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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洛进来时,就看到两人醉猫似的抱在一切,悠然睡着,忍不住叹息:“主子越来越闲了,明明知道花颜后劲不小,却还是不忌口。”
分开两人,见天色还早,就将二人一起扶上凉榻,让她们睡得更惬意舒服一点。
正当他将屋子里收拾干净,准备出去时,却听得榻上一阵轻响。连忙进去一看,原来是蒋心妍睡得迷迷糊糊差点从榻上掉下了。
赶忙将她扶起来,要将她安置会榻上时,蒋心妍却睁着一双水汽朦胧的眼,兀自瞅着眼前不甚清楚的人影,手臂紧紧抓住他的胳膊,因着醉酒而身体乏力,但是手指却不知从哪里来得力气,紧紧攥着他的衣袖,指尖刺进他皮肉里,低低呢喃:“我,我喜欢你”
阿洛扶着的手臂触电似的就要甩开,却被她更紧地扯住:“阿洛,我喜欢你阿洛”
第81章 喋血妖姬(一)()
定昏时分。
挑灯,对镜梳妆。
镜里的女子,额上点缀着一朵双叶托梅花钿。容色晶莹如玉,如新月生晕,如花树堆雪,环姿艳逸、娇柔婉转之际,午夜昙花般美艳不可方物。
她左眼下一枚朱红浅痣,尤衬得其双目似一泓清水。顾盼之际,自有一番清雅高华的气质,让人为之所摄,不敢亵渎。而那朦胧灵动中颇有勾魂摄魄的体态,又让人不能不魂牵蒙绕。
美人既醉,朱颜酡些,何以不倾城?
待胭脂润色的最后,那女子如瀑的乌黑流苏髻上,被簪上一支花式繁复白珠为桂枝相缪的红梅步摇,花式下垂着晶莹的五彩玉石。侧首观摩之际带起微微颤动,玉石般琮琮作响。
“严嬷嬷,为何这么看着我?”女子偏过头,笑吟吟地开口。听她吐语如珠,柔柔软软,又带着成年女子应有的妩媚妖娆,真真是动听之极,
被唤为严嬷嬷的严管家满含悲怆,强忍着心头涩然,欢喜道:“老奴是太开心了,太开心了燕国覆灭之后,却不曾想过还能再见公主一面。公主现在长得极好,说是容色绝丽倾国倾城亦不算夸词。老奴老奴实在是太欢喜”
长大了,都已经长大了。
曾经在她眼前孩子般娇弱的丫头,而今也已经出落的亭亭玉立,愈发楚楚动人。
那女子却只是笑了,眼中流光溢彩,眼角瞥向桌上的镜子,镜中之人颜色甚好,她不由得抹上那熟悉而陌生的容颜,素指芊芊,划过眼角那艳丽的泪痣。
这是张,和沈苏和全然不同的脸。
浅声应道:“这张脸比起哥哥,还是差得太多”
哀怨地叹息一声,似秋水湖面骤然破碎的皎皎月影,黯然神伤。
待严管家替她换好如火鲜艳的红色华裳,她挽着肩上暗纹压花披帛,在严管家恭敬的行礼中,对着守在门外的阿洛勾唇一笑。
柳眉微挑,露出几分揶揄之色:“如此,便一同去吧。”
阿洛躬身应道:“是。”
月下庭中,两人足下轻轻一点,如幻影一般,轻盈地跃上琉璃兽脊的屋檐。
夜色飘渺中,倏忽失去了踪迹。
阿洛紧跟在她身后,行路时,觉得无聊了,她似笑非笑地瞅了他一眼:“今日,被告白的感觉如何?有没有一种心慌慌,手足无措的感觉?”
阿洛面无表情地瞅她一眼,眼中锋芒甚冷,严肃道:“主子莫要开玩笑。”
“哦?”
“主子若是闲着无事,自是可以和京中新友把酒欢歌。更何况,主子,现在尚有几分醉酒之态,步伐虚浮,贸然用这种姿态出现,若是被人发现就不妙了”他口口声声所说极是,叫人无法反驳。
沈苏和却是不在乎的,漫不经心地笑他杞人忧天:“莫不要说我只是微醉,便就是我醉了,也没有人能伤得我分毫。”
阿洛在心中默默添上一句:“有人要伤害主子,先要过我这一关!”
出于担心,忍不住道,“一切还是小心为妙,主子是我们所有人的希望。”
“我晓得。”笑声婉转。听得出她心情甚是不错。
阿洛瞅着她脸上依旧是一态高深莫测,怕再被她问些难以回答的问题,故而先开口道:“有一个问题,属下不知当问不当问”
“什么问题?”
“主子为什么要暗示蒋心妍去南疆呢?主子若是担心她,就顺着她本来的愿望,去西北塞上好了,左右那里也有她的亲人,不会出事。可是去了南疆的话”
沈苏和只是笑:“西北很快就会乱的。蒋心妍虽是个女子,却敢说敢做,若给她机会,将来能成为一代名将也说不定。叫她去了西北,在不久的未来,也许会成为我们的障碍也说不好。不若将她弄去南疆,那里暂时和我们无太大干系。她想要站住位置的话,说难也不难,说容易也不容易。”这样彼此之间就没了冲突,最好不过。
阿洛忍不住问:“主子真的不是担心她,怕她出事吗?”
拿眼斜睨了他一眼,眼中含笑,眸光却是让人不敢直视。
阿洛猛地低下头:“主子恕罪,是属下僭越了。”
“不,你并没有错。”得了他虚心认错,沈苏和转而换上一副温和的神色,只听她冷静道,“我确实是有几分担心她的。我们之间的交情不全然是假的。我之所以这么做,处于担心只占其中极小一部分,更重要的是,我不想在将来和她兵刃相见。蒋心妍是个很有成长地步的人才,若任由她肆意成长,迟早我们会遇上。于是她还是乖乖地去南疆吧”
阿洛了解。
虽然主子和她交往是掩饰了身份,但是其中情谊却不全然是假的。也许主子从她身上看到自己曾经的影子也说不定。
不多时,只听她道:“到了。”
阿洛在她身后停下脚步,走到她身侧,和她一同静静看着院子里的人影。
同一时刻。
严管家进了沈苏和休息的屋子,看了床上沉睡之人,神情没有半分震动,只是将薄衾给她盖好,将床上的帐幔轻轻放下,吹熄了琉璃灯盏中的烛火,悄无声息地阖上门,走远。
燕国第七公主苏和,被称为妖姬并不是全然没有理由的。
就如此时,身体已经安置在床上安眠,而她却顶着那张死去时容颜,循着仇恨的味道,凌空而去。
****
今夜,注定是不寻常的一晚。
后天就要返程回北狄国的贺兰惜,将手中握着的白玉药瓶对着灯光细细瞧着,心中犹豫有,为难有,不甘亦有。手指捻着白玉瓶缓缓转动,瓶身反射的光芒,带着刺眼眩目的明亮,让她不禁眯了眼。
然而。她却是紧紧盯着那一份光,像是看着人生最后一丝的光亮。心中万千情绪最后化为一缕狠绝。
她猛然收回手,将药瓶死死握紧。
——是非成败,在此一举!
而她,绝对不能输!
想起景天避暑山庄中,自己功亏一篑的谋算。心中不由气愤地牙痒痒。
既然娇弱亦不能让他怜惜,那女子亦不好除去,那么她就从男人的劣根性上下手!
“我就是不信,迷迭梦下,你还能再将我推开!”她眼中闪过一丝必得的神彩。
这是她从神医那里得到的烈性春啊药,能让男人在幻境中看到自己心仪的女人,如此情啊欲之下,她就不信,他还能狠心推开她。
只要她能进入端王府,她就有机会赢得端王的心。在她看来,沈苏和那样的无知而无能的女人,根本不能算作对手。等她赢得端王的恩宠,要弄死一个不受宠的妃子,不过是最简单的事情。
因着她后日就要动身返程,大盛国她看得上的不要她,而她看不上的则是不愿意嫁。遂,来大盛国两个月后,她又将完好无缺地回到北狄国。
大盛国皇帝觉得就让她失落离去,未免太残忍,遂同意了最后一场欢送宴将在端王府举行。
无论两国之间有着何种仇恨,酒席之上,都可以杯酒释恩仇。暂时忘记彼此仇恨,一时间觥筹交错。
正是宴酣之际,没有人在乎东道主端王殿下并不在,也没有人察觉到主客悄然退下。
凤冷夜看着送行人名单,视线落在“蒋心妍”一栏,不由停滞了几分,再往后一瞧,却发现是要随军前往边疆的。
这个人,他还有印象。
那是一个性格不拘一格的女孩子,和苏和关系不错。
如此一来,等迎娶苏和之时,她还能回来吗?
他思忖着,少了一位挚友,苏和到时候怕是会不开心罢。
毕竟在这京中,她并没有很多友人。
这样想着,根本没和旁人说一句,就径直将她的名字划去了。
还是等着苏和与我成完亲,你在随意吧。
正当时,房门却被人蓦然敲响。
凤冷夜眉心蹙结。
他记得吩咐了守卫不要让任何人打扰他的,宴席上有了什么事,大可去寻冯管家。
更甚者,那人似乎不等他吩咐,就贸然推了门进来。
凤冷夜看过去,却见到一张艳丽如花的面庞。那人穿着北狄国传统的紧腰窄袖便于马上行动的服饰。凹凸有致的惹火身材,仿佛要将夜色点燃,热烈多情的眸光,似最妩媚的玫瑰,妖娆惑人。行动间,叮铃铃的配饰更给她平添了一份鬼灵精的天真纯情。
随着门开,飘进来一股子迷离暗香,甜腻醉人。那夏季特有的不知名的浓烈花香,让习惯了淡雅气味的凤冷夜有些不适。
他合起手上册子,冷冷看着捧在一盅体态款款而来女子,瞳彩极深,一股隐忍的嫌恶和戾气扑面而来:“谁准你进来的?”
而贺兰惜却是不怕的。
走近,脸上笑颜愈发娇艳,一举一动都在无形中勾人。妖魅的眉眼好笑地看了他一眼,嗔笑:“端王殿下,何必如此不解风情。没有人教我进来,只是我自己听说你尚未用过晚饭,故而特意给你送了过来。”
说着手臂上往前一递,如雪皓腕上套着的的金玉石手镯嘭声清脆,素色的玉石,银色的手镯,更衬得她肌肤白皙如雪。
凤冷夜毫不客气地一掌挥开她凑近的手臂,连带着那盅汤一起打掉。
也是不是自己错觉,随着她的凑近,那种诡异浓烈的香气愈发刺鼻。
呼吸间,心中隐隐有怪异的情愫升腾。
那种情不自禁失控的感觉,让他想起了自己面对苏和时的状态。不同的是,面对着苏和,他没有半分抗拒失控的感觉,而此时,如果不是不想与她有任何接触,他早就一掌抽开于她。
“滚!”不自爱的女人,就如苍蝇般教人厌恶!
第82章 喋血妖姬(二)()
贺兰惜目光扫过撒了一地的汤水,眼底光芒暗淡了两分,旋即脸上有堆起不在乎的谄媚,掩唇媚笑时,叮铃作响的手臂从凤冷夜眼前寸许之地划过,浓郁的花香更深地窜进他鼻腔,惹起一阵异样情愫。
贺兰惜丝毫不介怀对方嫌恶而蔑然的神情,反而更紧地靠过来,娇嗔道:“呵呵,端王殿下可真是不解风情呢看起来风度翩翩芝兰玉树,实则却是个呆木头”说着手指就往他紧皱地眉心一点,却被他猛然起身躲过,贺兰惜见之却笑得更深,“我的心意,端王殿下怎么能故作不知呢?这真是太让我伤心了”
“放肆!”
凤冷夜愤然甩袖,浩瀚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