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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弦跟了出来,贴身站在张恪地侧后,小声说:“我跟你们过去。”
“你撞倒的人,你当然要过去,”张恪笑着说,又将那叠材料一并交给傅俊拿着,对姓刘的处长说,“既然有这么多证人证辞,那请你找个地方,将这些证人都请过来当面确认一下,谁知道是不是你们弄了些东西随便找人签了字糊弄我们?”
从电梯里走出来几名医院里的保安,花衬衫男气势就凶了起来,手指着张恪的鼻子就骂:“你妈的,有人过来就想抵赖……”给傅俊在旁伸手抓住往外拗,花衬衫男痛得“嗷嗷”直叫。
“你们证据确凿,我想抵赖也抵赖不了,”张恪挥了挥让傅俊放开他,说道,“我们是在过道就谈和解协议还是跟医院借间办公室或会议室—谈和解协议时请肖经理注意一下用词,我家的司机性子都比较粗暴,到时候再弄伤你,还要我赔钱,我可不干!”
“你们干什么!”几名保安推搡着冲过来要动手。
“好了,”姓刘的处长也不敢在医院将事情搞大,跟花衬衫男说道,“我理解你地心情,只要他们肯赔钱,你说话也克制一下就算他们不肯赔钱,不是还有警察嘛!”
花衬衫男愤恨不已的收住要动手的架式,住院部的负责人也跑了过来,也是昨天给陈妃蓉动手术的那个又矮又胖的女人,她手插在白大褂口袋里,皱着眉头不耐烦的说道:“你们有什么问题,是不是出去解决?”又训斥在旁围观地护士,“该干嘛干嘛去,以后遇到这种事不会直接报
又呦喝住院病人跟病人家属回病房里,将过道里清理她人转身就进了病房巡视去了。
“那去十八楼的会议室谈吧!”姓刘的处长说道。
“这里是你们的地方,我们随便。”张恪说道。
这会儿苏一婷从病房里走出来,跟张恪低声耳语:“那穿花衬衫的跟医院一个副院长认识,他们这才以为能吃定我们,你注意些。”
张恪点点头,想必是刚才那个女大夫走进去提醒她们了,让傅俊将装钱的密码箱提起来跟着他与何弦一起上楼去。
出了电梯,大会议室在过道顶头,姓刘地处长跟两名保安在前面领头,走到一间办公室门前,傅俊停下来跟张恪说:“就是这间。”
“你们停下来做什么,会议室在前面?”姓刘的处长不耐烦的回过头来说道。
“主持和解,姓刘地你还不够格,”张恪笑了笑,抬头看了看办公室门楣上的金属门牌,说道,“看来还是要麻烦这里的陈副院长一下……”
“你站住……”姓刘的急着跑过来要抓张恪他们,张恪他们却都已经走了进去。
装修豪华地办公室靠南面的落地大窗是张檀红色大办公桌,有个穿着白大褂的白胖中年人坐在办公桌后惊的看着张恪他们闯进来,问道:“你们有什么事情?”又惑不解的看着保卫处的刘处长跟在后面走进来。
“陈院长,他们就是撞倒徐老太又溜走地两名东大学生,我正准备领他们去会议室谈和解的事情……他们想请陈院长主持一下。”
“你们地事情我也初步了解一下,”穿白大褂的陈副院长将鼻梁上地眼镜取下来拿在手上,说道,“基本事实已经清楚,谈赔偿就是你们双方之间的事情,我也不好帮哪边说话,再说我手头还有工作要做……”
花衬衫男见张恪一脸不知道怎么死地神色,就得意飞扬,说道:“陈院长您勉为其难抽个空出席下……”
“那好吧,”陈副院长将另一只手里的钢笔放下来,态度和蔼的说道,“我过去也是随便说说,你们愿意听就听,不愿意听也可以不听,”又笑眯眯的看着何弦,“听说是你撞了人,犯了错误,人总是会下意识的逃避,这没有什么,关键要有承认的勇气……”眼睛在何弦身上瞅了两眼,又忍不住瞅了她的脸蛋两眼,还想要亲昵的过来拍拍何弦的肩膀。
虽说陈副院长的语气很和霭,说话也很中听,只是这色眯眯的模样让何弦浑身起鸡皮疙瘩,往张恪身后躲了躲,不让他碰自己的肩膀。
除了双方当事人、主持和解的陈副院长、刘处长之外,导医台的护士、给徐老太会诊的骨科专家、监控室的工作人员等相关人员都到会议室里。
陈副院长慢条丝理的坐在会议桌旁看材料,过了好一会儿,才抬头问张恪:“基本事实差不多清楚了,你还有什么要说的,还是说你对赔偿协议有问?治疗方案与身体康复方案是我们医院两名最权威骨科专家做出来的,将用到的冶疗费用、身体康复费用以及营养费、恢复期,也仅仅是我们医院有这个标准,至于两万元精神赔偿,我不好定性,还是你们自己再谈谈……”
姓刘的处长在旁边要将钢笔递给张恪让他在和解协议上签字,张恪没有伸手去接,说道:“我自己有笔。”
傅俊忙从上衣口袋将钢笔取出来递给张恪,张恪将笔拿在手里,把玩的片刻,却是迟迟地不签字。
“咚咚咚……”有人在外面敲会议室的门,紧接着有个护士推门探头进来说,“东海大学的老师过来了。”
“你们学校的老师过来更好,还是说这些东西让你们学校的老师再看看?”陈副院长说道,看着一个精神矍铄、头花白穿着白衬衫看上去有些面熟的老头跟着长相漂亮的女郎走进来。
张恪没想到学校里会惊动他过来,忙站起来走到门口,说道:“怎么让你亲自过来了?”
“小崔他人不在建,学工处就将电话直接打过我了,我中午正好也有空。”霜老头声音洪亮,跟张恪说话,却恨不得所有人都听见,眼睛又扫了会议室一圈,才看着坐在会议桌对面地陈副院长,也不吭声。
陈副院长见这老头气度不凡,也站起来语气客气的问道:“你们是东大的老师?”
“我是东海大学的李鸿鸣,”霜老头好像就等陈副院长问这句话,又看了会议室里一眼,才侧过头声色洪亮的介绍身后的漂亮女郎,“他是肇事学生地年级主任崔老师,你们医院通知我们学校过来解决学生闹事的问题,我们过来了,你是谁?”
这陈副院长半个身子僵在那里,张了张嘴,突然现说话好困难,咽了两口唾沫,才艰难的唤了一声:“李校长……”声音都有些变调。
李鸿鸣惑地看了他一眼:“你是东海大学的学生?东海大学又没有医科!”他拖了把折叠椅给崔郁曼,“小崔老师,你也坐。”他自顾自又拖了折叠椅坐会议室中间。
“我是陈太忠,是李校长您爱人何翠芳教授的学生!”市第三人民医院副院长陈太忠擦了擦额头的汗,有些心虚地说道,他就算白痴,都知道李鸿鸣不会为一名普通学生亲自走一趟。
“是嘛,老何只跟我说过市三院马军是她的学生,我想打算去找马军了解情况呢,既然你也是老何的学生,那生了什么事情,你给我,还有肇事学生的年级主任小崔老师介绍一下我听学工处的老师汇报说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在这里走路不小心碰倒个老太太,将老太太撞骨折之后怕承担责任想逃跑给你们医院抓住了?”
“事情可能有些误会,下面刚做出初步地调查结论,我也正在核实,李校长您亲自过来就太好了,可能将事情搞清楚,将误会解消掉。”陈太忠又伸手抹了抹额头的汗。
何弦又没有听
在过道里跟傅俊他们商议什么,还只当东大校长是张地,扯了扯张恪的衣袖,微张着嫣红粉润地嘴唇,做出一个意指夸张的表情,她万万没有想到张恪会请动东大地校长出面解决问题。
张恪挤了挤眉头,李鸿鸣出现在这里,李鸿鸣自己刚才都解释过来:虽然学校里知道他身份的也就那么几个人,但是学工处的老师不都是笨蛋,他这两年在东大捅出这些个篓子也安然无事,早就给列入特殊名单,只怕还在特殊名单里排前几位。特殊名单里的学生要出了什么事情,学工处得到消息会第一个通知学院的负责人,赶巧崔国恒不在建,学工处通知崔郁曼之后再直接打电话给李鸿鸣汇报也不是没有可能。
崔郁曼将折叠椅拖到跟张恪并排,小声跟他说:“怎么每回都是你惹事情?现在恨不得你马上就毕业掉。”
张恪无赖的笑了笑,他看见陈副院长陈太忠要将桌上的材料移走,他眉头扬了扬,说道:“陈副院长,你刚才可不是这么说话的!”傅俊走过去手压在会议桌上的那叠材料之上,站在那里不让人移动材料。
花衬衫男见陈副院长的语气都转了,他也知道借坡下驴,堆笑着说:“可能真是误会,还没有调查清楚……”
“东大校长过来就了不起,”热裤妙龄女郎恶狠狠的拉了一把花衬衫男,“那小子刚才在住院部过道里自己都承认是他们撞了人,难道校长过来就能将黑改成白?当我们是吓大的,该他们赔的,一分钱都不能少。”
只是坐在会议桌那边的证人、专家们立场却开始动摇起来,面面相觑,有些不知所措,只是这时候却没有人要理他们。
李鸿鸣回头看了张恪,张恪笑着说道:“没想到李校长你亲自过来,我倒请了其他人过来调查这种事情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我难道还能仗着身份欺负他们不成?”
那热裤妙龄女郎很不屑地插话道:“好大的口气,你僮倒了人又溜走,跑到天边说理去!”
张恪也不正眼看她,继续跟校长李鸿鸣说道:“总需要有人过来做独立调查才能让人信服,还要麻烦李校长陪着一起等一会儿!”
李鸿鸣点点头,这会儿工夫,过道里就有脚步声传来,又是刚才那个领李鸿鸣进来的护士敲门进来说:“马院长过来了。”
李鸿鸣坐在那里扬了扬眉,问道:“是马军吗?”
市第三人民医院院长马军是个头顶微秃的中年男人,他正站在门口请两个穿灰色条纹短袖衬衫的中年男人走进来,听到里面有人直呼他的名字,眼神往里瞥了一眼,讶异的呼道:“李校长,你怎么过来了?过几天端午节还想去拜望你跟何老师呢!”又忙介绍身边两个中年人,“这位是东海大学地……”
“我认识,我虽然不是何教授的学生,但也是从建医科大毕业的,”前面那个嘴角有痣的中年男人忙走过来不让李鸿鸣站起,握住他的手自我介绍说道,“我是市卫生局的张大伟……”
看着院长马军陪同卫生局局长张大伟走进来,会议室里地人坐不住都站了起来,就李鸿鸣安然若泰的坐在那里,张恪只是将叠起的二郎腿放下来,跟张大伟点了点头,说道:“张局长你过来了。”也不理站在张大伟身后地矮胖中年男人。
那热裤妙龄女郎看到那中年男人却是一喜,跟花衬衫男走过来热切的说道:“爸,你怎么过来了?”
李鸿鸣看了看矮胖中年男人,疑惑的问马军:“他是谁?”
“这位是南区文明办副主任陈奎……”马军根本就不知道生了什么事,介绍陈奎的身份,张大伟拉着陈奎过来说医院里生了一起生在医院里地纠纷,让他一起参与调查,就给直接从办公室拉到会议桌,他给泼了一头雾水,看着会议室里的调查现场,看着热裤妙龄女郎跑过来喊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