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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
沈苏和微微昂着头,看着他有些快意又有些难以置信的神色,唇角露出一丝嘲讽:“怎得四皇子殿下有空来看本宫了?”
听着她意有所指的话语,凤启修阴柔的脸色沉了沉。
而今他母后为太后不喜,为皇上所忌讳,有很大一部分是因为她的缘故。
“本皇子听说你居然是北燕国余孽,忍不住便想来看看。”
沈苏和点点头,了然。抬手轻轻摸着上过药,伤痕还有些明显的手指:“既然看过了,便回去罢。不然被太后知道了,小心她更加不喜你们母子。”
凤启修眼底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恼火,但是很快便平息了过来,傲然的施舍一般回道:“本皇子常听闻燕国苏和公主乃是天下独一无二的奇女子,以一人之力,力挽狂澜,为燕国争取到了数年时间。如果不是因为王城中出现叛徒,恐怕大盛国还奈何不了北燕国。而今落入今日这种境地,不知苏和公主作何感想?”
沈苏和真的是用心的思考了一番,才缓缓道:“感想啊,那边是你们发现的太晚了”
她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坐着,唇角扯出浓重地明丽微笑,嘲讽意味毫不掩饰:“仅凭我一人之力,屠杀了你们近千人,可是你们居然才发现根本没有好好伪装的我。如果我要是稍稍伪装一下,岂不是你们所有人都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太无趣了啊太无趣!”
凤启修微微眯着眼,垂首看他,逆着光,他眼上神情讳莫如深,看不真切,冷漠地语调中同样是浓重的嘲讽:“你确实是很厉害。不过你可知是谁将你的事情告诉皇上太后的吗?”
沈苏和不屑道:“你既然有时间对着我冷嘲热讽,自然就不是你四皇子一派能做到的。既然能让你亲自拆穿给我看,能让你如此郑重其事的,那么便只有大皇子一派了罢这有什么好猜的,便是个天生痴傻的孩童也能看出来罢。又有什么值得你如此高兴?”
停了停,她接着道,“其实你应该高兴才对。大皇子一派重走你的老路,你应该额手称庆,对吧?”
同她作对没有好下场。
四皇子一派已经验证了。
凤启修讥笑道:“时到今日,你居然还如此天真。本皇子今日来告诉你,除了是来看好戏的,看着你亲手扶植起来的大皇子如何恩将仇报,好一洗你先前无声给本皇子的羞辱;更是为了让你死后到了阎罗殿,也不要不知道究竟是谁害死了你。哈哈同盟者反目成仇,简直是这天下数见不鲜的最有趣地戏码。如此好事,本皇子如何能轻易错过?”
沈苏和看着他因为憎恶而微微有些扭曲的面庞,嗤笑一声:“既然如此,我们便走着瞧好了。不管是大皇子,还是四皇子你”
凤启修阴森地瞪着她,然而他却再也没有机会了说什么了。
宫女来到偏殿,请她去了正殿去。
沈苏和同他擦肩而过的时候,眼神意味深长地将他整个扫视了一边。旋即轻飘飘地跟着宫女离开。
关于沈苏和的传言并没有广泛流传,除了几个必要人物,其他人都处于茫然无知的状态。
随着宫女进了正殿,沈苏和更清楚地看到了那些“必要人物”都有哪些。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的若央,会咬人的狗不叫的大皇子一派,已经牵涉到的局中之人皇帝太后。
太后沉着几乎要滴出水的脸,因着沧桑而愈显端肃眼神不怒自威地看着她,将凤冷夜的说辞对着她仔仔细细说了一通,最后厉声呵斥道:“沈苏和,你可有话说?”
凤冷夜告诉他们的,是他已经同她说好的。
没有苏合,没有北燕国,没有死而复生,更没有所谓的偷、情一说!
那夜是她亲人来拜访,现已早早离开。一切该诛灭九族的罪名,皆是若央心怀不轨,有意为之!
沈苏和想起当时听着凤冷夜微微有些颤抖的嗓音时,心中兀得升起一丝愉悦来。
果然看着他为难,她就开心了。
她的目光从身前护着她的凤冷夜身上移开,落在端坐在威仪贵气敞椅上的太后,莞尔一笑:“端王殿下所说,一切都是事实。”
直到她将一句话说完,凤冷夜死死攥紧的掌心才缓缓放松,微不可查地轻舒一口气。
若央被阿洛毫不留情地一脚踹伤了脾脏,一动气便会激烈的咳嗽,仿佛要将内脏咳出来一般。苍白的脸上没有丝毫血气,即使搽上厚厚的胭脂,也没有让她看起来好看半分,反而有种祭祀上的假人,有种挥之不去的死气。
她眉心亦是痛苦的皱着,怎么地平缓不了。
而今听着沈苏和恬不知耻地矢口否认,她一阵激烈的咳嗽,待气息稍缓,她才暗自磨着后槽牙,恨声道:“你胡说!”
“我同你无冤无仇,为什么即使堵上我南疆公主的尊严也要污蔑你?”
蒋贵妃面带隐忧,对着动气了她劝慰道:“公主莫要着急,这里有大盛国最为尊贵的太后皇上,如果你所言是实,他们一定会你做主的。”转而有望向台下被凤冷夜牢牢护在身后的沈苏和,叹了口气,怜悯道,“端王妃,你也不要怕,你还怀着端王殿下的小世子。就算你说了实话,太后仁慈宽和,也不会为难你的”
“蒋贵妃!”
太后侧目睇了她一眼,面无表情道,“此时无须你多言!”
仿佛受惊一般,蒋贵妃躲到皇上怀中,怯怯喏喏道:“臣妾遵命。”
皇上怜惜她柔婉娇弱,体贴的揽住她,对着太后道:“母后,贵妃也是好意。”
沈苏和看着上面恩爱两不疑的皇上贵妃,面上依旧是淡淡的笑,心中却是忍不住想笑出声。
这蒋贵妃可真是会把握帝王心理!
事情牵扯到北燕国,皇上便是如论如何都不会放弃的。
是以,身为北燕国早该死去的公主重现人间,他是如何都不会放弃的!
蒋贵妃也许不知道其中秘辛,不过却有这种直觉。
看看她而今一举,便知她放对了砝码。
表面上对于对质的她们二人都是极为公平公正的,可是那话语间,却是无声无息地暗示若央是对的,她是刻意隐瞒。
不得不说,蒋贵妃为人确实是精明强悍的紧。
等他们的说够了,沈苏和才缓缓看向独自坐在一边,要死不活的若央,眉眼尾部微不可查地轻轻一挑,流露出一丝笑意来:“本宫同南疆公主自然是没有仇怨的,可是,同你便是不同了”
“若央怎得?你连个名字都不舍得改吗?曾经便因为陷害本宫而被贬为娼、妓,本宫倒是觉得,你我之间的仇怨是大过天去了。”她好笑看着她,神情似笑非笑,有种揶揄地味道在其中,“还是说,南疆王都没有提醒过你吗?好不容易找到的公主,应该有该有的封号以及赐名才对。就算南疆同大盛国风俗差异甚大。这种约定俗成的东西都不会有很大变化才是”
若央被她说得一愣,心中陡然升起一阵寒意。
当时,她不是没提过想要改换名字,身为公主,该有册封仪式什么的,她也同南疆王说过,可是他是怎么说的?
他说:“换名字?不妥不妥,如果你换了名字,日后欺负你的那些人如何能对你闻风丧胆,寝食难安?你难道不想给欺负你的好看吗?”
她便被说服了。
甚至,一直觉得他是真的为她好。
而那册封,他则是咋摸着嘴巴,甚是愧疚地泪流满面道:“是王兄对不起你,近年南疆同大盛国一直不太平,国库空虚,王兄没有钱财给你办个盛大了册封仪式了,王兄对不起你!”
诸如此类。
本来她就不是真正的南疆公主,自然也就不稀罕懦弱的南疆王给她办什么册封仪式。
是以,被沈苏和当头棒喝,她心中顿时一个激灵。
真是又惊恐又后怕。
南疆王莫不是发现了什么?故此才屡次反驳自己的提议?
不不不,若央深深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要镇静。
不会的。
如果他早早就发现了,怎么会容许玩、弄他的自己活着?甚至还给了她公主该有的待遇——除了没有那些虚礼,她在南疆可是过得正儿八经的公主生活,没有一丝被人怠慢的迹象。
凭着那个懦弱无能又好色的南疆王,他能有如此城府吗?
若央不信。
正了心思,若央神情傲然道:“如何册封,这是我南疆之事,同端王妃没有任何干系。至于同名之事这天大地大的,重一个名字,又有什么奇怪的?端王妃还是莫要左右而言他了。本公主出身高贵,怎么会同你一介商贾计较?”
在抬高自己的同时,狠狠地将沈苏和的出身贬低了一通。
若央顿时觉得心中甚是舒坦。
闻之,沈苏和却是不由笑出声:“是啊,我是商贾出身没错。可是堂堂正正的若央公主,怎得就非要说本宫是北燕国之人呢?你这前言不搭后语的,难不成是痴傻了不成?”
“你”
伏在皇上怀中的蒋贵妃也鄙夷地睇了一眼将把柄送给沈苏和的废物若央,心中气恼,暗自下定决心,等她扳倒了沈苏和,便一定会不会留着她活着!
凤冷夜握住她垂下的手臂,指尖力度极轻,她崩裂的指腹上还包裹着一层轻薄的药贴。
那是他追出去后,她一怒之下不经意伤到了自己的。
明明知道她心怀不轨,可是在事情落下一道波浪的同时,他心中却是忍不住起了几分怜惜。
眼前这个人,纵然不是全然喜欢着他,靠近他最初也是另有图谋,可是指尖相触摸的一瞬间,她手中的薄凉温度直直刺入他心底,直叫他心头一疼。
他告诉自己,眼前这个人,是他的妻。
是他追寻了数万光年,最放不下的人。
不后悔,亦不想去后悔。
若央被她一呛,顿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反观之,倒是太后,拿起桌案上的搁置的茶杯对着她狠狠掷过去:“巧舌如簧!”
凤冷夜瞳孔微微一滞,视线中掠来飞过来的茶杯时,几乎是下意识的,他转身向前,一把将她牢牢抱在怀里!
那杯滚烫的热茶直直泼到他背后,茶盏砸到他后背发出啪地一声肉痛声,紧接着迸溅道地上,碎成无数瓣。
纵然凤冷夜皮糙肉厚,也被烫得身体僵硬了片刻,不过只是片刻,很快就有回复了长身玉立的姿态。
沈苏和没想到他还会护着自己,不由得抿了抿嘴。沉默看着台上暴怒的太后,不置一词。
看着自己儿子不成器的模样,太后心中大恨、愤然起身,眼中是滔天的怒火,径直对着沈苏和发泄去:“哀家素来知晓你能言善辩,却也不知你居然如此巧舌如簧!来人啊,给哀家掌嘴!一直到她实话实说为止!”
当日,她之所以给凤冷夜塞人进府,不光是因为担心沈苏和不能照顾好他,更重要的是,她不想再见到自己幺儿再因为一个女人要死要活!
七年前的事情,她以后受够了!
她幺儿躺在床上生死不知的,那种痛苦,她已经不能再承受一次了!
无论是真是假,沈苏和终究是个祸害!
苏和,沈苏和,我的儿子就要败在这个名字的女人手中吗?!
恨铁不成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