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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常明秋,明天我到公司,要在办公室里看到他……你或许可以帮我问一下他,问他对我那间办公室感不感兴趣?”
“啊?”身后的女人不解的出一声轻呼。
“专业的事早就该交给更专业的人去打理,”谢汉靖鞠着背站起来,扶拦又陡然挺直脊背,说道,“正泰早就该摆脱家族作坊式的管理模式了,我也想省些心,留下时间多陪陪你……”
学府巷青铜柱式样的路灯古色古香,散下迷离的黄色光芒,路灯光焰之上,是汹涌的夜色,路灯光迷人眼,夜里的星辰也不甚分明,那藏着夜色之中的诡局,又有多少人能明了。
从1978出来,张恪一个人走到学府巷的外街上,也不会觉得孤零,看着刚刚开学返校的青年男女流连其间,现在只是老生返校,大一新生开始还要晚四五天,还是感觉留在这里最是轻松,感受不到什么压力,即使看到林雪与一个穿着考究的青年走了学府巷街头,张恪也只是在街心的铁艺长椅上舒坦的伸了一个懒腰。
林雪穿着一条印花长裙,腰间系着黄色打着铜眼的宽腰带,柔软的面料贴在她丰腴的身上,曲线玲珑性感,领口稍低,露出白皙、深不见底的乳沟,赤脚穿着浅紫色的高跟水晶凉鞋,走在学府巷的街头,耀花了那些深深陷入性压抑的青年学生们的眼睛,那露出高跟凉鞋的脚趾也是白白嫩嫩的晶莹可爱,可是谁又能知道这付娇艳、让无数青年、老年男人都性致盎然的躯壳里藏着一颗蛇蝎般的心。
林雪只是倾注心神的跟身边的青年在交谈,还频频丢两个媚眼,走到跟前,才给伸懒腰的张恪吓了一跳,犹如见到鬼魅似的朝一旁跳开,细得能戳暴眼睛的高跟鞋细跟拐了一下,娇呼了一声,差点跌倒,吃痛弯下腰来抓住脚跟。
张恪懒得答理这种女人,赶巧有着相貌娇丽、穿着短裙露出修长白嫩双腿的女生走过来,张恪就自然而然的将目光转到那女生的身上,欣赏起来。
那青年也给林雪的突兀反应吓了一跳,彬彬有礼的走过来扶住站不稳的林雪的手臂,目光也不随意的往林雪荡下来的领口去看,只是狐疑的打量张恪,过了几秒钟,突然开口问林雪:“他就是张恪!”
他的声音不高,张恪还是能听见,他诧异的打量这青年一眼,三十三四岁左右,身材高瘦,相貌也能算英俊,衣着考究,头理得很短,在路灯光下能看到头皮以及头皮上的疤痕,露出的手臂也有一条很浅的疤痕,但身上透露出来的却不是那些青皮混混争强斗狠的气质,或许参过军……
“你好,我是严文介,我希望你能记住我。”那青年不顾张恪打量他的狐疑眼神,只是淡淡的一笑。
“我想你会记住我的,”严文介又丢下一句话,也再也不看张恪一眼,又温柔体贴的侧过身扶着林雪,“你的脚还疼不疼,要不要我让司机将车开过来?”
。。。
第885章 严文介的扑朔迷离(求月票)()
“那家伙是谁,口气好像不善啊?”杜飞看着严文介掺着林雪离开学府巷,他走过来只听到严文介对张恪说最后一句话,又不屑的说道,“他得需要多大的面子才能让你记住他?”
“在学府巷或许是不期而遇,但他来建邺却是有备而来,”张恪淡淡的笑了笑,“说这样的话总是要有些底气的,严文介与宏信建设,你有没有听说过?”
杜飞想了几秒钟,很陌生的人名与公司,摇了摇头,说道;“什么来头?”
“严文介是浙东人,宏信建设最初是在海南省靠炒地皮、炒楼掘了第一桶金,海南楼市崩盘前夕,宏信建设全身而退,其后全师转进京津两地展房地产及市政基础设施建设,九五年,国务院批准组建两家以非公有制为主体的全国性股份制商业银行,宏信建设又是信通银行六大起人之一……”张恪说道,“严文介头上还顶着全国政协委员的名衔,你觉得这来头如何?”
杜飞张了张嘴,过了半晌,才说道:“果真是个牛叉人物……”
九十年代初海南建设特区,海南楼市疯狂为有史以来所罕见。九十年代最初的三年,海南楼市均价激增四倍(此处的四倍还是政府公开数据),如此盛况吸引各省市政府都组团赶赴海南掘金,当时人形容为“十万大军下海南、各大财团抢地盘”,高峰期海南房地产企业过五千多家,许多中小投资人也是一不留神就成了百万富翁,然而九二年下半年中央突然对海南收缩银根,一下子将幻梦击溃,海南楼市骤然崩盘跌至冰寒谷底,给总人口才七百万的海南省留下空置房加烂尾楼过两千万平方米,另外还有2亿4千万平方米的建设用地荒芜。使得海南展银行、海南省市多家信托投资公司相继破产,许多赶赴海南投资的省级房地产商也未能及时脱逃而深陷其中,能掐着点在楼市崩盘前夕全身而退的除了目光敏锐、头脑清醒、经营风格大胆豪迈的企业,就只剩下那些背景深厚、信息通畅的能人了。
信通银行作为全国仅有的两家非公私制商业银行。又是规模最大地一家,虽说是银行业进行非公有制运营的试点,但是全国那么多家民营企业,能进入中央视野成为起人企业的除了资金实力雄厚之外。还是需要一些人脉关系的——就如同去年锦湖从原邮电部手里硬抢了一张手机生产牌照,绝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
“地确是个牛叉人物……”张恪轻叹了一声。
“只是之前没有听说过。”
“人家也喜欢玩低调,”张恪站了起来,伸了一个懒腰,要不是信通银行公开上市,作为信通银行第一大股东的宏信建设与宏信建设背后的严文介也不会为公众所熟知。张恪之前也的确没有想到会是这么一号人物要介入到建邺来,“东海九十年代中前期地民营经济不算达,也出了一家正泰——这全国这么大的地盘,比正泰强盛的民营还有许多家,只不过有高调得离谱的,就像牟其中,这疯子甚至想着到锦湖来拉资金去实现他的将喜马拉雅山炸开缺口的计划——也有低调得半点都不想在公众面前露痕迹地人……”
这半年来,建邺也生些蹊跷事让人看不明白,到这时却是揭开面纱了。//或许也是夏季突如其来的大洪水拖延了一下严文介的步伐吧?只不过正是拖延过夏天。拖延到锦湖商事在引入印尼华人资本中挥巨大的作用,肖明建的态度就软下来了。严文介难道不是在走肖明建的路线?张恪心里也有几分疑惑。
严文介扶林雪上车后,才透着车窗往街这边看了一眼。离得稍远,只看见张恪与杜飞面目模糊的站在街中段说话。看不清他们脸上的表现,心想他们或许在猜疑自己的身份,严文介却不知道张恪脑子里地消息量不能以常情来度之。
即使以他从业近十年地眼光来审视学府巷,都要称得上经典之作,严文介吩咐司机开车,对林雪笑着说:“麻烦林小姐陪我过来脚参观学府巷,却让林小姐受了苦,真是十分的抱歉,我现在送林小姐去医院,林小姐以后一定要给我一个补偿地机会……”
林雪瞥了严文介一眼,粉面微红,笑着说:“严总这么说,一定是怕我提出不合适的条件,脚还有疼,不过也没有严重到要去医院地程度,严总送我到家楼下就可以了……”
车到星海别墅,严文介让保镖与他一起掺林雪进楼,林雪倒是见多了恨不得将她抱进楼的男人,严文介地温文尔雅让她有些看不透,这样的男人太少了,那个小子也算一个吧?
看着严文介掩门而去,林雪将光滑雪嫩的下颔微微抬起来,将高跟鞋脱掉,赤足踩到地板上——哪有半点吃痛的样子,走到窗前,隔着一层纱帘眼睛盯着严文介的车离开,闪着锐利的光芒,将掌心里的手机打开,拔通胡宗庆的电话。
“严文介刚刚离开,真是让人看不透他……”
“他这次到建邺来总不可能是游山玩水的,”胡宗庆从手机里传出来的声音沙哑,“你认为他离开后会不会急着去见肖明建?”
“你是担心肖明建摇摆不定,我看不用担心这个,比起政绩、民心,这年头升官财,还要依赖上头有人,肖明建又不是糊涂人,”林雪看着车尾灯拖出的光迹消失在夜空下,这才转过身来依着窗台说话,“严文介心里清楚,他们与锦湖不是一路的,他们要进建邺,不可能跟锦湖和和气气的坐下来分地盘,我陪严文介去学府巷,恰巧遇上那小子,严文介话语气也没有十分的客气……”
“就算高新区,世纪锦湖所占的也仅仅是一小块地,严文介又不是天生刺头,肖明建的态度都摇摆不定了,他为何还要这般——你将当时的情形细说一遍给我听听……”胡宗庆终是不放心,锦湖商事突然间与东南亚华商的关系密不见隙起来,甚至有能力引导从印尼逃离的华人资本定向流往东海——即使中央里头也未必个个都知道锦湖将在印尼排华骚乱中的作为归功于中央政府——这使得之前一直对锦湖心会怨恨的肖明建对锦湖的态度也暧昧不明起来,这是胡宗庆最怕见到的局面,所以他很关注能影响肖明建倾向性的严文介对锦湖的态度。若是让肖明建彻底倒向罗君,在锦湖的影响下,他虽然身为市委副书记兼常务副市长,要是给罗君、肖明建联合压制着,那他以后在建邺的任期就要硬生生的苦熬过去,而且不能给他们揪住小辫子。
林雪当然知道胡宗庆在担忧什么,对胡宗庆身为市委副书记、常务副市长,如此畏惧锦湖,她心里多少有些不以为然,便将在学府巷乍遇到张恪的情形细说给胡宗庆听。严文介对张恪说的那句话,即使算不上十分的无礼,也有几分针锋相对的味道,也许是严文介强势的性格使然。这年头有严文介如此深厚的背景,又将企业经营得如此庞大,即使表面上再保持低调,骨子里的傲慢总是不可避免的要增长一些的。
严文介能想到林雪会站在窗前看着他离开,车子拐出星海别墅区,他回头看了一眼,虽说林雪是个难得的美人儿,但这么一个娇滴滴的美人能坐在精典地产总裁的位子上,将她想得太简单,那真是太愚蠢了。
严文介从来都没有缺过女人,自然也不屑跟别人共同一个情妇,他坐在车里,吩咐司机开车去市委市政府机关家属大院,他要去找肖明建。
肖明建推掉夜里的应酬,他打算陪同严文介一起下去考察的,只是怕自己的身份会吸起太多的关注。
“啊,你碰到张恪了?”肖明建请严文介入座,听他说起在学府巷遇到张恪的事情,紧张的坐直身子,听他说到离开时语气稍有不善,嘴角的脸皮子微微的一跳,说道,“我觉得宏信建设投资市政基础工程的模式,说不定会与世纪锦湖有合作的机会……”
“哦,我也不是争强好胜的人……”严文介喝了一口咖啡,“父亲让我过来跟肖叔叔您问声好,他说了,建邺毕竟跟普通的地市有很大的区别,正职调离,副职顶上的机会也只是一半一半。我就有些不大清楚,肖叔叔自跌身价跟罗君、跟锦湖那边缓和关系,未来到底能起多大的作用?”
肖明建倒是一怔,严文介这次过来却不是来帮着修善自己与罗君之间的关系,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