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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这里等着,心中思量着他为何而来。
而当沈言来到这客厅时,忍不住为端王府的奢华大气地叹服。纵然他见过无数豪门贵族地院子,却不得不承认,端王府地建筑是最为精致恢弘的。飞檐斗拱,雕梁画柱,亭台楼阁,不知西东。真不愧是大盛国数一数二的人物!
彼此寒暄一番,结果婢女奉过来的茶,眼见地撇到一个女官模样的女子并未退下,而是谦卑地垂首静立在凤冷夜身侧,盛满温情地眸子脉脉望着眼前之人。
沈言剑眉一挑,神情顿时更加玩味。如此大刺拉拉的表白自己感情的女人,可真是不将他们当外人啊。
凤冷夜难耐着情绪,清清冷冷望向他:“不知苏和而今情况如何?”
沈言咂摸着喝完杯中茶水,对着他微微拱手,神请恭谦道:“家妹情况渐渐平稳,虽然还未清醒,但是热度倒是褪下去了,想必再休养几日,大好也未尽可知。”
凤冷夜闻此,悬在心头那块大石头终于是落了地:“好,如此就好”
看着他明显舒了一口气的模样,沈言脸上笑意更深,抬手从阿洛那里结果朱红色聘书,放在桌子上,往他那里轻轻一推:“草民此次前来,却是有一事相求。”
“何事?”
“草民往年忙于生计,疏于照看家妹。这繁华上京,虽有干亲相助,却难掩亲缘疏离之实。而今见到家妹此般情景,草民方知世事变化无常,难以预料。故而,草民决定,待家妹情况稍有缓和之后,便带她离京,养于身边,以偿这些年未尽之情。”
第90章 入京毁亲(三)()
“至于先前婚约,不若就此作罢。端王殿下自可放心,家妹以后会遂草民远走,不由做出有辱端王赫赫威名之举。”
凤冷夜抬眼看向他,面上不怒自威,仪度慑人,沉声道:“婚嫁之事岂能儿戏?沈公子还是慎重为好。”
迎着他迫人威仪,沈言兀自淡定,手中地折扇在指尖愉悦地打转:“女子婚嫁,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然而家父家母早已逝去,草民身为其兄长,自当是长兄为父,婚嫁之事,草民定然会好好与她协商。苏和着孩子素来懂事乖巧,最是好相与不过。草民自当会慎重。在此,草民就和家妹,恭祝端王殿下妻妾和美,子嗣兴旺。”
恭敬地行了一礼,笑眯眯地望了阿洛一眼,示意他跟上。
不等他吩咐,两人就转身退下。
“站住!”
凤冷夜猛然站起来,守在外面的侍卫抬手拦住他们。将他们拦在客厅门口。
转身,像是才发现他情绪不对,沈言手中折扇往手心一合,发出“哗”得一声脆响,故作疑惑道:“不知端王还有何见教?”
“苏和已经是本王的人,沈公子还是将这聘书收回去的好。”走过来时,顺手拿起被放在桌案上的聘书,递于他面前。
凤冷夜微微抿了抿唇,目光冷然地直直落在沈言虚假的笑脸上,态度坚决而不容反驳:“苏和,只会嫁给本王!”
沈言兀自含笑,握着扇柄,将他递过来的聘书轻轻推到一边:“端王真是会说笑呵苏和是我妹子,她会嫁给谁,全凭我做出。端王怕是战场上多了吧?莫要忘记,苏和她是我妹妹,而不是你手里的兵。”
说完这一句,他手中折扇有技巧地打在那侍卫抬起的手臂上,一阵剧烈的酸麻,手臂顿时委顿下来。沈言嗤笑一声,带着恭敬站在一旁的阿洛,张扬而去。
凤冷夜的脸色骤然变得难看地紧,侍卫看着他们张扬的背影,心中皆是愤愤。
“端王殿下!他们”
“真是太放肆,不过是一介商人,居然也敢如此无礼!端王殿下,且让属下去给他们一番教训!”
“是啊,端王殿下!您能看上她,是她的福分!”
四周一片哗然,而神色不虞的端王目光幽幽看向渐行渐远的那两人,良久方道:“不必了。”
“端王殿下!”
“端王殿下”
他们甚是不解端王殿下为何会对一个卑贱的商人如此宽容,战场杀神,就该是傲然万物,目中无人才是!
“下去向冯管家领罚罢,”凤冷夜敛袖回了厅内,冷漠肃然的声音缓缓从厅里传来,“且不论以后如何,站在你们眼前的都是端王府未来主子的亲哥哥,本王府中不需要看不清事实之人。”
说完之后,根本不听他们地慌忙跪下请罪的讨饶声。
转身从内亭离开,冷眼旁观了这一幕的杜若神色一凝,转而就收了心神,随着端王一同离开。
花廊中,杜若不着痕迹地急行几步,起身跟上他的步伐,沉默良久,想着之前发生的一切,不忍道:“端王殿下,先前之举怕是不妥。”端王却只是急行,并不看她一眼,然而他这沉默给了杜若甜蜜的联想,语调愈发轻柔和缓,揉揉话语端得是善解人意,体贴入微,“院中守卫,皆是端王殿下的军中好手,此番因为一两句话便如此重罚他们,怕是会寒了将士们的心啊”
凤冷夜身形一顿,猛然停下,猝不及防之下,紧随其后的杜若差点撞到他身上,刹那间,凤冷夜一个侧身,躲过了和她的身体接触。脸色甚冷,然而,更冷地却是他的眼神,似深冬寒可入骨的冰凌,尖锐而刺骨:“你以何资格上言?”
杜若神色慌张而惊恐,大为不解他何出此言,模样既是委屈又隐忍,明亮的眼眸中也染上一层脆弱凄惶地朦胧水汽:“端,端王殿下”
而凤冷夜却是全然不为所动,只是脸上的厌烦更深重了一层,又退了了两步,拉开彼此距离:“军中之事如何,本王还轮不到一介女流从中笔画。而且,你也不过是一个养于深宅大院,并未有多少见识的女子,怎敢妄言军士?”
话里话外都透露着这样一个信息,“你以为你是谁?”。
战场之上最要不得地就是有着自己思想,自作聪明的兵卒。不然,还要他这个大将军做什么?
人贵有自知之明,如她这般的,便是无趣了。
“我,我我不是”杜若看着他由内而外泛发出了的反感气息,难以承受似的踉跄一布,袖中的拳头死死攥紧,心中痛极了。
凤冷夜脑海中浮现许久之前的时,分外觉得这个模样的她甚是眼熟,抬首制止她泫然欲泣将要说出地辩解:“本王不知是不是本王给了你什么错觉,以至于你认为在本王府邸中是特殊的。但是,你当知道,奴才就是奴才,在你为奴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了。哪怕你成为本王府中的管家,也不过是一个奴才而已。本王不希望你心中存有任何妄想。本王想要的是完全听命的奴才,但凡有了小心思,就该剪除了。你可懂的?”
游廊外,草木茂盛,灼热的阳光洒落青翠的叶面枝梢,整个庭院中都弥漫着青草特有的淡淡香气。
日升中天,温暖的游廊外和阴凉中木质地面形成一热一寒两个极端。
这一瞬间,凤冷夜将她心中所有的柔软尽数摧毁。她的骄傲,她旖旎的暗恋,她幸存的小心思,刹那间支离破碎!
天地骤然失色,只留余一片冰冷的白,端得是绝望彻骨!
杜若噙着一汪眼泪,晶莹透明的泪水顺着她光洁地脸庞缓缓滑下,她抬手失去,只留下一片冰冷的水渍。她低垂着头,屈身行礼,低声哽咽:“奴婢,奴婢谨遵端王殿下,教诲。”
凤冷夜一直都认为,奴才就该有奴才的的样子。敢对主子指手画脚,也就是间接表明他威严不足,难以震慑他们,不能叫他们全心服从。
而且,她这个样子总是教他觉得眼熟。
在那遥不可及的异世,他遇见过这种很会自作多情的人。
因为他那时的不在意,给了那人不切实际的幻想,明明只是家人代为寻来的一个替补品,在他的无意纵容下,却妄想着娶正室而代之。更让他恨极的是,她居然成功了!
终于是拆散了他们。
所以现在看见和那人相类似的女子,尤其是越看越一样的,他就止不住反感。这样想着,神情就愈发嫌恶。
杜若低头啜泣了一会儿,在凤冷夜渐渐远去的时候,她收拾好破碎的心思,像是做好了心理准备似的,兀自坚强地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大声道:“端王殿下!”
见他停下脚步,她才不顾一切似的放手一搏,坚决道:“奴婢同意端王殿下说地前一个道理,但是第二个,奴婢却是不同意的。杜若虽然鲜少出门,但是却不是目光短浅不谙世事的少女!想当年,北燕国还未亡灭之时,祸国妖姬便是从未出过战场的女子,但是她却凭借一人之才,拒北狄国八万骑兵于西陵关!巧接天时地利,屠戮了他们十之八九的骑兵,并使得北狄国再也不敢进犯北燕国领土。初出茅庐便有如此才华,奴婢虽然不敢自比与她,但是,却也不认为自己比她差甚多!”
杜若目光灼灼,死死盯着凤冷夜的后背,似乎要灼烧透他的后背,直直看进他心底!
祸国妖姬那时也不过十多岁女子,她不可能比不过!
要是给了她同样的场景,她不认为自己会比她做得差!
故而,端王对于我先前的评价是错的!是错的!我并不是那般一无所用!
凤冷夜也知道那件事。
那是发生在,前身“凤冷夜”和苏氏兄妹相识的前两年。
那时的妖姬苏和,不过一十四岁。
以幼女之身,率领十万军队阻击北狄国于西岭关。
西岭关已经是北燕国最后一道关卡了,一旦突破,那些西北蛮子就能长驱直入,捣入京师。一国统治岌岌可危!
经过了数日苦战之后,西岭关外堆积了无数尸骨。鲜血染红了大片土地,经久不褪!
外人只知是妖姬苏和趁了天时地利,才侥幸俘虏了敌人,而北狄国因为她毫无人性的放血虐杀俘虏事件,才许多年不敢窥伺北燕领土,知道北燕国灭亡,他们也没敢出一兵一卒。
然而,他当时有幸见识了当日一幕。
随风而起的,如有生命的白色雾气,从她挑动琴弦的手指下缓缓溢出,犹如神降。隔着七八里的山坡,那潺潺流水般悦耳的琴声却恍若奏起在耳畔,勾魂夺魄,使人情迷。
有些见识的将军连忙将沉醉其中的兵卒打昏,点燃了火焰,逼退如烟雾萦绕身侧的淡淡白雾!
他也是从那时,在昏昏沉沉地听说南疆蛊术。
迷惑人心,控制其灵智,不用久,却足以让北狄国整个溃败!
听她大言不惭地自比妖姬苏和,凤冷夜真是不知道该称她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是又痴又傻。
哪怕知道发动那种大范围的蛊术也许会造成本身死亡的,也能不顾一切,且坚信自己能成功这一点,就算是一百个杜若,也做不到!
苏和深深眷恋着她皇兄,并将他视为生命,心中的执念和决心,远非常人能比得。哪怕是现在他,对上她,也不敢说能全身而退。
也不知她从哪里来得自信。
“既然你如此自信,那么就随你兄长去军中磨练吧。留在府中也无甚用,去吧。”
第91章 从长计议(一)()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万般看不过的,皆是妄念。
北燕国未灭之际,她尚抚育陈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