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摊主本来瞧着他衣着服饰非富即贵,还想从他手中多赚一笔,谁知居然他掏钱掏了半天,却还是什么都没有掏出来。而且因为他堵在这里,以至于后面想过来的客人都不能靠近,被坏了财路的摊主心情陡然恶劣起来,一把扯过他手中的河灯,恶声恶气道:“公子看起来人模人样的,怎得到了真正需要银子的时候就这般畏畏缩缩?若是没钱,立刻滚开!去去去别挡了老子的财路!”
摊主是个黑壮的汉子,眼神尖刻,一怒起来,甚是凶神恶煞。
他一条胳膊便有苏卿两条胳膊粗,嫌弃地一推,差点便将他推到。因为人潮的缘故,他才堪堪站定。
然而,人流中的一些人亦不是仁善之辈,苏卿运气差,便不小心碰到如此之人。
市井的混混突然被一个看起来贵公子模样的翩翩儿郎挡了路,本来便嫉妒得天独厚的天之骄子,而今犯在他们手中,自然是不愿意草草了结。
“干什么你?这么挤过来,挤坏了兄弟们新作的绸缎衣裳,你赔得起吗?”
一人垂着吊三角的阴邪小眼,恶声恶气地猛推了苏卿一把,他扶着摊子上才站住,对着神情不善的几人作揖道:“先前是在下失礼,还望几位莫要见怪。原谅在下的无心之举。”
“哟,说话还是文绉绉的呢!看起来倒是天子人家了。”一个不屑地掸着被撞了一下的衣服,“身为一个读书人,不会不知道吧?弄坏了旁人的东西,是要陪的!我这件衣服造价一百两,你看着办吧。”
第191章 惊魂()
虽然他说得却是不错,他身上这件乃是绸缎织物。不过,凭着苏卿的眼力,很快认出,那不过是最劣等的素缎,甚至因为保管不当,缎子都已经开始泛黄。这种造物,就算做工再如何精巧,最多不过三两银子。
他这一开口便要一百两,真真是明抢!
一旁的摊主连忙将苏卿身后的河灯拉过来,离他远些,免得被他央及。
甚至,为了避免他掏不出钱来,两伙人打起来,摊主对着那伙市井无赖,舔着脸谄媚道:“别看他穿着人模狗样的,可是却连买河灯的银子都拿不出来,几位爷若真是生气,不若将他带到一边好好教训教训,免得他以后再出来祸害我们这些平民百姓。”
说完,恭恭敬敬地从怀里掏出一串铜板过来,陪着笑道:“几位爷如是不嫌弃,不若拿着小人的一点心意去喝喝茶消消气,免得气坏了自个儿身子。”
苏卿惊诧地望向他,难以置信居然有他这种人。
为首之人狠狠啐了一口喉痰,接过那串铜钱,在手心掂量掂量,重量虽然喜人,可是毕竟是铜钱,怎么也没有银子贵重。
不过,蚊子腿再小也是肉。
这么想着,他将这串小收获搁在袖子中,对着摊主施舍了一个嫌弃的目光:“算你识相。”
摊主嘿嘿笑着,接受了他的赞赏。
有人识相了,然后有些人,却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
为首之人抬手搭上苏卿肩膀,感觉他身体骤然紧绷,安慰冲他笑笑:“来来来,这位公子,我们去一边好好聊聊吧。”
说完,不顾他的挣扎,便要带着他走。
而跟随着他的小弟们,则淫、笑着围上去,将苏卿所有可能的退路尽数堵上。
同在一旁摆摊的老人家,瞧着无辜的公子被那伙流氓带走,心中真是又急又气。
他们那一行人,吃喝嫖赌样样俱全。那个一看便是不谙世事的好人家公子落在他们手中,哪里能落得好?
他恨而今人心不古,更狠而今的世风日下!
老人家对着丝毫不愧疚的黑壮汉子道:“你如此行事,也不怕作孽!那位公子瞧着不过是被扒了,却造你如此对待。甚至,你居然将他推入火坑,你也不怕损阴德!”
黑壮汉子丝毫不以为然,反道:“是是是,我损阴德,我作孽,您老人家不损阴德不作孽,可您倒是救他啊?”说完瞧着他吹胡子瞪眼,一口气上不来的模样,嫌弃地挥挥手道,“老子不想和你们这种老不死的争吵,要死被气死了,还都是我的错!一边去,不要打扰我生意。”
那老人家只觉得一口气憋在喉间,上不去下不来,一股血气直望脑袋上冲!
良久,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恨铁不成钢道:“你便不怕公子的家人找来,让你好看吗?”
“呵呵,他算哪门子的公子?”黑壮汉子斜眼瞧了他一眼,“您可真是老糊涂了。这可是堂堂上京,谁家的公子哥身边不跟着一两个小厮了?更何况,今日是什么节日?最是人多杂乱的中秋节,谁家出门不是带着上好的护卫的?就是他那样的,便是被那群流氓地痞卖掉了,也没有人会管。别以为穿着好的都是什么正经公子哥,倾城巷中,多得是体面的兔儿爷呢!老子免费让他得到了一串生意,指不定他还得感激老子呢!”
老人家狠狠啐了他一口:“没良心的东西!说这话也不怕遭雷劈!”
那个公子虽然身边没有随行者,不过他周身气质,却是他这一辈子都没有见过的。
能养出如此公子的人家,非富即贵。断断是他们惹不起。
黑庄汉子丝毫不觉的自己做错,根本不在乎那黄土埋了头的小老儿的斥骂,笑嘻嘻地又开始吆喝迎客。
那个时候,他不将自己摘干净,要惹上事的就是他自己。
他还有一家老小要养,哪里管的起旁人?
就算那个公子有什么差池,也只是他运气差罢,****何事?
沈苏和找来时,并没有在摊子旁看到熟悉的人影。
黑壮汉子眼见又一个客人上门,将自己最拿得出手的河灯举起来,送到她面前,高声叫卖道:“这位夫人,过来看看您有什么喜欢的?这都是做工最精细的河灯,便是您逛过这整条街,也不会有比我家更精巧的河灯了。看看这个,这个是小人的镇店之宝,您要不要来一个?”
沈苏和闻之接过汉子手上的河灯,皱着眉头,细细同印象中对比。
当时偶然一瞥,她却还记得这便是当初哥哥拿在手心,细细把玩的。她知道哥哥是喜欢的,怎得东西放在这里,人却不见了?
黑壮汉子以为她觉得不好,不由更卖力的推销:“你瞧瞧,这河灯的做工精巧细腻,没有丝毫渗水的地方,而且这上面的用料都是上上之选,小人才卖五十个铜板,真的是一点都不贵,绝对物有所值啊!这对于夫人您来说,绝对不过是九牛一毛,不吃亏啊!”
他目光定定落在她发髻上簪着的那只凤翔九天的金步摇。那凤凰使用金线一点点绾成,没有精妙的手法,绝对做不出!而从凤凰口中垂下来细细珠丝坠,底下都有着一颗颗圆润细腻的血玉珠。一看便知凡品。能用得起如此华丽尊贵的金步摇的夫人,绝对是皇亲贵戚啊!
黑壮汉子心中激动不已。说得她高兴了,自己绝对有大把大把的好处啊!
她站在这处,四周瞧一瞧,却并没有发现他的身影,耳畔聒噪不断,才皱着眉又看向他,乌眸中映着街上层层灯火,眼中光映明明灭灭,变幻莫测,有种不可言喻的冷意,让所有看过来的人心头涌出一丝冷意,不敢与其对视。
“先前在这里看着这盏河灯的公子,去哪里了?”沈苏和清冷的声音在这方空间分外明晰,似乎怕他难以回忆,便接着道,“他形容出挑,绝对让人印象深刻,你不该不记得。”
黑壮汉子闻之,眼睛陡然瞪大,身体不由自主地后退两部,惊恐地看向她。
先前他对那老人说的话并非是气话,在他眼中,那种除了一张脸能看,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人,可不就是靠脸吃饭的吗?
故而,他一点也不担心那公子落不好后,自己会被报复。
然而,谁知那人刚被带走,这里就来了一个一眼便很有钱很有气势的夫人啊!
黑壮汉子心中惴惴不安,惊恐难耐,不过他心中还有着一份侥幸。
——只要自己不承认见过,她便不能将自己怎么着!
是以,他猛然上前,一把抢过她手中的河灯,色厉内荏地说:“不买就算了!老子一晚要卖几百盏河灯,谁知道你说得是谁啊?去去去”
赶苍蝇似的便要将她赶走。
沈苏和在他手臂推过来的一刹,两只手指捏住他手腕,状似抱歉道:“我并不是不买,只是想在买之前打听一个人。摊主何必如此动怒?”
黑壮汉子想要从她手指间抽回,然而,她看似轻易的捏住,却叫他动弹不得,而且自己越是挣扎,她捏的力度越大!
他额上溢出冷汗,手腕似乎要碎掉了,痛得他牙齿直打颤,讨饶道:“姑奶奶,姑奶奶哟!小、小人是真的不知道您说得是谁啊?小人有眼无珠,还请姑奶奶饶了小人罢啊啊啊,好断掉了”
沈苏和眼神愈发冷凝,神色却是带上温软的笑意,恰如疏梅淡月的淡淡芳华,直教人看直了眼:“摊主何必为难于我?我只是来找一个人罢了。说实话,有这么难吗?”
如果不是他先前错愕的行为,还有此刻故作愤怒掩饰的惊骇,她也不会对他不依不饶。
哥哥去了哪里,想必他是知道的。
四周人潮因为摊主的痛嚎声纷纷侧目,不过瞧着那女子波澜不惊的表情,倒是觉得趣味不大,还不如去放河灯,说不定还能瞧见几个侯门公子嫡女,得到他们的青睐也不是不能之事。
不过停了片刻,人潮又接着往前走去。
就在沈苏和眼神一冷,抬手便要折断他手腕的刹那,刚刚会来的老人家在得知了她是来寻找刚才那位公子的,急呼呼道:“哎哟喂,您可来了!刚刚那位公子小老头我还记得。就在您来前不久,他被一群小混混带走了,我瞧着他们往对面右手边第一条巷子里去了!您交上人快去找那位公子罢!那群小混混可不是什么好人,谁知道他们会对公子做什么呢”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他有些喘不上气来。
沈苏和听了,顿时心悸起来,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发昏,手下一震,将黑壮汉子的击出几步远,撞到了他身后的摊子。
顾不得再同他计较,转身便匆匆拨开人流就要找去!
那老人家,一把拉住急匆匆的她,担忧地直跳脚:“夫人,夫人!您可千万不能莽撞啊!他们那群小混混都是有些身手的,只凭您是万万救不出公子,反而会搭上自己!您还是先去将您的护卫换来,一起去寻找吧!”
第192章 刀起()
老人是真的担心。这一点认知沈苏和还是有的。
她拂开老人拉着她衣袖的手,深吸一口气,心惊肉跳的感觉轻了许多。她道:“我省的,多谢老人家指点。”
说完,从袖口中掏出钱袋,递到他手心:“这就当是我对您的感谢。请莫要推辞。”
陡然被人塞了如此一袋重量可观的钱袋,老人顿时烫手的缩回去,连连推拒:“夫人您莫要客气,小老儿并非是贪图钱财,当时小老儿独善其身救不得公子,已是心中愧疚无比。现在也不过是举手之劳,断断当不起夫人您的重谢。”
沈苏和却不容他拒绝,直直将钱袋塞到他手中:“您的举手之劳,对我而言却是大恩。您的恩情,我铭感五内。而有些人的内力龌龊,