以,一早就将丫头小厮们找了由头打发到前院去了,而自己则是颠颠的跑到小厨房去烧水泡茶。
胡桥跟在司冕身边六七年了,心思通透,又十分的懂得察言观色,知道上官凝和自家大人私下见面定是要避讳着些外人。
司冕让过一个身位,上官凝也不推辞,直接越过司冕就进了屋子。
两个人的招呼都十分简单,彼此唤了声名字就算是打过招呼了。
“司大哥!”
上官凝对于司冕这样的态度也觉得十分舒服,不必时时端着郡主贵女的架子,倒真像是和兄长般平和易处。
司冕是个极为简单的人,面对上官凝更是十分的坦诚,丝毫没有那些官场之上的虚伪和浮夸。
“郡主!”
上官凝几人还没走到门口,司冕就从屋子里迎了出来,没有穿官服,而是一身月牙白的圆领刺绣素袍,腰上一条黑褐色的宽版腰带,下面坠着一块苍山石佩。
第一百二十二章 牢狱之行()
“人偶蛊需要耗费极大的心神,按照你所说,当晚值夜的有三班人马,少则也要有十余人,施蛊的代价太大,不会有人花费如此大的代价来施蛊的。
联想起刚刚上官凝问的问题,素依猜也能猜出个大概,只是不待上官凝回答,素依就摇了摇头。
“你是怀疑那些守卫被人下了迷药或者是人偶蛊?”
上官凝三两句话就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交代的清清楚楚。
“嗯,昨夜亥时和子时相交之际,牢里的狱卒突然发现上官鸿群从牢房里消失不见了,而门锁竟然都是完好如初,现场一切如常,没有任何挣扎或打斗的痕迹。”
这个失踪的意思很好解读,不用上官凝细说,素依就已然猜出了大概,御丞司的大牢,素依也是有耳闻的,据传几乎算得上是大雍最为坚固的牢室,守卫也都以一敌十的好手。
“失踪?”
上官凝一字一句的吐出这句话,果然,素依也是面露讶色。
“上官鸿群失踪了!”
但此时,素依明显从这丫头的脸上读出了一丝不同寻常。
素依与上官凝也算是老相识了,对彼此的性格脾性还是多少清楚的,这个上官凝年纪虽小却十分的沉稳,为人处世滴水不漏,很坚韧,泰山崩于顶而面不改色。
“究竟是何事把凝丫头愁成了这个样子?”
素依难得看见上官凝如此严肃的样子,竟然觉得十分可爱,忍不住就想掐住对方的脸蛋好好的捏一捏。
如果,迷香被排除,那么眼下就剩下人偶蛊一种可能了,但邬丛涯和这个上官鸿群之间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耗费如此大的心神来解救上官鸿群。
上官凝可是清楚的记得,不久之前这位充满传奇色彩的邬丛涯曾经秘密抵达青云城,行迹神秘,如果不是颜慕殇告诉过自己这个邬丛涯的身世和传说,自己恐怕一时还记不起此人。
上官凝嘴角一扯,不再行巫蛊之事?
邬丛涯是个传奇样的人物,在十年前,几乎可以算得上是家喻户晓,关于其身世被人传的神乎其神,险些就要被封为神袛受人朝拜。
“小丫头知道的不少啊,不错,只有邬丛涯,然据我所知,这个邬丛涯至从入了庙堂便不再行巫蛊之事了。”
“邬丛涯?”
“不过也有例外,那就是施蛊之人道法高强,可以用巫偶娃娃来取代自己的施蛊身份,只需要在巫偶娃娃的身上滴上自己的血,那每个巫偶娃娃就相当于一个施蛊者,但如今世上,能有如此高强法力的人恐怕只有一人。”
上官凝心中一凉,自己的猜测错了?
“多人?你这丫头,那人偶蛊若是操纵不好,施蛊之人很容易被蛊虫反噬,别说是多人,就是一个也不一定会百分百的成功。”
“人偶蛊是以心头血豢养的蛊,不能同时驾驭和控制多人吧?”
迷药,上官凝一早就想过,不过那些人当时清醒的,司冕赶到囚室的时候,被子都是尚有余温的,证明上官鸿群是刚刚离开,这么会有人早早的下了迷药,却在迷药的药效马上要失效的时候才选择逃走呢!
“像你说的情况,只有迷药和人偶蛊可以实现。”
上官凝抿嘴一笑,素依说的虽然是责备的话,但是半点责备的意思也没有,反而满满都是对自己的心疼和无奈。
“不是你就好,你这丫头,就是不让人省心。”
上官凝不好意思的笑笑,看来自己之前真是够可以的,竟然给素依留下了这样的印象,不过也难怪,自己认识素依之后,的确是磕磕绊绊没有安生过,连带着素依都成了她上官府的专职大夫。
“不是我。”
素依端着药盅的手一顿,惊讶的看着上官凝,心道这丫头莫不是又被人下了什么毒?
“我是想请教一下,世上有没有什么药物或者是什么蛊毒,能够让人段时间内的失去意识,任人摆布?”
上官凝也不客气,自己也自顾自的坐在了素依的另一侧。
素依的屋子里,没有寻常人家是用的桌子和椅子,而是摆着小榻和蒲团,倒是和东岳国的摆设习惯很相似。
素依走到一张雕着兰花的小榻旁边,随意的坐到了小榻旁的蒲团之上。
“说吧!”
但,第一次瞧见上官凝,不知为何,素依就觉得十分的舒坦,小丫头倔强的眼神像极了小时候的自己,每次被师傅惩罚,她都和上官凝一样,倔强的把眼泪咽下去,抬头望天,也绝不哭泣。
谁也不是生下来就冷血冷情的,上天赐予每个新生命的都是一颗纯洁的灵魂,只是在世上行走的多了,污垢尘埃慢慢的覆盖住原本的纯净,邪恶和贪婪一点点的吞噬掉人性的良善,就像她一样,再难相信任何人。
也是在那一次,素依手中的柳叶刀第一次杀人,身为医者,她从不知自己手中用来救死扶伤的飞刀,原来也是杀人的利器。
直到,她被一对自己舍命相救的夫妻在睡梦中偷走了钱袋,并将自己出卖给了附近山上的盗匪,素依才知,这世间浑噩,根本容不得良善。
素依闻言,粲然一笑,她行走江湖近十年,下山的时候年纪还没有上官凝大,这些年,她见的人很多,起初的两年她和在翠阴上一样,对人真诚不设防,遇见伤患不问缘由便予以诊治。
第一百二十三章 如你所愿()
上官凝的面容一多半还被埋在风帽的阴影之下,看起来光幻交错,如同夜色中独飞的枭隼。
“那……这些衙差可有性命之忧?”
司冕思虑半晌,还是问出了自己心中担忧的问题,这些衙差都正值壮年,上有八旬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婴孩,他们就是家庭的顶梁柱,一旦这顶梁柱有了差错,那么天也就塌了。
“只要取决于施蛊之人的心思。”
司冕的脸色霎时白了几分,这施蛊之人既然花费这样大的心思将上官鸿群从牢里救走,区区几个衙差的性命对方又怎么会在意呢!
“司大人大可放心,这施蛊之人如不是与这些人有不共戴天之仇的话,是不会要了这些人的命的。”
司冕不解的看向素依。
“人偶蛊最邪门的地方就在于,蛊毒一旦种下,施蛊之人与人偶的命便融为一体,如果不是血海深仇,没人会愿意与人偶同归于尽的。”
司冕闻言这才轻嘘一口气,不过转瞬又眉头紧蹙,这蛊毒不仅阴邪而且也十分的无耻,这就是说,即便自己有朝一日捉到这个劫牢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